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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脸师弟被木桩伤得不轻,胸骨几乎被撞折,只恨得目毗欲裂,怒叫道:“休让那小畜
生跑了,不然大事不妙,别管我,师兄,快追。”
师兄将一颗丹丸塞入师弟怀中,急道:“师弟休慌,那小子逃不掉的。”
“我该死,居然走了眼,这小子原来是行家。”师弟咬牙切齿地叫。
“能逃得过定老手下的人,少之又少,放心啦!”三角脸师兄,一面替师弟用推拿术疏
通胸口的被击处,一面板有把握地说。
长脸师弟挺身坐起,急急地说:“快将木桩放上,时候不早了,万一两个小畜生提前到
来,岂不功效垂成?”
“好,我去弄好。”
方士廷匆匆逃走,往密林茂草中乱窜,后追的定老急如星火,一跃三丈,快速绝伦。可
是,他身法灵捷,速度也不下于老家伙,愈拉愈远。
他一面窜逃,一面心中暗忖:“三个老贼惨无人道,惨杀了那五个掘穴人,岂不能受报
应?再说,云龙双奇一代英豪,我又岂能坐视见死不救?我得设法警告双奇,免得他们中
伏。”
追了三两里,他心中大定,老贼的轻功提纵术虽说已臻化境,快迂电射星飞,但仍比他
差一分半分,他毕竟年青力壮。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对春秋山并不陌牛,这一带是仙人峰附近,往上走,对面的峰顶有一座仙人洞。附近
怪石如林,古木参天,荆棘丛生,藏身极便。万一不对,可以入洞躲避,洞内可容千人,石
隙缝皆可藏身,怕什么?
他不急于摆脱定老,反而往回路奔逃,—面逃一面高声怪叫:“老不死,你追吧,小太
爷和你练练腿,练至双奇到来,你们一个也活不了。那五个被杀的冤魂,他们在黄泉路上等
侯你们到阎王前对证呢。”
定老愈追愈心寒,知道仅凭一己之力决难如愿,心中一急,立即仰天发出一声警啸。要
求三角脸师兄速来相助。
三角脸师兄刚将木桩放下孔穴,听到啸声心中一震,吓了一大跳,赶快沿绳索奔出,百
忙中忘了拉掉绳索,扶起师弟急声道:“定老遇上劲敌,恐怕是双奇两个小畜生提前到来
了,快走。”
师弟胸口也没感到痛楚了,脸色大变,拾起苍木杖,急急地说:“快走,咱们往相反的
方向走。”
“师弟,定老……”
“别管他,不然咱们也赔上了。”
两人不再理会同伴的死活,向相反的方向溜之大吉,狼狈而遁。
啸声惊动了从南面上山的两个年青人,相距约有两里地,这两位年青人年约二十五六,
身材一般高.稍年长的长了一张四方脸,留了一撮八字胡、剑眉虎目,英俊毫迈的气概外
露,虎目中发射着机警精明的光芒。
另一为是蛋形脸庞,五官清秀,笑容可掬,也生了一双神光炯炯的大眼。两人皆头戴四
个巾,穿一袭天蓝色长袍,臂下挂了一个小包裹,腰悬长剑,一式打扮,一般高大雄壮.同
样英气勃勃,人才—表。
四方脸青年一怔,止步说:“贤弟,这啸声急切尖利,似在呼唤党羽,有入比咱们早
来。”
贤弟剑眉深锁,说:“今年你我在仙人峰会面,事先没有任何人知道,怎会有人比咱们
早来?来又有何图谋?大哥,咱们小心为上,也许真有人知道咱们云龙双奇的行踪呢。”
大哥脚下一紧,说:“快走、咱们已提早半个时辰前来,也许黄山逸士更比咱们早到
呢,先蒙上险,隐起身份……
两人展开了陆地飞腾术,如飞而去。
方士廷向掘了墓坑的林中空坪急逃,后跟的定老放胆狂迫,心中暗喜,喃喃地说:“好
小子,你昏了头,跑回原地送死拉!”
方士廷一面逃,一面留心四周的动静,慎防另两个老贼的突击。快接近原处,石上不见
两个老贼,不由心中一怔,难道他们追错方向不成?
定老却心中一惊,暗叫不妙,两位同伴既未前来协助,甚至也不在原地等侯,那么,他
们不在原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云龙双奇提前到达了。
“丁彪兄。”老家伙惶急地大叫。
林空寂寂,鬼影俱无。
方士廷心中大定,奔近扩穴一把抓起了那把樵斧,立下门户叫:“老贼,你这该死的杀
人凶犯,你得替那五个无辜的人偿命。”
定老无名火起,一声怒叱,杖出“壮家劈柴”,迫近就是一枚,快速绝伦,杖动风雷俱
发,力道千钧。
方士廷后退八尺,笑道:“你只有一个人,你完了。”
定老火杂杂地冲上,“毒龙出洞”杖点胸腹,变招奇快,苍木杖像怒龙般飞舞而至。
方士廷左闪八尺,轻灵地又避过一击,定老顺势招变“怒龙翻江”,苍木杖凶猛地卷
到,势如狂风暴雨。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方士廷看了对方三招狂攻,已概略地看出对方功力浑厚,艺
业了得,但他足以应付,心中有数。’
“啪”一声响,栈斧背击中了苍木杖,杖向下沉,他反击了,再一斧展开杖,揉身切
人,反手一斧挥出,攻向老贼的颈部,像是电光一闪,变化之快,令人咋舌。
定者大吃一惊,吸腹缩颈斜飘八尺,斧刀掠过顶门,危机间不容发。
杖长斧短,斧如不能近身出招,便发挥不了威力。方士廷如影附形跟到,“樵夫问路”
劈胸就是一斧。
“啪”声响,杖架住了斧。
方士廷一声长笑,脱手弃斧贴身抢入,左拳疾飞,来一记“霸王敬酒”,“噗”一声正
中老贼的下颌,力道如山,连他自己也感到拳头发麻。
接着,人影急剧进退,方土廷为了阻止对方拔剑,施展出凶猛狂野锐不可当的快速拳
术,一连五六记重拳,皆在对方的胸腹开花,每拳皆用上了八成劲,内家真力发如山洪,拳
头着肉的响声如同连珠花炮爆炸。
“嗯……哎……”定老的杖也丢了,一手拔剑,一手狂乱地对架,一看便知道这老贼不
善赤手相搏,在这种紧要关头,怎可拔剑?大概是被打急了,本能地想拔剑争取优势,却不
知反而误事。
“噗”一声响,老贼在忙乱中,一掌拍在方士廷的右肩上。方土廷身形一挫,但禁受得
起,大喝一声,右手“缠龙手”缠住了老贼的小臂扣实,左手一合。逮住老贼小臂的下方,
猛地一带,一沉、一扭、一掀。
老贼重心倏失,立脚不牢,大叫一声,突然来一记快捷绝伦的前空翻,凌空飞腾。
前翻中,者贼的剑终于拔出了。
“蓬”一声大震,者贼背脊着地,被扔出丈外。
在老贼砰然倒地声中,方士廷本已跟进,但一眼便看到地面的草地有异,猛地止步察
看,眼角先一步看到了右侧不远处引人杖穴的小绳,心中一惊,倏然止步。
老贼被扔得不轻,但总算禁受得起,背着地立即挺起上身,正代跃起,可是,已晚了一
步,双手一松,上身立即向下躺,狂叫道:“丁彪兄,你……的五毒蒺藜,快……快救我,
我……我……解……解药……”
叫唤声渐弱,方士廷惊出一身冷汗,暗叫好险,刚才如果跟踪追入,靴底将被刺破.五
毒蒺藜必定刺穿脚底。岂不完了。
他不是执法的人,不能见死不救,立即拾起老贼的拐杖贴地拔扫出一块容脚地,叫道:
“忍住点,我拖你出来……”
话未完,刚欲下足,突觉身后有声息,方记起还有两个老贼,可能是定老所叫的“丁
彪”赶到身后了,大喝一声,转身就是一记“神龙摆尾”。
来的是两个蒙面青影,最接近身后的人正忙中向身后飞退。身法巧妙绝伦,轻灵飘逸,
神能悠闲,凌空而起点尘不惊。他不能向后退,后面是死路一条。看了对方是出神入的身
法,也令他悚然而惊,猛地将杖奋勇飞掷,掷向那人的落脚处.同时向右前方一窜,闪入一
座大石后,如飞而遁。
“啪”一声响,掷出的苍木杖被青影一脚踢断了。
他已窜走如飞,窜入树林中去势如电。
两青影咦了一声,第二名青影奋起狂追,一面叫:“走得了么?留下啦!阁下!”
他一发狠心说:“先离开再说,看这者贼的轻功是否比我差!”
窜入密林,他抽暇扭头瞥了一眼,不由心中一惧,青影冉冉而来,比叫定老的老贼高明
多了。他一咬牙,用上了全力,落荒而逃。
后追的育影由于起步太晚,起步时便相差了七八丈,加上方土廷东窜西逃,去向不时在
变,因此轻功虽比方土廷高明,快捷得多,但仍未能拉近至五丈内。
方士廷被逼的心中发慌,苦于刚将杖掷出阻敌,赤手空拳,与功力相当的人交手,对方
有剑自己却赤子空拳迎敌,岂不是白白送死?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不是江湖人,从不会与人交手,心怀怯念是原因之一。再就是他不想与那些江湖亡命
拼死活,他不是江湖亡命之徒,目下身处危境,他只好全心意逃命。
谢谢天,他上了山,前面黑黝黝的仙人洞,正向他张开了大口。
他飞逃入洞,向里狂奔。
追他的青影在洞口徘徊良久,大概也对他怀有戒心,不敢贸然追人,久久方径自走了。
直躲至入黑时分,他方悄然向外探,费了不少功夫,方一步步向山下摸索而行。走上官
道,他方松了一口气,苦笑着自语道:“不是我不管云龙双奇的死活,我也自身难保呢。那
里有那么多尸骨,云龙双奇大概不至于上当吧?但愿这两位英雄豪杰逢凶化吉才好。”
但他放不下心,在道旁找到一个土洞,埋头大睡,次日一早,他小心翼翼地回到现场。
他料得不错,名震天下的神秘人物云龙双奇并未上当,死尸与地面所留的遗痕令他们动
疑,终于找到了地面的各种有毒暗器。
他看到的木桩已不见了,扩穴已经填平,附近十丈方圆的地面皆被铲掉一层薄土,尸骨
已全部失踪了。
在他藏身仙人洞期间,两个蒙面人在现场拖出定老的尸体加以审视。
两人已取下了蒙面巾,正是闻啸声赶来的云龙双奇。近五六年来,江湖上出了两位年青
的高手,闯荡江湖期间,飘忽如神龙,神出鬼没变化无常,拳剑已臻化境。先后击败了黑道
凶名昭著的三妖八魔,惩戒了五大门派不少不肖门人,伸手管人不平事,对事不对人只问是
非,惩贪官除巨盗,剑下无敌,不论何人如被他俩抓住罪证,他俩不问对方是何来路有何人
撑腰,上刀山蹈剑海义无反顾,不获凶犯决不罢手。
五年来,两人侠名四播,名震天下,当然有不少高手名宿要找他们的麻烦,白道的名宿
元老,希望找他俩谈判,要他俩不可锋芒太露,太猖狂不是武林之福,年青人则想找他俩较
量,以便一举成名。黑道巨孽自然是想除去他们,拔去眼中钉,这期间,他们的行踪令人捉
摸不定,神出鬼没无法追踪,却也不时传出一些高手名宿被迫隐退的消息,是不是败在他们
手中,却无从得悉。
总之,云龙双奇是近年来江湖的主宰人物,是近年来武林中最为突出的人物。
两人是八拜兄弟,老大云雷,老二龙飞,江湖朋友称他们为云龙双奇。在江湖朋友之
间,提起云龙双奇,确有不可思议的魔力,守规矩讲道义的人尊敬他们两人,那些恨他俩的
人,谁不想把他俩食肉剥皮?所以他俩获有不少支持他们的人,也结了不少死仇大敌。
老大云雷仔细检查定老的尸体,绷着脸说:“贤弟,这是一种信石碎以赤练蛇涎为主的
毒药,这人的背部只中了一颗毒蒺藜便送掉老命。”
龙飞的目光,死盯着远处的木桩,说:“大哥,你看清木桩的字么?木桩下的五具尸
体,又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替你我营葬。”云雷淡然地说。
“桩尚未植稳呢。怪!谁知道你我兄弟在此与黄山逸士见面?”龙飞一面说,一面向坟
穴走去。
云雷一把将他拉住,急道:“贤弟小心,不可接近。”
“大哥……”
“你看看地上这根绳索,是不是有点古怪?再就是死者背部的毒蒺藜,不象是用手发射
击中的。”
“哦!小弟明白了,地面有鬼,这根绳索定是安全的道路,他们并末布置停当。这里有
脚印,我去看看。”
“带着这根断杖任何物品须避免以手触动,愚兄先在四周找寻可疑线索。如果愚兄所料
不差,黄山逸士前辈定然凶多吉少。”
“对,他是唯一知道你我兄弟要来的人。咱们等到正午,他不来就算了。真糟,但愿他
能平安前来。”
“不可能了。”云雷心情沉重的说。
不久,两人坐在石上,身旁放着方士廷的包裹,包裹已经打开了,衣物皆已抖散,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