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块,简直像弹破脆蛋壳般容易,摧枯拉朽,不费吹灰之力,委实骇人听闻。
被弹掉的铁片,远飞出六七丈外,从方士廷的左右及上方呼啸而过,劲道凶猛绝伦,破
空的锐啸声,令人闻之头皮发炸。
方士廷几立如山,铁片贴身上下飞越呼啸而过,他不为所动,点尘不惊,甚至连眼皮也
未眨动半次。
智深冷冷一笑,阴森森地说:“限你立即离开南昌,一口气远出千里外。”
“如果在下不走呢?”他反问。
“你会走的。”
“不要太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和尚。”
“贫槽言出法随,给你十声数送行。”
方士廷冷冷一笑,说;“把豹的毛纹剃光,依然是一头豹。你这头阴豹虽则出了家,放
下了屠刀但佛度不了你,你仍然是不折不扣的凶人阴豹苟全。”
“一!”智深木然地喝数。
方士廷伸手将吊在桥面下的万家生佛云深和尚拉上桥面,云深已有气无力,虚脱地在他
的扣拿下坐倒,腕脉被扣住,毫无反抗之力。
方士廷嘿嘿笑,向云深和尚说,“老和尚,刚才你这两位同伴,露了两手非常精彩,非
常漂亮,神力弯铁棍,与弹指摧金的铁指功,可惜你吊在下面看不见。”
“二!”智深毫无表情地叫。
方士廷不理睬叫数,往下说:“你绰号万家生佛,为何收容这种凶性不改的人在身边?
可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
“瞧,你已落在我手中,而你的同伴,根本就不以你的死活为念。”
“四!”
“老和尚,如果在下杀了你,贵同伴是高兴呢,抑或是悲伤?”
“五!”
“老和尚,你还有五数的寿命。”
“六!”
“老和尚,我猜你的同伴必定不顾你的死活,正在幸灾乐祸。”
“七!”
方士廷拖了老和尚,走近拾起了弯成马蹄形的方便铲,一声长笑,将方便铲向智圆砸
去。智圆哼了一声,伸手便接。
这瞬间,人影似电,方士廷以闪电似的奇速切入,上高不及三尺,两方相距不足八尺,
一闪即至。
智圆刚抓住砸来的方便铲。
智深刚呼出八数。
“噗”一声响,方士廷双脚端中智圆的双膝。他忽地飞端,人在方便铲的下方,端中之
后奋身腾跃翻滚,脱出险境。
智圆骤不及防,“哎”一声惊叫,向前一仆,“砰”一声掷出了方便铲,但并未砸中方
士廷。
智深一声怒啸,不再叫数了,疯虎似的冲上,扣指疾弹尚跃起的方士廷。方土廷滚势倏
止,桥在“啪”一声响,出现一个鸡卵大的小孔,两寸厚的木板,像豆腐似的被指风所弹破
了,骇人听闻。
—击落空,方士廷滚势倏止,急冲的智深急切中收不住势,方士廷便恰好落在智深的脚
下。
“呔!”方士廷暴叱。
“噗”一声响,一掌劈在智深的右足踝上,他用了全力,神功注于掌缘,行雷霆一击。
“哎……”智深厉叫,向上一蹦。
方士廷向后滚,远出丈外一跃而起。
智深的踝骨全碎,脚掌几乎脱离,多耳麻鞋系在小腿上的绑带,碎成粉术全部折断。
“哒”一声响,智深跌坐在地,扣住小腿上方历叫:“小狗!你……并未给贫僧公……
公平一决的机……机会。”
他嘿嘿笑,说:“其实,你已攻了一指,仅剩下两击的机会,而这两击是靠不住的。”
“小狗……”
“你们是三比—,有何公平可言?”
智探从怀中拔出三把飞刀。
方士廷冷笑一声,沉声道:“你如果再行凶,在下便将你们丢下河去毁尸灭迹,休怪在
下心狠手辣。”
智圆双膝受伤沉重,坐在桥面叫:“咱们认裁,算了。”
云深大师以手掩住胁下,脸色苍白地叫,“方施主,山长水远,后会有期。咱们今天一
时大意,只怪咱们学艺不精,裁在你一个年青小辈手中,委实不甘心。”
方士廷徐徐向北退,大声说:“这叫做阴沟里翻船,艺臻化境并不足恃,你们好好记住
这个教训,下次不致枉送性命。日后咱们在何处见面,就在何处算这笔帐。”
“贫僧记住了。”
“记住就好。南昌的事,你们管不成了。”
“贫僧还有朋友。”
“你如果邀人前来,在下便拆了你们的福胜寺,不信且拭目以待。”
“贫僧不怕威胁。”
“怕不怕那是你的事。叫那位去请你们的仁兄,滚回城覆命,叫他们那些人乖乖在家等
死,不必再连累他人遭殃丧命。
好汉做事好汉当,把别人拖下水于心何忍?
方某要逐一收拾他们,他们将悔不当初,血债血偿,他们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杀了人而不
偿命。再见了,和尚们。
三个和尚一残废,两重伤。即使想追赶,也力不从心了,胀睁睁目送方士廷去远,恨得
几乎咬碎了钢牙。
智圆抱着双膝,咬牙切齿地说:“真是阴沟里拥船,咱们小看了他,被他用诡计所伤,
气死我也!”
“咱们该一开始便动手收拾他的。”智深痛心疾首,无限后侮地厉叫。
方士廷以龙江的身份返回客栈,天色已是不早。等城门关闭后,他草草膳毕,托词身子
不适,要早早歇息,不许店伙打扰,便入房安歇。
他在门窗各处做了暗号,方换了夜行衣,怀中藏了鬼面具,越窗而出。在偏僻处的小船
上,带走了捆了一天,气息奄奄的海鳅封权,偷越城关,迳奔东湖。
飞虹剑客已接到柳家传来的消息,证实方山就是方士廷;同时获知万家生佛与赣南双凶
在升平桥被袭的噩耗,不由心肠俱裂。
消息传出了,群雄丧胆。南昌城风声鹤映,草木皆兵。有关的人,皆严加防备战战兢
兢。大祸临头,死亡的阴影盖住了那些心中有鬼的人。飞虹剑客的家中,已被愁云惨雾所笼
罩。
柳家一夕,风吹草动也令全家老少心惊胆跳,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自从铁背苍龙失踪后,晚间各处还不曾受到方士廷的光顾,但他并不敢大意,夜幕降
临,便如临大敌。
一连三天,似乎毫无动静。这三天中,不再有人平白失踪。
群贼极感因感,真是度日如年,根本摸不清方士廷的意图,更掌握不住可疑的线索。
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之理?紧张了三天三夜,这些人的精神已濒临崩溃边缘。
方土廷白天仍以龙江的身份进出柳家,与柳青青卿卿我我,郎情是水,妾意如绵,以虚
情假意,骗取柳青青的款款深情。
他心中有些内疚,因此尚能克制自己的情欲,旖旎风光不足为外人道,但尚未及于乱。
柳青青已心灰意冷,唯一的希望便是与他相处一室,款款品茗清谈,以忘却未来的烦恼。
他从柳青青处获得不少消息,也从别处探出群雄的动静,迄今为止,他十分成功,局势
完全在他的控制下,主动权在他手中。
至湖广催请云龙双奇的人回来了,带来了令人失望的消息,云龙双奇不在武昌,这一双
武林英杰上次在湖、赣交界的九岭山,寻找九岭毒魔余轩,失望而去;这次在湘西打听出九
岭毒魔曾在四川出现,已入川找人去了。仙人峰血案,尸坑四周所布下的毒蒺藜,是九岭毒
魔的杀人至宝;两人要在九岭毒魔身上追查线索。
南昌群雄完全绝了望,有人开始逃亡。
第五天,已投奔奉新的云里飞洪南山,半途失踪,有两名护送他的人尸横五步,但家小
平安无恙。云里飞也是追杀方士廷的凶手之一。
上次曾劝兄妹至西山香城寺请大悲方丈,失望而回,大悲方丈出关仅数日,寺中百废待
举,那有闲工夫管闲事?
后援已绝,飞虹剑客准备不顾一切,冒沿途被拦截的凶险,要亲跑一次香城山,先将信
息传给柳祯,希望柳祯一同前往。已答应一同前往的人,有乾坤双掌程尉,与南庄的庄主神
鞭袁吉。
府城至西山,约有四十里,预计在西山停留一天。
西山即古散原山。道家将此地列为第十二洞天。周三百里,地跨三县,形势与庐山不相
上下。香城寺在山峰最幽僻的地方,人迹罕少西游西山的人,皆不愿冒险前往随喜。
当柳青青将消息告诉她以为是龙江的方士廷时,方士廷表示愿随她前往西山一行。但她
不愿他卷入旋涡,也怕他受到伤害,坚决拒绝他同行。
他其实也不敢—同前行,在马鞍山他曾与飞虹剑客照过面,如果在走一起,即使化装术
再高明,五官的神韵决难逃过老江湖的耳目,他不能冒险。
并末用易容术,只把脸色衣着加以改变而已。以方山出现,他的脸色如古铜。以龙江出
现,他的衣着是公子哥儿,举止温文高雅,毫无武林人的气概、如果与飞虹剑客见面,很难
逃过对方的眼下。
因此,他顺水推舟答应柳青青不去西山。
天一早,他的小舟悄然过了河。
辰牌初,章江门群雄毕集,渡头的候渡亭中,有飞虹剑客、曾勋曾梅兄妹、乾坤双掌程
尉,柳祯其女柳青青,其子柳宗翰。另两人是曾任护院的摘星手周百禄,与以软骨功享誉武
林的穿山甲宣威,但神鞭袁吉并末前来同行。
摘星手与穿山甲,皆是去年追逐方士廷的高手之一。
九个人七男二女,下了一艘渡船。
第二艘渡船中,一个牧装小伙子年约十三四,挟了一个长布卷。点着一根竹竿赶牛鞭,
盯着前面的船影,黑白分明亮晶晶的大眼,焕射着冷厉的光芒。
天宇暗沉,但密云不雨,已经两天不见阳光,春雨的季节过去,因此游山的人皆住足不
前。
西山岩岫四出,千峰北来,层峰叠嶂,势如蟠龙,传说有龙脉,因此,当太祖高皇帝打
下兴隆改为洪都时,军师刘伯温就指豫章有王气,应在城东南与西山,大明建国之后,西山
划为禁葬区,并派人挖断西山龙脉;
因此,宁王辰濠造反之前,定乃母私葬于西山青岚龙脉之处。接着建阳春画院于城东南
麓,僭号离宫以当王气。岂知苦心孤诣准备了十二年,最后举兵造反,被阳明先生花了一月
工夫,便挑了宁王的老根。王气是靠不住的。
近午时分,已距香城寺不远。小径一线,如烟羊肠。林阴蔽天,满山野花争艳,鸟兽惊
窜,就是不见人踪,这里已是游客罕至的地方了。
一行九人在群峰四合中循小径西行,飞虹剑客一马当先。曾家的二人紧跟上,这次势在
必得,无论如何也得将大悲方丈请下山去,对讨杀人凶犯方土廷。
绕过—座山崖,走在飞虹剑客身后的柳帧突然叫:“曾兄,瞧,崖上是贴了你的画像
么?”
飞虹剑客紧走几步到了崖下,突觉心向下沉,心悸不已,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血色全
无,踉跄急退两步,骇叫:“不……不好,糟了!”
那是—张两尺见方的白绢,上面画了两个人像,写了四个子:还我命来。
像是一男一女,画得十分传神。
柳青青吃了一惊,脱口道:“男的是翻江鳌张玉山。”
飞虹剑客强压心头恐怖,接口道:“女的是与方土廷一同逃走的少女。””
柳祯大惊,说:“画是刚挂上去的,方士廷早一步来了。”
摘星手立将长剑改负在背上,急道:“准备应变,分开走。”
穿山甲扭头领先便走。说:“快退,不然……”
摘星手一把将他拉住,叫道:“你昏了头么?”“咦!你……”
“只有赶到香城寺才有活路。”
“那凶手在前面等侯,往前走岂不是送死?”穿山甲悚然地说。
飞虹剑客惊疑地说:“怪事,他怎知我们今天要来西山?”
柳帧叹口气,苦笑道:“咱们公然在渡头会齐。怎逃得过他的眼下?咱们这些人的一举
一动,皆在他的监视下。”
“他就希望咱们离家外出,今天咱们只好拼命了。走,周兄说得不错,只有赶到香城寺
才有活路,只有大悲方丈方能保护咱们的安全。”飞虹剑客断然下令。
柳青青扣上金弓的弓弦,凤目带煞地说:“九比一,我不信就对付不了他一个人。”
摘星手一推穿山甲的肩膀,说:“宣兄,走回头有四五十里,到香城寺只隔了一座山,
想想看,前后那一条路安全?”
穿山甲一咬牙,说:“好,到香城寺,快!”
“分为三组,每组各距五丈,分别戒备,严防暗袭。愚父子女三人领先,走!”飞虹剑
客断然地说。
柳祯、柳宗翰、柳青青也是父子女三人在中,自柳青青的弓箭应前后。
乾坤双掌程尉、摘星手、穿山甲三人断后,九个人胆战心惊地急走,眼观四面八方,如
临大敌。
绕过山崖,迎面一株大树上刮掉一块树皮,刻了八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