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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易,但我可以困住你,把你累得脱力,然后……”
“就擒?不会吧?”
“会的!所以你日后如碰上绝顶高手,千方记住不可全力相搏,先留意退路,仗地势觅机脱身。亲亲,我不是教你自损声望,而是不要你冒险。你知道,你对我多重要啊!”
“哥,你对我比我自己更重要哩!”她冲动地抱紧着他。一阵子狂吻。
良久,两人从蜜吻中分开,逸云说道:“已经三更末,四更将到,我们得赶一程,明晨可到南阳。”
姑娘说道:“走!到南阳不到两百里,还有两个时辰天明,我们可越过南阳进入山区,找一处地方换装休息,明天晚间直赴南召,与方夫人会合。”
“可惜芸姐不在,不然可在南阳找到隐伏暗桩,方便多了。”逸云叹息着起身。
姑娘悻悻地说道:“下次碰上那些女妖,哼!我非斗斗她们不可。”
“机会有的是,无法避免的。”逸云提起包裹说。看了姑娘一眼,突又问道:“黛,你是否要换这一身血衣?”
龙犀血早巳干了,逐渐变硬。
姑娘脸上发烧说道:“我……我要找水。”
不远处是一条溪流,逸云说道:“反正仅有百余里,时间尚有余裕,先换装吧。”
两人扑奔隐蔽处,跳入溪流浴净一身血迹,换了一身天蓝色劲装,将旧衣履埋了,龙犀剑用衣衫裹住,让姑娘挟在肋下。
两人结束停当,逸云挽着她的小腰肢,喝声“走!”向南阳奔去,像一道淡淡青烟。
头顶上,两头吸血神蝠紧跟徐翔。
说回金面狂枭。
他在武胜关传谕苦行大师之后,到武昌府召集了黑道盟主太叔权,分派走狗分赴各地,传信武林正邪人物。他自己取道南京、山东、山西,要由陕西回到太白山庄,沿途邀请一些久末出山的江湖奇人。
八月上旬,他到了山西雁门关左近。
他日夜兼程,凭那座金像说服了不少英雄,也打动了不少宇内凶魔,可说万事如意。
却不知在这期间内,桃花谷的女妖们,也正以幅射形的方向,以全速散处天下,同样网罗江湖奇人。
金面狂枭的行踪,以及他手下几个得力爪牙的踪迹,全落在桃花仙子的监视之下。天空中,信鸽飞翔,那一对金鹰更是日夜联络,一日一夜可以飞翔二三千里,各地的信息,像雪片似的全传向陕西太白山之东,距太白山庄七十里的金营口,那是一个山谷外的小村落,十分偏僻而冷落,在金营口山中,有一所大庄院,原是一家归隐的京官。但在七月中旬,一夜之间,庄院中人事全非,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阴云。
这里面,住了不少男女,平时极少见有人外出。主事的人,是两个极美艳的少妇。
这两个少妇,在江湖藉藉无名,一个叫徐佩,一个叫钟琳。她俩就是玉罗刹的爱徒,一向住在怀玉山未出江湖。
这座大庄院,自八月起,便大为不同了,夜间经常可以发现幽灵一般的淡影出没。
由庄院起落的信鸽中,可以知道庄中是十分忙碌的。
金面狂枭带着两个人,这两人长像之恶,不下于金面狂枭本人,一个是在大珠台逃掉的毒僵尸古奇。一个是赤面鸠婆贾如春。这老妖婆在玄都观溜得快,她跟着金面狂枭,四处散布百花教主重出江湖的消息,对方夫人极为不利。
路上,这三个老恶鬼都是功力深厚,都是患了性虐待狂的怪人,可见乱七八糟到什么程度了。
他们刚离开五台山,怂恿了达拉庙的红衣喇嘛达尊下山,径赴雁门关之南句注山。
句注山之北,有一座雄奇的大堡,名叫清泉堡,清泉堡的堡主姓杨,称夺命神枪杨雄堡主。在关内关外,假使不知道杨堡主的成名,那家伙准不用混啦!
杨堡主马上功夫不作第二人想,三枝飞枪百步内发无不中,手中一枝点钢两截套筒枪,可长可短,不但内力惊人,天生神力也足以傲视江湖。
杨堡主是个铁铮铮的好汉,他做的是关外卖牛羊的生意,在这一带势力庞大,暗地里谁也不知他的底细。
早年金面狂枭曾行脚此地,与杨堡主略有交情,此次顺道敦请,是否请得动杨堡主的虎驾,他还没有把握。
从三人离开五台山起,有一头巨大的金鹰,在高空不时翱翔而过。飞得太高,三人并未留意在这一带,高空中盘旋着金雕巨鹫,并非异事。
他们由五台山麓走泰戏山,沿滹沱河向西南流向代州,北面是北岳恒山余脉,河之南是五台余峰,山连山重崖叠嶂,林连林连绵不断,官道在河的北岸,仅通人马而没驿车。这一带的人烟确是太少了。
过了代州所属的繁峙县,走不上十余里。由于这一带人迹甚少,大白天他们展开轻功急赶,别说是在这边荒之地,在中原繁华地区他们也用轻功赶路,在他们眼中,惊世骇俗算不了一回事的。
远远地,他们听到前面有凄厉尖锐的呼救声。
“救命啊……救……命……”声音斗颤断续,分明是女人的声音。
这三个宇内恶魔,平生杀人无算,对呼救之声充耳不闻,仍无动于衷木无表情向下赶。
“哈……哈哈……小娘子你叫吧!看谁敢管繁峙三霸的事?”这是一个老公鸭似的嗓子狂笑着。
“乖乖随我们返家快活,咱们好好待你,不然……哼!”这人的嗓子却高亢刺耳。
“杀贼们,本姑娘跟你们拼了!救命……”呼号又起。
接着兵刃交击声大起,像在动手。一个洪亮的粗浊的喉声,突又响起:“要拼,到床上再拼,这儿你不成。糟!这宝剑犀利,三弟,用暗青子制她。”
三凶魔听得真切,却毫不动容。官道一折,绕山嘴而过,转过山嘴,就可看到斗场了。
天空中,一头金鹰悠然翱翔。在浩瀚的苍穹之下,只可看到一点小小金彩。
“哎……救命啊!”凄厉的尖嗓叫得更凄切了。
“哈哈!哈……”狂笑之声十分刺耳。
老公鸭嗓子叫道:“三弟,别擦伤她的娇嫩肌肤。”
粗重沉浊的嗓音喝道:“三弟,交给我!”
“救命啊!青天白日你们打劫……”声音似被堵住了。
三凶魔转过了山嘴。七八丈外官道左侧,临河边一片茅草地上,两个凶猛的虬须大汉,正和一个女子滚倒在地,正设法擒住她的手足。另一人在一旁拾取兵刃包裹。
那女的被压在地下,上身短裳已被撕掉大半,下身,被除掉一半的紧身,青缠裤也破了一大副,肚肤半裸。
乖乖!那一身白玉凝脂般而晶莹泛绯包的肌肤,那浑身动人心扉俊美线条,无一不是魔鬼的杰作,令人见之不仅怦然心动,简直骨软筋酥。
她脸蛋已被捂住,但手足仍在拼命挣扎,两个大汉要按住她也十分吃力。挣扎的结果,衣裤愈撕愈破,她几乎全裸!
三凶魔司空见惯,本不欲管闲事。他们的来势奇急,三大汉根本没发觉有人来了。
金面狂枭师徒俩,本是色中饿鬼,眼一瞥女人那一身奇妙的玲珑透凸的裸体,全都心中抨然一功,几疑双目昏花,便突然止步停下了。
赤面鸠婆最看不得漂亮女人,她自已生得奇丑,妒忌美女的天性十分可怕,她突然厉声道,“毙死了那丫头,好!”
三大汉被她那毫无人气的厉叫,吓了一大跳,同时一怔,手一松,妞儿脱手。
俏姐儿一脱身,惊叫一声坐起,发觉浑身几乎全棵,尖叫一声用手掩住脸面,哭啦!
既然怕羞哀哭,怎不掩住香肌玉乳?要是怕死,怎又不赶快逃命?怪!
这一瞬间,金面狂枭师徒,已将妞儿那出自名匠雕塑的脸容,看得一清二楚,全都心中暗暗叫绝,无名欲火发如山洪不可遏止。
他们从妞儿的脸蛋,直看到那撩人的胸前脐下,和那半裸的大腿,她那大半个肩背在烈日下发射着诱人奇光。
三名大汉一怔之下,看清了这三个鬼怪样的人,惊得倒退了三步,倒抽一口凉气。
在一旁捡拾包裹兵刃之人,手中正捡着一把青芒闪缩的宝剑,他似乎胆子要壮些,大环眼一瞪,壮着胆向前跨了两步,厉声道:“什么人?赶快走开,繁峙三霸之事,少管为妙。”
金面狂枭师徒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没做声。
他们不笑倒还罢了,这一笑,根本不像是人,那狞恶的尊容,令人心胆俱落。三个虬须大汉心中一寒,情不自禁又退了两步。
“啧啧啧,啧啧……”金面狂枭发出枭啼一般的狂笑,一双鬼眼又转向俏姐儿,并向毒僵尸微微颔首。
毒僵尸古奇向三人咧咧嘴,缓缓举步。
在两里外一座山头上,有两双眼睛透过草丛,向这儿紧盯监视,那两双眼像是深潭,极为秀美。
“啧啧……”金面狂枭仍在笑,向地下的俏奶儿跨出一步。
一旁的赤面鸠婆愈看愈冒火,鸠首杖一起,闪电似地向俏妞儿点去,相距至近,眼看妞儿一命难保。
杖尾距妞儿左胸那红鲜鲜的乳峰尖不列一寸,突然止住了。
金面狂枭相距用他那不似人类的语言说道:“贾如春,你想怎样?”他的一只瘦骨嶙峋的大手,正抓住鸠首杖,像一只大铁钳,没丝毫晃动。
赤面鸠婆知道劳而无功,嘿嘿狞笑道:“美人祸水,留她不得。”
俏妞儿闻声移开双手,她那红馥馥的嫩颊全是泪水,星眸一启,看了两人那狞恶奇丑的脸容灾然“哎呀”一声尖叫,蒙住脸浑身发抖。
她这一害怕抖嗦,胸前硕大尖挺的主乳令人心弦狂振。
金而狂枭沉声喝道:“别管我的闲事,走开!”
“你会后悔的,粟老。”赤面鸠婆恨声说,撤回鸠首杖,退后三步。
金面狂枭道:“没有了她,老夫才会后悔。”
这时,毒僵尸古奇已经到了三大汉身前,他脸上挂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狞恶笑容,像一头阴阴的斑豹,走向一群肥美的羔羊身畔。
繁峙三霸毛骨悚然,脊梁上直冒冷气,脸色死灰向后退,中间那人仍壮着胆问道:“老怪……前辈,你……你意欲何为?”
毒僵尸一咧嘴,没做声,向前踏进一步。
“晚辈乃是五台达尊大师的门人,请前辈留下名号,以便拜见。”
毒僵尸阴沉沉地问道:“真的?达尊的门人?”
“晚辈正是,刚由代州回来。”
“那妞儿是怎么回事?”
“晚辈不知,仅看到她独自经此前往代州,老前辈要是看中了她,晚辈拱手相送。”
毒僵尸又是一笑,说道:“好,好!我正由令师处来,你的好意我领了。”说完,他向金面狂枭望去。
金面狂枭也正往这儿瞧,嘴角一裂阴阴一笑。
毒僵尸突然转头,口气一变,历声说道;“你们抹了脖子算了,免我动手。”
“老……老前……前辈……”
“鬼叫什么?达尊英雄一世,想不到竟有你这种没出息的门人,快!”语气出奇的冷酷。
繁峙三霸知巡要糟,对方要杀人灭口哩!面临生死关头,他们反而胆气一壮,不退了。中间大汉突然叫道:“二弟三弟上!我去找师父。”他向后便跑
左右两人一听“上”字,还未听下文,便已向前叱喝一声,分扑而上。
最左那人用拾来的宝剑,抖出一朵剑花,攻到毒僵尸肋下,倒也蛮像回事。
右前那人是一把厚背鬼头刀,刀光一闪,就是一记“力劈天门”,猛袭毒僵尸上盘。
“好大的狗胆!”毒僵尸怒斥,只一闪,左手已扣住大汉据剑的掌背,右掌疾拍,“叭”一声钢刀疾飞三丈外。
响起两声凄厉的惨号,两大汉各挨了一记阴阳掌,脑袋虽末碎裂,但退了三步跪下腿屈身倒下。
同一瞬间,青芒一闪,宝剑划空而飞,像一道青虹一闪而逝。
刚逃出五丈外的大汉,突然向前一颠,冲前两三步,仆倒在地。他背上露出一段剑柄,人一仆倒,剑尖钉入土中近尺,背后剑柄向上升出尺余,寂然不动。
毒僵尸不慌不忙向前迈步,后面突然传出金面狂枭的语音:“把他们埋了,不得留有痕迹。”
毒僵尸喃喃地自语道:“多麻烦,丢下河中省事多多,达尊和尚怎知是我们杀的?”
“埋了他们!”全面狂枭声音异常冷酷。
毒僵尸应声“是”,乖乖地收拾善后。
金面狂枭面向俏妞儿,语声温柔了些,说道:“姑娘,恶贼们都死了,不用怕啦!”
俏妞儿赶忙跪下,俯伏在地,说道:“小女子王玉,救命之恩,没齿不忘。”她仍在哭。
“起来!你,干什么的?”
她没起来,身上狼狈嘛!
她哀哀地说道:“小女子乃是京师人氏,生父王斌,任职锦衣卫,获罪充军狼山,五年来音讯全无。小女子年前兄死母亡,无依无靠,只好仗身手尚可防身,万里迢迢赴狼山寻父。不想行至此处,遇着这三个凶贼,要……要不是恩公解围,小女子一命休矣。”说完,痛哭失声,但哭声仍令人浑身舒泰,十分悦耳。
说真话,金而狂枭师徒俩,可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