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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的慌乱。他望着李弘,拱手喊道:“在下宋文,有冤情陈禀!”
林迅和潘塔几乎同时发现大路中间忽然冒出了一个人,两人大吃一惊,想都没想抬手就射出了一箭。“咻……”两支长箭分别从左右两个方向,厉啸而去。
李弘毫不犹豫地放声大叫:“令明,护住他!”
跟在后面的王芬看清来人,顿时面色大骇,不假思索地举手狂叫:“杀死他……杀死他……”
林迅和潘塔听到王芬的叫声,立即拔刀在手,飞马杀来。
长箭瞬间即至。
庞德眼看抢救不及,只得凌空掷出手中战刀,同时冲着宋文大吼一声:“躲开……”
宋文就象没听到似的,对两边射来的长箭置若罔闻,他低着头,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
两支长箭左右射到。
战刀飞至,左边的长箭分毫不差地射到明晃晃的刀身上,发出“当”一声鸣响。箭坠,刀落。
庞德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一支长箭就要射入宋文的身体,绝望而无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光芒划空而过。
嘣一声响,犀利的长箭突然改变飞行方向,直直射入宋文脚前的地上,只留下一截白色的箭羽在风中剧烈地抖动着。接着庞德看到一柄飞旋的小黑斧在空中突然弹射而起,然后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狠狠地斩入宋文身后的地上,直没入柄。
李弘在最危急的时候出手了。
宋文夷然不惧,他双手将书简高举过顶,纵身大吼:“大人,我有冤情陈禀。”
庞德飞马而至。林迅和潘塔举刀杀到。三人战刀相交,发出连珠一般的金铁交鸣之声。
赵云纵马而来,长枪横刺,犹如跃空之蛟龙,直入林迅的胸膛。林迅大骇,他狂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刀剁下。当,林迅惨哼一声,虎口爆裂,战刀弹起,几乎就要脱手飞出。而赵云的长枪丝毫不受影响,依旧贯胸而来。就在长枪刺入皮甲的瞬间,突然停住,好像这一枪本身就待在那里似的,纹丝不动。林迅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面如土色,动都不敢动。
“大人有令,不得枉杀无辜!”赵云冷声说道,“退下!”
潘塔低头望望手上崩裂了几道缺口的战刀,又看看惊魂未定的林迅,脸上闪过一阵惧色。他悄悄拉了一把林迅,两人迅速拨马离开。
四周围观的人群看到这惊险的一幕,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叫好之声。
王芬目瞪口呆,半晌无语,他看到李弘一行策马走近宋文,眼内的杀气蓦然大盛。
李弘看看宋文,摇头笑道:“你好大的胆子,这种事你也敢做,你不怕横尸大街吗?”
宋文淡淡一笑,说道:“只要大人看到这卷书简,我死了又何妨?”
“你有什么冤情?”
“冀州刺史王芬王大人无端诬陷我的老师私通黄巾贼,不但把我的老师囚禁牢狱,还抄没了我老师家的所有财产。本月丁卯日(就是二十一日)天子颁旨大赦天下,但王大人无视大赦令,拒不放人,致使我老师冤死狱中,至今尸骨未殓。”宋文大声说道,“这卷书简里记有冀州刺史王大人陷害冀州二十七家富豪,私自抄没这二十七家豪富共计六亿钱财产的枉法证据。请大人仔细查核,惩办奸佞,还我老师和所有冤屈者的清白。”
李弘大喜。
他正愁找不到王芬违法的证据。如果自己有了王芬违法的证据,就能让王芬感到危机,感到走投无路,然后自己再利用军资的事情把王芬逼到绝路,迫使王芬做出狗急跳墙的事,这样自己就能一举将其擒拿,从而破坏其劫杀天子的阴谋。
冀州的事不同于西凉肃贪,如果处理不好,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耽误了陛下回乡祭祖的大事,那自己不但会得罪陛下和太后,也会被朝中的那帮奸人趁机落井下石。到那个时候,自己四面楚歌,势单力孤,后果不堪设想。
更令李弘寝食难安的是,如果曹操的话是真的,而自己又不能在陛下到达冀州之前破坏王芬的阴谋,那自己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王芬的阴谋一旦得逞,不但陛下和太后的性命危在旦夕,大汉国也会陷入混乱和战祸,而由此产生的严重后果,李弘更是想都不敢想。
赵云俯身从宋文手上拿过那卷书简,递给了匆匆挤上前来的李玮,李玮一目十行飞速扫了一遍。
“大人,我们可以回营了。”李玮喜笑颜开,小声说道,“赴宴的事,就让袁大人代一下,他最喜欢吃吃喝喝玩耍作乐了。”
李弘心领神会。
“子风,令明,保护好宋先生,我们回营。”
王芬打马上前,一边连声道歉,一边笑道:“大人受惊了,受惊了,前面就是府衙,我们马上就到了……”随即他手指怒目而视的宋文,气愤地说道,“这人是个疯子,前段时间他老师死了之后受到了刺激,所以一直疯疯癫癫的,大人切莫信他的一派胡言。”
“来人……”他不待李弘说话,挥手对身后的侍从叫道,“把他抓起来,关到牢里去。”
“慢着……”李弘冷冷一笑,举手说道,“这人我先带回去问问。”
“大人,你巡视冀州是为了陛下回乡祭祖的大事,行程匆忙,哪有时间过问这种小事。”王芬笑道,“下官没有治理好冀州,让大人看笑话了。这种小事当然由冀州府来处理,我看还是先把他关起来吧。”王芬特意加重了“冀州府”三个字,意思是提醒李弘,你不要多管闲事。
李弘沉下脸,问道:“这位义士告你陷害冀州二十七户富豪,不但拘人抄家,还无视天子大赦令,拒绝放人,有这么回事吗?”
王芬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大人,这人是个疯子,他说的话你怎么能信?我是朝廷大员,我说的话你都不信,却去偏信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我不明白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大人难道对我有成见?”
李弘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大人多心了。这个疯子说你抄家抄了六亿钱的财产,这个事我很感兴趣。你知道,我对贪官一向深恶痛绝,下手绝不留情。”
王芬一脸无辜,连连苦笑。
“大人,有这回事吗?”李弘问道。
王芬神情自若地举手说道:“大人,下官可以发誓,绝无诬陷之说。这二十七户大豪目无王法,私通蚁贼,图谋不轨,证据确凿。大人可以派人查问核实,下官一定尽力协助,以辨清白。”
“此次冀州之行行程匆忙,这查核一事就免了,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李弘摆摆手,说道,“我看这样吧,这个人我带回去问问情况,如果他不是疯子,说的也是真的。”李弘突然面色一寒,冷森森地说道,“假如大人贪赃枉法,私通蚁贼,图谋不轨,你就等死吧。”
王芬毫不示弱,冷眼看着李弘,显得非常气愤。
“走……”李弘大吼一声,率先打马而去。
宋文表字长风,益州江洲人氏。李弘听说他是益州江洲人,很惊讶。他笑着对李玮说:“唐云是江洲人,这大营内的林迅也是江洲人,现在我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还是江洲人。可见江洲是块人杰地灵的宝地啊,好地方。”李玮笑道:“益州是天府之国,当然人杰地灵了。”
宋文年少时,父亲到冀州渤海郡任小吏,全家遂迁至渤海郡居住。他的老师蒋易曾经是渤海郡的太守,宋文因此在郡府任职多年。几年前,蒋易上书劝谏天子铲除奸阉,结果反被奸阉诬陷入狱,后遇大赦才得以免罪回家。这次蒋易又被王芬诬陷下狱,因为年老体衰,经不起折腾,竟然死于狱中。
“如果不是家财丰厚,蒋老先生也不至于冤死狱中。”李玮掩卷长叹道,“都是钱财惹的祸啊。”
宋文悲戚不语。
“王芬到任就胡作非为,贪赃枉法吗?”李弘问道。
“那倒不是。”宋文摇摇头,说道,“王大人以前无论做人做官,口碑都不错。他突然倒行逆施,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也就是最近两个月的事情。”
李弘若有所悟。
他看看宋文,说道:“长风兄,你得罪了王芬,现在出去很难保住性命,依我看,你就暂时待在我这里吧。”
宋文神情落寞地说道:“我心愿已了,是生是死,无所谓。”
李弘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长风兄刚才还是豪气冲天,怎么转眼间变得这样灰心丧气了?过几天,看我如何给你报仇雪恨。”
李玮送走宋文之后,立即返回了大帐。
“大人,如此说来,曹操说的话就是真的了。”李玮说道,“两个月前,陛下不是突然决定回冀州河间国老家祭祖吗?王芬一定是接到陛下的圣旨后,才有了这个劫持天子铲除奸阉的主意。要办成这么大的事,最重要的是军队和钱财。目前,军队的问题,王芬已经得到黄巾蚁贼的帮助,顺利解决了,剩下的就是钱财。对于钱财,他好象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通过横征暴敛,敲诈勒索的手段来敛积。结果,就出了问题。”
“这件事,如果用来弹劾他,一则需要时间,二则需要大量证据,麻烦。”李弘笑道,“不过利用这件事来吓唬吓唬他,还是绰绰有余。”
“吓唬?”李玮反问道,“吓唬有什么用,当然要敲诈他了。他缺的就是钱,我们就要利用这一点来敲诈他。把他逼急了,他自然就要想办法来对付我们,只要他一动手,他就死定了。”
“仲渊,你看他那个样子,老奸巨猾的,想把他逼得狗急跳墙不容易啊。”
李玮神情凝重地点点头,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觉得王芬要么是疯子,要么另有倚仗。”
“怎么说?”李弘问道。
李玮说道:“你看,王芬手上只有两万多人,但他竟然异想天开,想凭这么点人马劫持天子,可能吗?你我都认为不可能,他当然也不会蠢到这种地步。我看他劫持天子是假,祸乱天下是真。”
“王芬无论是劫持天子还是杀了天子,还是另立天子,他带给大汉国的是什么?是大乱。犹胜黄巾叛乱的大乱。”
“天子一出事,洛阳的大将军立即就会拥立大皇子为新帝。现在,大将军和世族官僚们对奸阉虎视眈眈,随时都会把他们吞而噬之。你想想,大将军会错过这个机会吗?”
“现在我明白曹操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个消息了,他是为了解救自己家族的性命啊。我们只要在冀州杀了王芬,破了他们的奸计,天子就会安然无恙,天子没事,奸阉就可以生存,而曹氏自然活得更舒坦了。”
“仲渊,你的意思是说,王芬的倚仗就是大将军?”李弘四下看看,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
李玮诧异地看看李弘,笑道:“我没说啊。”
李弘瞪了他一眼,说道:“如果这是大将军的诡计,大皇子顺利登基,天下怎么会大乱?你不会认为黄巾军还有这个实力吧?”
“怎么会没有?”李玮反问道,“去年,朝廷不但没有免去冀州的赋税,还因为西凉战事的原因额外增加了冀州的赋税,结果造成更多的百姓被迫放弃家园上了太行山,这事你知道吗?”
李弘摇摇头。
“王芬和一帮冀州官僚为了自己的私利,报喜不报忧,害人啦。这几天,我在各地县乡听人私下说,太行山现在至少聚集了不下百万之众。”李玮小声说道,“仅仅河内郡的黑山境内,听说就有二三十万人。”
李弘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说,如果王芬的奸计得逞,这天下是一定要乱了。”
“对。”李玮说道,“无论王芬的奸计是否得逞,这天下是一定要乱的。你看,现在北疆几千里的边境上,鲜卑人屯积了十几万大军,他们想干什么?幽州的乌丸人,并州的匈奴人,一个个蠢蠢欲动,他们谁不想趁着大汉国奄奄一息的时候啃上几口?”
“何进这个杀猪的他懂什么?朝中那帮自私自利的官僚们又懂什么?他们哪一个在为了我大汉国的这片万里江山而呕心沥血?”
李弘望着慷慨激昂的李玮,笑道:“仲渊,你又激动了,你再说下去,不会又是劝我起兵造反吧?”
“大人说笑了。”李玮红着脸,咳嗽了两声,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其实心中正有此意,但不想被李弘一语说穿了。
李弘大笑,摇头道:“仲渊,这话以后你不要再提了。你的想法无非就是要让天下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但我没有这个能力,你看看黄巾军就知道了,这改变天下的事,根本就不是你我这种人加上几万军队就可以做成的。你想得太简单了。”
“好了,我们还是谈眼前的事。”李弘亲昵地拍拍李玮的肩膀笑道,“当初,我幸好没有听你的话把你杀了,否则今天的事就麻烦了。这种事不象打仗,牵扯的东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