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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我便听见落地声,转头望去,正是小伞瘫倒在院中的石桌附近。
她眼中微含泪光,有些不甘愿的说:“齐林公子,小伞从未加害于你,你为何设下障法,困住小伞?”
本以为齐林少会说出什么正义凛然的话,至少他也能借机送我个人情说为我复仇什么的,然而人家公子是这么说的:“我要是把你放走了,岂不是丢了我师父的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手法不行,教出来的徒弟连这种小事都不行呢!”
我果然是高估了齐林少的。
小伞并未说话,她动了动,将原本放在右手心的东西收进怀中,身体一跃,伴着妖云,悬于院子正中央,正巧与院中的石桌象呼应,一上一下,颇有意境。
“这时候,阿佛姑娘竟然还能想到意境,你这一下子算是白挨了!”头顶上,突然传来齐林少不算正经的调侃,我刚要回击,却见齐林少突然燃起一张黄纸符,火苗燃燃,缓缓动着,却不熄灭,也不烧毁那黄纸符。
突然,他将我从怀中直接扔了出去,方向正是小伞悬着妖云的地方。
我吓得不轻,大骂:“齐林少,你这个阴险小人!”我闹不清是怎么回事,但却明显感觉到,胸口被掏开的窟窿竟然没有了一丝疼痛,完全像是没有经历过刚才那一击一样。
还来不及我多想,我的身体已经砸向了小伞。小伞本能要躲,却被自己脚下的妖云甩了下来,那一瞬,我觉得我自己眼花了。
小伞硬生生的变成了两个人!
我攀扶着石桌,仰头望向上空。空中站了两个人,一个是小伞,一身丫鬟装束,显得机灵活泼;而对面一人,她一身紫衣,长袖翩翩,脸上挂着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她手里握着一根粗壮的紫色长鞭。
瞧见这鞭子,我立刻认出了她是何人,正是我初到江泽时差不点被齐林少他们的马车伤了时那个救了我的紫衣姑娘。
她与小伞两两对面,身形上竟然十分相似,我突然冒出个荒唐的想法,这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
小伞见了这紫衣姑娘很是不快,她皱着眉,慢慢动了动,紧绷着精神不说话。那紫衣姑娘蒙着面纱,看不清表情。
倒是一旁的齐林少又开始起哄:“你们两个,谁才是真正的小伞?或者说,谁才是阿佛姑娘的小伞?嗯?”
听见齐林少这么一说,我蓦然的望向他,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小伞被人掉包了?”
我话音刚落,头顶便传来一番打斗的声音,我只好艰难的抬头,仰着脖子以一种高难度的姿势向上看。丫鬟装小伞和紫衣姑娘已飞快的速度纠缠在一起,向来仗着眼神极好的我,此刻却难以分辨出两人的身形。她们的动作、身形实在是太相似了!
不知何时齐林少走到我身边,他将我从石桌上扶起,我仍然记恨他刚刚将我扔出之仇,恨恨的瞪着他。
齐林少手中不知何时握起他那把许久不见的折股扇子,在手中把玩,垂着头,折扇一开一合,他倒是不轻不重的说:“我把你扔过来,是让你看她二人看的更清楚,你现在这个样子一脸见了杀夫仇人的模样,是为什么啊?”
“……”他……他竟然先指责我,而且“杀夫”二字咬得清楚明了,把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直接变成了有夫之妇!
还不等我反驳,齐林少突然合起折扇,悠悠道:“阿佛姑娘,你是不是应该谢我?若不是我用了黄纸符保了你的真身,此刻你定会疼得满地打滚。”
这话说的不明就理,但委实有一点如他所说,我被挖了心,却只是感觉到疼,而不是疼得要死,更不可思议的是,我胸前的血窟窿虽然还在,但疼痛感越来越小。
见我理清思路,齐林少又高深莫测的道:“你现在这番模样,多亏了本公子有先见之明。你那小伞姑娘,本是一只蘑菇精,却满身没有妖气,还能顺利成章的混在我江泽齐林王府,这其中定有蹊跷……”
“喂!”我毫不犹豫的打断他:“你这是在邀功吗?”
听我这一问,本来他得意洋洋的脸瞬间变成了菜色,眼珠子飞刀,恨不得将我切成肉片。
我不依不饶:“你说了半天这么多废话,就是想说,如今这番局是你一手布置的?”
齐林少很不屑的扫了我一眼,便将视线调到空中纠缠的两人身影上去,专注聚神,一脸看戏的神情。
我华丽丽的被他给忽略了。
小伞和那紫衣姑娘打的不可开交,越大越远,却始终在齐林少的院墙之内,跳不出去,大概是齐林少之前果真动了手脚。
两人纠缠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还没有罢手的迹象,作为看客我都已经看累了,于是只得向同是看客的齐林少道:“她们这是要打到什么时候?”
半晌无声应答。
我猜想定是齐林少那个小心眼,记恨我刚才拆他的台,转头一瞧,齐林少竟然坐在石凳上,爬在石桌睡着了!
睡着了!睡着了!他头上两只妖精斗来斗去,他倒是能安心睡觉!
我站直身子,用手捂住胸口前的血窟窿,仰头冲着她二人喊话,因为隔得远,费了些力气,喊的声音有些小,断断续续的:“我不管你二人究竟是何来头!我只要小伞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掏我的心?!”
显然,空中纠缠的二人听见了我这声有气无力、毫无威胁的话,双双停下手,相对着悬于半空,眼神交涉,互相提防着对方。
倒是丫鬟装的小伞姑娘先应了句:“姐姐叫的小伞,究竟是谁呢?”
我瞪着她,一字一顿的回答:“我的弟弟,小伞!”
她突然身体向下,放弃了与紫衣姑娘对峙的形势,朝我飞来。我本能向后躲,她并没有飞到我面前,而是与我相隔几步,幽幽的笑着,笑容中带着莫名的寒意。
她说:“要你当初多管闲事将我带回住安山,今日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我一愣,不明白这番指责由来何处。
小伞她双手紧紧攥着,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是说了这番话气得,还是刚刚与紫衣姑娘纠缠失了体力。
她声音凄凉,继续逼问:“姐姐真的以为我出不了齐林少布下的院阵?”
我没有回答。
她继续说,神情有些自言自语:“这小小的院阵不过就是个障眼法不是嘛?”话语内容很正常,问话的方向却再问紫衣姑娘。
那紫衣姑娘一手握鞭,鞭子悬于半空,长长垂下,带着紫色的雾气,有种瀑布倾泻的气势。
小伞又对她道:“你就真准备演戏演下去,一直骗着姐姐吗?嗯?”
我对她的话很不解,只听那紫衣姑娘声音冰凉的应了句:“再废话,我就杀了你!”
音色很冷,说的也是女生,但是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我张着嘴,蓦然的吐出句话:“你……也是小伞?”
即使小伞会忽变男忽变女,但我知道那一定是小伞。
紫衣姑娘从天而降,轻飘飘的落在我身边,她不动,就那样站着。
我的手颤抖着,伸向她的脸侧,掀掉她的面纱。面纱之下,果然是小伞,眉眼之间,并未变化,只是此刻是个女娃子。
“你……”我指着她,手指不稳,整个人被怒气烧的浑身发抖。
倒是身侧的丫鬟装小伞先说了话:“姐姐,何必厚此薄彼呢,她是小伞,我也是小伞啊!”
我扭头,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整个人开始混乱,顺了半天,也没有顺明白。
丫鬟装小伞突然笑了,笑着刺耳,笑着笑着就开始流泪。
她说:“姐姐啊姐姐,你当初若不将我带回住安山,也便不会有这一劫。今日所有一切,都是有人安排,我也只不过是为了保命,奉命行事。”她正欲往下说,倒是叫紫衣小伞的一根紫鞭拦住,紫衣小伞也不废话,只是眼中透露着令人发寒的杀意。
丫鬟装小伞见了也不怕,擦了一把眼泪,就问:“你真敢杀我?同归于尽?”她声音突然狠厉,怒吼道:“你可别忘了,我们是同一个人!”
她们是同一个人,她们都是小伞?
“姐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能浑身没有妖气的混进齐林王府吗?因为她……”她手一指,指向紫衣小伞,笑容更加诡异,甚至带着报复的快感:“因为她……不在我身上,而是跟着你,进了你的心脏。蓬莱仙岛的道士们没有说错,你虽未踏进过魔界,却浑身散发着磨骨的味道!”
“你给我把话讲清楚!”我急忙厉声追问。
小伞却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腾云而起。我身侧的紫衣姑娘,也挪了步子随她一同驾上妖云。
只听小伞说道:“接我们的人来了。”她的话音刚落,齐林少府院上空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裂缝后面不是凡界的天空,而是一望无际的紫色,紫气缭绕间立着三个人。
来接她们的人,竟然是阿松。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小伞,不知道姑娘们看懂没,其实都是阿佛最爱的弟弟!
☆、双附魂
阿松立于紫气缭绕之间,他的身侧分别立着妖图公子和媚精姑娘。
那媚精的骚媚劲一如既往,脸上挂着让男人见了便骨酥身倒的媚笑。妖图公子倒还是那一副书生模样,手里还像模像样的抓了本书。
“阿松……”见了阿松,我急急的唤了一句,所有委屈似乎找到了个出口,可以向他一倾而诉。
阿松并未理我,而是悬手将驮着两个小伞的妖云提了上去。
见这情景,我只能又补了句向阿松告状的话:“阿松,她们掏了我的心!”
话音刚落,阿松牵着那朵妖云的手顿了顿,并没有停下,直至将两个小伞拉在他身前。
他望了我一眼,并未开口,那媚精姑娘倒是笑了开怀,对着我搔首弄姿,竟然还开口解释了几句:“哎呦喂,还真把自己当成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宠妃了啊?我告诉你,下令掏你心的,就是我们的山主大人!”
“什么?!”我吃惊道。
“究竟怎么回事?阿松,你告诉我啊!”我不想理会她,我只要阿松的回答。
“你心脏里,有我要的东西。”阿松回答的言简意赅,却像一把利刃直插丨我的心脏,比小伞的掏心还要狠,还要疼。
我不能相信,一向宠我至极的人,有一天会亲手将我从高处狠狠的摔下去。
阿松本没有想回答,大概见我脸色不好,又习惯的补充道:“你的心里,有我想要的磨骨精魄。”
我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阿松说:“你将小伞带回住安山时,我便知道她的身体里有蓬莱仙岛丢失的磨骨。一节磨骨,与一只松树伞蘑菇精的身体融为一体,算是世间罕见,也给我一个启示,魔族之所以强大,便是融合,融合除自己之外的更多的力量!于是,我做了个试验,一节磨骨加上松香媚药成精的精魄,加上半只妖图的精魄,竟然真的能称霸一方,祸害夹龙山数年。”
我仰头望着他,紫气缭绕的背景,映不出他真是的样子,只觉得他离我好远好远,有种错觉,他会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他又说:“在夹龙山盖天壶中,我从媚精手中取回磨骨真身,却发现她的精魄不见了,小伞身上只有与磨骨融为一体的元神,却没有最终成魔的精魄。寻了许久,直到这次将蓬莱仙岛的传人诱来后,才知道,那磨骨精魄竟然去了你的心里。”
“小伞和磨骨是同一个肉体,两个灵魂?”我有些不明所以的重复着。
阿松没理我,反倒是那媚精猖狂道:“有什么可吃惊的,不就是双附魂吗?我和妖图不也做过那对苦命鸳鸯吗?”
妖图立即接了话:“喂,你这个没文化的村妇,不会用词就别用,鬼才和你是苦命鸳鸯呢!”
不理会他们之间的拌嘴,我质问阿松,声音有些颤抖:“阿松,夹龙山的妖孽是你设下的,蓬莱仙岛的臭道士是你引来的,你……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啊?!”
他的语气很平淡,轻轻的回答:“我必须拿到你心里的磨骨精魄!”
我笑了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