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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一剑封出,“铮”一声火星飞溅,势均力敌,将攻来的剑震偏,抢进回敬一招“毒
蛇吐信”,闪电似的指向方大郎的心坎要害。
方大郎怎敢缠斗?这时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救人如救火,不能有丝毫耽误。擒走小虎兄
妹的两黑影已经远出百步外,即将进入废墟,他必须分秒必争。
他向侧一闪,险之又险地从剑尖前逸走,左手一扬,喝声“打”茅草掷出,如同百十根
利箭,笼罩住对方的全身,罡风呼呼,劲气袭人。
黑影大骇,只看到一丛黑雨射到,不知是啥玩意,百忙中向佣一窜,并振剑自卫,恰好
撞入方大郎预先等候的位置,等个正着。
方大郎的剑吐出,剑上风雷隐隐。内力已注入剑身,“嗤”一声贯入闪来的黑影的左胁。
他的剑一振,人即飞掠而出。
楞是,前面的两黑影已经不见了。
“糟!我该留活口。”他一面追一面暗暗叫苦。
追入废墟半里地,前面有物一晃。
“谢谢天!有暗桩,正好派上用场。”他不由地暗叫,立即向下一伏,先隐起身形,仔
细地打量四周,看清地势,方蛇行营伏向暗桩探进。
废墟近江边一带林深草茂,荆棘丛生,一度尚称完好的石基旧磅建造的古屋,座落在灌
木丛中。屋共两进,上面盖了新盖上的茅顶,里面有墙有壁,有窗有孔门框,而没有窗扇与
门箕,仅用竹与草编成的帘子分隔各室。屋四周,共有四名警哨,戒备森严,不易接近。
前一进原有了二三十名高手,但今晚已有大半的人被派至各地活动,剩下的除了内外围
的七八名警哨之外;已没有几个人在内住宿了。
后一进分隔为四间,两间住人,两间作为囚室.囚室内放,了六名男女,皆被绑了双手
双腿,丢在草堆中。左男囚,右女囚,外面有一个警哨把守。室中亮起了灯,两黑影进入室
中,将人向地下一丢。两人一是黑脸膛,粗眉大眼的中年人,佩了一柄蝎尾钩,正是自称为
双尾蝎劳公良的人。
另一人长了一张三角脸,雷公嘴,年约半百,乖戾之气外溢,佩了剑,腰带上有一排飞
刀。
双层蝎在灯盏上加了四五根灯草,炎焰摇摇,光度大增,放下挑针笑道:“总算把唐家
的一双儿女弄来了,兄弟就比九阴丧门阳老儿高明,他派四凶到潇湘镇也没将人弄到手,反
而几乎丢了欢喜佛的命。”
三角脸的中年人嘿嘿笑,取下壁间的洒葫芦,咕噜噜了几口酒,冷冷地说;“九阴丧门
是乾坤八魔之一,他是唯一想谋夺九疑山庄最心切的人;童庄主也是八魔之一,这叫做自相
残杀。他要与咱们的主人天南双剑分九疑山势力范围,我真不明白主人为何要答应他?”
“白兄,狡兔尽,走狗烹的俗语,你懂不懂?等到失去利用价值。老魔便是被烹的时候
了。哈哈!老魔自命不凡,一而再失手,第一次四凶被云龙双奇的妹婿赶得落花流水,第二
次被丁家弄走了天狼。哈哈!咱们明天将六栈的人送给他,看他的脸往何处放?”
白兄用脚推动地下的小虎兄妹,笑道:“手到擒来,老魔不气死才怪。唔!这丫头好肉
感。瞧她这身细皮嫩肉隆胸细腰,玉体半掩撩人心魄。我它白喝了口酒,酒是色之媒,可把
我的火点上啦!劳兄,今晚我要与这丫头快活快活。”
小虎与绮玉姑娘,是被人从床上擒走的,身上只穿了睡衣,绮五已发育完成,胸围子半
掩住酥胸,那光景真令人心动神摇,即使鲁男子看了,也会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双尾蝎桀桀笑,说:“白兄,你拿到你房中去吧,我去看看追来的人是否被擒住了。”
白兄一把抓起已吓软了绮玉姑娘,往外走,一面怪笑:“小娘子,我老白并不老,保证
令你快活,保证你销魂荡魄欲死欲汕,哈哈哈哈……”
双尾蝎往外走,笑道:“那是个未经人道的黄花闺女,你说这些简直是煞风景对牛弹
琴,哈哈……”
在狂笑声中,双尾蝎出外巡视而去。
白兄将绮玉姑娘带至对面的卧室,往床一丢,重行外出将小虎拖入囚室中,向警卫说:
“这是唐家的大少爷,有几斤蛮力,拳脚并不差。小心看管。”
警哨是一个中年大汉,笑道:“白爷放心,他如果不安静些,小的便将他吊起来,保证
他吃卟消。”
“用不着吊,给他一点教训也就算了。”
“好,小的留意就是,”
小虎手脚分别被牙筋索捆得结结实实,口中也塞了一条毛巾,叫不出声音,急得上天无
路,反绑住的手又不好用劲,想解脱脚上的捆索也力不从心,只能睁着眼等死。而并被背得
浑身发软,连挣扎的力道也完全消失了。
室中还有三名俘虏,是另三家客栈号的子弟,他全认识,大概刚被送来不久,一个个奄
奄一息,像是半死人,是被另一批人掳来的。
隔壁囚室中,传来了妇女的嘤嘤啜泣声。他心中发痛,暗叫道:“天哪!小芸妹也被他
们掳来了。”
吸泣声他听得真切,爱侣的声音他岂能忘?心中一急,急出一身冷汗,在恐惧中,有一
种神奇的力量支持着他,他吃力地挺身站起。
干草的响动声,惊动了外面的警卫。警卫拉开草门,重重地哼了一声说,:“好小子,
太爷正要找机会消遣你呢,妙极了。”
说完,大踏步而入,张开双手桀桀怪笑迫近。
小虎双目喷火,想拼命向对方撞去,可是双脚并绑,重心不稳,心念一动,身形也跟着
移动,重心便失,未能向前撞出,反而冲倒在地。
警卫走近,横胸一把将他抓起狞笑道:“就这小婊子养的,太爷首先要……”
小虎绝望的眼神中,突然看到了希望之光。他从警卫的肩膀后,看到了一张极为熟悉的
英俊脸庞,那是他耿耿于心,又敬又怕的方大郎。
“噗”一声响,警卫的脑门挨了一剑靶,应声便倒。
方大郎及时扶住了小虎,割断小虎的手脚绑绳,低声道:“取贼人的刀,到邻房去救小
芸姑娘,勇敢些,老兄。
他解了另三名青年,向取了刀的小虎又道:“带了所有的人,从东南角脱身,小心些。”
“方大哥,我……我大妹……”唐小虎低叫。
“我去救她,并引贼人来追,以便让你们脱身,快走,打起精冲来。”
生死关头,怎能没有精神?小虎急急出室,钻人邻室救三位姑娘。
方大郎剑隐肘后,宜奔贼人白兄的卧室。
室中灯火明亮,白兄将姑娘抵压在床上,一手举酒葫芦喝酒,一手托着绮玉的脑体。手
搭上半解的胸围子,作势向下撕拉,眯着醉眼狞笑道:“对付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大闺女,
我老白有一套最过瘾的手法,保证你满意。平时,你这个小娼妇一呼百诺,作成作福,高贵
娇纵凛然作态,从未当过被人奴役虐待的滋味,一旦被人像对待狗一般凌虐,必定感到新
鲜。嘻嘻!一旦剥光之后,你与天下间的女人并无不同,但在你来说,却是一生中最富刺激
最难忘的经历;你的高贵已不存在,你的名门闺秀地位已化为乌有,哈哈……”
狂笑声中,白兄的酒葫芦举在玉绮的胸上方,酒向下泻落,泻在她大半暴露在外羊脂白
玉怒突而出的酥胸上,酒香四溢。
绮玉下身被压在床缘;双手反绑被压在背下,口被布巾勒住像是加了一具马衔,即使想
自杀也咬不断舌头,脸色泛灰,泪水象泉水向外涌流,眼中的绝望神色令人望之心弦为动。
“嗤……”胸围子被撕破。
这瞬间,白兄突然一声怒吼,大旋身将酒葫芦扔出,侧闪八尺伸手拔剑。
“啪”一声响,酒葫芦被入室的方大郎一掌拍碎,剑虹如电,来势如排山倒海。
姑娘向床下一滑,滑倒在床下。
白兄先机已失,疯狂地连封三剑,被迫至壁角,发出了求救的急啸声,
“铮铮!”又封了两剑,背部贴壁了。
“且慢动手,你是谁?”白兄狂叫,突然伸手剑刺出,不理会方大郎攻向胸口的一剑显
然要拼个两败俱伤,一剑换一剑,一命换一命。
方大郎除了撤招暴退之外,别无他途,房中狭窄,没有旋回挪移的空间,不是进就是
退;他如果后退,生机便失,必将受到白兄雷霆万钧般凶狠急袭,脚下的绮玉危矣!姑娘的
命控制在他手中,他得挨上这一剑。
双方攻招捷逾电光石火,已不容他思索,本能的反应决于刹那间,念动生死即判。
他身形左扭,右手的剑急送而出。
“嗤!”他胸口心坎销下处挨于一剑,护体真气抗不住白兄的剑气,同样是练气高手,
功深者胜。剑斜滑而过衣破肌裂,裂了一条三寸长的创口,鲜血涌现。如果他不扭身,这一
剑必定正面刺入体内了,危极险极;
他的剑,刺入白兄的右胸,深入五寸以上,抗力甚大,白兄的气功已练有五成火候了。
“啊……”白兄向后退,狂叫一声,背撞在墙上,然后挺剑再次前冲。
他一剑斜拔,打落了白兄的剑,白兄向前冲,错肩而过,冲塌了草门,冲出门外,重重
地掼倒在走道上,叫不出来了,在地上挣扎呻吟。
他火速削断姑娘的手脚绑绳,解了勒口布,掩上她的衣衫,撕棉被做为背带,将姑娘背
上急急地说:“不要怕,不可惊骇叫唤,不然万事全体。”
姑娘虽已惊魂略定,但已惊僵了,任由他摆布。想叫她也叫不出声音。
他向外走,先看看囚室,还好,小虎玉六男女不在囚室,大概已经走了。
出屋他奔向西北,奔了五六十步,呼哨声传到,迎面奔来一个黑影。
右方十丈外,也有数个黑影向南追。
为了便宜小虎一群人脱身,他必须吸引贼人们的注意,一声怒啸,他急冲而上,出其不
意突入三黑影之中,剑纲倏张,行雷霆一击,手下绝情。
草木萧萧,黑夜中敌我不分,三黑影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听到啸声人影已近,连人影也
末看清,剑已入体。
走在最后面的黑影身手高明,听到啸声不对便油然兴起戒心,猛地向下蹲,便发现剑影
如山,剑气如隐隐风雷,令他心脏俱寒,顺势伏倒奋身急滚。
方大郎刺倒了两名黑影,如飞而遁。
“快来!人往西北逃跑,杀了咱们两个人。”地下藏身的黑影狂叫。
叫声远传两三里外,所有人皆闻声赶来。
黑影爬起跟踪便追,一面狂叫:“拦住他,拦住奸细,奸细利害,小心……”
方大郎并不急于脱身,他得让小虎有逃走的机会,不徐本疾急步,走了百十丈,劈面碰
上三名高大的黑影。
三黑影并肩而至,脚下草与腰齐,散布着一些小树,碎砖怪石零落,是一处快被夷平了
的废墟。
黑影不知来人是敌是友,看到人影立即止步,左右分拦住去路。
后面百十余步草木掩映中,迫来的人像潮水,愈拉愈多,但相距百十步,只听到奔跑
声,卟见人影,呐喊声震耳欲聋:“捉住那家伙,他背上有人。追!西北方向。”
中间那高大的黑影只看到人影急奔而至,怎看到背上有人?大喝道:“站住!双!”
双字该是切口,方大郎不假思索方叫:“快向前追!单。”
今晚回答的切口根本不是单,黑影一声狂笑。挥剑而上,大吼道:“丢剑就缚,江准三
鬼手下无三招的对手。”
方大郎心中一震,折向往西逃。
最左翼的一鬼一声狂笑,飞扑而上,奇快绝伦,闪电似的截住去向,剑出如狂风暴雨,
风雷骤发,数道剑虹攻抵胸腹要害。
方大郎不敢接,出绝招夺路,一声长啸,剑出“乱洒星罗”,“铮铮”两声崩开两剑,
第三道剑芒已从中官攻入,猛地抖腕,剑花涌现。
他感到右腿外侧一凉,对方的剑贴腿外侧而过,好险,似乎并未受伤。
他的剑,却刺入对方的右胁外侧,得手了。
“哎!”黑影大叫一声,向左扑到,间不容发地避过他第四剑的凶狠急袭。
第四剑无功,他一惊而过,向西飞逃,将另两鬼扔后二四丈,追他不上了。
呐喊声大作,追的人愈来愈多。
他心中大急,忖道:“小虎他们该已远出两里外,恐怕已经逃至城门附近了,定已找到
人家藏身,我再不替自己打算,大事去矣!如果再碰上与江准三鬼一般高明的人,便走不掉
了。
他吸口气心神一敛,展开了轻功绝学全力逃生。
左后方有异响,破草奔掠声有异,有可怕的高手迫近了。
他略向北偏,进入一座黑黝黝的树林,脚下一缓,尽量放轻。
不再有呐喊声,显然主事的人已经赶到,禁止那些乌合之众乱叫,这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