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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彷佛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虽然昨晚爷爷的离世对她的打击颇大,可她显然不愿意让自己的消沉影响到我。
整理好仪表,换了身更加休闲的衣服,我和她去了黎老爷子的宅院,亲戚们没有一个在里边,剩下的全是请来帮忙的人。烧了点纸钱后,黎诺依呆呆的站在盛放著爷爷尸体的棺材前,看著那具尸体出神了好一会儿。
「出去逛逛吧。」我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臂。
「嗯。」她微微点头后,跟我走出了黎家。
昨晚对整个篱落村的地形看得并不真切,直到离开黎家后,我才算是将村子的容貌搞清楚了。
篱落村确实是处在一个浅丘之上。这个浅丘坐落在累叠的群山中,海拔从GPS上看,足足有三千两百多米,算是个高原峡谷地貌。
整个篱落村中没有太多其他的树木,所有的田地里都栽种著一种绿油油的,呈现圆状的灌木,只有些许农户家里栽著一些松树和柏树算是点缀。
黎家大院应该是修建在浅丘最高处的位置,占地不小。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篱落长什麼样子吗?这些全都是。」黎诺依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将视线里所有绿油油的灌木圈了起来。
果不其然,我刚才就在想,能被离落村大面积种植的东西,应该就是篱落才对。
就近找了一棵篱落,我好奇的观察起来。
只见这种植物大约五十多厘米高,最高的也不过才八十多厘米,呈圆形,叶子扁圆,顶部尖锐,枝干上长满了一根根的绿刺。
我小心翼翼的折断一个刺放在手中打量著,这根刺通体翠绿,只有不到一厘米,主干像是一根针,针尖下边点的位置上长了密密麻麻的倒刺,完全就是昨晚刺破我们轮胎的绿刺的缩小版。
「篱落都长这麼小吗?」我问。
黎诺依点了点头。
「村里历史上有记载的,最大的篱落也只有一米五高。刺的比例和树高成正比,比例大概为一比五十或八十左右。如果要长到拥有昨晚我们见到过那根刺的大小,我估计篱落至少也要长到九米多,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或许吧。」我不清楚篱落这种植物的具体情况,也不好做出判断,便没有再这件事上多浪费精力,但心里却暗暗的注意起来。
「用来做香精的部份,是哪些?」我抽了抽鼻子,所谓香精,稀释成千上万倍后,便是风靡世界的香水。
香精的种类很多,但大部分直接透过人的嗅觉去判断,都会认为是一股恶臭,可眼皮底下叫做篱落的灌木并没有散发出一丝一毫的臭味,甚至,我就连身为植物的清香味也闻不到。
「你猜。」黎诺依狡黠的笑著。
我看了看她的表情,然后再次打量起篱落。扯下一片叶子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没味道。
思考了许久后,我才犹豫的说:「该不会是植物的根茎吧?」
「错了,」她将我手心里的刺拿了过来,「是它的刺。」
「怎麼可能!」
我大为惊讶,香精从许多植物和动物身上都能提取。动物的香囊或著内脏,而植物大多是花朵和叶片中,能猜测是根茎已经非常有想像力了,可答案还是出乎我想像之外。
「每年的二三月份,篱落就开始长刺,而临近冬天的时候,整个植株的刺便会掉光。农民们通常会趁著二月份篱落抽芽长刺的时候,再刺没有成型,还只是嫩芽前采摘下来。刺的枝叶中含有一种化学物质,非常刺鼻,这全都是学化学的老爸偶然间发现的,并发展成篱落村特有的产业。」
黎诺依也在植株上随手摘下一片树叶,用拇指和食指轻轻碾碎。
「都说沧海桑田,其实人类才是对大自然改变最多的生物。有谁会知道,这种只有篱落村才生长的植物,会让整个村子都改变呢?」
「十多年前,篱落在村子里只是些阻碍农作物生长的杂草,除之不尽。不论农民们怎麼铲,都没办法将它灭种。可十多年后,农民们反而将农作物当作了杂草,而篱落变成了经济作物,成了这个村特有的生财之道。」
叹了口气,她喃喃的继续说著:「我老爸老妈在城里修了厂房,组成了企业。为了降低成本,就提倡农民以土地入股,栽种的所有篱落都由公司统一收购。」
「刚开始还没什麼,村里人一样的淳朴,大家因为收入的提高而兴奋开心。透过篱落的刺所提炼的香精会产生一种特殊的味道,这种味道征服了全世界许多的香水企业,销量和价格一下就上去了。不久后,我家的公司顺利上市,本地农民手中的原始股变成了可以转换的金钱。」
「一切就是从那时候改变的。」黎诺依满脸都写满沉痛。
「本来黎家上下向心力很好,是个虽然贫穷,但却和睦的大家庭。但后来为了争夺土地,占有更多的股份,最后弄得兄弟反目,姐妹成仇。」
「而后,大家都认为我老爸在坐享其成,自己辛辛苦苦的种植篱落树,老爸老妈只需要在公司里坐办公室,就能夺走大部分利润。」
「我的叔叔婶婶们要求我父母交出管理权,并分出一大部分股份,这简直就是胡闹,他们根本不懂什麼叫公司,什麼叫管理,只想弄更多的钱。」
「弄到今天这个样子,一家人完全失去了亲情,追根究柢,全都是钱给闹的。」黎诺依一句话总结了自己本家的情况后,看向我,「终於说出来了,呼,舒服了许多。」
这样的事情在许多家族企业里都会遇到,是个死结,我只能倾听,根本就无力解决。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带我到处逛逛。
闲逛了没多久,突然有个黑影猛扑了过来。
第八章 守灵(上)
那个黑影手里拿著一根木棍,朝著黎诺依的脑袋猛击过去。我看到地上的影子,眼疾手快地连忙拉住她的手向身边扯,棒子险之又险地擦著黎诺依的肩膀砸在地上,将满地的土砸得飞溅,可想力气用得有多大。
完全是想置她於死地。
我心中恼怒,究竟有多大的仇恨,竟然想从身后偷袭一位柔弱的女孩。
顺势搭著那人的手臂,从杨俊飞和林芷颜身上锻鍊来的一些搏斗技巧总算是起了点效果。我攀住他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就将那人给丢到地上,不依不饶地用膝盖跪下,猛撞他柔软的腹部,最后还不解恨地狠狠踢了一脚。
黎诺依这时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清楚了想袭击自己的人,惊讶地捂住了嘴,「表哥。」
我观察著瘫倒在地上的家夥,是个男人,大约二十八岁左右,长的很颓废,穿著也很颓废。这个被黎诺依表哥的家夥因为我的反击,正口吐白沫的在田埂上痛苦翻滚。
不远处又跑过来两个男人,三十多岁,穿著黑西装,戴著墨镜,整个保镖打扮。实际上的身分,恐怕正是那男子的保镖,他们低下身子检查了自己主人的情况,然后脸色阴沉的看向我。
黎诺依扯了扯我的袖子,「那个男子是我表哥,大伯父的儿子。叫做黎嘉。」
「就是把你送到那个疯狂的不良行为矫正中心,然后被老女人陷害进牢里的那对亲戚?」我问。
「嗯,就是他们。」黎诺依点头。
这就难怪了,自己的父母被丢进了监狱里,黎嘉确实是有理由恨她入骨。
「算了,我们走吧。」黎诺依觉得什麼心情都没了,「他小时候对我挺好的,人也很不错。我以前还常常吵著长大后要嫁给他呢。有钱后,他们一家人都变了,变得阴险贪婪,变得我再也认不出来。」
她的语气十分黯然,我也在心裏暗暗叹气。两人转身准备朝反向的方向离开。
「孬种,打了人就想逃!」黎嘉在一个保镳的搀扶下艰难站了起来,他看我们的眼神饱含著愤恨。
「打人?是谁先动手的?你那一下要打实在了,恐怕黎诺依不死也会成植物人。」我冷哼了一声。
「那又怎麼样,这是黎家的家事,吃软饭的小白脸别插嘴。」黎嘉的声音很阴森,对自己的保镖吩咐道:「去,把他们两个给我打死。」
「怕什麼,篱落村的命案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到时候把尸体朝山沟裏一丢,没有人会传出去,外人也不会知道。」黎嘉看著我俩咬牙切齿地说:「回去后,一条命一百万够不够?」
两个看起来德行和职业道德都不太好的保镖明显是心动了,他们露出电影裏反派角色特有的表情,向我俩逼近过来。
黎诺依丝毫没有慌张,她冷冰冰的看著自己的表哥,对亲情完全的失望了。
「阿夜,这次真丢脸,什麼丑态都让你看到了。」她学著我摸鼻子的习惯,苦笑道。
「人类本来就是这种生物,我早就见惯不惊了。站到我后边去,下面就交给我吧。」
我耸了耸肩膀,一脸的轻松,可心裏却早就怒起了熊熊烈火。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我确实是对付不了,可现在已经是打败一个人不需要身体接触的年代。
两个保镳揉著拳头,从腰上隐密处取出了匕首。我伸了个懒腰,从兜裏拿出了杨俊飞给我的枪,漫不经心地用黑漆漆的抢口对准了他俩
对面的三个人全都惊呆了,他们搞不清楚枪怎麼会出现在一个小白脸身上。
「你唬我,哪条街上买的玩具枪是吧?」右边的保镖最先反应过来。
「那你就走过来试试。」
我淡淡的将枪口移到了他的脑袋位置。
那个家伙打了个冷颤,讪笑著不敢动弹。
「政府命令不准私人携带枪支,怎麼可能是真的。」左边的保镖壮胆道,「就算是真枪,就凭那小白脸长相,也不敢打死人。」
「你试试。」我笑,还是相同的一句话,笑脸中全是嘲讽。
「妈的,一点胆子都没有。」黎嘉恨恨的突然一把抢过保镳的匕首朝我俩冲过来,我对准方向,扣动了扳机。
没有装消音器的枪筒发出爆裂声,巨大的枪声回荡在山谷间,久久不绝。
黎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都下傻了,他手中的匕首从手中掉落,眼神裏全是恐惧。子弹就打在离他不到五时厘米的地方,在黑色的土地上穿刺出一个幽深的洞。
他的两个保镳更是不堪,一听到枪响,扔下自己的主人就远远地逃掉了。
「切,这些家伙一定不是从正规保全公司请来的。」我评价道。
黎诺依鄙夷的看著自己大小便都要吓到失禁的表哥。「走吧。要不是爷爷去世,我真不想在待下去。」
我俩转身再次准备离开,结果又被一群匆忙赶来的人给挡住了。
今天果然很热闹。
来人是黎诺依的伯父伯母辈,这群亲戚像是群鸭子似的「嘎嘎」吵闹著,围著他们那被吓傻的侄儿问情况。
他的二伯父阴沉著脸,冲黎诺依吼道:「你对他做了什麼?你害老大夫妻坐牢还不够吗?现在还想害死他们唯一的独苗,黎家的继承人?你以为弄死了黎家,整个离落村的股份就会全部落到你手裏。呸,心术不正的女孩子,果然和你爸妈一个德行。」
黎诺依被骂得全身都在发抖,手紧紧的拽成了拳头。
三姑姑接著附和:「当初我就看这个女娃有些邪气,是个祸害。哪时候让她妈把她给打掉,黎家肯定没现在这麼多事情。」
「够了!」最先忍不住的是我,我愤怒的大吼一声。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如果不是理智阻止,恐怕我早就气得举起枪把眼前的独辣小人都杀掉了。
在场的人先是一愣,然后二伯父鄙夷的冲我道:「你是什麼东西,我们在这裏教训自己的小辈,还轮不到你插嘴。」
我气极反笑,默默的露出了手中的枪,金属枪身反射著冰冷的光泽,这一群人注意到了我手裏的东西,顿时没了声音。
「拿把假枪来吓人,没品的低等人。」二伯父不屑的说。
小姑姑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服,「刚才那个声音,现在想起来,确实像枪声。」
黎诺依二伯父的脸色猛地一白,再也不敢乱说话。慑於枪的威胁力,所有人都暗自向后退了几步,逃又怕激怒了我,只是惶惶然的不知道该干嘛。
「说话啊,刚才都说的很热闹,现在怎麼都不开口了?」我冷笑一声,「害怕了?」
「你小心点,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其中一人道:「难道你还敢杀人吗?」
「法治社会?你们也知道什麼叫做法治社会?」我的语气裏满是嘲讽,「枪裏有二十三发子弹,刚才用了一发。我的枪法很准,在国外常常练习。」
我的眼神慢慢的从每个人的脸上滑过,每一个接触到我视线的人,都害怕的将头给低了下去。
「我和黎诺依回来,只是想看看她的爷爷。而现在,就想顺顺利利地将她爷爷的葬礼办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