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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烈,你要是还把我当作大汉的行车骑将军,你就听我一次,把高览的大军调到关西参战,让淳于琼率军进驻平乐观大营,戍守洛阳。”朱俊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断断续续地说道。
徐荣和田畴面面相觑,显然不太愿意,但碍于情面,两人又不好拒绝,神情很尴尬。
“袁绍、袁术兄弟之间的事,我来解决。”朱俊说道,“北疆军如果挡住了董卓的进攻,关东就无忧。现在无论是袁绍兄弟,还是各地州郡大吏,都不希望看到董卓占据关东。但由于大将军出兵冀州,北疆实力突然膨胀,北疆对他们的威胁将迅速超过董卓对他们的威胁,所以双方的关系马上就会决裂。决裂后,你们大军的粮草辎重就只能靠河东提供,这对冀州战场的影响显然很大,因此,洛阳的事还是我来处理较为恰当。我来想办法给你们筹措粮草,尽可能保证大军的需要。”
徐荣担忧地看看朱俊,“大人的身体撑得下去吗?”
“我暂时还死不掉。”朱俊勉强笑道,“子烈是否同意我的建议?”
徐荣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北疆军撤出洛阳,驻扎于函谷关,以便东西兼顾,这样洛阳如果有什么事,我们可以随时支援。”
朱俊苦笑,“只要洛阳不再发生战祸,我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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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上,渑池。
折冲将军玉石带着大军缓缓进入城池。
吴雄、项澄出城相迎。玉石看到他们,立即问道:“俊乂(张郃)和子威(华雄)已经到了什么位置?”
“应该快到新安城了。”吴雄回道,“北军离这里还有多远?”
“怎么,你手又痒了?”玉石笑道,“不要着急,会有仗打的。”突然他想到什么,转脸问道,“雨辰,你怎么没到崤山埋伏?虎头和谁一起去了?”
“和子平(高顺)一起去了。”吴雄不满地说道,“虎头大人说我脾气不好,说他脾气也不好,两个人在一起肯定要打败仗,他不带我去。”
“哈哈……”玉石大笑,伸手用马鞭敲了他几下,“虎头说得很有道理啊。”
“有个屁道理。”吴雄骂道,“去年李傕、郭汜突袭孟津和小平津,杀了我许多兄弟,我一直想报仇,但就是找不到机会。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虎头大人又不让我去,气死了。”
“气什么?李傕和郭汜就在我后面,你马上就可以找他们报仇。”玉石扬鞭笑道,“我们在渑池打一仗。”
“真的?”吴雄和项澄惊喜地问道,“玉大人没有骗我们?”
“军中无戏言。”玉石指指远处高大的城墙,“我们在这坚守三天,等北军全部赶上来后,我们再往新安城撤退。”
“好,哈哈……”吴雄咧着大嘴,高声吼道,“我要剥了李傕的皮。”
牛辅和贾诩带着后军赶到了渑池。
贾诩为了安全起见,建议牛辅让大军分成前中后三军,每军相隔六十里推进,这样即使中伏,大军也能互相支援。牛辅听从了贾诩的建议,让张济和樊稠率军先行。两人一肚子不高兴,尾随玉石到了渑池后,立即扎营休息,也不攻城。
牛辅到了渑池,正要挥军攻城,却发现城墙上的北疆军突然消失了。北疆军弃城而去。
李傕笑道:“我们的牛将军现在真是威名远震,只要你一到,北疆军立即丢盔卸甲,狂奔而逃,一将可抵十万大军啊。”
郭汜、樊稠等人捧腹狂笑。
牛辅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有点恼羞成怒,“为何不攻城?北疆军一再弃城,背后定有诡计。我看你们离死也不远了。”
贾诩带人到城内转了一圈,匆匆而回,“大人,此去函谷关一百多里,沿途都是险峻的山岭。一旦中伏,大军必然损失惨重。以我看,还是暂时停一停,让斥候沿途搜山,确认没有北疆军的埋伏后,再急速前进。”
牛辅也被北疆军的不战而退吓住了。虽然北军兵力远超北疆军,但真要中了埋伏,大军不但受损,攻打洛阳的事也要耽搁下来。贻误军机的大罪,牛辅可担当不起。
大军刚刚停下来,朝廷的圣旨和董卓的书信就到了。朝廷下旨犒师全军将士。董卓在书信中命令牛辅立即乘胜追击,攻克函谷关,打下洛阳,争取在四月初的时候发动对荆、豫、兖三州的攻击,以破坏京畿附近州郡的春耕,让各地叛军今年颗粒无收。
董卓的命令牛辅岂敢不听?牛辅命令大军不再拉开距离,而是抱成一团,向函谷关攻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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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上,陕城。
陕城(今三门峡)位于黄河岸边,茅津渡就在附近,距离渑池一百二十里,距离函谷关两百多里。
北军攻占陕城后,牛辅考虑到关中的粮草可以经水路两道同时送达关西,所以把此城作为北军的粮草辎重大营。
黄昏,暮色苍茫。
一队运送辎重的车队慢慢走近了陕城的南门。守城士卒验过了过关文书,骂骂咧咧地放下吊桥。按照惯例,天色入暮后,城门关闭,不再放任何人进出,但这个车队是押运重要军械的,必须进城。
大黑坐在车辕上,举着长长的马鞭,望着城楼上对准自己的长箭,心里“咚咚”乱跳。
今天下午,屯长带着一曲人马截杀了一个辎重车队,然后命令自己带着一队人马装扮成民夫,驾着马车赶到陕城诈开城门。大黑心里有气,肚子里把屯长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每次有危险的事,都让自己干,但每次自己的部下违反了军纪,这个屯长都不留一点情面,该上报的上报,该惩罚的惩罚,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上次自己带着人马阻击北军,杀了刘靖,本来有功的,但哑巴随即和几个兄弟在军营内聚赌被抓住了。抓了就抓了,承认错误不就算了,但那个上官很嚣张,说哑巴屡次违反军纪,要重打五十军棍,以示惩戒。哑巴当时就跳了起来,打五十军棍,老子早被打死了。老子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你的手下,窝囊。妈的,老子先把你杀了。那个上官是刺奸大人的手下,平时维持军营秩序,狗仗人势,很猖狂。他打仗的时候不用上战场,也不知道士卒们的辛苦,对士卒们一向是呼来喝去的,众人都很痛恨他。哑巴扑上去就打,那个上官的亲卫随即围住哑巴猛打。其它士卒一看火大了,一拥而上,一顿暴打。那个上官被打得鼻青脸肿,两条腿也被打断了。跟着他后面的亲卫更惨,人事不知。
事情闹大了,刺奸大人带着人马来抓人。大黑根本不拽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又戳了戳刺奸大人的脸,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要抓人,先把我脑袋砍了。刺奸大人火了,命令手下强行抓人。大黑大怒,妈的,老子杀人无数,还怕了你。他冲着士卒们一声大吼,给老子打,打死了,老子顶着。
事情越闹越大。军候、屯长带着大队人马把大黑这一队士卒全部抓了起来。如果是一个普通队率,军候早就把他处理了,但大黑他不敢随意处分。颜良听说之后,亲自赶到了军营。他拍拍大黑的肩膀,嘿嘿冷笑,你都活这么大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你说怎么办?是让我杀了你,还是你自己动手。大黑说,我自己动手,但大人要答应我,我这一百个手下没有罪,你要放了他们。颜良爽快的答应了。
这时大黑的上官军候大人说话了。他说大黑刚刚立了大功,应该功过相抵。大黑的屯长更是怒气冲天,老子的手下在大帐里随便玩玩,那也叫聚赌?还让不让人活了?下次再有谁敢随便踏进老子的军营,老子告他刺探军机,先砍了他。
颜良瞪了他们一眼,问那个刺奸,你说怎么办?刺奸这个时候也不敢得罪太多的人,于是本着大事化小的原则,依照军律,除大黑外,其余士卒按军营打架斗殴处理。
大黑拿着刀就要抹脖子。颜良伸手夺了过去,“这次饶你一命。你的罪,我替你受罚了。”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颜良提刀就剁到了自己肩膀上,鲜血四射。
颜良眉都不皱,把刀往地上一丢,“士卒第一次违律,是我的罪责,我受罚,但谁要是再犯,我就杀了谁。”
大黑死罪免了,活罪还有。屯长亲自执法,拿着军棍,毫不留情地把一队士卒挨个打了一遍,军棍打断好几根。士卒们把屯长都骂翻了。
大黑再次光荣地成为一名北疆士卒。
“咚……”一声响,吊桥轰然落地。
第二卷 乱世豪雄篇 第三章 狂风暴雨 第十七节
城门缓缓拉开。
大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么顺利就进了城?这可是北军屯积粮草辎重的重地,盘查应该非常严密。看样子我大黑的霉运到头了,我要转运了。
城门拉开一条大缝,接着火光一闪,一个北军的屯长带着四个士卒举着火把走了出来。
大黑急忙朝身后挥了挥马鞭。哑巴穿着衣甲,带着两三个士卒急急迎了上去。
哑巴冒充北军押粮小队的什长,老远就笑着打招呼,“我们路上耽搁了一下,来迟了,给诸位兄弟添麻烦了。”
那个屯长警觉地望了他们一眼,停下了脚步,“你们队率呢?”
哑巴心里一惊,脸上却笑得更欢了,脚下的步伐也猛然加快,“我们队率大人不小心,给车轱辘压了,正躺在车上……”
“叫他亲自来,我带他进城验明身份。”那个屯长举手说道,“你们退下去。”
“大人,兄弟们走了一天,太累了,还是先让我们进城歇歇吧。”哑巴一脸媚笑,点头哈腰地说道。
“放肆。”那个屯长脸色一冷,“立即退下去。”
哑巴跑得更快了,右手也握到了刀把上,“大人,小人还有话说……”
“站住。”那屯长身边的一个士卒突然大声吼道,“你是哪里人,怎么不是京畿口音?”
“你管老子是哪里人。”哑巴急了,用冀州赵国一带的方言大声骂了两句,“动手,杀了他们。”
哑巴身后的两个士卒手疾眼快,举起手弩就射。那北军屯长惊呼了半声,仰身倒飞了出去。哑巴几步冲上前,对准那个多嘴的北军士卒就是一刀,“想跑?老子劈了你。”
站在城门里面的北军士卒看到变故突生,愣了一下,就在这时,哑巴已经一刀剁下了敌人的头颅,鲜血喷射。
北军士卒发出了一声凄厉惨叫,声震四野,“突袭……敌人……关门,关门……”
大黑怒吼一声,一把甩掉手中马鞭,从车座下拽出战刀,纵声狂呼:“上,上,砍断吊索,砍断吊索……”
“哑巴,夺下城门。快,快……”
围在护城河附近的北疆士卒不待大黑高呼,早已飞身而起,急速冲上吊桥。有的抡起战刀猛砍手臂粗的吊索,有的向城门方向狂奔而去。
“点火,点火,要援兵,要援兵……”
大黑回头冲着辎重车上的士卒声嘶力竭地喊了几嗓子,然后身形犹如离弦长箭一般,和一帮士卒飞速射向了城门处。
城楼上的北军士卒被那声撕破黑夜的恐怖惨叫惊醒了。接着报警的战鼓急促敲响,数不清的长箭向城下倾泻而出,间或还有一两声弩炮的轰鸣,刺耳的厉啸声在黑暗里听起来格外的惊心动魄。
吊桥缓缓升起。
北疆军士卒被压制在辎重车后面,动弹不得,不时有士卒中箭,惨痛的叫号声让人毛骨悚然。
吊桥上的北疆军士卒早有防备,他们都带有高大厚实的盾牌,但依旧被射倒了一片。几个挥刀剁绳的士卒中箭掉进了护城河里,发出了巨大的落水声。
“快砍,快……”士卒们疯狂地叫着喊着。如果让吊桥升起来,大家一个都活不了。
哑巴腾空而起,手中的战刀象利箭一般射进了即将关闭的城门里。一个北军士卒当即被战刀洞穿,他抱着插在胸口上的战刀仰身栽倒,恐惧而痛苦的嚎叫声让人肝胆欲裂。
城门关闭。哑巴绝望地怒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撞了上去。城门纹丝不动,哑巴却被反震之力撞得倒飞而起,一头栽倒在地。
大黑和十几个士卒冲过箭阵,杀进了城门洞里。面对紧紧关闭的城门,他们一筹莫展,急得团团乱转。
“哑巴,你给他们看出破绽了?”
“我嘴巴一张,他们就听出不对了。”哑巴怒气冲天,抬腿就踢了那个北军屯长的尸体一脚,“去死吧。”
就在这时,“轰……”一声巨响,吊桥重重地坠落于地,吊桥上的北疆军士卒立足不稳,一个个大喊大叫着滚进了护城河里。
大黑望着城上射下的密集箭雨,几步冲到门洞边上,对着远处的士卒们高声叫喊:“射啊,给我射,射……”
辎重车队后面的士卒早已掀开辎重车上的牛皮毡子,露出一台台崭新的弩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