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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好办事,一定能先一步找到我们。”
这才叫麻秆打狼,两头害怕。其实,两个人全都是虚张声势,却又全对对方的话信以为真。叶子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暗中射箭、掷剑帮助自己的究竟是谁,是不是就是那个救自己出狱的人?而这个人会不会再次在这里露面,这根本就是没影的事。至于傻张,当时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足够对付叶子了,又知道叶子轻功绝佳,那班差役根本就追不上,便安排他们回去处理牢房失火的善后事宜了。所以,现在这两个人自己都知道帮助自己的人没可能会来,却都相信对方的人会很快就到。两人都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暗中却焦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天,渐渐的亮了。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的地平线上缓缓地透了出来,两人也渐渐地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也渐渐地看清了对方的面貌。
傻张依然靠坐在一棵树下,动也难动一下;叶子也依然趴在那棵被他扑倒的树干上,手脚虽然能做些小小的动作,但要起来却千难万难。
这里是一片小树林,不远处立着一道土墙,斑驳破碎,似乎是一处废弃的古代城墙,一丈多高,长度却只有二十丈的光景。叶子暗中吃惊,想到:这不就是自己初到和州的时候遇到莫名其妙的袭击险些丧命的那个地方么?
这里是一片小树林,不远处立着一道土墙,斑驳破碎,似乎是一处废弃的古代城墙,一丈多高,长度却只有二十丈的光景。叶子暗中吃惊,想到:这不就是自己初到和州的时候遇到莫名其妙的袭击险些丧命的那个地方么?
这一惊非同小可,叶子终于离开了那根树干,“咕咚”一声栽倒在地,然后,却又“嗷”的一声弹了起来,然后,又“咕咚”一声趴倒在树干上——看来他一时半会是离不开这根树干了。
傻张奇道:“你做什么?”
叶子呻吟道:“我背上有伤啊,痛死我了!”
傻张面露疑惑,稍微动动身体,还是不行,可手臂倒是活动些了,当下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一努力,扔到了叶子的后背上。
叶子本来是趴着,没留心傻张的动作,后来见石子飞来,却也没了躲避的力气,慌张之间,背上的伤口被石子打个正着,痛得叶子“哎呦”一声惨叫,龇牙咧嘴,以头撞树。
傻张一言不发,又在地上踅摸石子,叶子一看,可惊得浑身颤抖、体似筛糠,尖叫道:“你这卑鄙小人!下流胚!猪猡!哎呦——”
“哼,”傻张怒道,“果然是后背这个位置的伤口!还有一处剑伤是在哪里?快说!”
叶子呻吟道:“昨天晚上在长风镖局停尸房的,原来是你——”
傻张道:“不错,是我,另一个人看来就是你了!”
叶子苦笑道:“那,我那一剑也伤到你了?”
傻张怒极:“不错,刺在我大腿根内侧,险些让我绝后!你好狠毒!”
叶子忍着后背的剧痛,“扑哧”笑出了声。傻张看去,见叶子又是忍痛,又是忍不住笑,表情丰富之极。
傻张更怒,喝道:“你这厮,下了这么狠的手,居然还笑得出!”
叶子心道:怪道交手时觉得傻张的功夫有些不济,原来自己那天刺的这一剑还当真恰到好处,当下急忙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我哪里知道屋子里还有别人,更哪里知道那人偏就是你。看来我们都是暗中侦察去了,对了,明明是你先动手的,我只是自卫而已。”
傻张恨道:“警告过你不要插手此案,你却还是插手,受伤活该!还有,那晚除你之外,还有一人,是谁?”
叶子苦笑,道:“是我的一个朋友。”
傻张斥道:“胡说,如果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不帮你,你却反而向他攻击?”
叶子笑得更苦:“那也是误会,我不知道是她,她也不知道是我。”
傻张道:“你这人,自己糊涂,交的也都是些糊涂朋友。”
叶子忽然话题一转,问道:“喂,你能动了不?”
傻张晃了两晃,摇头道:“还得歇一会儿,这趟跑虚脱了。等我抓住你,先挑了你的脚筋,看你还有几成轻功可用?”
叶子神色一凛,看看傻张,见他还是那样一副刻板的脸,满是怒容,心道:这家伙说得到、做得到,我可千万得赶在他之前恢复体力。想到这里,叶子动了动手脚,提了提气,还是不行,不由心中大是焦急。
太阳渐渐地高了,两个人如同两具尸体,瘫倒在这树林里动弹不得。
叶子缓缓道:“咱们聊聊天吧?”
傻张冷冷道:“有什么可聊的?”
叶子道:“你那些差役们可能都被我的帮手给干掉了,不然怎么还不来呢?”
傻张道:“我看,你的帮手恐怕根本就找不到这里,谁能想到我们会跑到这里来呢?”
叶子叹气道:“长日漫漫,疲劳之极,面对一个无味之人,唉,还是睡一觉好了。”说着,倒下头去,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傻张道:“也好,都睡个觉,也确实累了。”
傻张话音未落,叶子骤然跃起,剑出如虹,凌空下击,势头凌厉之至,剑光笼罩之处,傻张根本避无可避。
——如果傻张还是那么靠坐在树干上,确实是避不开了,但巧得很,就在叶子跃起的同时,傻张也直起身了。傻张身形甫动,就见叶子来攻,当下来了狠劲,以快打快,以命搏命,全是进手招数。
两下金铁交鸣之声倏忽而过,随后又是两声“咕咚”,叶子和傻张都是在身体刚刚恢复一点儿体能的时候就全力抢攻,招式使过,人又没了力气,傻张摔在叶子刚趴过的树干上,叶子则落在傻张一直靠坐着的那棵大树底下——所不同的是头先着地,然后身体才平趴了下来,还是趴着的姿势,却没有树干可倚,直接趴在地上了。
现在两人的位置是:叶子趴成了一条直线,脚的方向大约七尺开外是那根被叶子撞倒后又趴过的树干,现在换了傻张在这个树干上,不过不是趴着,而是两腿跨坐着树干,大腿根内侧的剑伤正好压在树干上,疼得傻张一头大汗。
这样的位置,傻张能看见叶子,叶子却没力气回头去看傻张。叶子闷声道:“谁说你傻,你比狐狸都精。你还说要睡觉,其实你起来的比我还快,你骗人!”因为叶子的鼻子压在地上,所以鼻音很重。
傻张因为叶子现在看不到自己,所以也不掩饰脸上痛苦的表情,龇牙咧嘴道:“哼,对付你这种无耻之徒就得用无耻手段。我要是比你再快哪怕一丁点,哼,有你好瞧的!”
叶子有气无力道:“算了,别争了,咱们半斤八两的,就这样吧。对了,你受伤了没?”
傻张怒道:“想套我的底细吗?做梦!”
叶子道:“你不说,我一会儿也会知道的。虽然现在我没力气拿剑看看有没有血,可一会儿就会有这点力气的。”
傻张不耐烦道:“算了,就告诉你,你划了我左腰一剑,轻伤。”
叶子脸贴着地,闷闷地坏笑。
傻张道:“你笑什么?”
叶子笑不可遏,道:“你先是那天晚上裆里中了我一剑,现在肾脏所在又中了我一剑,看你一副赳赳武夫的相貌,以后却做不成男人了,可笑啊,可笑,呜呜呜呜——”叶子脸趴在地上,所以笑不出“哈哈哈哈”,只发出“呜呜呜呜”的怪笑。
叶子这话,终于成功地激怒了傻张。傻张怒不可遏,待要破口大骂,猛然一口气没倒上来,咳个不停。
叶子立即止住笑声,静静调息,要利用这个机会争取恢复在傻张的前面。但叶子才调息了没多一会儿,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方才那番话,又连带想到傻张该是如何的窘态,便再也控制不住,一张嘴,笑了出来,这一笑,也岔了气。
过了许久,两人才纷纷缓过气来,傻张立时骂道:“你这厮,真是损人不利己!”
叶子哑口无言,心想:我可不就是这样么?
但叶子的脑筋到底转得快,刚才的笑给了他一个关键性的启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叶子轻声道:“傻张,算了,别和我计较了。”
傻张也不理他,自顾调息。
叶子也不急,接着道:“咱们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弄成这样呢?”
傻张还不理他,自顾调息。
叶子又道:“我看,咱们还是和好算了,来,为了表示诚意,我给你讲个笑话——”
傻张再也按捺不住,喝道:“呸!你这厮没安好心,想逗我笑,引我岔气,我不上当!”
叶子也不恼,慢慢道:“从前,有一个老和尚——”
傻张怒道:“不许讲!我不听!我不听!”但他现在连捂耳朵的力气都没有,不听也得听啊。
叶子不理他,接着讲:“这个老和尚非常好色,有一天,他——”
身后传来“咕咚”一声,好像是傻张从树干上栽倒下来了。叶子大惑不解:不对啊,我这笑话才开始,还没到抖包袱的时候呢,他怎么就不行了?
叶子回不了头,也闹不清傻张到底是怎么了,是内息紊乱昏过去了吗?叶子还是放不下心,接着把那个笑话讲完。可讲完之后,却听不见傻张的动静。叶子接连又讲了两个笑话,差点把自己都给逗乐了,可身后的傻张还是毫无反应。叶子虽然还有疑惑,但终于稍稍放下了心,静静调息去了。
过了足有半个时辰,叶子终于内息顺畅,一股真气绕大小周天走了三个来回,再无凝滞之处。叶子哈哈一笑,飞身站起,回过头来,但见傻张栽倒在树干旁边,面色青紫,人事不省。
这是怎么回事?叶子走近过去,细看傻张脸色,竟像是中毒的样子,连忙一搭脉搏,果真是中了剧毒,脉象微弱,气若游丝。
方才虽然斗得辛苦之极,现在却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就算他是凶手,也要让他供出真相再说。叶子向怀里一摸,怀里的东西大都被傻张一剑挑飞了,剩下的只有两件,其中之一就是叶子永远贴身携带的疗伤解毒的灵药:清心丸。叶子暗道:傻张啊,你险些就没救了呀,你那一剑要是把我这清心丸也给挑飞了,那你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叶子也无暇查看傻张到底是如何中毒,毒源又在何处,连忙喂他服下药丸,再从双手合谷穴度入真气。叶子到底是行走江湖的大行家,这些急救之道早已纯熟之至。
又是半个时辰,傻张微微醒转,睁开双眼,看见叶子,立时目露凶光。叶子急道:“喂,别这么凶了,是我救了你哎!”
傻张凶光不消,嘴唇开合了半天,才发出声音道:“你这卑鄙小人,剑上竟然淬毒!”
叶子一惊,立时大叫委屈:“哪有的事!我从不用毒的!”叶子方才起身之际,佩剑已经入鞘,此刻大惊之下,右手下意识地抚上剑柄——却是——摸到了——徐卫的那只手!
四
十天以后……
一个地方就算再穷,餐饮业的生意也不会冷清,甚至,越穷的地方看上去就越是如此。其实,这是一个假像,只是因为穷地方餐馆、酒楼的奢侈喧哗和萧条的街景、和百姓们怨怒哀伤的目光构成了太鲜明的对比之故。在有皇帝的社会里,世界经常是这个样子。
和州虽然不富,但也绝对不是一个穷地方,这里有三处酒楼最为知名,每座酒楼都有一道自己的招牌菜,这就是:杏花庄的红烧小羊羔,望远楼的鱼子豆腐,还有合翠斋的翠风牛舌。
其中,又以杏花庄的红烧小羊羔为和州第一美食。这小羊羔是专门从口外运来的,也是专门喂养的,从小除了喝奶之外,吃的是关外人参的叶子,喝的是人形何首乌泡过的水,洗澡用的是明前的狮峰龙井,胳肢窝里喷的是巴黎顶级品牌的香水。小羊羔长到一个月就被运来杀了(再养下去成本就太高了),杀完之后马上进行烹调,而有权力给这些小羊羔做烹调的,整个和州只有一位大师傅,就是杏花庄的老板重金请来的前任御膳房主管包丁。烹调过程也非常讲究,先要……
——什么?你们是问案子怎么样了?
——什么?哦,还有人问叶子怎么样了?
——别急,别急,不要这么不懂情趣嘛,吃饭是天下间头等大事,在如此的美味佳肴面前,什么案子啦、叶子啦、镖局啦、傻张啦,通通都排到后面去,吃完再说。
——什么?不干?不答应?要像玫瑰之原生质那样哭给我看?!
——好啦好啦,马上说,马上说还不行吗?
——要不,折中一下,边吃边说好了。
这个红烧小羊羔的烹调过程嘛,先要……算了,这里就一带而过吧,总之做出来很好吃就是了。此刻的杏花庄里正在忙得热火朝天,门口还立上了告示,说今天有人包场,散客概不接待。
和州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