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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加拉命令底特里奇将“萨里玛”号向停下来的快船靠过去。他和哈莫则下到右舷甲板上,将橡胶防震垫挂到船身一侧。数秒钟后,底特里奇便将船靠了上去。周围的海面和空气死一般寂静,这次接头便如一次演习,没出一点问题。底特里奇将船退后一些,贝尔。加拉和哈莫便抓住了快船上放下来的踏板绳梯。
贝尔。加拉第二支突击队的5名队员一个接一个从绳梯上下来,很快进入了“萨里玛”号的后舱。他们每人背了一个帆布背包,里面装有武器,弹药、炸弹,一份够24小时的干粮,还有一些在明晚袭击开始前服用的兴奋药片。
等5名突击队员都进了后舱,贝尔。加拉便用力推开那艘快船油漆剥落的船体。“萨里玛”号慢慢从它身边滑开了。底特里奇加大马力,转过船头对准港口方向。“萨里玛”号昂首向北驶去,引擎颤抖着全速运转,船头在黑黑的海面切出宽宽的水道。
哈莫跟着贝尔。加拉来到后舱。贝尔。加拉默默地与突击队员挨个儿握手,注视着他们的面孔。他看到,每一张脸上都有一种急切而亢奋的表情。贝尔。加拉坐到一张凳子上,哈莫也坐了下来。5名突击队员解下背包,成弧形放在各自的面前。贝尔。加拉没有与他们寒喧,便直截了当地向他们提问题,测试每个人对他行动计划细节以及对瓦拉西领地地形情况的了解程度。每个人的回答都很正确,显然他们的叙利亚教官已按贝尔。加拉的指示再三对他们讲述过了。
贝尔。加拉继续对他们进行测问,有时还突然绕弯子提出一两个意料之外的问题。虽然他们已将各自的任务深深地印在脑中,但贝尔。加拉还要他们加深印象。他要让行动万无一失。
现在只有两点还不清楚:瓦拉西主餐桌的确切位置以及两个主要目标的座位。在明晚的招待会上,贝尔。加拉将先去弄清这两点。在这段时间里,哈莫和五名突击队员就埋伏在瓦拉西领地的那片修道院废墟下面。等贝尔。加拉将情况弄清并告诉他们后,行动就立即开始。
突击队中最小的队员化名叫哈达里,他是图克拉训练营中首屈一指的神枪手。他和贝尔。加拉将负责解决两个主要目标,别的什么也甭管。他们将在周围的人不注意的时候,尽量靠近目标——哈达里向侯赛因国王靠拢,贝尔。加拉向美国国务卿靠拢。然后,在非常近的距离内拔出0。45口径的左轮枪,向各自猎物的头部尽量多地发射子弹。第一声枪响将成为其它突击队员加入屠杀的讯号。拉苏尔和阿布使用的是冲锋枪,那时他们已靠近主餐桌一侧。待贝尔。加拉和哈达里拔出手枪,向目标的头部射出第一颗子弹后,拉苏尔和阿布便用冲锋枪对整个桌面进行狂扫。这样做有几个目的:其一,那两个主要人物几乎可以肯定是混在被弹雨包围的主餐桌上的人们中间,这样,他们的死可以得到双倍的保证;其二,这一阵滥杀可以制造恐慌和迷网;其三,主餐桌旁的保镖很可能还没有来得及拔出枪来,就跟其他人一起被干掉了。
与此同时,突击队的爆破专家萨莫德投出他的特制炸弹。桌上投两颗,桌下投两颗。这样做也有三个目的:在敌人中制造更大的恐慌;炸死在冲锋枪子弹下死里逃生的保镖;对两个主要目标再次给予致命打击。
第五个突击队员化名叫库尔菲,他具有执行自己特殊任务的气质——这一点在他作为游击队“敛财帮”中的一员干将时就已得到了证实。他和德里斯。哈莫两人将负责抓几个小孩来作为逃跑时的人质。贝尔。加拉的指示是抓最幼小的孩子,因为他们容易控制。对主餐桌的袭击完成之后,那些没被打死的保镖会向他们发起攻击,这时哈莫就先枪杀一个孩子,以迫使冲上来的保镖退回去,并不敢轻易开火。如有任何人敢于不听这个警告,库尔菲就再杀掉一个孩子,以向他们显示这种警告的坚决性。
贝尔。加拉在两个钟头的时间里,不懈地向突击队员交待着一切行动细节。底特里奇关掉了航行灯,船已靠近马丁岬了。
黑暗和雾气使瓦拉西领地面朝大海的峭壁显得模糊不清。也看不见下面拍岸浪中劈裂的巨大礁石。底特里奇在舵房中打开了声纳来测定深度,小小的雷达屏幕上显示出海岸线。他将速度降慢到两节,操纵着船向贝尔。加拉在他的马丁岬海岸线图纸上指定的确切停靠点驶去。
贝尔。加拉站起身来,注视着黑雾中越来越近的巨大的峭壁阴影。突击队员们开始背上背包。这时已能听到峭壁脚下懒懒的拍岸浪声。底特里奇关掉了引擎,船仍在继续慢慢向前滑行。底特里奇迅速抛下铁锚,船体轻轻一晃,停了下来。眼前,巨大的峭壁遮住了一切,峭壁顶部也隐没在雾气之中。贝尔。加拉凝视着峭壁,很奇怪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激动。在这以前,他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如今事到临头,倒若无其事了。他曾考虑过几个问题:峭壁顶上可能会有人在等着破坏他的计划;爬上峭壁的时间、撤退的时间等等。但现在他什么也不想了。
这使他感到不安,虽然他知道这是很自然的,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已曾有过类似的情况。他的行动行划能进行到这一步,全靠心中那股兴奋力量的推动。如今行动计划已到了实施阶段,这种兴奋就不再需要了。现在需要的是头脑清醒、冷静,反应敏捷。不能感情用事。他的头脑现在就异常清晰。但他仍为自己这时的无动于衷而感到不安。
甲板上系有一张橡皮筏子。贝尔。加拉和哈莫解开绳扣,库尔菲和拉苏尔将筏子从船体一侧放到水面上去。然后突击队员们迅速而安静地上了筏子。他们在各方面都训练有素,用不着再对他们嘱咐什么了。
贝尔。加拉和哈莫最后下到橡皮筏子上。坐好以后,哈达里开始将筏子划离“萨里玛”号,他在划水时尽量减小泼溅声。
底特里奇将船靠得离岸很近,因此他们只划了10来秒钟,筏子便触到了岸边的礁石。橡皮筏子静静地随波颠簸,库尔菲和哈莫爬上岸,将筏子拴到一块突出的礁石上。贝尔。加拉越过他们,用穿胶底鞋的脚踏上了峭壁底部的礁石,在被风浪侵蚀得凹凸不平的石头表面小心地走动。
萨莫德紧随其后。他不仅是个爆破专家,同时也是一名攀登训练队的队员。他的背包里还带了登山用具。但当他用手摸了摸峭壁底部,打量了头顶眼力能及的地方后,便认为登山用具是多余的了。对贝尔。加拉来说是如此陡峭难以攀登的山壁,在经验丰富的萨莫德眼中不过是小事一桩,只消用手和脚趾就可以爬上去。
他在贝尔。加拉耳边讲了他的意图。贝尔。加拉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然后挥手示意他向上爬。萨莫德解开背包,拿出一条卷好的尼龙绳梯。绳梯细而结实,上面系着一团钓鱼线。萨莫德将鱼线的一端系到腰间的皮带上,开始往上攀登。
另外的人聚集在贝尔。加拉周围,仰头看着萨莫德在黑色峭壁上的身影。他偶而停下来,用手或脚探明抓牢一处地方,然后又一寸寸地上升。神枪手哈达尼跪下来,从背包里掏出一支0。45口径的左轮枪,摸索阗迅速而无声地装上子弹,然后站起身,将手枪和一盒备用子弹递给贝尔。加拉。这时萨莫德已经爬了一半了。贝尔。加拉一边注视着渐被雾气吞没的萨莫德,一边将手枪掖进腰中,子弹装进衣兜里。这时已看不见头上的萨莫德了。
数分钟后,萨莫德已登上了峭壁顶瓦拉西领地的边沿。他在地上趴了一会儿,一边四面观察,一边调匀呼吸。周围一片黑暗,一个人也没有。前方是树林的阴影和矗立着的废墟的一部分。呼吸恢复平静后,他仍趴着没动,倾听着四周的动静。没有异样的声音。
于是萨莫德站起来,弯腰沿着峭壁边沿移动。他找到贝尔。加拉告诉过他的那棵树桩,跪下来,拉动了鱼线。他将绳梯的一端拉了上来,牢牢地系到树桩上。
在下面的礁石上,尼龙绳梯的另一端刚好吊在贝尔。加拉的胸前,他曾精确地估量过峭壁的高度。他抓住绳梯的立绳,将它们分开,然后开始往上爬。哈莫将萨莫德的背包挂到肩上,等贝尔。加拉身体的重量一从绳梯上消失,他便紧跟着爬了上去。
在峭壁顶部,贝尔。加拉蹲在萨莫德身边,手握左轮枪,眯眼注视着黑夜中的瓦拉西领地。由于有山和树林的遮挡,他看不清瓦拉西的住宅,甚至连那个方向的灯光也看不清。四面寂静无声。但也得查一查。贝尔。加拉离开峭壁边沿,没入黑暗之中,去对修道院废墟周围的地方进行搜索。
他查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危险的迹象,便回到峭壁边沿。所有的人、武器和装备都还呆在那儿。贝尔。加拉打了个手势,领着他们穿过黑暗进入修道院废墟之中。在修道院半坍的墙后,贝尔。加拉在黑黑的,部分堵塞的地下室入口处跪了下来。几分钟前他已经下去查过,地下室剩下的空处很小,但还能藏下所有的人——虽然不很舒服。
哈达尼第一个下去,里面一片漆黑。他从洞中伸出手来,将背包一个一个地接了进去。
贝尔。加拉对另外的人耳语道:“里面有一条通往左边的甬道,是条死胡同,可供你们在白天躲藏。旁边有一块阶石,藏进去后可用来挡在甬道口。这样,即使白天有人往里看,也看不见你们。里面会很不舒服,但你们必须忍耐,没有别的办法。”
他们都庄重地点头,然后挨个儿消失在黑暗的洞口。哈莫没有下去,他和贝尔。加拉一起回到峭壁边沿。贝尔。加拉将左轮枪和子弹盒交给哈莫让他带回地下室中去。明晚他不能带枪进入招待会场,即使是以一个客人的身份也不行。警卫人员在门口有可能安置电子探测器。
贝尔。加拉迅速从绳梯下到海边礁石上。等他双脚一着地,哈莫便将绳梯拽了上去,带着它回到废墟中的地下室里去了。贝尔。加拉跨橡皮筏子,向“萨里玛”号划去。
底特里奇在前甲板等他。贝尔。加拉爬上船,与底特里奇一起将橡皮筏子拽上去系好。然后,贝尔。加拉在甲板上伫立了好一会儿,凝视着海岸上方雾中的峭壁,想着他那些藏在废墟下面的突击队员,突然之间,他感到一阵血脉贲张,激动不已。
虽然这种情绪已不再需要,但他对此还是感到高兴。他平静地吩咐底特里奇起锚返回波里奥。这时天已近拂晓了。
当“萨里玛”号驶进波里奥的防波堤,进入船坞时,离天亮还有一小时。
多夫。托哈租来的小艇临时靠在波里奥船坞中心码头的顶端,靠近见许外来游艇停靠的码头。他正坐在主舱中打瞌睡,突然一股强光从他搭拉着的眼睑上掠过,使他惊醒过来。他睁开眼时,光柱已经掠过去了。他从舱房一侧的窗口望出去,见是港口的探照灯在为一艘游船指示防波堤和海堤之间的航道。多夫见来船是“萨里玛”号,便坐直了身子。
数月前,一个驻西德的“摩萨德”特工报告说岗塞尔。底特里奇驾驶的“萨里玛”号从汉堡为阿拉伯游击队私运武器和恐怖分子。他们正要对他进行监视,“萨里玛”号便驶出了汉堡港,一去无回了。于是,“摩萨德”传下话去,让其所有特工在欧洲基它港口对它进行监视。
“萨里玛”号在消声匿迹几个月后,4天前终于在波里奥露面了。那时多夫。托哈还在海法工作。他并不是“摩萨德”的人。他当海员已有24年了,其中有5年时间他为以色列海岸警备队驾驶巡逻艇。在过去一年中他又转为以色列国家反间谍机构“辛贝思”的海上安全局工作。
经研究,多夫是执行这个特殊任务的最佳人选:跟踪“萨里玛”号,无论何时,只要见底特里奇离开波里奥,便跟上他。他于两天前飞来尼斯,在那儿租了一艘小游艇开到波里奥设法在公共码头搞了一个临时泊位。
两天来,对“萨里玛”号的监视一无所获,只使人感到烦闷。昨天傍晚6点钟,他见底特里奇没有出航的意思,而雾又很大,便想小睡一下,以便积蓄点精力,晚上好继续进行监视。但他睡过了头,等他醒来时,“萨里玛”号已经不见了。
多夫为此并不感到内疚。他只是一个人,不能一天到晚不睡觉。但他睡的时间是如此不巧,这使他觉得不安。为了便于在海上跟踪“萨里玛”号,他的艇上还装备了先进的雷达设施。但如果连“萨里玛”号去的方向都不清楚,那就有可能追踪上错误的目标,导致整夜劳而无功。
他去港口办事处查询,在那儿了解到,底特里奇并没有办理长久离港的手续;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