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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兄似有预感,他不为咱们所用,恐怕会坏咱们的事,让他逃掉是一大失策。”
“哼!兄弟负责将他清除掉。”
“你?算了吧,兄弟,你接下不……”
“哈哈,施兄,世间有许多事,并不是凭武力便可解决的,碰上武艺高强的人,宁斗智
不斗力。施兄,交给兄弟啦!如果你说的两位隐世高人能赶来,要这人何用?”
方士廷拒绝与蒙面人合作,一口气奔出里外,心中逐渐冷静下来了。在他的心目中,从
未打算向高桥村的人报复,没料到在高桥村附近竟然有不少寻机向高桥村下手的人。
他既然来了,势必卷入旋涡,日后万一出事,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嫌疑。
“我得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他想。
他打算明天一早离开,但又委决不下。
龙飞曾经到过他的家中,也曾在桐城潜伏,但并未打扰他家的安宁;他对龙飞颇为心
折。因此,他也没打算至高桥村骚扰。
可是,有人却打算用绝户计向高桥村下手。
回到店中,他心中天人交战。想起了村中的老少妇孺。他感到热血沸腾。
“我得去警告他们。”他断然下了决定。
他准备午膳后启程,不走东关驿。而走捷径,可以少走五六十里路七十余里一下午尽可
赶到。
近午时分,房门被拍得一阵暴响,有人在外面叫:“开门!开门。”
他警觉地佩上了剑,拉开了房门。
门外是一名店伙,四个皂衣公人,声势汹汹地抢入,大声呼喝道:“查店的,快取路引
来查看,快!”
他取出路引递过,不住打量这四名公人。上面看不出破绽,下面便不对了,四个人皆穿
了雕花快靴。
公人的靴,北方是全皮宜缝靴,质料粗劣,保暖而不雅观。南方,一律布靴,如果穿
错,那是犯禁。
他不动声色,静候发展。
为首的公人虎目炯炯,虬须戟立,壮实得像一头大枯牛,带了铐链与铁尺,展开路引
问:“你叫方大郎?”
“不错。”他沉着地答。
“官司你打定了。”公人沉声叫。
“打甚么官司?”
“昨晚火珠山下尤家小院出了人命,夜盗杀人劫财,掠走了大批金银,临行曾自称是方
大郎所为,警告尤家小院的不许报官。”
“哦!这贼未免太笨了。”他沉静地说。
“哼!他不笨,而是自命不凡,阁下,你就是方大郎么?”
“在下叫方大郎,但不是做贼的方大郎。”
公人取下铐链,沉声道:“你可以到大堂上申诉分辩,你被捕了。”
他暗中戒备,沉着地问:“公爷是奉命逮捕在下么?”
公人不知是计,信口道:“不错,上命所差,奉命逮捕你归案。”
上来两个人,便待动手架住他。
他扫了两人一眼,喝道:“且慢!在下……”
“你到公堂……”
“先不管公堂,拿来。”他向为首的公人伸手。
“拿什么来?”
“县大人的提堂火签,捕人的拘牌。”
公人一怔,沉下脸道:“奉县大人面渝拿人,来得匆忙,不会带有拘牌。你这厮敢拒
捕?”
他将双手伸出,说:“草民岂敢拒捕?好,跟你们到公堂走—遭。”
公人镑链—扬。迅疾铐向他的双手。
左右两公人袖底光芒乍现,匕首伸向他的两胁。
他疾向前冲,仅见人影疾闪,“咯啦啦”铐链暴响,人影疾旋。
店伙大骇,扭头狂奔出房而去。
有人被拖倒,原来是为首的公人。
“噗噗”两声,第四名公人被两拳击倒了。
两把匕首落空,方士廷旋身反扑,大喝一声,扣比了—把匕首的主人,扭身便摔。
“砰蓬!”匕首的主人被前空翻摔出,摔了个手脚朝天,有骨折声传出,原来手臂骨折
断了。
说快真快,在刹那间,凶猛快速的贴身肉搏险象横生。发生的快结束更快,四个人已倒
了三个。
最后一名公人大骇,扬着匕首作势上扑,厉叫道:“你敢行凶拒捕?罪加一等。”
他堵在房门口,一脚踏在为首公人的咽喉上,一手紧拉铐链,冷笑道:“罪加九等也无
所谓,本人敢作敢为。”
“你还不逃走?”公人叱喝。
他哈哈狂笑,说:“在下为何要逃走?要逃走的人是你们呢。”
“什么?你……”
“假冒公人,青天白日客店行凶,该当何罪?官司你打定了。这辈子你注定充军的命运
啦!运气如果不好,官府在你们身上搜出其他的大案,恐怕你们想充军也难如登天。听说知
府大人与阴县的县大爷,皆是有名的酷吏,你冒充公人落在他们手中,老天!在下真替你耽
心。如果我是你,只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路?”
“自杀,不然将生死两难。”
公人急步向窗下抢,要跳窗逃命。
方士廷抓起几上的茶壶,掷出叫:“留下啦!阁下。”
“蓬”一声大震,茶壶在公人的后脑上开花,公人重重地摔倒在窗下。
房外人声鼎拂,店伙蜂拥而至。
方士廷将四个公人全部铐上,拖至屋角向外说:“店家,快请街坊与坊长来,这四个强
盗冒充公人,青天白日至店中抢劫,快将他们送官究治。”
店伙还不信公人是假的,怀疑的说:“客官,如果他们是真的公人,小店……”
“别傻,只要坊长到来,便没有你们的事了。”
“这……”
蓦地,窗外出现了三个青衣人。房门外,十余名店伙的后面。六名面日阴沉的大汉堵住
了后路,其中一名鹰目钩鼻的中年人喝道:“不许报官,任何人皆不许走动。”
方士廷冷笑道:“强盗的党羽来了,来得好。”
他脚下—紧,虬须公人嘎声厉叫:“饶命!饶……命……”
中年人排众而入,冷笑道:“放开他,阁下。”
“方某为何要听你的?”
“你非听不可……”
“阁下几个人敢在府中造反不成?”
“姓方的,你要放明白些。”
“方某明白得很。”
“你如果要将他们送官,你也脱不了身。”
“咱们走着瞧。”
“高桥龙家有人在城中,只要听说你是方士廷,想想看,你脱得了身?”
“你放心,方某在官府无案可稽。”
“别忘了龙家……”
“你们同样遭殃,而在下却一无所惧。”
“阁下,咱们好好商量。”中年人口气软了……
“商量?哼!你贵姓大名?是不是芳宛村的人?六指准提派你来的?”
中年人哼了一声说:“不必盘根问底,咱们谈交易。”
方士廷自然不愿见官打官司,冷笑道:“生意人千里奔波只为财,干做万做,没嫌的交
易不做;你说吧,方某看这笔交易是否有利可图?”
“放了咱们的人,咱们从此不干预你的事。”
“哈哈!在下从未怕事,这笔交易无利。”
“咱们告诉你龙飞的消息交换,如何。”
“这个……”
“不要迫咱们走极端,咱们向你赔不是。”
“这……好,阁下,交易做成了。”
中年人向店伙们厉声道:“你们听清了,贵店并未发生任何事,你们必须把今天的事忘
了,不然,贵店谁也活不成。只要透露丝毫口风,休怪咱们杀人放火鸡犬不留,听清了没
有?”
店伙们招子雪亮,怎敢反抗?一个个战栗着应允,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中年人赶走了店伙,方土廷也放了四个假公人。
中年人在床畔落坐,说:“龙飞已从杭州返回绍兴而来,沿途咱们皆派了眼线,他的举
动全在咱们的监视之中。
“好,姑且相信阁下的话。”他心中狂喜。
“方老弟,咱们重申前议,希望老弟与咱们衷诚合作,铲除云龙双奇。”
“不,在下自己找他算帐,决不假手他人。”他一口拒绝。
“方老弟,独木不成林,那龙飞艺臻化境,你一人对付他凶多吉少,不如……”
“在下也不弱,阁下可以走了,别忘了阁下你的诺言,少管方某的闲事。”
“方老弟……”
“出门掩上房门,在下不送了。”他下逐客令。
中年人不得不离开,沉声道;“老弟,失去这次机会,你将永远后悔。如果你回心转
意,请驾临芳宛村,咱们无限欢迎,告辞。”
“不送。”
送走了这群黑道小丑,他陷入沉思的境界。
龙飞快回来了,这消息令他忧喜参半,喜的是并未白来,忧的是这次即将见面,将有一
场空前猛烈,空前凶险的恶斗,胜负难以逆料,他尚无取胜的绝对自信。
摆在地面前两条路,他的意念开始紊乱。
一条路是向西走,迎向杭州,迎上与龙飞单独决斗,胜负不必挂怀,另一条路是走向芳
宛村,与六指准提那些人联手,胜算在握,报仇有望。
走那一条路?他心乱了。
直至午后,他仍未决定行止。
他想到高桥村示警,但却又因龙飞即将到来的消息而有所顾忌。据他所知,云龙双奇的
行踪飘忽如迷,神出鬼没,不动则已,动则快速绝伦。一夜中走三四百里路并非奇迹,今对
方措手不及防不胜防。万—龙飞就在这一两天中,兼程赶到,他前放高矫村示警,岂不自我
麻烦,自投罗网?只要有一个人认为他是六指准提的同党,后果之可怕,令他不寒而栗。假
使龙飞也向他家报复,那……”
最后,他带了一封书信,悄然从后门溜走,往小巷中乱钻,等到认为确已没有可疑的人
跟踪,方在府前街找到一名店伙,以卅两银子的高价,请店伙将信秘密送至高桥村,如能在
晚间二更前送到,而于次日午间赶回来的话,另赏银子二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店伙揣了书信立即登程,保证他可在二更之前将书信送到,府城
的人对高桥村龙家毫不陌生。
他返店结帐,带着包裹立即也就动身往西走,向杭州急赶。
到杭州只有—百三十八里,脚下加快些,入暮时分赶到毫无困难。
山城西北行,官道宽阔,旅客络绎于途,不能快赶,只能用急步赶程。
至柯桥镇巡检司是二十五里,沿途只有东行客,不见西行人,商旅在午后不再西行了。
离城十余里,到了一处官道转角处,两侧是树林,前面大道笔直,穿越无涯的水田,可
看到五六里外的景物,三五旅客正匆匆地迎面而来。
他突然站住了,不假思索本能地闪在路旁。
远远地,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约在四里外,虽看不清面貌,但身形轮廓,令他梦
寐难忘。
“是他们两个老狗。”他恨声自语。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又被他碰上了,那个人影,他认为是神偷鬼窃。
他血液沸腾,但他也有些不安。两个老贼的前后,共有五个人,只消一看走的序位,便
知有四个人的身份与名望,皆比两个老贼高,只有一个像老村妇的女人走在最后。但这并不
表示老村妇的身份地位低,而是女流之辈,按礼俗是不能走在男人前面的;除非这男人是十
岁以下的小童,
以一比七,他的不安是有原因的。这次狭路相逢,如果又让两者贼免脱,今后又得走遍
天涯角,不知何日方能找到两个老贼了。
他解下包裹,进入右面的树林,想找地方收藏以便拦截两个老贼。
路左的树林中,闪出两个青衣人,奇快地掠过路面,跟踪他进入路有的树林。
接着,路又的树林前端,也有人出现,飞快地隐入林中,一闪不见。看穿章,是个绿衣
女人。
路东南通向城府一端,路旁闪出一名老樵夫,荷着两头尖的挑扁担,提着一把樵斧,大
踏步到了方士廷入林处,往路右一折,跟入树林哈哈一阵狂笑,笑完唱道:“隐世荒林不纪
年,前程往事恨无边,伏虎潜龙非吾愿,恨无宝刀……”
歌未尽,人又现,两个灰衣中年人在后面闪出,跟在樵夫身后,其中一吊客眉的人笑
道:“砍柴的,少发几句牢骚了,即使给你一把宝刀,你也砍不下四明怪客的老驴头,你这
一辈子毫无希望啦;除非你能请得动百劫邪神重出江湖,不然只好含恨老死荒村做孤魂野
鬼。”
入林百余步的方士廷,早已闻歌声转身,目不转瞬地注视着跟来的三个人,一听“四明
怪客”四个字,便心生警兆,有点憬悟。
老樵夫嘿嘿笑,说:“你放心,报仇雪恨为期不远,目下群魔聚会绍兴,百劫邪神已经
答允仗义助拳,斩草除根是早晚的事。”
两个灰衣人皆佩了剑,长像狰狞不像是善类。
方士廷又发现了左右三四十步的大树后,出现了衣角,一看便知有人隐在树后。
他心中火起,忖道:“八成儿是六指准提派来的人,这厮可恶。”
老樵夫与两个灰衣中年人,阴笑着直向他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