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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惊天嗓音沙哑:“这九天玄女像是从纱岛上盗出来的,应该就是六甲人祖先留下来的东西,难道说他们的祖先就是那些红毛绿发的厉鬼?”
皮特感到莫名的兴奋:“有点意思。应该是这样。教长说他们的祖先是从冥冥之中而来,遭了大劫难才落到了这里,和周围人通婚才代代相传有了六甲族。”
南净天看着燃烧的蜡烛说:“我们的爷爷南子仲是纱岛那个叛逃者的后代,那个叛逃者也是六甲族人。照这么来推理,我和惊天都是……”
第64节:九天玄女像(9)
南惊天一字一顿:“我们都是他们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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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刮进了一阵阴风,呼的一声把桌子上的烛火吹灭了,顿时四周一片黑暗。三个人都被这个结论给镇住了,尤其是皮特,顿时觉得遍体生寒。
南氏兄弟虽然隐隐约约早就有预感,但是一给点破说了出来,两个人一时也都很难接受。皮特边点蜡烛边说:“这个很难说得通,红毛厉鬼明显不是人,但两位一看就是活生生的人。”
南惊天苦笑一下:“那些厉鬼在我们这里通婚,经历这么多代,早就给同化了,哪还有鬼模样。”
皮特挠挠头说:“既然那些厉鬼非人,那就必有非常人之处。你们倒是说说,你们有没有哪里异于常人了?”
南惊天愣了一下,仔细回忆道:“我的身体好像很不容易受伤,即使有了皮外伤复原也比常人快很多。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异常?净天,你呢?”
南净天一时也被问住了,他突然想起自己每次历险之前必来的怪梦,就说:“我曾经做过几次怪梦,然后就都实现了,不知道这个算不算?”然后,他就把自己在去青瓦寨和纱岛前做的梦跟两人说了。皮特听到第一个怪梦时就说:“确实很怪。”听到第二个梦的时候,南惊天说:“越来越怪了。”
皮特说:“很明显你有一种能预知未来的能力。这种能力是通过你的梦来实现的,说明你的脑部运动确实有异于常人。对了,南净天,你既然有这样的异能,说不定可以揭开九天玄女像的秘密。你们想,九天玄女像可以影响人的梦境,那必然就能影响南净天,而南净天本身有驭梦的能力,两者相碰,说不定就有火花擦出来。”
南惊天把玄女像递给南净天:“要不你试试吧,说不定我们真的会有突破。”
南净天心里的滋味很难描述,他犹豫一下,还是接过了九天玄女像。
南惊天很心急:“好了,好了,我看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大家还是睡觉吧,净天,明天早上我可等你的好消息。”皮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那就散了吧。”
三个人重新返回床上。南净天把九天玄女像放在胸前,就感觉全身流转着一股奇异的力量。九天玄女像在手中散发出一股暖暖的热量,缓缓地进入南净天的身体。
南净天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睡意越来越浓,他慢慢闭上眼睛。
这一晚上睡得最不踏实的恐怕要属南惊天,辗转反侧,抓耳挠腮。一是因为被刚才的噩梦吓得够戗;二是因为惦记南净天,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
一晚上说慢也慢,说快也快。当第一声鸡叫的时候,南惊天就一骨碌爬了起来,揉揉眼睛再也不睡了。他一看南净天,这个来气啊,南净天捧着九天玄女像睡得很香,看样子是一点噩梦都没做。
南惊天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倚着床背,突然感觉非常疲惫,揉揉眼睛,就这么合衣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外面响起了鸟叫声,一睁眼,阳光照进来了。
南净天和皮特都起来了,正坐在桌子前边看九天玄女像边讨论着什么。
南惊天披着衣服走过去问:“净天,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没做梦?”
南净天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而且睡得比平时要香。”
皮特哈哈大笑:“南惊天肯定没睡,一直盯着你看呢,你看他眼睛都红了。”
南惊天真是破门帘子挂不住了,恼羞成怒,他大声说:“我真是受够了,自从拿到爷爷的遗嘱开始,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这些日子下来,我要不是命大,那得死多少回?现在马上就差最后一步了,愣是跨不过去。”
南净天说:“你也不用着急,这本来就是深不见底千沟万壑的东西,其中波谲云诡,我们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大不易了。还得参详,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南惊天一拍桌子:“现在来看不是物不行,而是人不行。你和我都没有这灵根,我看还得把这九天玄女像交给雨点,这丫头不是说玄女像曾经跟她说话吗?正好,让她搂着玄女像做梦肯定没错。”
南净天一摆手,口气极为严厉:“不行,雨点有胸痹,九天玄女像能让人做恶梦,而且是非常恐怖的那种,她根本就受不了。”
南惊天一时无从发作,闷哼一声:“那你说怎么办?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皮特做起和事老:“行了行了,说宝藏的秘密在九天玄女像里是猜测,靠人做梦也是猜测,说不定还有其他办法。我们是不是还忽略了某个非常重要的环节?”
南惊天说:“哪还有什么环节了?拿着九天玄女像睡觉,就这么件事,需要什么环节?难道我们还得去找和这九天玄女像匹配的枕头、被子、床不成?”
第65节:九天玄女像(10)
南净天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件事来:“惊天这话倒提了我一个醒,我们每次用四件宝物看地图的时候都要把它们凑在一起。那如果要用九天玄女像做梦得到提示,是不是也要把那四件宝物同时放在床上?”
皮特和南惊天眼睛都亮了:“可以尝试一下。”
南惊天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还得你来啊。”
南净天一耸肩:“没问题。”
白天的时候,其他人都闷在房里没出去。只有南净天领着雨点来到镇子上一家药铺里见郎中求医。这个郎中姓成,是老胡的多年好友,医术非常高明,找他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南净天说明来意,成郎中非常热情:“既然是胡老介绍来的,我自然不能怠慢,来,请这位姑娘上座,我先给她把把脉。”
雨点不停咳嗽着,脸色红红的,很是虚弱。她伸出左手,右手紧紧握着南净天的手。
成郎中挺有派头,一缕山羊胡微微翘着,正眯着眼用手指仔细品脉。良久,都没说话,只是眉头越皱越紧,喊了声:“怪!”
南净天急急地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成郎中没理他,而是径直去问雨点:“姑娘,你是不是很小的时候就得了胸痹症,经常胸口发闷,喘不上气来?”
雨点疲惫地点点头。
南净天特别着急:“她到底怎么样了?”
成郎中摸着胡子说:“如果单是胸痹,还好办。我可以替姑娘多抓几味药,慢慢调养就是。但从姑娘的脉象来看,老朽我行医半辈子了,没见过如此怪脉。以脉之奇特,以你为最。怪在哪里呢?姑娘的心似动似不动。虽为贵脉,却有贱兆;为寿脉,却有夭征。但不知道姑娘仙乡何处,家里有几个人啊?”
雨点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妓女养大的,只是避重就轻地说:“小女子也不知自己生身父母是谁,只是被一个好心人抚养大的。我从小就吃百家饭,不知您问我这个做什么?”
成郎中笑笑:“姑娘别误会,从你的脉象来看,你胸中之心有异于常人。我想,可能令尊和令堂都不是凡人吧。”
南净天心里很乱:“那该怎么办?”
成郎中长叹一声:“要解身前事,须知背后人。这位姑娘身上所有的秘密恐怕都在她的父母身上。如果能找到生身父母,就好对症下药。”
南净天侧头看看雨点,雨点把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我是在花岛长大的,根本就不知道父母是谁?”
南净天问:“桃鲜会不会知道呢?”
雨点眼神很迷茫:“桃姨?她从来也没跟我提过我的身世。”
成郎中叹口气:“小老儿我这点医术已经看不了这位姑娘的病,就凭此脉象我无法窥其全貌,甚至连一隅都掌控不了。这样吧,如果有可能,还是想办法找到这位姑娘的生身父母,我或许还能再想想办法。”
南净天也不避讳什么,紧紧把雨点抱在怀里。雨点如可怜的小猫一样,柔弱无助,躲在南净天的怀里,泪流满面。南净天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你放心好了,就算是上天入地下油锅,我也要找到你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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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胡家,众人都在。皮特关切地问:“雨点的病怎样了?我认识好几个非常有名的西医,可以帮雨点看看。”
南净天心里非常苦涩,就把成郎中的话重复一遍给大家听。南惊天刚听个一半,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南净天最后说:“我决定了,明天一大早再赴花岛去找桃鲜,一定要把雨点的身世给问出来。就算她的父母在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雨点紧紧握着他的手,眼里全是闪亮的泪光。
南惊天皱着眉头说:“你对雨点姑娘的一片真心,确实非常令人感动,我也赞成你去。但是我们这边的宝藏怎么办?”
南净天轻轻抚摸着雨点的脸庞,看着她泪盈盈的双眼说:“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宝藏,她就在这。”
南惊天说:“净天,你也得为别人考虑考虑吧。你这么半途走了,把我就算是给祸害在这了。”
南净天笑了一下:“我说过我明天早上走,今天晚上我还可以帮你。惊天,这份宝藏牵扯的人和事太过复杂,其中必然隐藏着许多不可预测的凶险。你如果真能找到宝藏所在,自己还要多加小心。”
南惊天一摆手:“这个自然,我福大命大造化大。”
众人散了之后,雨点把南净天拉到自己房里,她看着他,犹豫半天,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南净天把她拉到身边说:“你有什么就说吧。”
雨点低着头,喃喃道:“我……我想和你一起去花岛。”
南净天回答得很干脆:“不行。你就在老胡家好好呆着,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花岛那不是个好地方,我不能让你再踏进那里一步。”
第66节:九天玄女像(11)
雨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现在身子这么差,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桃姨她老人家了。毕竟她抚养我这么大,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想她。”
南净天沉默不语,雨点拉着他的手,楚楚可怜地说:“求求你了。”
南净天终于点点头:“雨点,你真是个好姑娘。好吧,我们一起去,不过去的时候装扮一下,化装成男人。”
雨点破涕为笑:“都听你的。”
到了晚上,南净天把五件宝物全部放在自己枕边,他看着南惊天说:“如果再不行,我也没招了。”
南惊天一耸肩:“那就是天意了。”
南净天躺在枕头上,睡意渐浓,眼皮子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境。
南惊天和皮特还在旁边看着。南惊天低声说:“皮特,你看这次差不多了吧?”
皮特打着哈欠说:“谁知道呢?”
两个人正说话间,南净天的床上突然幻化出了许多五彩斑斓的光,这些光映在床边的墙上非常好看,流光溢彩。两个人看得呆了,南惊天点上油灯,仔细看着。这些色彩开始变化,逐渐变成了一大群麋鹿的形状,这些鹿活灵活现,一个个膘肥体壮,身材健硕,正在一大片草原上奔跑,看上去非常壮观。
草原非常漂亮,一眼望去全是黄绿的长草,随着轻风正在上下起伏,那群麋鹿就在这一望无边的草原上任意奔跑。
南惊天手颤得几乎握不住手里的蜡烛,火光微闪,把墙上的奇景映衬得如梦如幻。
皮特突然一声惊叫:“那个人是南净天。”
南惊天顺着皮特的手一看,只见草原上有一个人正在孤独地往前走着,身旁不时掠过鹿群。这个人抬头看看无边的大草原,又看了看碧蓝的天,然后坐在地上休息,他正是南净天。
皮特喉咙咯咯发响:“我们……我们居然……看到了他的梦。”
南惊天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样也好,总比什么都看不着在那干猜强。”
草原上的南净天从地上站起来,继续往前走着,无边无沿的大草原上,他就好像一只蚂蚁般渺小。
南净天就这么走着走着,皮特和南惊天刚开始还觉得挺新鲜,看着看着就倍感乏味,两人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头挨着头不知不觉都闭上了眼。
蜡烛扑哧一下熄灭了,屋里陡然暗了下来,皮特揉揉眼睛,往墙上看,赶忙把南惊天叫起来:“别睡了,你看看这个。”
草原已到尽头,没有路,天边是一片昏暗。只有一座又细又长的木桥连在草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