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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顿时神色一沉,两个士兵眼中的不屑和轻蔑让他极为不舒服,袁绍让人传他过来,但是来到却不让人进入这是什么意思,德拉科正要发作,却见门帘一闪,眯缝着细长眼的郭图正好走出,看到德拉科一脸阴沉的摸样,故作惊讶道:“先生怎么不进去?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主公正在同人商议正事呢,没有谕令先生可是无法进入的。”
德拉科却是清晰的看到郭图眼中的得意与嚣张,德拉科冷笑一声,收回了魔力,转身离开,现在的情况他不能收拾郭图,但是郭图你给我等着,我要是放过你,我就不叫马尔福。
“等等,先生可不能走啊。”郭图突然出声含住了正要离开的德拉科:“孙太守遭到刺杀,此时性命难保,主公正想让先生去看看,先生药谷子弟,行医救人当是本分啊。”
德拉科心中冷笑,当初就不该让这人好的太舒服,至少也得搞点东西,让他记个痛,免得喜欢到处咬人,就在德拉科张口想要讽刺的时候,大帐的门帘再一次被掀开,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将军满脸焦急的走了出来,郭图连忙对着那人笑道:“程老将军莫慌,我家主公为将军寻来神医,这位可是华佗弟子,如有他在,保证孙太守健康无恙。”
程普冷哼一声,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怒气冲冲的上马,对着德拉科行了一礼什么话也没说便打马离去,德拉科也对着郭图冷冷一笑,转身上马离开。虽然程普失礼,可是孙坚必竟是孙策父亲。
孙坚营中未见慌乱,士兵仍是紧紧有条的做着战前的准备,看来孙坚练兵不错,主帅出了这么大问题,士兵都没有暴动慌乱,主帅营中却是另一番景象,一群将领聚在营帐门脸上满是焦急,前见到程普立刻迎了上去。
“老将军,袁绍怎么说?”一个较为年轻的将领立刻迎了上去,眼中隐忍着愤怒焦急。
程普愤愤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说,当然是护着他弟弟了,然后扔了个大夫给我们。”
“什么?这事怎么行,要不是袁术不发粮草,我们……”
“好了好了,这事已经这样了,现在要想的是解决方法,袁绍袁术势力太大,我们根本不可能拿他们怎么样,哎,我早说过这次的事情我们没必要参与,可惜主公不听。”
“有什么好吵的,孙伯伯这情况自然是需要一个大夫比想着怎么抢回场面要好的多。”营帐中突然传出一个冰冷却含着些许魅惑的嗓音,接着大帐门帘一掀,一个穿着白色绣竹长跑的美丽少年从帐中走出,虽然仍是那种温雅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冰冷威严,帐外诸将见到这个少年,竟自觉的停止了说话。
德拉科有些惊讶, 这少年竟是周瑜,他不是已经和孙策回江东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见到程普身后的德拉科,少年唇角扬起一抹温和笑意,那笑容仿若春风一般抚过人的脸颊,他对着德拉科行了一礼道:“瑜又要麻烦黎清了。”
德拉科回了一礼看着少年笑道:“看来宸未去江东,公瑾倒是过来找宸了。”
周瑜微微苦笑了一下道:“让黎清见笑了,救人要紧,还请黎清快进来帮忙看看孙伯伯的伤吧。”
孙坚的情况明显像是中毒,而且中的还是很厉害的毒,若非他自己及时用内力护住心脉,只怕现在就不是昏迷那么简单了,德拉科看着孙坚的情况哭笑不得,这该说不愧是父子俩吗,遇到的情况都差不多,这父子不会是命犯刺客吧。
“情况怎么样?”周瑜见德拉科摇头苦笑立刻紧张的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拔下插在孙坚身上的银针在旁边侍卫端来的水盆中洗了洗手道:“还好来的及时,若在过了今天,只怕就回天无力了,幸好华佗给我的几颗成药我还没来得及用。”
忍不住多看了身边侍卫两眼,德拉科总觉得这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大概是自己这几天神经紧张多心了吧,可是那种怪异感挥之不去。
周瑜松了口气道:“那就好,现在看来只需要修养了。”
两人并肩走出大帐,见到两人走出,在帐外苦等的将领立刻围了上来,既担忧又迫切的看着德拉科。
“孙伯伯已经没事了,幸好黎清来得及时,否则就晚了,从某方面来说 ,袁绍还真是做对了呢。”周瑜轻轻一笑,安抚了情绪激动的将领,他看着急冲冲往帐中走的几人道:“黎清可是救了孙伯伯和伯符两人性命,今后见到黎清都要以礼相待,无论有什么要求都要满足。”
“知道了,小公子。”
“公瑾,治病救人本就是我需要做的,你不必许下这么重的承诺。”两人此时正并排骑马向袁绍军中走去,因为是在聊天,所以并没有驱使马匹,而是任由骏马放满步速。
“黎清太客气了,虽然对于黎清而言这仅是治病救人的本分工作,可是对江东孙家还有我,黎清便是我们的恩人,别说这些小小的要求,就算是要我周瑜的命,我也愿意。”周瑜看着德拉科,美丽的眼眸中满是诚恳,似乎他在许诺一个交付性命而且真的会去施行的诺言。
“是公瑾太过见外了,我们既然是朋友,就不必说这些,帮助你是因为你是我龙宸认可的朋友。”德拉科对着周瑜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虽然认识的开始不过是互相利用,而且就算是现在,他也需要尽量势力较大的人作为自己的关系网存在,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互相欣赏的感情是真的,所以没必要计较太多。
见到德拉科这般微笑,周瑜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看着夕阳一点点染红灰蓝天际,就仿佛战火燃烧了天空,周瑜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收回了看向天空的视线看着德拉科道:“那么黎清在这里是因为要救战争中伤亡的士兵吗?”
德拉科唇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微微扬起下巴斜睨着周瑜道:“公瑾以为我是这么无聊的人吗,要救的话,制止战争才对,否则哪里能救下他们呢。”
周瑜被德拉科这难见的一面惊了一下,却不知这其实是斯莱特林王子很久以前常用的表情,他呵呵一笑道:“确实,到时瑜糊涂了。”
“那么公瑾为什么会来?”德拉科很是奇怪,若是周瑜来了,那么那个传说中的究极护花使者也理应寸步不离才是,他怎么敢把周瑜一人扔到这么危险的战场了?
周瑜虽然仍是微笑,但是神色略有些阴沉:“因为收到消息,所以赶过来想阻止暗杀家主的事情发生,没想到还是差了那么一些,若非黎清,只怕这次会很麻烦的,所以真是太过意不去了,每次都让黎清你这么麻烦。”
“哦,莫非是上次那些人?”德拉科皱眉道,上次那些人害自己那么惨,还不知道上哪里报仇,看周瑜的样子,估计是江东那边的势力,看来要去江东一次才行,有仇不报可不是斯莱特林的作风。
周瑜点了点头,前方袁绍的阵营已经越来越近,看着已经可以看清的瞭望台,周瑜欲言又止最后道:“黎清你也要小心,那些诸侯君主,虽然表面上礼贤下士豪放大方拉拢人才,实际上对于不愿意被掌控的人才都会悄悄的清除掉,黎清你的性子,我有些担心,所以还是小心些,若有了什么麻烦,就到江东来,到时候我们会帮你。”
德拉科怔愣了一下,勉强笑道:“公瑾多心了,他应该不像是那样的人,如今天色已晚,孙太守又遇到这样的事情,公瑾你还是快回吧。”
本想张口反驳周瑜的话,可是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他突然想通了曹操当众那般暧昧是因为什么,想起袁绍对自己的轻蔑态度,还有军中的流言,曹操当时的举动根本就是为了让袁绍误会,根本就是在刻意误导啊。
对于不愿意被掌控的人才都会悄悄清除掉,虽然很想相信曹操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对在袁绍军中的自己不闻不问,放任流言误导袁绍的态度,曹操是想借刀杀人吗,不,不可能的,那个在阳光下向自己伸出手,笑得没有任何阴霾的君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龌龊的心思,可是这么多天的事情窜在一起叫他无法不怀疑,就算是曹操原本没有那样的心思,可是不担包郭嘉不会啊,毕竟在袁绍军中过的不错的自己,很有可能已经被收买无法信任,或者甚至很有可能郭嘉这么做,是曹操默许的,那天郭嘉的问话现在想想确实是有试探的意思。
一想到这些可能德拉科觉得心中一阵的茫然和难过,虽然无数次的说不愿意与这个世界的人过多纠缠,但真正遇到问题的时候,心里仿佛失去什么一样的痛苦让他无法再维持优雅的笑容同周瑜说话。
周瑜见德拉科逃荒一般的身影,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离开。
战鼓二
夜晚的军队的营垒虽然依旧火光通明,但是较之白天安静许多,只有神色肃冷的士兵端着火把来来回回的在四处巡逻,不过仍有些火光无法照耀到的黑暗领域,瞭望台上换班值日的士兵打着哈欠和战友交换接班,精神上的猛然放松让困意不可抑制的一波一波的袭来,冬季的寒风将士兵的脸吹的发紫,他对着冻僵了的手哈了口气,顿时哈出一片白雾,跺了跺脚向士兵营帐走去,并没有发现营帐阴暗处一个黑影一掠而过。
那黑影似乎对军营的分布特别熟悉,身形也异常矫健,利用巡逻士兵的晃神和交接的瞬间避开了士兵,轻灵的奔跑跳跃着从一个视线的死角跳到另一个视线的死角,最后终于离开营帐,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中。
‘瞄——’一声猫咪娇嫩的叫声划破了黑夜的宁静,黑影机警的一跃跳进山体投下的阴影中:“是谁?”
“江水有巨石,天雷击破之。”隐约的星光中,隐隐可以看到一个身形同样矫健的黑影,当听到猫咪的叫声后,这人立刻对着月光说出了密令,随即边看向隐藏在山体投下的阴影中的黑影:“我是影一,小四,你还是和以往一样啊,胆小的跟个猫似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惊的不见人影。”
被唤作小四的人并没有回应来人的调笑,只是上前一步走到来人附近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小心点没错,上面传消息过来了,对于孙坚逃脱影子的刺杀感到非常生气,如果我们不想办法将功补过的话,估计这次就完了,对了,还有,今天我见到那个人了,我想上面一定很高兴这条消息。”
月光渐渐从云中露出半张脸,将阴影处的人照亮,朦胧月色中隐隐可以看到两人的摸样,其中一人竟是今日给德拉科端洗手水的侍卫。
“不说他本身那些奇怪的能力,他如今身处袁绍营中,不好办啊。”自称影一的人皱眉道:“上次红姑带去的分堂大部分势力可是都被全灭了啊。”
被唤作小四的侍卫也皱了皱眉道:“说的也是,今日我见他之时,觉得他那种奇怪的能力较之上次又进步了不少,他看我的时候,我都几乎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而且袁绍营中隐藏着的那个势力也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除非能把他从袁绍营中逼出来,然后再路上设伏。”
影一想了想点头道:“袁绍袁术兄弟两人脾气都比较傲慢,袁绍尚且有容人之德,但是袁术根本就是仗着自己身份不把别人放在眼中,所以我想我可以从袁术那里下手试试。”
“据说他和曹操关系不错,很有可能时常去曹营,当初我还觉得将人布置到曹营中是否有些浪费,但现在看来,却正好派上用场。”小四看向月光下连绵十数里的营帐,此时营帐中的人正安然入睡,尚且不知相隔数米处有这种阴谋发生:“那么就这样好了,我们吩咐各自手下见机行事,务必活捉这人将功补过,免得到时候上面问起我们不好交代,下半夜我还要替换巡逻的人不能和你再说下去,我走了。”
“小四,小心行事,立功虽然重要,但是千万别暴露自己身份,否则让周家小子知道了,总坛就麻烦了。”
“你也是,小心不要得罪袁绍营中那股势力。”
德拉科心神慌乱的奔回袁绍营中,虽然理智告诉他曹操那么做无可厚非,但是感情上一想到曹操对自己所做的所有举动都是有一定目的,那种温情那种相见之时的激动不过是因为曹操看到自己的价值,为了拉拢自己所作出的欺骗性行为,甚至有可能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德拉科心中就觉得一阵阵的空旷,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他是一个优秀的君主,所以感情对他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作为工具!
很久以前在马尔福家族藏书中看到的语句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浮现,德拉科苦笑,假若自己真单纯的将曹操作为可以效忠的君主看待的话,只怕对于他只有满心的敬佩,可是,他又如何能平心静气的对待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