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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颜良等人随即告辞,回到各自的战场准备展开攻击。
贾诩被李弘留下了,继续商讨大战后期的攻击之策。
“朝廷在徐州和关中两个战场可有具体的攻防计策?”
“太尉大人已经做了安排。”张燕把蔡几上的一卷文书递给贾诩,“考虑到叛军打算持久对峙,他们在关中和徐州战场肯定有很大动作,以便牵制我们的兵力,消耗我们的粮草。时间久了,这两个战场可能会出现意料不到的变化。所以决战一定要在九月开始,不能拖。”
贾诩大略看了一下朝廷的文书,然后对李弘说道:“大将军,目前战场上有五万铁骑,按照我们过去设定的计策,这五万人要慢慢撤离战场,散开到各地阻击叛军的反击。如果铁骑一直待在主战场,我们即使诈败后撤,叛军也未必敢倾巢而出,全速追击。”
“等麴义、颜良率军打到鸿沟水,我们就开始调动铁骑。”李弘说道,“铁骑先分一部分到河内和任城。河内的彭烈、任城的吴敦随即可以率步卒大军赶到官渡战场。到青州的铁骑要晚一点,必须等到徐州军攻击臧霸,臧霸的军队撤出开阳退守莒城的时候才调动,免得让叛军看出破绽,怀疑我们是有意而为之。”
贾诩点点头,正想问问粮草的事,司马懿走了进来,“大将军,前线来报,许攸又派人射书,要见大将军。”
“许攸?”贾诩诧异地问道,“他来干什么?议和吗?”
“对,他前前后后数次下书,都被我们拒绝了。”司马懿笑道,“第一次我去见他的时候,劝他投降,他理都不理我,对袁绍忠诚得很。”
“回书给他,说大将军要见他。”贾诩笑道,“袁绍手下派系林立,尤其以沮授为首的冀州势力和以许攸为首的颖川势力最为庞大,彼此斗得很激烈。大战之前,许攸、逢纪、辛评几人曾联手把沮授赶出了洛阳,然后又唆使袁绍把田丰关进了大牢。如果不是中原大战爆发,沮授、田丰和他们的冀州势力几乎要在洛阳消失了。”
司马懿顿时明白了贾诩的意思,“你想利用许攸和沮授、田丰等人之间的矛盾,挑起他们的内斗?”
“不过动动嘴皮子而已,举手之劳嘛。”贾诩挥挥手,毫不在意地说道,“现在和我们正面对抗的是袁熙,给袁熙出谋画策的是田丰。先把田丰搞倒,最好能让袁绍把他杀了。这个人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一旦让他识破了我们的计策,决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司马懿顿时来了精神,“好,好,我马上去接他。”
李弘和张燕互相看看,摇摇头,不以为然。
“文和,你也太小看袁绍了。”张燕笑道,“这个关键时候,袁绍怎敢自乱阵脚?虽然田丰是冀州人,过去和大将军还有一段交情,但他们毕竟在一起共事了十年。十年的友情,非同一般。从这次袁绍重新起用田丰就能看出来,他还是很相信田丰,他不会上当。”
贾诩微微一笑,“袁绍一定乐意上当。”
“是吗?”李弘惊讶地问道,“袁绍还愿意上当?”
“当然,因为袁绍志向很大啊。袁绍夺取洛阳不久,‘以袁代汉’的谶纬之言和‘五德始终说’就广为传播。这些东西是谁造出来的?为什么造出来的?我们都很清楚。”贾诩笑道,“在袁绍的周围,执意劝谏袁绍尊奉天子的人很多,但其中对袁绍篡立构成威胁的只有五个人,沮授、许攸、审配、田丰和郭图。”
李弘、张燕、吕布、司马懿、魏延等人立即明白了贾诩的意思。
“这么说,袁绍此次重新起用沮授和田丰,是别有用意了?”司马懿若有所悟,“这次大战,他重用袁熙,估计就是有意培植自己的力量,以便把冀州、颖川等势力彻底赶出洛阳。”
“袁绍现在的声望如日中天,如果此战他打赢了,接下来他要干什么,我们都知道,沮授、许攸、田丰这些人也知道。在当前战局对他越来越有利的情况下,如果他能找到机会把沮授、许攸、田丰这些人不留痕迹地解决了,他会非常高兴。”贾诩望着众人,轻轻问道,“你们不会以为袁绍派许攸来,当真是为了和我们胡扯吧?”
“难道袁绍……”吕布有点难以相信,“袁绍不会是这种人吧?”
“袁绍早就不是过去的袁绍了。”贾诩脸露嘲讽之色,“他既然想杀人,我们就帮他一下。这次先让田丰死。田丰一死,沮授、审配这些冀州势力马上就会报复,许攸也就完蛋了。许攸完蛋了,辛评、逢纪这些颖川势力随即就会调过头来报复沮授、审配。”
“哼……”贾诩冷笑一声,“袁绍自掘坟墓,我们成全他。”
大将军李弘亲自出帐迎接许攸。
“自冀州一别,已经十四年了。”李弘一边陪着许攸走进大帐,一边笑道,“那时,我差点让你杀了。如果不是田丰、宋文给我报信,我就被公路(袁术)杀死在信都了。”
许攸神情自如,冷冷地说道:“当年公路如果把你杀了,大汉哪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公路该死啊,他早就该死了。”
李弘听出他说话的语气不对,迟疑了一下,问道:“听说公路病得很重,他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死了。”
李弘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惊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许攸,又问了一遍,“他不行了?”
“死了,彻底死了。”许攸用力一挥手,“一了百了。现在就算天下人说他是大汉最大最无耻的叛逆,他也无所谓了,他已变成一堆白骨了。”
李弘心里一痛,站在那里半天没说话,黯然魂伤。这个当初要杀自己的人,后来和自己成了朋友。临终前,他把家人托付给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了遥远的淮水河畔。
“什么时候的事?”李弘问道。
“五天前。”许攸说道,“听说吐血不止,很快就死了。死得时候,他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很惨。”
李弘叹了一口气,伸手请许攸坐下。
“田丰大人还好吗?”李弘问道,“听说他出事了,被关在洛阳的北寺狱。”
“他出来了。”许仗说道,“中原大战开始后,他就出来了,现在在中牟城里。你想见他吗?如果你想见他,下次就让他来,我不来了。”
李弘摇摇头,“你回去告诉他,他家人生活得很好,很挂念他。如果他在洛阳待不下去,可以回冀州,我欢迎他,我至少可以让他做个一郡太守。”
“他会回去的。”许攸眯起眼晴,嘴角掀起一丝冷笑,“只要把你打败了,他就能回到家乡了。”
第二卷 乱世豪雄篇 第九章 逐鹿中原 第五十节
六月下,河南尹,阳武城。
北疆军渡过阴沟水,向原武和阳武城发起了攻击。
双方连战两天,曹操抵挡不住了,打算退过鸿沟水。辛评、高干、刘磐急忙劝阻。此时退过鸿沟水,整条防线都将崩裂,还是坚守待援为好。
“你们看仔细了,攻打我们的不仅仅是北疆军的冀州兵马,还有他们的主力大军。”曹操急怒之下,指着城外方向高声叫道,“你们眼睛都没有瞎,难道没看到攻打阳武城的是麴义吗?再这样打下去,我们损失惨重,后面的仗还怎么打?”
“大人,既然麴义的军队赶到了北面战场,那么在正面攻击浚仪和开封的就是吕布。吕布的步卒兵力有限,无法对浚仪和开封形成威胁,他们在正面战场的战斗不过是为了牵制袁熙而已。”辛评劝道,“我们已经向袁熙求援了,相信他很快就会调拨军队来援助我们。”
“两天了,他的援军在哪?”曹操怒声骂道,“除非我们死了,否则休想看到他的援军。”
辛评低头不语。
北疆军的麴义、颜良都到了北面战场,其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打曹操、刘备,迫使袁绍从正面战场上抽调军队支援。如果袁绍存心要消耗曹操、刘备的兵力,袁熙的援军短期内就不会赶到。这样北疆军就能利用联军内部之间的矛盾,顺利突破联军的第二道防线。
此刻曹操焦虑不安。不论自己是抵挡不住北疆军的攻击,还是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只要不经袁绍同意擅自撤退,造成北疆军突破第二道防线杀进了河南腹地,那袁绍就有借口惩治自己了。如今联军的兵力大部分都是袁绍和刘表的人马,自己的兵力少,而且被分散在三个战场上,袁绍完全有实力趁机把自己解决掉,一劳永逸。
曹操担心自己被袁绍杀了,不敢让自己损失太大,同时他又不敢擅自放弃原武和阳武,免得给袁绍找到借口。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召集刘备、刘磐、辛评、高干商量此事。撤退的决定是大家一起做出的,这中间有袁绍的手下辛评、外甥高干,有刘表的侄子刘磐,相信袁绍得到消息后,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但辛评、高干和刘磐都不同意撤退。
刘备一直不说话,他说了也没用。赞成曹操撤军,势必要惹祸上身,一旦造成战局逆转,自己罪责太大。不赞成撤军,自己损失太大。虽然自己现在还控制着徐州,但如果军队损失太大,在来不及补充的情况下,十有八九会被袁绍乘机吞并。刘备忧心忡忡,坐在一旁长吁短叹,一筹莫展。
曹操等人在城内争吵不休,北疆军在城外狂攻不止,战场形势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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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下,河南尹,中牟城。
田丰激怒攻心,冲着袁熙大喊大叫,催促袁熙立即从浚仪、开封一线抽调兵力支援原武、阳武,确保北面战场的安全。
当前的形势一目了然,北疆军的攻击策略也非常清晰,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迅速分兵支援。我们在正面战场上有八万大军,在北疆军主力移师北面战场的情况下,抽掉一到两万人支援原武、阳武,完全不会影响到正面战场的安全。
袁熙拒绝了田丰的建议,他认为这是北疆军的声东击西之计。李弘、麴义、吕布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用兵防不胜防,事情绝不会象我们想象的这样简单。一旦中了北疆军的计,让北疆军突破了正面战场,我们在全线撤守军心涣散的情况下,可能会丢掉河南。
“但北疆军如果突破了北面战场,夺取了原武和阳武,攻击我们的侧翼,大军还是要撤守中牟。”田丰激动地说道,“如果我们因为判断失误而导致第二道防线全面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田大人,丞相有四万大军。用四万人马固守两座城池,一条河流,不要说坚守十天半月了,五、六天总还是可以的吧?”袁熙在大堂上被田丰当着众将的面连声指责,心里十分气恼,俊脸涨得通红,“五、六天后,北疆军损兵折将,就算他们想声东击西,兵力上也严重不足了,这时候我们再出兵攻击陈留、封丘,不就能化解北面战场上的危机吗?为什么一定要抽调兵力赶到北面战场上去支援?”
田丰气得连连摇头,“五、六天后,北疆军损兵折将,我们呢?我们没有损失吗?现在调遣兵力支援过去,不但可以挡住北疆军的攻击,更能减少军队的伤亡。这么简单的事,大人难道看不出来?你没带过兵,难道也没读过兵书?”
袁熙终于被田丰鄙夷的神情和狂妄的言辞激怒了,他拍案而起,纵声吼道:“我是大军统帅,这仗怎么打,兵怎么调,我说了算。”
“你是大军统帅?”田丰歪着脑袋,手指大堂,“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看看……”他的手从蒯越、文聘、蒋奇、孟岱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这里的人你认识吗?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出任大军统帅?你父亲用你这样的人坐镇河南,这仗怎么不败?这社稷怎么不亡?”
袁熙勃然大怒,“把他拖下去,把他赶出大营……”
“慢,慢……”蒯越一把拽住了田丰,冲着袁熙连连摇手,“田大人气糊涂了,言语上多有不当,不要太过责怪。”
“散了。”袁熙一甩袍袖,气呼呼地走了。蒯越的面子他不敢不给。
“这仗要输,这样打下去,这仗必输无疑。”田丰坐在蒯越的军帐里,悲愤不已。
“你都进过一次大牢了,为什么脾气还是不改?”蒯越指指摆在案几上的水,“把它喝了,降降火气。”
田丰端起水,一仰而尽,“我现在都想哭啊。”田丰擦了一把胡子上的水渍,痛苦地说道。
“你要理解本初现在的心情。”蒯越坐到他身边,小声劝道,“袁术死了,虽然他们兄弟一直不和,但他们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董卓进京后,杀了袁家几十口人,这些人都是本初和公路至亲的亲人。算起来,袁逢老大人一家,也就剩下他们两个了。他们不和也罢,吵嘴打架也罢,终究是一对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