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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很对,康尼克太太,”他说:“现在整个宇宙都有我们的人,我们出来都带着自己的使命。如果找到了一个孩子,他也愿意和我一起回去,那他就成了我的孩子,在我家抚养长大。你们知道,我家里还有太太,她已回家在等我了。”
“见到她时请代我们向她问好。”安妮说。
“一定转告。”
“你的意思是你到这儿来想看看我们的孩子是否是你想要的?”塞德说:“你想把他从我们这儿带走?”
“只要你们愿意我这样做,我并不生气,只是想知道实情。”
“这非常自然。”
“如果我们要你把他带走,你怎么带呢?”安妮问。然后她对塞德说:“我看到你和莱西的那场争吵,而且也听到了某些话。”
“用我的船,”格林先生说:“就在山背面。我把它隐藏起来是为了不惊忧任何人。”
“他会生活得很好吗?”
“给我们没鼻子人所能给的最好的待遇。”格林先生说:“我们邻居收养的孩子中也会有他的同龄朋友。那是个很好的世界,康尼克太太。”
“如此听起来似乎比这儿好。”她说。
这时听到外面空地上有喊叫声。他们全部都一齐往窗外看。摇篮里的婴儿开始哭了。
莱西和另外两个人正往这里走来。那两个人手里还端着步枪。
“滚出此地!”他喊着。“滚开!否则我要把人们甩出去了。”
“你不能把任何人赶到别的地方去,”莱西在那两人后面叫:“他们是联邦官员,来看看我是否能拿赏金。”
3个人一齐拥进了小屋。
“就在那儿!”莱西说。安妮正企图把他藏在食品橱里。
莱西朝她冲过去。而那两个人紧握着枪随时准备射击。莱西夺走了孩子,疯狂咯咯笑着跑出了门。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塞德想阻止莱西反而绊了一脚,横躺在门前的台阶上。
“等一等。”格林先生说。
塞德想挣脱但做不到。这时那两个带枪的人已弄清了方向,刚才由于阳光下昏暗的房间,他们一时适应不了。他们已经把枪口瞄住了塞德。
“放开我,该死的!”塞德对着格林先生大嚷:“你为什么帮他们。”
莱西跑了点路程,在树林边缘停住了。用一只手臂和一条腿支撑着孩子,好像他是从陷阱里带来的伤势很重的小动物。婴儿的毯子已掉到地上,他在哭。莱西似乎决定不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向那两个带枪的人叫道:“你们快来呀!”
“我要杀了他。”塞德说。无视那对着他的枪口,并试图从格林先生那儿挣脱出来。
“请让我去杀了他。”
“住口,先生。”其中一位官员说:“我们不想伤害你的妻子。我们要的是这个婴孩。现在别制造麻烦了,有我们在这儿,你什么都甭想得到。”
他的同伴和他开始慢慢转向莱西,但枪仍然对着塞德。
塞德拚命一挣,终于挣脱了出来,头前脚后地向前爬去,然后疾步跑向莱西。
格林先生赶忙取下他的帽子作了个手势。
安妮叫出的声音半路中断了。一瞬间万物俱静。
安妮站在那儿,张着嘴巴,半举着手像要把塞德拉回来。塞德凝固了一样,一动不动,像一尊运动员百米冲刺的雕塑。他前面的莱西正紧紧抓住婴儿不让塞德夺走。一个官员的资势活像搏物馆里的蜡像,靠着他的步枪。而另一位刚好在把枪举向臂膀时中断。
在这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中心,安妮显然看到了悬在空中被阳光映得的熠熠发亮的子弹,而这粒子弹是注定要射进塞德的背脊的。
风停止了,鸟不作声了,树一动不动像是在画中,只有林格先生在活动。
他走向塞德轻轻推了他一把,塞德就扑面跌倒了。然后他就从容地走向莱西把孩子抱过来。再慢慢到安妮身边。他那没戴帽子的头顶长得很怪。孩子的手臂和腿如洋娃娃一样僵硬。在那冷冰冰的脸上呈现着恐惧的表情。
格林先生站在安妮旁边,用一只手臂摇着婴孩,然后朝周围看看:现在情况好了。他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于是又戴上他的帽子。
瞬间,万物又苏醒了。一阵突发的喧闹,打破了沉默的真空世界。鸟在歌唱,风在细语,树叶在沙沙作响。子弹又向前飞了。
安妮的手臂抱着那受惊的孩子,格林先生把她推进了他面前的小屋。
塞德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
莱西大叫一声,子弹从他胸膛穿了过去。
那两个来调查的人惊呆了。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莱西,这个“原告”被一个官员的子弹意外打死。那个小孩(如真有那小孩的话)不见了。那所谓的小孩子的双亲:康尼克先生和康尼克太太拒不承认有孩子,只是康尼克太太孩提时期就有一个洋娃娃,而她把它当成了婴儿。那两个官员认为他们看到过一个活的男孩。但莱西抱着他跑得太快了,所以他们也没把握。
那个没鼻子的呢?他很滑稽。他们看到过他,或者以为看到过,但现在也不见了。
后来官方进行了审讯,解除了那个打死莱西的官员,然后埋葬了这个捕猎人。又向康尼克夫妇道了歉就离开了。
塞德修了修灯带,点着油灯,把它挂在低矮的天花板钉钩上,然后坐在桌旁。安妮注视着那张空荡荡的小床。
“他没有说要回来?”塞德问。
“没说。他说该走了。我给了他一些剩下的尿布和一瓶油。这没花几分钟。刚好外面发生了那些疯狂的事。”
“那么他做了些什么?”
“他坐下来让孩子坐在膝上,紧紧地抱着,孩子又笑了,然后他们就逐渐消失了。”
“是逐渐消失了?”
“越来越模糊,”安妮说:“过了一会儿我仍能认出他们,他俩在满意地笑。后来就再也不见的。”
“你觉得没错吧?”
“这一点我确信。”她说。
“但愿这是事实。”
外面有种非常急促的叹息。塞德和安妮同时往窗外瞧。但太暗什么也看不见。后来有敲门声了。
站在门口的格林先生。他没有穿工作衣和工作衬衫,也没穿高帮鞋。但披着一件拖到双足的会闪光的斗蓬,那顶绿帽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闪光,与斗蓬很配。
“我必须匆匆离开。”格林先生说。
“孩子在哪儿?”安妮问。
“在外面的船里。他很好。我们现在就走。”
“船?”塞德说。
“是的。恐怕在降落时把你们的玉米地糟塌了。我太不小心了。”
“你们走以前能让我们再看看孩子吗?”安妮问。
“当然可以。”格林先生说:“虽然他已睡着了。”
“嗬。”
安妮低头看看地板,格林先生沉默了一会儿。
“我在考虑,”他说:“如果你们想去的话有什么理由不能一起去呢。”
“一起去?”塞德说。
“跟我和孩子一起去。船里和家里都有足够的空间。我知道我太太也会喜欢你们去的。”
“我们去那儿干什么呢?”
“做孩子的父母——也可以是其他任何你们想要的孩子的。我和我太太不一定收养你们的孩子,做他的爷爷奶奶也同样高兴。相反地我们可以收养你们。”
塞德看看他的妻子说:“你的看法呢,安妮?”
“我们的奶牛怎么办呢?”她问:我们不能把它丢在这儿。”
“对,”塞德说:“我差点忘了。”
“当然把它也带去。”格林先生说。
“好。”塞德说,好像那就决定了一切。
“我得整理行装了。”安妮说。
他们的朋友笑了“你们需要的一切东西都在船里。除了——你可以带点你自己烧的面包。我知道,如果你们能告诉我太太烧面包的方法,她会很高兴的。
安妮把最后两只面包放进旧面粉袋。明天是烧面包的日子。塞德旋下灯带吹灭火焰。
他们离家上了飞船。
《阿瑟·克拉克中短篇科幻小说集》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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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愿的兰花
贺克尔斯,身高1.49米,体重44公斤,这也许能说明贺克尔斯为什么社交生活很少。他所有真正的朋友都在他花园潮湿暖房中的花盆里长着。他的需求很简单,自己花钱很少,但他种植的兰花和仙人掌却很棒。事实上他对仙人掌类的爱好名声远扬,常常会从遥远的世界某个角落收到包裹,里向散发言腐殖土和热带丛林的气息。
贺克尔斯在人间只有一个亲属,哈莉塔大婶与他正好是再鲜明不过的对比。她身材阔大,高1.83米,总是穿一件色彩俗艳的哈利斯花呢大衣,一辆美洲虎牌汽车让她开得风风火火,还一支接一支地抽雪茄。她父母是把她当男孩子养大的,却不知道她是否成就了他们的心愿:,哈莉塔早已自立了,且生活得不错。她养了许多品种不同的狗,她出门时很少不带几条最新品种,这些品种可不是那个一般女上能够放在手提包里的……
哈莉塔无疑要将男人看作是弱小的性别,她从未结过婚,不过因某种原囚,她对贺克尔斯有一种叔叔般的(是的,就是这样)关爱,每个周末都要来看望他。这可是一种奇特的关系:也许哈莉塔觉得贺克尔斯使她产生一种优越感、若他是男性中的典型,那么他们可真够可怜的,不过即使这真是哈莉塔的动机,她上未能意识到。她看上去真的喜欢这个小侄子,她以保护人身份出现,却并非出于恶意。
恰如预料之中,她的关照对贺克尔斯严重的自卑情绪无助于事。他起初容忍了他的婶婶,后来开始害怕她的定期来访,她洪亮的嗓音和让他骨头折裂的握手让他承受不住,渐渐他开始恨她。最后仇恨主宰了他的生活,甚至超过了对兰花的爱。但他小心地不显露出这一点,他知道要是哈莉塔婶婶知道了他对她的情感,她也许会把他折两段扔给她的狗群……
于是,贺克尔斯无法表达他的真实情感,他即使在想杀处她时都要表现得很有礼貌,他真想杀死她,尽管他知道自己不会做任何越轨的事,直到那一天……
按经销商的说法,这棵兰花来自“亚马孙河流域的某个地方”——包裹上的邮寄地址非常含糊,贺克尔斯第一次看到它时,即使如此喜爱兰花,也没对它产生好感。乱糟糟一团根,有拳头那么大——只此而已、它有股腐朽之气,好像是某种腐肉发出的气息。贺克尔斯甚至觉得它无法成活,并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经销商。也许就是这一点使他只付出了极低的价钱,他就这样不经意地把它带回了家里。
第一个月它好像死了一样,但这并末使贺克尔斯担忧。后来,一个小绿芽钻了出来,自那以后,这棵植物长得飞快。不久类似人的小臂般粗的枝十长了出来,且绿油油的富有生机,枝干顶部有许多奇特的突状物盘绕着。贺克尔斯现在开始按捺不住了:他确认一种鲜为人知的新品种出现了。
它现在的生长速度已令人惊讶了:它已超过了贺克尔斯,这本身还不说明大多问题,更奇特的是那些嫩芽发育极快,使人觉得兰花很快就会盛开。
贺克尔斯急切地等待着,他清楚有些花一开就谢,所以他尽可能多地待在暖房里。尽管他小心观看,花还是在一天晚上他睡着的时候开了。
第二天一早,兰花的四周长出八个触须,几乎挂到地上,它们一定是先隐藏在植物体内,然后以一种——就植物世界而言——爆炸性的速度长出。贺克尔斯注视着这一切,目瞪口呆。随后他若有所思地继续去工作。
那天晚上,当他给这个植物浇水并检查土壤时,忽然注意到一种更奇特的现象:那些触须在变粗,而且井非静止不动,它们在轻微地、却是毫无疑问地摆动着,好像蕴含着生命。尽管贺克尔斯对植物充满了兴趣和热情,但对此现象也感到不安和惶惑。
几天后,一切都更清楚了。当他接近兰花时,那些触须就不祥地伸向他,兰花露出一种饥饿感。这使贺克尔斯非常不安,他心底模模糊糊地出现一个念头,过了很长时间这个念头才变得清晰了。“对了!我真蠢!”他跑到当地图书馆。在那里花了半个小时津津有味地再读了一遍H·G·威尔斯的小说《异样的兰花》①。
“我的天啊!”贺克尔斯读完了这篇故事,心里暗暗叫道。尽管没有让人一闻就昏厥的气味,但其它特征都太相似了。贺克尔斯回家的路上心中忐忑不安。
他打开暖房的门,站在由各种植物排成的过道上看着自己的超级品种。他仔细估量着触须的长度——他已不知不觉地把它们称为触须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