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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修长如玉的手指将簪子撤了出来。
墨黑的发丝散落下来,衬得他的面容完美到了极致,亦妖媚到了极致。他随意将自己身上的衣袍扯开,同时又并不让镜眠从自己膝上下去。
〃……墨疏,你将夏书收房好了。〃
〃嗯。〃
墨疏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就着这坐着的姿势,将她的腿拉开。
镜眠简直无法表达:〃……你敢说一点别的么?〃
〃你起来一点。〃
〃什么?〃
墨疏双手地托起她的腰。
〃这里,你起来一点。〃
而后下一刻,他温柔而强势地贯穿了她的身体。
镜眠顿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话,而她也很快说不出话了。墨疏直到两个时辰后才放过她,彼时天色已晚,而镜眠已经放空了大脑窝在他怀里无力挣扎。墨疏约莫是有些愧疚,去点了灯,回来凑过来亲她,被她一把推开。
他皱眉:〃生气了?〃
〃……没有。〃
〃你之前想说什么?〃
镜眠想了想:〃我想说,你将夏书收房了吧。〃
墨疏怔了怔,在她额上拍了一下:〃胡说什么呢。〃
〃真的。〃镜眠眼一翻,望向屋顶,正色道:〃公子天赋异禀,奴家受不住恐侍候不了,怠慢了公子。〃
〃是么?〃墨疏邪笑着勾过她的肩:〃我看你也挺享受的么,刚才还不是拼命搂着我和我说……〃
镜眠脸刷就红了,立刻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墨疏终于笑出声来。
就在此时,外殿突然有人的声音响起来:〃宫主,瑗夫人要见您,怎么拦也拦不住……〃是洛翎,他大概也知道屋里的两人方才在做什么,语气相当尴尬。
镜眠道:〃瑗夫人是哪一位……〃抬头却瞧见墨疏脸色并不太好看,因而拍了拍他脸颊,笑道:〃你背着我还有别的事么?快从实招……〃来。
墨疏抿了抿唇,将两人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并未答话。镜眠继续笑道:〃真有这么回事?那你挺厉害啊……〃
话音还未落,门帘已经被挑了起来。叮叮当当的珠玉碰撞了一阵,随之走进来一个纤细的人影。
宝蓝色的裙子,步摇下的珠穗熠熠生辉。清瘦、却又光彩照人的一张面容。
这张面容,镜眠再熟悉不过了。
〃宫主,您中午吃得太少,我叫厨房弄了一点清粥,您趁热喝了吧。〃
夏书一边说着,一边福了福身,将一只方形的食盒放在了桌上。
然后她抬起头望了一眼衣衫不整的镜眠,镜眠正也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奇异的沉闷持续了片刻,她才没有什么表情地,轻轻唤了一声:〃姐姐。〃
☆、54 决裂
殿内的烛火在摇曳,几乎没有什么风,但是门口的珠帘依旧像是不愿安生一般,不停擦出叮咚的脆响。
镜眠望着不远处夏书的脸,似乎想从那张精致的面容间找出一丝破绽一般。
镜眠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在她很小的时候——约莫不到十岁的年纪,曾有一次她站在后院里,指着一棵松树对九苏说为什么它冬天不掉叶子。九苏就笑说这种树一年四季长青的,后来镜眠自己也忘了这回事了,但是晚上再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那棵松树的叶子居然全掉光了,只剩突兀的一株树干。
她当时吓了一跳,指着那张牙舞爪的树干问九苏怎么回事。九苏说哦,你上午和我说那话的时候公子正好听到了,你走了之后他就拔出剑来对着那松树比划了两下,叶子就全掉下来了变成了现在这样。
那时候,镜眠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太深的认识,除了〃师父武功好厉害我有这样的师父好骄傲〃以外,再无其他想法。
可是长大以后再想起来,颇有些一语成谶的感觉。
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说多了,难免有一天会成真。
可是镜眠完全没想到,这一天竟可以来得这么快。
正如她刚刚还在笑着和墨疏说〃你将夏书收房了吧〃如何如何的话,下一刻,就看见夏书穿着华贵的衣衫化着精致的妆容,顶着一个夫人的身份,温柔地对墨疏说话。
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
夏书一直微垂着头,面上却再无那种委屈的神情,只剩下得体的恭敬。
屋里只剩下诡异的沉默。
最后还是镜眠先开了口。她说:〃夏书,你不是真的……你是那个什么夫人派来的,是么?〃
说完之后,她就觉得背后拥着她的墨疏,身子僵了一下。
镜眠觉得心一下子沉了,夏书静静地抬起头:〃姐姐,这是真的。〃
沉默了片刻,镜眠猛然挣开了墨疏的双手,跳到地上迅速向外跑去。
〃镜眠!〃〃姐姐!〃
墨疏皱着眉头也下了地,就要追出去,夏书轻轻扯了他衣袖:〃宫主,晚上的宫宴,您……〃墨疏甩开她的手,径直走出了门。
镜眠一路跑回了自己房间,一头扎到床上。想要哭一场,却又完全觉得哭不出来。
抱着被子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叩门声。
〃镜眠!你在么?〃
她把头蒙到杯子里,没有出声。
〃镜眠,你把门打开!〃
〃你开门!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她从床上坐起来,平静地道:〃你和她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是么?若你说一个是,我就开门。〃
那边突然就沉默了。
她说:〃没有事情,你就走吧。〃
过了片刻,脚步声轻轻的离开。
镜眠枯坐在床上,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周围一片暗淡。她一动不动,几乎要把自己变成一株古木……仿佛就像那棵被剥掉了全身叶子的松树,张牙舞爪地,站在原地无依无靠。
打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空气里飘来了脂粉柔美的香气,婉约的笙歌隐约可闻。
镜眠活动了一下近乎僵硬的手脚,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宫宴的日子。
那么此时墨疏一定不在云宣殿里了。
她走出门去打算找点吃的。
外面的走廊一片漆黑,她顺着墙壁向外走去,刚刚出了偏殿,恰能看到正殿敞开的门前一片银白的月光。
就在此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
镜眠没有动,而抱着她的人,也没有动。
没有人改变姿势,没有人开口说话。
可是镜眠清楚地知道那是谁,他身上的香气,一度让她紧紧是靠近片刻就会神魂颠倒的气息。此时正缭绕在四周,她不能忽视,正如她不能忽略他背叛她的事实。
说是背叛都过了,他和夏书的事情分明发生在他和她之前,如此说来……在别人的感情中插足的无耻之人,却是镜眠自己。
镜眠试图扯开箍在腰上的手,可是墨疏偏偏抱得死紧。于是镜眠无可抑制地恼羞成怒了,〃啪〃地在他手背上狠狠打了一下:〃放开。〃
〃镜眠,是我不对……当时你执意离开,我并不是……我那时也很难过,我错了,好么?〃
镜眠笑起来:〃宫主有什么错?宫主即使错了,也是对的。〃
殿外有风吹进来,树枝投在地上的影子慢慢摇曳,像是月光里眨动的眼睛。
墨疏扳着她的肩,让她转过来:〃镜眠,你如何能够原谅我?〃
镜眠这才看到他的神情,狭长的眼中带着某些极失落的表情。她不敢直视,将头撇向了一边:〃宫主并没有错,镜眠是什么身份,不敢对宫主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今天晚上宫主不应该在这里,去缦歌殿陪着您的姬妾们吧。〃
墨疏握着她肩的手紧了紧。
〃请宫主放开我,镜眠并非您的二十八名姬妾之一——哦,对,现在是二十九名了。我不是给您拿来凑整的。等我知道了我师父的下落,就会离开……〃
墨疏突然伸出手,掩住了她的口。镜眠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冷淡地望着他,直到听见他说出一句轻声的话:〃我知道了,你想怎么都可以。你要做什么,我亦不会阻拦。〃
镜眠疑惑地望着他,他停了一停,却已经先说出了答案:
〃因为我爱你。〃
镜眠怔住了,她望着墨疏的面容。他好看得简直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祇,每一处都完美至极,又如此近在咫尺——他说,我爱你。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去相信。
她亦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正如现在,她即使仅仅是简单地说任何一个字,她想她都会无法抑制地落泪。
并且是不知为了什么落泪。
镜眠摇了摇头——她已经是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出能够表现出的最平静的举动,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一片月光耀得她满目都是白色。
墨疏握住了她的手。
镜眠转过身来,他的眼眶居然都有些发红了。她不知该如何表达,墨疏执意握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镜眠便走了回来,深深望了他一会,然后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然后她抽出手,墨疏再没有坚持。
他只是平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她背过身去,慢慢走出了云宣殿。于是他当然不知道,她在转身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镜眠挺直了后背,让自己慢慢消失于墨疏的视线。
镜眠以为她再也不会看到夏书了。
至少会刻意减少见面的机会,但是令她诧异的是,第二天中午夏书依旧如同往常一样,端着燕窝来找她。
〃姐姐,我无意伤害你。与其让你和宫主闹僵,我愿意退出。〃
镜眠怔了一下,摆了摆手,让她不要说了。
往后过的日子就无太大分别,镜眠几乎再没有出过房间。墨疏也没有再来找过她,除了夏书每天雷打不动低给她端来燕窝,镜眠的生活就与外界再无关联。
她看出夏书几次想和她说些什么,但最终都是欲言又止。
〃姐姐——〃这天,夏书依旧是按时推开门,却是空着手来的:〃实在对不住,姐姐,今日厨房的人病了,未曾来得及做燕窝。〃
镜眠彼时已经连喝了十几日的燕窝,整个人即将化为一只燃烧的火烈鸟,听闻这个消息,不由得喜出望外。却又不好表现出过于高兴,只能状似平静地点点头:〃没有关系,不用麻烦了。〃
夏书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镜眠继续在房内打发时光。只觉得不喝燕窝的日子当真是分外神清气爽。
直到下午的时候,来了个不认识的丫头,慌慌张张地告诉了她一个更让她凉快的消息。
七折宫里死了个人。
镜眠一阵哆嗦,七折宫里最近很乱她是知道的,因为祭祖典临近,宫里找了一批外面的人来帮忙。总体来说现在七折宫里是各种的鸡飞狗跳,虽然进来的人都是经过挑选的,但还是难免鱼龙混杂。
即使她足不出户,也能听见外面时常的嘈杂声。
现在居然弄出人命了。
〃是什么人死了?〃
那丫鬟只是来报信的:〃我亦不知,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宫主现在正召集所有人到云宣殿门前,这些事情到时候应该会说吧。〃
于是,当镜眠走到云宣殿外的时候,就看见已经围在那里一脸惊慌的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站得水泄不通。镜眠十分疑惑到底是什么人一命呜呼而造成了如此客观的效果,便拨开人群奋力向里闯。
终于到了包围圈的中心,却没看见什么死人。
只有墨疏一脸严峻地站在那里,周围是一众脸色煞白泣涕涟涟的女人们。夏书也在,她并没有哭,只是垂着眼睛,柔弱地靠在了墨疏肩上。
☆、55 君策
七折宫是个没什么等级制度的地方。
不管你是丫鬟、是小厮,还是负责送菜倒夜壶的仆人,只要在七折宫里生活的,大多没有什么沟通障碍。
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回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同样的偶像——他们的宫主,莲界的君上,墨疏。他们每一个人也都有相同的价值观——以服务宫主为荣,以背离宫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