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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放心。可惜他们只来两个,还有一个为何不来。”
“可能留在后面,率领其他门人。”
两条红影飘然而降,接近至十余丈了。
山海之王拖着木棍,大刺刺地迎面一支,大喝道:“道爷,好俊的轻功。站住啦!咱们有交易。”
两红影直欺近至一丈内,身形倏止,立地生根,丝纹不动,凛凛微风,带得尘土四面飘扬。
两人并肩而立,一式儿打扮,九梁冠,金灿大红道袍,背上系着长剑,左手支着一条缨节密布,形态古奇的山藤杖。原来是琼台观跛足三圣,老二昊祟,老三昊水。他们跛了左足,竟然有如许高深的造诣,确是不简单.
两老道面貌并不惊人,鬓脚洁白如银,满脸皱纹,只是色泽红润,没有枯燥迹象,眉白如雪,鼻直口方,三绺银须垂胸飘拂,身材修长。乍看去,端的仙风道骨,飘飘然有神仙之概,全无凶狠之气外露。
“道长请了,独限狂乞邝昭,问候两位前辈道安。”老花子收了狂态,向前抱拳行礼。
两老道淡淡一笑,回了一稽首,左首的老二昊祟含笑道:“邱施主多礼了,贵帮子弟一向可好?”
“托仙长洪福,倒还过得去,多承动问。”
“邝施主的朋友,可是山海之王?”老道向山海之王举手虚抬,含笑问。
山海之王看老道态度十分友好,也就不再故意作态,颔首为礼说:“在下正是山海之王。山野之人,名号见笑大方,道长休怪。”
两老道神目如电,着实打量了他好半晌,心中暗暗称奇,这小后生除了身材雄伟唬人之外,并无异处,除了孔武有力之外,又有什么了不起?凭他,能在两招之下,将武当掌门的九梁冠一剑贯穿?未免太不可思议了。论年岁,不了起二十四五岁,即使从娘胎里开始练,也不过二十来年火候,能强到那儿去?
二圣昊祟不住领首,说:“施主绰号山海之王,是姓山名海?”
“可以这么说,姓名无关宏旨,反正知道就成。道长可是人称琼台观三圣之一?”
“贫道昊祟,排行第二。贫道无德无能,可不敢妄称圣字,施主请勿乱叫。”
“在下自己也不配称王,称圣又有何不可?哈哈!代之下无圣人,就因为圣人太多了,大家都是圣人,故而都不好意思也不愿意加上圣号。咱们今天王圣都有,无伤大雅,幸遇幸遏。”山海之王不好意思地笑。
两老道修养到家,没生气,三圣昊水反而笑道:“施主骂得好.俗语道:‘名利二字,误尽天下苍生’;咱们都是被虚名所误之人,该鼓掌再三以示哀悼,哈哈哈!”他果然鼓掌大笑。
四个疯子全都鼓掌大笑,莫名其妙!
笑完,二圣昊祟说:“咱们言归正传,该谈交易了。”
独眼狂乞敛去笑容,说:“两位前辈是为九天玉凤而来么?”
“彼此彼此,心照不宣。”二圣答。
“前辈乃是道基近仙之人缘何竟管这大损门风之事?晚辈愚露,尚请明示。”
“一句话,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贫道既然是武当门人,岂能置身事外,施主明人,当能谅我。”
“那是你我的不幸。”山海之王接口。
“施主一言道破,一针见血,确是由衷之言。”昊水接口。
“前辈已无挽回的余地么?”老花子沉重地问。
昊祟摇头苦笑,道:“势成骑虎,欲下不能。两位可曾见到敝师侄的行踪?”
老花子淡淡一笑,问:“是全真子道长么?”
“正是。”
“就在此山中,林深不知处。”
“仙海人屠施主可曾遇到了?”
“晚辈与山海之王正在找他。”
“施主目下如何打算?”
“救九天玉凤。”山海之王斩钉截铁地说。
“贫道已无第二条路可走了。”昊祟换口气说。
“前辈所指为何?”老花子问。
“请施主们离开山区。”二圣昊崇紧定地沉声答。
山海之王也淡淡一笑,说:“在下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施主要走哪一条路?”昊崇冷然问。
“请两位道长离开山区转回武当。”山海之王语声更冷。“呵呵?你我走的都只有一条路,已无他途。”
“哈哈!是的只有一条道路了,譬如双方皆已到了百丈悬岩间的小道中段,谁也不愿后退,只好看谁本领高强,能够走完这条道路了。”三圣昊水大笑着说。
“道长一语道破,快哉!请教,道长是一个一个走呢?抑或以二对一?”山海之王泰然问。
“二比二,谁也不占便宜,你我皆是薄有虚名之人,用不着倚多为胜。”
“不,邝前辈与贵派门下间有交往,此事亦与你无关,我山海之王要以双拳创基业,一手揽了这档子闲事。两位,你们可以二比一,山海之王求领教武当绝学;在下如果落败,假使不死,自然拍腿走路。”
“少年人,你不是太狂了些?”
“狂者进取,乃是少年的本性。”
“壮哉?但贫道不能答应你。”
“为何?”
“在此山逗留之人,皆算一份,此其一。贫道不能逾礼,以二打一,世人将会讥笑贫道以大欺小,以众击寡,大损贫道脸面,此其二。”
蓦得排色身影一闪,林中飞出一头大鸟,不!不是鸟,是人,是缥缈春鸿太叔霓裳。人未到,声已先至:“本姑娘算一份,邝前辈退!”
老花子哈哈一笑,说:“独眼狂乞岂是退后之人,丫头,没你的事。”
缥缈春鸿身形倏止,冲老花子明媚地一笑,说:“邝前辈,别忘了我才是正主儿。”
三圣昊永跨前一步,稽首道:“无量寿佛,女施主轻功已登峰造极,修为深厚,可喜可贺,请教施主尊姓?”
“小女子太叔霓裳,名不见经传,道长幸勿见笑。”
“少说好说,原来是黑道太叔盟主的千金,贫道失敬了,久仰久仰。施主既是这儿的正主儿,来得正好。”
缥缈春鸿向山海之王嫣然一笑说:“山海之王,是你先动手呢,抑或由我先上?”
山海之王直皱眉,不悦地说;“你走开,我的事不要你参与。”
“别生气好不,这是我的事。”姑娘幽幽地说。
“去你的!你不走,要干么?”
“不理你,我办我的事。”姑娘也气呼呼地叫,一声龙吟,光华如电,宝剑出鞘,向三圣昊永叫:“老朽,你上!”
光华突化千道彩虹,幻成一道剑幕,奇急地向前罩去。三圣昊水一声长笑,不撤剑扬了扬腾杖,说:“你也够狂,请!”姑娘心里不愉快,上手便用杀着,将礼数虚招全免了,立即展开抢攻。
三圣昊永火起,一声叱喝,山藤杖立化千百道褐影,影闪不避以攻还攻,锲入剑影之中。
罡风怒发,劲发迸爆,响起一连串的气流撕裂声,人不乍闪,倏隐倏现,两盘旋之后,“铮”一声龙吟激射五丈外,人影倏分。
姑娘飘退丈外,声色凛然,眼观鼻鼻观心,轻吸一口气,宝剑徐扬,左足徐徐向前踏出。
三圣昊永退了八尺,声色冷峻,山藤杖近尾半尺处的一道剑痕深入半寸。他也徐徐举杖,冷冰冰地说:“你练有八成门绝学无量神罡,丫头,大姥仙婆与你有何渊源?”
“乃是家师。”姑娘垂下剑正色道,答完重新扬剑,纤足向前徐滑,飘然欺近。
老道也向前飘,一面说:“贫道的太清神罡逢到对手了,可惜你火候不纯,这儿将是你埋骨之地。”
“你说早了些,着!”姑娘随叱喝声前扑。
两人再次交手,罡气尖锐刺耳人影飘摇,各展绝学,奇险奇猛的招式,如长江大河滚波而出,地下的短草砂石,被罡风刮得八方激射,棋逢敌手;端的是一场武林罕见的凶狠激斗。两人由侵转快,狂攻猛抢终于人影模糊,招式难分了。
二圣略一打量,知道师弟已取得优势,百十招后,妞儿将后力不继,势难支持。他向山海之王咧嘴一笑,说:“少年人,你也别闲着。”
山海之王冷眼看姑娘着着抢攻,知道她心中不愉快,老毛病又犯了,这怎成?
练气之人,戒之在躁。不论僧俗道三家,挥攻玄攻气攻本是一脉相承,外功以打煞,内功以养蓄练气为主,内外皆修的人,易练难精,精则可臻金刚不坏法体,真想成为武林高手,必须内外参修,等展修为有成,交手时功深者胜,不高明的二流人物,可以凭机智和经验创造奇迹。双方功力到家,任如高明的护体神功皆不足恃,以少林遥宝菩提掸功而言,练成固可反震外力,外魔不侵,发则可碎至碑石,甚至可化铁容金。假使认为这可以不怕任何奇了,那就错啦!如果遇上具有同样修为的对手,两强相遇,功高者胜,对方同样可用神功将禅功击散,制其死命。所以唯一取胜之道,就是临敌蓄劲,久斗则在能否养气,胜利必操诸于能六合归一的一方。
三圣练的是太清神禅,他三人是以条僵死的左腿换来的成就,两甲子的修为自不等闲,如果不是一腿不便,他三人足以横行天下。
姑娘也练的是玄门绝学无量神罡,正是两雄并立,功高者胜。她毕竟是女人,先天不足,修为也为期过短,久斗下去,她怎么能幸免?
山海之王一看她放手枪攻,知道要糟,本想将她换下,二圣已向他叫阵了。
他单手持棍,大踏步欺近,说:“老道,你用剑呢,抑或是用山藤杖?”
老道淡谈一笑,说:“山藤杖足矣够矣:你也是棍,正好。”
山海之王傲然一笑,徐徐举棍道:“老道,咱们先拼三棒,别往下拖,一记还一记,公平交易,可好?”
老道心是暗恼,看这小子年纪轻轻,竟要和他硬拼,岂不笑话?未免太不知自量了,瞧不起嘛!他怎能不恼?便呵呵大笑道:“妙极!许久未与高手松松筋骨,真该试试这把老骨头,是否禁得起松了。年轻人,你先攻一棒。”
“接着!”山海之王叱喝,一记“沉香劈山”斜劈而下,棍出如电闪,无声无息一闪即至。
老道沉喝一声,山藤杖一记“罡风扫云”斜掠上迎,急逾星火,罡风乍起。
“啪”一声暴响,如山力道相接,兵一刃弹,两人脚下同时现出寸深的数个履痕;老道下面有四个,山海之王有两个;一招硬拼,优劣立判,但相差不太多。老道的左足印稍钱,右足印深有两寸,可见他的左足,仍然可以用劲,只是不太灵光而已。
“该你了,老道。”山海之王叫。
老道心中一栗,大吼一声,也来一记“沉香劈山”。
山海之王贯双掌,也还他一记“罡风扫云”。
三攻三接,算起来连出六招。山海之王迫进了三步;老道退出了地盘,额上青筋跳动,两串大汗流下了胸襟。
山海之王脸上微现汗迹,他豪气万丈地叫:“老道,你是在下到中原所遇的第一高手,打!”
这次又是另一番光景,两条棍天矫如龙,狂野地飞舞纠缠,分不出招式,看不清人影,每一棍都危机一发,寸寸生险,生死在须臾之间,十丈内都有两人飞腾扑击的身影,罡风刮起尘埃,像是走石飞沙,声势之雄,令人骇然变色。
山海之王逐步迫进,勇悍如狂狮,只十余招迫攻,便将两道迫到三丈外去了。
二圣昊祟心中暗暗叫苦,对方棍上传来的神奇劲道,似乎乍寒乍热,愈来愈凶猛,逐渐迫近他的护身太清神罡,进抵一尺之内了,罡气已呈不稳定之象,支持不久,对方的神奇劲道,可望迫近肌肤了。
他想拔剑,用剑法制敌,可是已没有了机会,拔不得。高手过招,生死在瞬息之间,他如果想拔剑,必将自陷危局,何况对方的棍势绵绵如江河下泻,想稍闪两招也力不从心,他仅能化招,攻招愈来愈少。
另一面,太叔霓裳攻了十余招,已到了强弩之末,老道的山藤杖,已将她困住了,三圣的山藤杖长有五尺余,杖中夹有棍招,枪乃艺中之王,势如生龙活虎,虚虚实实,奇正相生,出如雷霞,锐不可当,凶猛之势难以招架,深得六封六闭进手八诀的神髓,一阵狠攻,把姑娘迫得退出五丈有余,岌岌可危。
一般说来,论轻灵飘逸,剑居魁首;但如论凶猛,棍则占尽便宜;加以姑娘的剑虽是吹毛可断,削金切玉的神物,却无法将山藤杖击毁。三圣自第一招小觑了姑娘,失手被砍了一道剑痕之后,再也不上当了,进手八诀中,以点答为主,吞吐间捷逾电闪,猛攻姑娘浑身除两乳下阴外的各处大穴,控制了全局。
姑娘浑身汗出如番,性命只在呼吸间了,绝顶高手拼命,一招一落实,招招要人性命,绝无虚着取巧;二十招一过,双方的真力耗损很差不多了,愈往后愈凶险,危机一发,一招出手,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之概。
是的,胜负将判了,危机来了!
姑娘一招“画龙点睛”由杖圈内抢入,剑化两道谈影急射而进,志在必得,声势汹汹。
老道冷哼一声,右足后撤,身形下挫,左掌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