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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光球暴裂,一束迅猛无比的电光倾泻而出,笔直的穿过我们来时通过的那面墙壁。
电光刺得我们无法睁眼,直至它完全消失,我们才能看清楚。
“怎么回事?!还是没有出口啊!!”巴萨卡第一个叫起来。大家都呆住了,面前的墙上连一丝的裂纹都没有。
素走上前去仔细看了一会儿说:“好象和刚才有点不同……这,这是对面的壁画啊?!”
我定睛一看,果然,墙壁没有裂开,但是整个转了一百八十度,我们面对的又是那幅国王和他戴百合花冠的新娘的壁画。我试着用手指轻轻触了一下,又出现了那种巨大的吸力。再把手放入一些,墙壁马上就把我一半的身体吸进去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经来到的墙的一边——那个被称为极恶之地的刑场。 地狱……什么是地狱?我从未见过,但是这极恶之地,和地狱大概会有几分相似吧?
终年不灭的灯火在无风的大厅中左右摇摆,地缝中冒着滚滚的浓烟……悬在半空的那些粗大的铁锁浸透了血,但已失去了它们所封印的人,空荡荡的,不时的磨擦一下,舔舔彼此身上的血腥味……
祭坛中间的封印石不知给什么劈成了两段,上面的半截倒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看着这块幻像中曾见过的地方,我心中莫名的伤感起来。
我走上前去,伸出手放在封印石上,那石还略有些温度,仿佛被缚在这里的人才刚刚离开。上面刻的文字很模糊了,但还是能让我想起那恐怖的七日七夜……那些蓝得耀眼的血……不知不觉的,我竟流下泪来……
“伊洛尔……”
这个威严而熟悉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一跳,我一抬头,只见在封印石中渐渐浮出了大天使泰瑞尔的幻影。
幻像慢慢的清晰起来,非实体的泰瑞尔浑身散发着幽蓝、闪烁不定的光,这使半透明的他身后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扭曲。
“终于来了啊……伊洛尔,我等你太久了……”说着,他伸出并不真的存在的手,托起我的脸。
那双眸子离我好近,象是……象是要把我吞噬!
“…………”
我徨恐着,一连退了好几步。
“哎呀~!痛!!干什么呢伊洛尔??!”刚进来的巴萨卡运气不好,被我结结实实的踩了一脚。
看到我惨白的脸色,众人都朝我目光所指的方向看去。
“巴尔?!你真的要自己去取世界之石??”墨菲斯托一急,连挂在嘴边的“亲爱的哥哥”都忘了说,直呼其名了。
巴尔有几分不满的看了他两眼:“怎么?难道离开他我就什么都做不成吗?”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但这是我们的约定啊。”
“约定?什么约定?我看迪亚伯罗他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巴尔站起身来,抖落外袍上的水珠:“我们的誓言……终就比不上拉斐尔那双眼睛啊……”
墨菲斯托身上缠绕的光有些黯淡了,连背后的触须都不安的发出轻微的声响,再看巴尔,他眼中分明写着“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要不要去呢?这时候墨菲斯托想起从前第一次见过那巨大的世界之石的情形。
那永恒的光,圣洁的倾泻而下,天使们环绕着它。所有生命都低唱着颂歌,在死亡中回到里,拥抱无垠的宇宙。晶莹而飞扬着智慧之光的表面,彼此反射着,交换着最纯净的真理。触摸它,可感觉到四界之极限,却又茫然起来,自知其渺小,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在那最深处,斗转星移,亿万年的岁月不过一瞬,在时光中流连的生命,都只能留下或是悔恨、或是无奈的匆匆一瞥,之后就被这光完全的吞没,再没有任何的痕迹……
“亲爱的哥哥,那世界之石是不可能让任何人拥有的。”
“这个我当然清楚,我不过是想借它的力量,释放那些在地狱深处号哭的怨魂……只有世界之石的力量,才足以完全打开第四界——死神所操控的国度。”巴尔说这些的时候,眼里透出奇异的光彩:“我们的那些勇猛的战士们,还在那里沉睡,等待我们的召唤啊!这些,光凭我们的力量是做不到的,迪亚伯罗最明白不过,但是却老是做出一副悲悯的样子,不愿让其他的生物在我们和天堂的战争中玉石俱焚……如果天使们胜了,也不会有什么生物可以留得性命。他们的心思,在至高天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他们想要的是‘世界’……而迪亚伯罗,他居然想要的是‘平衡’?!”
墨菲斯托没有答话,之后,长久的沉默让神庙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
“大天使泰瑞尔!!?您是来引导我们的吗?”恺恩长老激动得话音都有些颤抖了。
泰瑞尔的身躯完全浮现了,他微笑着,轻轻的与长老拥抱:“好久不见,我的朋友,上次我们分别是几年前的事了?”
“五十年了……”长老眼中泪光闪闪:“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一点也没变……”
“唉……天使嘛,我们是被遗忘在时光之外的……”泰瑞尔的身影开始模糊起来:“时间不多了,毁灭之门已经打开,而天堂中却有几颗星闪烁不定……迪亚伯罗的复苏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如果再让他们打开了第四界之门……世界的毁灭就只是时间问题了。勇士们,我会尽全力帮助你们,但只有你们坚定的心才可能战胜地狱的力量。不要再有任何的犹豫,虽然前面的路,还是只有黑暗和鲜血……”
泰瑞尔的身影完全消失了。我长出了一口气,心跳总算恢复了正常。和伙伴们坚毅的目光比起来,我真有些无地自容了。好在大家都还沉浸在得到神圣指引的快乐中,没有人注意到我一脸的死灰。 为了看你,
我才有了双眼;
为了拥抱你,
我才有了双手;
为了爱你,
我才有了灵魂……
可是……
可是你在哪里……
我还在渴求什么呢?
我不想再看到
不想再触摸
不想再感觉
不想再呼吸……
就算拥有了世界,
我还是一无所有啊……
你,
不在了……
像是在无尽的虚幻中飘浮,
茫然的孤寂,
唯一明白的,
是你不会再握我的手了……
只有狂风为我梳理长发,
我笑了,
想象那是你的手指,
和从前一样的温柔……
我跪在旷野中,
亲吻着泥土,
想从那里,
再次尝到你的血,
那淡淡的苦涩,
那连死神都迷惑的味道……离开墨菲斯托的神庙,巴尔心中并不安稳。要是真是不与迪亚伯罗联手,凭自己手下的那些军队,似乎没有多大的胜算。还有墨菲斯托,他对自己的计划并不十分的赞成,加之重伤未愈,不会帮太多的忙。
难道还是要等迪亚伯罗自己下决心?想到这,巴尔又好像看到该隐那双骄傲的眸子了,想起那银灰中透着的血色,巴尔的头只觉得一阵阵的疼。只要她还在,迪亚伯罗就不会无所顾及,那样的话……
巴尔一路盘算着,不觉已走到阿尔贝里河边了。清澈的河水中映出他略有些疲惫的脸。巴尔蹲下身子,捧了冰凉的河水浇在脸上,想平定一下纷乱的思绪。
滴落的水珠把平静的水面击起一串串涟漪,当水面恢复原貌时,巴尔吃惊的发现,自己身后多了十二只发光的羽翼?!巴尔猛的转过身,只见泰瑞尔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冷冷的笑着。
“泰瑞尔?!!!你来干什么?”
泰瑞尔向前走了两步,让全部的羽翼都可以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看看风景,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现在好像不是看风景的时候吧?”
“呵……说的没错,但是除了看风景,我还能干什么呢?”泰瑞尔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乌利勒趁我被困的时候夺了天使军团的指挥权,天父也对我十分的失望。现在的我虽然还有炽天使的名誉,可事实上已经什么都算不上了……”
“哼,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啊。”
“用不着那么兴灾乐祸吧?我看你的麻烦也不小。”
巴尔看着泰瑞尔,肩上被他所伤的地方又痛起来:“不管怎么说,都不要指望我和你联手!”
“是吗?不要那么早下结论,我想要的不多,而且,我愿意帮你打开第四界之门……”
“什么?”
“你想要世界之石吧?当凭你的力量是做不到的,迪亚伯罗又不肯让毁灭降临,墨菲斯托老实说是站在迪亚伯罗那边的。所以,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我了。”
泰瑞尔无疑是说中了巴尔的心事。但是,毕竟是昔日不共戴天的敌人,巴尔怎么也不肯轻易的相信这个残忍嗜血又反复无常的家伙。看着泰瑞尔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巴尔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不会这样就想让我相信你吧?”
“当然不会……你一定觉得我没可能帮你得到世界之石吧?但是如果拉斐尔也肯帮我呢?”
听到这话,巴尔狂笑起来:“你不提她我倒还有几分信你,但是拉斐尔……她现在说不定还在和迪亚伯罗亲热呢……帮你,哈哈,简直是一派胡言!!”
泰瑞尔微微一笑:“你说的是该隐吧?你以为她就是拉斐尔?哼哼,笑话!”
这句话重重的给了巴尔当头一棒,自己的判断难道都是错的?但是那双眼,分明是拉斐尔的啊。
“她不是拉斐尔?没可能的,虽然我一向对拉斐尔没什么好感,但是她那双让人讨厌的眼睛,我自信不会认错。”
“……这倒没错……”
巴尔越听越糊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该隐是不是拉斐尔转世?”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泰瑞尔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巴尔那张枯瘦的脸:“你想想,我舍得让我最心爱的女人受那种苦吗?”
这下巴尔更是满头雾水,不过还是没忘了挖苦泰瑞尔两句:“你心爱的女人?哼……”“看样子这个条件有点让你动心呢……”泰瑞尔不理会巴尔话中的小刺:“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第五个太阳死去,血就会流满阿格龙河了!哈哈!!到时,我们各取所需,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全部’……”
看着泰瑞尔的身影渐渐消失,巴尔再次陷入沉思:“这个浑蛋!我想要的全部?到时我能保全性命就不错了……”
十九狱,风雪居然停了,迪亚伯罗看着那比水晶还要清澈的冰原,在没有星光的“天空”下,它在闪闪发光,冷静而孤寂。若大的冰原,没有一点声息,但迪亚伯罗耳中,那来自第四界的怨魂们的哭号却越来越近了。
“当天使第七次吹响号角,英雄手中的剑就要再饮魔王的血了……”
远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迪亚伯罗没有转身,只是问道:“该隐,你对人界是否有些留恋呢?”
“……没有。”
“你在说谎吧,我的女孩。”迪亚伯罗微笑着向身后看去,该隐静静的跪在神殿之外,暗红的长发无风自动,把周围的空气映得一片血色。
迪亚伯罗皱皱眉说:“我已经说过了吧,你不需要对任何人下跪的。”
“是的……迪亚伯罗大人……”该隐一边答话一边站起,可还是低垂着头。
“看着我!该隐!”迪亚伯罗疾步走到该隐面前:“最近你为什么一直避开我?”
“…………请您不要再问了,好吗……”该隐原本就很苍白的脸上,连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那个噩梦,如此的真实,真实得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那淋漓的鲜血……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能呢?”迪亚伯罗用手轻轻梳理着该隐漂亮的长发,那一根根缠在手指上的发丝让他想起流血的伤口:“连保护你都做不到啊……”
“不……”第一次从迪亚伯罗口中听到这样沮丧的话,让该隐多少有些无措,不知该怎么回答。
“有时我在想,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世界的平衡?是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呢……可是……我却只有一个不能放弃的理由……”迪亚罗迪金色的眼中也出现了少有的迷茫:“你的梦想呢?我的女孩?”
“为您活着,再为您死去。”
“不为自己吗?这么痛苦的梦,不要也罢……”
该隐轻抚了一下冰冷的肩甲,嘴角现出一丝惨笑:“自己?如果不是为了您,我金眸的黑天使啊……我有存在的理由吗?”
“时间不可以冲淡一切吗?有什么是不可忘怀的?”
有什么是不可忘怀的?
想起这些,该隐仿佛又尝到那些倒在自己枪下的战士的血,飞溅的鲜血,迷住了双眼,所见的只有一片赤红。明晃晃的枪尖,被敌人哀求的目光越磨越利,心,却在这残酷的杀戮中沉入无底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