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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您这话错了,臣不是为了那把剑,”微一顿,韩珏面无表情的继续,“臣是为了天下万民。是,没错,云珂的确是臣收来的徒弟,可臣要说的是,臣打一开始收下她,就是为了今时今日。”
“就为了你的‘道’,你所谓的天下‘道’?”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周子突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此刻,我的视角随着被云珂戳破的纸孔,赫然看见他额上的青筋直跳,像随时都会爆裂开,“韩卿,有时候孤真想看看,从前教你的夫子都是些什么人,才能教出你这样冷血的怪物!”他继续说。
“主上,为了一个云珂,您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韩珏深黑的眼眸看向他,口吻冷漠得仿佛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云珂身为轩辕夏禹剑的剑灵,殉道只是她必然的命运,臣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就好比臣,若不是为了匡复您的霸业,也不必要走这一遭了。”
“孤知道卿身负旷世才学,可卿想过没有,小珂她才十六岁,你真就这么忍心让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去送死?还是韩卿,在你眼里,其实根本就没有过一丝丝的悲悯?”以贤德温雅著称的晋侯周子终于再忍不住,他向韩珏逼近,眼里的怒焰几乎要将人烤穿。
只可惜,即使他这样说,他面前的人依旧不为所动。
“主上,臣并不这么看。”一脸冰冷的韩珏并不作他想,仅仅是顾自表达着意见,“悲悯之心固然好,却应放在太平盛世,现而今风云乱世,想成就一番霸业,自然得舍非常之舍,才能得非常之得。”
“所以你的意思,小珂在你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么?”情急下已然乱了称谓,但周子却浑然不觉,他只是直直盯着他,仿佛在盯着一个怪物。
“这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韩珏摇了摇头,很快道。
“即使小珂她喜欢你,你也认为不值一提么?”一阵的僵持过后,周子气息忽地敛起,他避开他的视线,像如此就能回避情场不得志的自己。“她喜欢你。”他一字字重重道。
好在,当他说完这句,一直僵硬着脸的韩珏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而这,同样也让周子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急迫,甚至期待。可惜,等待它的,却是又一轮的幻灭。
第78章 我是谁(3)
“主上说的这些;臣;不懂。”韩珏深黑的眼里一层雾气飘过,究竟还是说。
那一刻,我想;我或许是能理解在门外偷听的云珂的;因为一开始就是在骗自己,骗自己那句直到你对我没有用处为止只是虚假的事,毕竟人有时候是要学着骗自己才能继续下去的,可现在,已经到了骗都骗不下去的地步。
原来这第一个被装进心里头的人一直以来想要的都不是自己的人,而是;自己的命。该哭么;是该哭的,该笑么?却是更该笑的,但并不是笑他的无情,而是笑自己的故意,只是太不甘心而已,只是想要试一试而已,但没想到,竟是要花尽自己毕生的安宁和福运。
可难道,就要因此放手了吗?即使是在知道这荒诞的真相以后。
不,当然不。她突然极力的否定。谁让是他先抓住了自己的手,谁让是他先信誓旦旦的招惹了自己这天下无双的轩辕夏禹剑的剑灵!
于是,在那个黑的几乎让人忘记夜的轮廓的晚上,她索性潜入那人的房里强吻了他,是的,大不了就是他不喜欢她,但是,他却不能不要她!只要他还是个男人!但,他却拒绝了她,还拒绝的那么义正言辞那么让她颜面扫地,他失手将她推到墙上,一张俊脸分明涨红了,语调却仍是故作的冷静,他说,云珂,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正是因为太知道了,所以才决定要替你开一开窍。便是你不懂男女之事如何,便是你不喜欢我如何,我也定要做第一个让你无法忘记的女人。
我不是你徒弟,我只是居心不良拼命想要你记住的女人。
霸道么?如果霸道是我表达喜欢你的方式,那么再霸道一点又如何呢?谁让我是剑灵呢?谁让我是你在茫茫人海里独独找寻的剑灵呢!
你教我国之道,兵之道,却独独不教我情之道,可是因为这一点连你自己也不明白么?
无情最是英雄痴。如果一开始就已斩情断义,那么到最后是不是就可以抽身的早一点,忘记的快一点?
难怪。
竟是一早就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可你又知不知道,对另外一些人而言,却是没有退路的。因为过去很远,未来很远,而明天,未必还有明天。
所以到最后我大概也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
不,是云珂的方式,我深吸了一口气,猛然从这强烈无比的代入感里抽身出来。随即,又是一幕的如同翻页的过渡。
弥漫着淡淡香烛味的喜房里,一身吉服的云珂正端坐在撒着花椒子的檀木床边,窗外,一串铜质的风铃在檐牙下叮当作响,像是和着月色的乐章。
但就是这样的气氛,却隐隐让人感到哪里不对头,事实上,自那和她同样一身吉服的人进门开始,她的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面前那张朱色三足几上的黑色茶盏。终于,那人忍不住了,上前轻揽住她,说:
“小珂,你现在这样,是在暗示孤,喝交杯酒的时间到了么?”
如此温醇的声音,自然只能来自周子,而这,也是故事至此最狗血的地方,因为云珂纵然要成亲,对象却不是韩珏,不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
这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但可以肯定的是,云珂既然决定要这样做,那自然就一定有她的理由,这个理由可以有很多,不过最合情合理的推测,就是要激上一激韩珏。
我不知道韩珏除了长的帅以外还有何能耐能让一个女子为他做至如此,但既然古人都已经总结出了那句红颜祸水,那么以韩珏一张显然比红颜更有看头的脸,自然只能比祸水更加祸水。
可即使如此,云珂接下来的做法,还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是的,她突然起身端起了那三足几上的黑色茶盏。根据前文的剧透我们已经知道,现在她手里握的就是关雎盏,但奇异的是,关雎盏原来并不止一樽,而是……
“小珂,这酒的颜色,和别处的似乎有些不同。”周子一笑,抬手拿起就近的一樽,“不过既然是你我的交杯酒……”
“不,不是。”然而,还不等他说完,就被云珂打断了,她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盯着酒杯的视线更是一下越上了周子的眼。烛光下,她白皙的皮肤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更衬着眼角下的桃花痣似一颗会发光的宝石,这不由让他恍惚,更让他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她似乎也是这样,这样毫无顾忌的冲他眨了眨眼,然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说:“要不然,要不然这杯男神你喂我吧?”
“呵,小珂你还真是……”他听后笑了笑,一双凤眼弯起来,像倒映了天河碎影。他单手托住她的下颌,另只手却是在送入茶盏的时候停住,他问:“不过小珂,我还是很想知道,后来你为什么又答应我了?”
“喝完这杯酒,我就告诉你。”她说。
可惜,有些问题,却是注定不会有没有答案的。
只是,对云珂而言,最后投射在她眼里的,却是那一晚和韩珏独处的景象,那是晋公设陈侯宴的当晚……
忘了是什么时候发现韩珏不会喝酒的,总之,当她发现这个秘密时,这已经成了她一个人的秘密。因为韩珏虽然醉酒,酒品却是极好,既不撒酒疯也不会说胡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好似压根没有醉这一回事一样。但如果你跟他说话,你就会发现,酒后的韩珏,褪去了往日的冷漠,就像一个知无不言的教书先生。
比如此刻。
“韩珏?韩珏?”
“嗯?你是?”摇曳的灯影下,迷糊的韩珏已认不清戴了面具的自己,只是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摘掉,可惜手一滑,她飞快又离远了。
“我是大罗神仙呀,怎么你不信?”
摇头,摆明了不信。
“那你又信不信晋侯做梦见到的那个扫地僧的预言?”
点头,一边鼻音浓重的嗯了声,一边又想要去摘她的面具。
果然酒后的韩珏有够好骗,云珂低笑了声迅速闪开了。“那剑灵和剑真的能结合?”她想了想,继续套话。
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亮出了宽袖下削瘦的手腕。
他这样是什么意思?咦,怎么会有一串手链?他一个大男人居然也戴这种五颜六色的晶石手链?
“用这个就可以了。”韩珏冲她晃了晃手腕,“这是女娲石,可以用它作为‘引子’。”
沉默,半响过去,她又问:“还有呢?”
“还有?”韩珏深黑色的眼眸里一层浮光闪过,嘴角突然浮起一个笑,“自然还有关雎盏,呵,我早就给她准备好了。”
竟是这样的昭然若揭么,她脸色一白,打开了的话匣终于收不住:“你就这么讨厌她么?讨厌你自己收来的徒弟?”
“嗯……”
一声嗯,顿时让云珂整个人都似置入冷窖,但下瞬,那人又摇了摇头,低喃说:“不知道……”
原来是不知道么?云珂抿了抿唇,心里总算好受了些。此刻,韩珏正茫然的看向窗外,辽远的天幕上,正一夜星河逶迤,星光漏在他深黑的眼睛里,仿佛沉没进了幽深的古井底。
“那是不是只好剑灵和剑结合,就真的可以结束这个乱世?……是不是你,也会很高兴?”即使再不忍,也终究是将话问了出来。透过面具的眼孔,云珂看着他,似这样长久的看着,就能长久的拥有。
可那都是……骗人的啊。
“那是……我的道啊。”韩珏手臂一轻,终是垂落在了桌前。
也是我的道么?心底另一个声音跟着响起。
“小珂!小珂你怎么了!来人,快给孤来人啊!”画面转归现实,新帖着红双喜的宫室里,周子的表情显得是那样不可置信,他看着那个掉落地砖上的茶盏,像怎么也不明白竟会是自己亲手杀死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女人。
难道,真的就像那个梦里预言的一样么?是要赌上自己的一切,才能换得一个万世承平,可这,从来从来就不是自己想要的啊!不愿做君王,结果偏偏做君王,不愿拥万里江山,结果偏偏拥万里江山,不愿享无边寂寞,结果偏偏享无边寂寞。
真是,讽刺啊。
“五晶石果然是被云珂拿走了。”忽地,门被人用力推开,提着一把黄金剑的韩珏眉头紧皱的闯了进来。
自然,听到这话的周子只能是更加得怒不可遏:“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说这个?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快!孤命令你快救活小珂!”
“来不及了。”韩珏摇摇头,将那黄金剑递上了前,高大喜烛的照射下,剑身上的暗纹隐隐流耀,像是有无数道光在上面聚焦,他说:“主公,剑灵已经和夏禹剑结合了。”
“你什么意思?”
“您可以想到的那层意思。”韩珏说着双眼忽然一亮,他忙弯下腰,用指尖试了试地砖上半洒出的液体,跟紧摇了摇头,“不对。”
“怎么了?”
“关雎盏不对。”
那是他们最后的对话,也是这个故事里我最无法理解的一段话,因为所有的画面都被紧随其后的大火湮灭了,冲天的火光中,我似看见一道身影负剑而出,他每走一步,周围的景致便会黯淡一分。
他说:从此以后,我再会不信神,亦不会信魔,因为,我就是魔。
作者有话要说:过往线交代完毕,有疑问的童鞋请举手~~~
第79章 谜题
我在一堆杂乱的礁石后被他们找到的时候;我没想到卓扬也会在这一群人之中。显然;对于我会贸然离开,他们并不是全然无准备。我想,其实这样也挺不错;就像一桌赌局;如果双方都已知对方的最后一张牌,那么打起来应该会节省一些力气,但可惜的是,设想总归是设想,就像梦想被称之为梦想,往往都是因为很多时候它无法实现一样。我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现在是后半夜的3点,也就是说,从我出来到现在时间不过过去了3小时,但不知为什么,我却觉得如同一晃过去了三十年。
对一个人来说,三十年光阴改变最大的是什么?
是容颜,我听见自己说。可是,即使如此,当我不得不面对上这张两千年来不曾更改的脸时,我还是迟疑了,或者说,是质疑,半响过去,我终于开口:“韩珏。”
他蹲下来,眼神闪烁,他用手背试了试我的额头,嗓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