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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桩已用信号将消息传出,但没有人出面阻拦。他当然知道,不久便会有人出面盘
道了。
怪的是到了半山,依然不见有人出面盘问。
正走间,前面出现三个人影,是三个穿青袍的人,每人挟了一个长包裹,正往上走,
像是进香的香客。
他的脚程快,终于赶上了。
三个青袍人听到了脚步声,同时驻足扭头下望。最后那人年纪四十出头,满脸横肉,
三角眼厉光闪闪,左颊有一块长满青毛的鹅卵大胎记,其色青紫难看已极。看清了他,
这位仁兄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色的尖利牙齿,桀桀怪笑道:“老弟,才来呀?”
他也咧嘴一笑,说:“不错,才来。”
“上山进香么?”
“在下没那么多闲工夫,而且不信神佛。”
“那你来有何贵干?”
“彼此彼此。”他一语双关避不作答。
“哦!贵姓?””
“你们是……”
“在下姓能名干才。”
他呵呵笑,向上举步道:“原来是金华十二鬼之一的疤面鬼能干才,久仰久仰,只
是咱们少见。”
“你阁下是……”
“听说去年你们十二鬼曾经参予袭击高桥村,按理不该不认识我。”
“你是……”
“方士廷。”
“哎呀!你……”
方士廷伸脚一拨,双方相并而行,这一拨势难闪避,疤面鬼惊叫一声,扭身便倒,
骨碌碌向下滚。
说快真快,方士廷一声长笑,俯身伸手一钩,便钩住疤面鬼的左脚,顺手一带。
“哎……”另一鬼也倒了,同向下滚。
最上面的一鬼大惊,发狂般向上奔。
方士廷哈哈笑,叫道:“慢走慢走,别摔倒了。劳驾通报一声,告诉九天玉龙我桐
城浪子来了。”
到了九子寺,寺门外高高矮矮站了五六十条好汉。沧海客刘权在中,右是九天玉龙,
外侧是三喜妖婆。左侧上首是年轻人杜元戎;外侧是一个白发老人;再外侧方是血魔。
另一人竟穿了一身金光闪闪的劲装,佩的是金剑,连眼珠似乎也成了金色,年约花甲,
络腮大胡子也是金色,像貌与众不同,一看便知是河南开封的金魔尤朗,宇内三邪之一,
无法无天的魔头。
至于南海双残一群人,站得远远,全用困惑的目光迎接。
他对这些人陌生,全不认识。
除了曾经与他拼成平手的九天玉龙,与曾被他所救的沧海客之外,其他的人皆用不
屑的目光向他注视,并未将他放在眼下。当然,他一个年轻人,名号虽然响亮,但这些
江湖顶尖儿人物并不曾见识过他的艺业,瞧他不起并非奇事。
血魔是唯一害怕的人,但人多势众,也不在乎他了,他单人独剑成不了事。
神偷鬼窃不在人群中,这两个老贼那敢出面。
这两年来,方士廷的名号已传遍江湖,但谁都知道他是云龙双奇的手下败将,今天
居然惊动了这许黑道顶尖儿人物相迎接,委实风光已极。
他大踏步上前,在众目睽睽下,他从容而进,这份豪情与胆气,确也令这些魔头们
心折、动容、惊讶。
他在两丈外止步,抱拳行礼笑道:“不敢当诸位厚爱,方某这里郑重申谢。”
九天玉龙呵呵笑,朗声道:“方老弟,是来襄助施某么?施某先行谢过。”
“呵呵!在下是来拜望前辈的。”
“不敢当,施某深感荣幸。”
“在前辈未上法场被正法之前,在下必须来拜望前辈一次。”
九天玉龙大为不悦,怒声道:“老弟,说笑话也该看地方,有分寸。”
“呵呵!前辈原来听不进老实话。”
“你今天是有意前来当众侮辱施某的?”
“呵呵!在下怎敢?首先,得表明身份,目下方某是九江府一等一级巡捕。”
他的话立即引起一阵骚乱,群众大哗,有人大叫:“原来他是六扇门的鹰犬,埋葬
了他。”
他不在乎,仍然笑呵呵地说:“在下此来,是向诸位申明的。其一,在下奉命捕拿
九江血案的凶手,他们是风尘三杰的散花仙子商大娘,与云雷的妹妹云莹。从犯有晴天
霹雷与龙飞的妹妹龙玉雯。这些人必须活擒归案。九江的法场在等着他们就刑法。其二,
云龙双奇虽不是主从犯,但他们早晚会犯在方某手中,因此特来奉劝诸位少管方某的事。
如果诸位伤了方某的人犯,那么,诸位便得准备打官司。其三……”
“你还有其三?”九天玉龙不耐地问。
“不错。”
“你不必说了。”
“为何不说?钟不敲不响,鼓不打不鸣……”
“咱们不理会你的话,你说了等于白说。”
“不然,话必须说清楚;交待明白,以尽礼数。至于前辈听是不听,那是另一回事。”
“你做你的鹰爪,施某做施某的江湖亡命,桥归桥,路归路……”
“可是,你我已有了无可避免的冲突。”
“你少废话。”
“在下必须说明白,决不是废话。其三,龙玉雯已落在前辈手中,请将她交给在下
带走。”
“什么?”
“你明白在下的话。”
“在这么多高手名宿之前,你竟敢说这种话?”
“在下不是说了么?”
右侧不远处有人大叫道:“在湘南,这家伙曾自称他是云龙双奇的妹夫,显然他包
藏祸心,宰了他。”
另一名尖嘴缩腮的人也怒叫道:“不错,这厮包藏祸心,焉不知他不是云龙双奇的
同谋,故意制造出仙人峰血案的谣言,来引诱咱们的同道上当的诡计?宰了他这狗东西。”
九天玉龙摇手制止众人叫啸,沉声道:“方士廷你未免欺人太甚了。”
他仍然呵呵笑,说:“不是欺人太甚,在下所说的全是肺腑之言,用意是不让诸位
犯下错。在下身在公门,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职责所在,不得不来向诸位提出忠告。”
九天玉龙怒极反笑,问道:“听权老说,上次你随冥府妖婆去投山海夜叉为师,不
知是真是假?”
他向沧海客一指,说:“刘前辈曾目击其事,真假他自然明白。冥府妖婆已经找到
了百劫邪神,已劝告百劫神早日归隐珍惜羽毛,因此百劫邪神这次不会前来助你们了。”
“老弟的第三件事,委实令施某为难。”
“有何为难?”
九天玉龙向杜元戎伸手,说:“这位老弟姓杜,名元戎,是八部天龙前辈的弟子,
八部天龙与令师山海夜叉齐名。”
“哦!在下听说过天机真人的名号。”
“咱们昨夜经众推举,公举施某为主婚人,阎婆婆与金魔尤兄为大媒.将龙小丫头
许给杜老弟为妾,今晚便要完成红烛之喜。你老弟前来索人,岂不令施某为难?我看,
你还是乖乖走吧。”
方士廷坚决地摇头,一字吐地说:“你们的事在下不便过问,但方某必须将人犯带
走,决不通融。”
金魔早巳怒火冲天,一跃而出怒吼道:“小畜生。你再说一句试试?”
他脸色一沉,叱道:“滚回去!你这犯禁的亡命,在下不逮捕你,已算是你祖上有
德了。”
穿金色衣,那是犯法的,被官府抓住,不杀头也得充军,金魔登时气得发抖,一声
怒啸,疯狂地冲来。
在天下黑道群魔的注视下,交手的双方,已无可避免地走上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
绝境,事关一生的声誉,岂敢不全力以赴?
金魔怒极出手,忿然攻出—招手脚惧至的“日月争辉”。怒啸声掩盖了出招的隐隐
风雷,闪凶、狂野、迅疾、诡奇,势如石破天惊。
“噗噗!”双方人影乍合.传出了可怖的音影响,地面走石飞沙,尘埃滚滚。
人影飞旋而分,换了方位相距约两丈。
金魔怪眼像要喷出火来,金色的虬戟须立,金色的袍袂无风自摇,一手掩住右肋,
呼吸一阵紧。
方士廷俊面有了汗影,目光瞥了左肩一眼,肩外侧衣裂如粉。出现一个掌印,露出
里面的肌肤,指痕宛然入目,似乎浮动着闪闪金光。
他略为伸动左手.冷笑道:“金色魔手,如此而已。”
声落,人化成腾,暴叱似焦雷,像是电光一闪,猛扑两丈外的金魔,轮到他行雷霆
一击了,声势之雄,连那些自以为天下无敌的老魔头也为之心惊胆跳。
双方再次接触.比上次更凶猛可怕。
一瞬间,沧海客与九天玉龙同时跃出,同时大叫。
“住手!”
“嘭”—声大震,四个人影乍合.气流激荡,劲风扑面生寒。
一个黑影飞射而出,脱出了纠缠。
人影倏止,金魔、沧海客、九天玉龙成了三角形屹立,脸色都变了。
沧海客的一双大袖不见了,已化为粉末飘散。
九天玉龙的头巾飞上半空,“噗”一声掉在两丈外,跌扁了。
金魔的脸上肌肉伤是冻结了,泛金光的眼珠似要突出眶外,久久,徐徐伸手抓住剑
靶。
剑徐徐出鞘,金芒耀目。
众人皆以为金魔要拔剑拼命,屏息以待。
蓦地,金魔打—寒颤,剑并末拔出,突然直挺挺地向前一栽。
沧海客与九天玉龙同时抢到,恰好将金魔架住了。
“哇!”金魔喷出一口鲜血,颤抖着叫:“我……的保……保命金……金丹……”
九天玉龙火速解开金魔的百宝囊取丹九。
杜元戎大踏步而出,叫道:“这件事交给在下了断。”
白发老人也举步出道:“尤老弟中了无极冰魄掌,等会儿可能要冷死.快抬进去,
老朽可以救他,他的保命金丹没有用。”
方士廷在对方三位威镇江湖的魔首元魁连续合击下,已到了真力虚脱元以为继的境
界,不能再逗留了,沉静地后退,朗声道:“九天金龙,别忘了在下已经警告过你了,
再给你半天工夫权衡利害,在下将回来接收玉雯。当在下回来接人时,谁敢阻挠,他将
肝脑涂地,再见了。”
社元戎一跃而上.大喝道:“站住!你还没问杜某是否肯放你走呢。”
他一声长笑,如飞而去。杜元戎也一声低啸,奋起狂迫。
他到了百步外小径下坡处,下面是三十余级石级。身后,杜元戎已经迫近了,他就
是要等这位年轻人一试功力。
杜元戎初出江湖,经验欠缺,只知目空一切,傲态凌人,看对方已被追上,相距足
八尺,手一伸更拉近至四尺左右,便大喝一声,迫不及待的一掌拍出。用上了以气伤人
绝学。真力骤吐,拍向对方的背心。
方土廷在江湖逃命了年余,出生入死,经过了大风大浪,经验与见识皆超人一等,
杜元戊与他相比,相差太远了,一切全在他的计算中。
他在急速前奔的凶猛冲势中,突然向下一仆,闪电似的滚转,奇快地转过身来,一
脚急挑。
杜元戎急冲而过,“噗”一声被他一脚挑在右大腿后侧,像是中了万斤巨锤所击。
“哎……”杜元戎惊叫,收不住势,向下飞落,像大雁般飞下了三十余石级,摔倒
在山坡下。
方士廷挺身而起向飞掠而来的白发老人咧嘴一笑,拍拍身上的尘埃说:“你们已可
和四明怪客一拼,人多人强,狗多咬死羊,你们好自为之,少陪。””
声落,白发老人已到了两丈外。他向侧一窜,掠下山坡钻入茂密的树林,如飞而去。
杜元戎居然未受伤,绕出山坡怒吼如雷穷追不舍。可是,他已经消失在浓林深处。
他已试出对方的实力,也有点暗暗惊心,看来,四明怪客与云龙双奇,这次可能栽
在九华山。
总之,不管是那一方栽了,对他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他只消耐心等候便可。
他的心很乱,龙姑娘的事不断地困扰着他。
他在一处隐秘的山崖下歇息,时光飞逝,但他却感到漫长得令他受不了,龙姑娘的
情影,随时光的消逝而益增,不时在他的幻觉中映现,而且幻觉愈来愈鲜明强烈,令他
心潮起伏,坐立不安。
晚霞满天,他更是焦躁不安,一拳捣在自己的掌心上,心事重重地自问:“我怎办?
怎办?”
当杜元戎急怒地穷追方士廷时,群魔已返回西院。大厅中,只有为首的十余名老魔。
沧海客换口气,向九天玉龙苦笑问:“施兄,你说已将龙丫头许给杜公子为妾,是不是
有意拒绝方士廷合作?”
九天玉龙沉静地说:“权老,不是兄弟有意拒绝与他合作,而是他根本就没有与咱
们合作的诚意。上次在高桥村,他已经表明了态度,那时他的艺业有限得很,仅能侥幸
逃过兄弟的十四招而已。目下他已拜山海夜叉为师,艺业精进何止百倍?刚才咱们三人
就无奈他何,他肯与咱们合作?快死了这条心。”
“那……施兄之意……”
“咱们将希望放在杜公子身上。”
“唔!杜公子也靠不住,狂妄鲁莽,言过其实,你竟对一个初出道的狂妄小伙子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