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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眠一边走一边回头,疑惑道:“那些人刚才在说什么?我怎么好像听见他们在说我?”
墨疏嘴角僵了一下,然后平静道:“你听错了。”
“啊,对了,方才我看见来的那个人抓洛翼的领子。他是谁?怎么那么凶啊?”
“那是洛翎。”墨疏耐心解释:“他平时很好的,但是唯独对洛翼那样,他是洛翼的爹。”
“那他很讨厌洛翼么?”
“当然不是,他都是为了洛翼好。”
“……你在说什么,你精神错乱了么。”
墨疏有些头疼,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这个问题。鸾镜无心,所以她生来,就是没有感情的。
他试图简化这件事情:“他是洛翼的亲人,所以他虽然有时候会对洛翼很凶,但是心里还是为了他好的……”
镜眠想了想:“那洛翼也是他的亲人,洛翼这样对他的么?”
“当然。”
镜眠若有所悟,点了点头。片刻又问:“那我的亲人在哪里?”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迷茫,又十分无辜,看起来有些容易破碎的脆弱。墨疏心里有些涩,即使知道她根本不会有感情,还是摸了摸她的头:“那我就当你亲人吧。”他也没有亲人。
“那……是不是该像洛翼和洛翎那样?我叫你什么,爹?”
墨疏猛地咳嗽起来,半晌才道:“叫哥哥吧。”
“好吧,哥哥。那你是叫我爹,还是叫我哥哥?”
“……”
第二天,七折宫主在正殿召见镜眠。
在召见的时候,她见到了七折宫几乎所有又身份地位的人,以及十几名新任宫主候选人。她认识的那几个也在当中,墨疏看起来颇受拥戴;洛翼看样子昨天是被罚了,今天打不起精神来;至于浮雪,他有些冷漠地站在人群中,神色微微异样。
镜眠之前就发现他不是太好接触的人,因此也不觉得有什么。
七折宫主表示了对镜眠到来的欢迎,但是她感觉他是有些失望的——毕竟老宫主已经快要退位了,如果此时出现一个强大睿智的镜魂,那么他不仅离开得安心,而且面上也光彩。显然镜眠没有这样的作用。
于是等离开正殿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回到藏室里,独自拿着鸾镜看外面。
别人只能从鸾镜里看到自己前世的事情,而她不同。因为她可以操控鸾镜,所以在她手中,神器的理解就是神级监视器。
先从近处开始照,云宣殿里这时候只有洛翎,他在做什么?
鸾镜里出现洛翎一脸严肃坐在案前对账的景象。
镜眠觉得无趣,换台。
正殿里,七折宫主正在批阅文书。旁边站着的书童正在和丫鬟眉来眼去呢,宫主也没有发现。
再换一个。
院子里,墨疏手握着一卷书,正在和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讲话。那小厮不时露出崇拜的神色,墨疏笑了笑,对他说了什么。小厮兴奋地跑走了……
这是什么啊……再换。
一处僻静的院落中,剑锋萧萧。浮雪独自站在院中,手持长剑,对着对面的树猛地劈下去。
树立刻裂开了,但是他却仍不满意,紧锁着眉头,一遍一遍地重复……
镜眠很钦佩他的努力,可是她不想再看下去……换台。
这回看到了洛翼。只见他之前在正殿上萎靡的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精明与狡黠。他藏身在一棵树后面,探出头来四处观察了一番,确认无人之后才走出来,风一样地溜走了。
他在做什么?
镜眠总算找到了一个有点儿意思的节目,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洛翼走的路线,似乎是要出宫。
她将鸾镜放回去,跑出了云宣殿。速度快到当她站在洛翼面前的时候,洛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要出宫去?”
“镜、镜眠?”洛翼先是惊讶,随即就很惊慌:“你怎么来了?!还有谁……知道我要出去么?”
小样,一句话就知道你是偷跑出去的。
镜眠邪笑:“现在只有我知道,但是如果你不带我一起,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
洛翼迟疑:“……这不好吧,你刚化形就出去。”
“那你也不要去了,你去我就告诉所有人,特别是要告诉你爹。”如今她已经能分清“哥哥”和“爹”性质的不同,并且可以活学活用。
洛翼果然一哆嗦:“别、别!鸾镜大人……我带您去!”
镜眠眼睛一亮:“那快走吧!”
“你法力还不稳定,要是……”
镜眠不和他废话:“快走快走!”洛翼只好苦着脸往前走,镜眠“刷”地给两人下了一道隐身咒,高高兴兴地跟上去。
☆、100 秦淮记
镜眠和洛翼一起走在街上。
此时是傍晚,华灯初上。盛京的夜色在灯火中显得盛大而美丽。
洛翼带着她一直来到了一条河畔。
河中央停着几条精美华丽的画舫,灯火飘摇,随水荡漾。轻柔婉转的歌声从画舫上飘出,空气中弥漫着香气。
洛翼对这里显然是很熟悉,带着镜眠上了其中最华美的一条画舫。那甲板上许多打扮光鲜的男女见到他,都纷纷同他问好。镜眠小声问他:“你常来这里么?”
“一般,一般……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镜眠点点头,她怎么可能告诉别人,她以后还常想出来玩呢。
洛翼一直领着她上了最高的一层,有招待的侍女过来问话,也只以为镜眠是他带来的姑娘,并不惊讶。洛翼点了两个熟悉的歌姬来,一个唱曲,一个则斟酒。
洛翼听曲听得如醉如痴,镜眠在一旁干坐着。好不容易等一曲唱完,另一个却又开始唱。
镜眠又听了一会儿,觉得这里实在没什么意思。和洛翼说想要出去看看。
洛翼随便叮嘱了两句不要走远,就挥挥手把她轰出去了。
镜眠独自出了房间,慢慢地向楼下走。画舫中充满了香腻的酒气,当她经过第二层的楼梯转角时,却突然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愉悦又像是渴望,女子的轻吟断断续续从灯火幽暗的走廊中飘出。
“公子,嗯……不来了,人家还要去见客人。”
“你怎么还有客人?我都说了今天要把你包下来,他出多少钱?我出两倍!”
女子咯咯笑起来:“我也喜欢公子您嘛,可是那位客人是先来的。我们这里的规矩很严的,唔……”还没有说完,那公子又堵了她的唇。两人再暗中怎样调情不知道,过来半晌,那女子才面色绯红地退开两步:“公子,人家真的得走了……”
“知道了!过两天我再来,你不准再包给别人了听见没有?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玩一玩……”
那女子应了一声,婀娜地走了。镜眠在楼梯上看得发呆——这是她从未了解过的世界,他们在说的话,她可以听明白,但是又不全懂。
正想着,只见刚才那公子已经摇摇晃晃走了下来。他醉眼迷离,神态猥亵,走到镜眠面前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笑着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镜眠吓了一跳,忙后退一步。
“嗯?有意思,爷喜欢……”那公子又跟上来,用力握住镜眠的手腕,酒气扑在她脸上:“你今晚上应该没人包了吧?那就随小爷去……”镜眠试图甩开他的手,但是她刚修成人形不久,离开本体太远法力是用不出来的。她现在和普通人一样没有反抗能力,甚至还不如一般的人。
那公子根本不给她机会逃脱,打开一间客房的门就将她推进去。
镜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也看出绝对没有好事,想要喊洛翼来帮她,但是他在楼上又怎么可能听得到?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见那公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伸手要搂住她。她忙躲开,但是三下两下,还是被他扑在了床上。
身上的衣服被粗暴地撕扯,这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味令她惊慌。她惊叫一声,那人却猥亵地笑起来——而就在这时,窗户“啪”地一声被猛然撞开,一个人飞快地跳进来!
还没有等镜眠看清,那个人就已经一阵风一样,将一柄长剑扎进了那公子的后心!血顺着穿出的剑尖落下来,有几滴还流到了镜眠身上,她只见那公子毫无生气地摇晃了一下,身体便摔到了地上。
然后她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此刻被拥抱的感觉与方才完全不同,她抬起头,就看见那张精致如画却阴沉沉的面容。
“哥哥……”
墨疏低头看了她一眼,面色居然微微有些发红,立刻松开手,脱下外衣扔到她身上。冷冰冰地道:“衣服穿好。”
镜眠听话地将衣服穿上,然后又蹭到他身边:“哥哥,你怎么来了?”
“你还问我?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镜眠心道不能将洛翼供出来,想了想:“我自己溜出宫来玩,正好看到这里很热闹,于是来看看……”
“你自己出来?”墨疏冷笑一声:“我下午找不到洛翼,去问浮雪才知道他是偷跑出来了。结果你也消失了,恰好又在他喜欢来的地方……你以为我没有脑子么?”
镜眠没想到他已经发现,无可奈何只好承认:“是我叫洛翼带我出来的,你不要告诉他爹……”
墨疏没有想到这时候她还在替洛翼求情,气得说不出话。镜眠还要再说什么,却突然听见外面一阵急急的拍门声传过来:“少爷!少爷您在哪里啊?!大事不好,老爷派人抓您来了!您在不在这里?我进去了……”
两个人看着地上的死尸,脸色皆是一变,墨疏忙开口喊了一声:“等等!”
那边隔着门,倒是没有听出声音的问题:“少爷您快些!老爷派的人就要到了!”
墨疏拉着镜眠迅速从窗户跃了出去。
两个人落到甲板上,立刻把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甲板上骚乱起来。无奈之下,墨疏只好拽着镜眠从船舷跃了下去,落到了水里。
镜眠倒是争气,一声也没叫。但是在水中却一动不动,任由水带着自己往下沉。诧异又忙乱之下,墨疏只能一个人带着两个人游。这样速度就变得很慢,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两个人才到达岸边。
上岸之后,墨疏看着镜眠冷得发白的脸色,也实在不忍心再斥责她什么。找到一处相对温暖背风的地方拉她坐下:“这边已经是下游了,今晚上我们回不去,凑合在这里过一夜吧。”
镜眠瑟瑟发抖,把自己抱成一团,轻轻“嗯”了一声。
“刚才吓坏了么,你不会水?”
“我是不会水,但是我不害怕。”她还保留着本体的很多习惯,就像你把一面镜子沉到水里,它肯定不会坏,所以她不害怕。但是镜子在水里,怎么会动呢?
墨疏想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不再提刚才的事情:“要在这里过夜,你我先把衣服烤干再说。”
这是一片幽静广袤的山林,在夜色下沉寂悄无声息。墨疏捡了些木柴,很快就用法术将火点着。
镜眠站起身就要脱衣服,墨疏忙制止她:“你干什么?!等我转过身去的。”
镜眠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解。
墨疏一阵头疼,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去和她解释什么是男女有别。衣服浸过水之后湿漉漉地贴她在身上,使她本身就纯真的模样看上去更加无辜脆弱。他是男人,这个时候心里会生出怎样的想法不言而喻,即使她是妹妹。
“身体是一个人的隐私,所以当着他人的面换衣服是不礼貌的。这叫非礼勿视,懂了么?”
镜眠想了一下,点点头:“……那你转过去吧。”
他的眼神在她的身上不自觉地勾勒了一遍,然后才咬了咬下唇,转过身去。
不能这样,他在想什么……他们是哥哥和妹妹,是哥哥和妹妹……
那边是悉悉索索脱下衣服的声音,然后便很安静。过了半晌,镜眠才走到他身后:“好了。”
“穿好衣服了?”
“是。”
墨疏这才回过头。也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