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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灵停住,等待宋信元的下文。
“所以说,你根本不用理会他们。只有我们才是真正为国为民的,我们可以合作,除去那个妖孽。”宋信元的语气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变得让人有些奇怪。
“你打算怎么做?”易灵回过身,正视宋信元。
“这个,老夫自有安排,汝先回去,时候一到,自然会有人来接应汝。”
这半文不白的话听起来让人有些不大舒服,但易灵并没有在意。
“那么,我先回去了。”
“一路小心。”宋信元目送两人离开。等到两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外、也确定两人不会突然折回之后,宋信元奸笑起来。易灵太容易受骗了,被他三两句就骗过,虽然他还不清楚易灵有什么能力,但能在这个阵中存活的都不会是弱者。拉拢到这样一个内奸,那些异种可就有苦头吃了。当然,在最后自己的目的达成后,也不会让这个家伙活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宋信元脸上的奸笑突然消失,他感觉背上有一种撕裂般的痛苦。他一回头,便看见了自己的背。原本人类想要不借助任何工具而看见自己的后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宋信元却轻易就看见了,他的背后隆起了一大块,就连那道袍也被撑裂。一阵空虚感向宋信元袭来,伴随“啪”的一声脆响,宋信元脸上的绝望和恐惧都消失了,被抽空一般,像个木偶一样毫无生气。
一阵微风吹来,宋信元像是禁不住微风吹拂一般倒在地上,露出背后一个巨大的洞。那个洞像是被什么猛兽啃食过,身体之内的内脏都已经被掏空了,连脊椎骨也被拆掉。
一个黑影从里面出来,月光照在黑影之上,竟是一个女子。苍白的嘴唇,没有瞳仁的眼睛,如同玉石雕琢出的完美容貌,让人更觉得她是一座雕像。**着的身体被鲜血染红,在月光下显得尤为妖艳,让人完全感觉不到恐惧,只会想拜倒在那女子的石榴裙下。
“血精……”她缓缓念出这个词,然后缓缓地向山外走去。
黄雀方欲食螳螂,不知童子挟弹丸在榆下。
女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头顶上有一个白色的灵体看着她。她根本没有感应灵力的能力。一个异能吸血鬼在临死前将自己的怨念化成傀儡的种子,种子随风飘荡,落到宋信元的身上,生长出她。她只有她的创造者临死前的执念,找到并吸干血精的血。
她闻到了存在于空气中的某种气味,像一个猎犬似地顺着这股气味去追寻自己的猎物。她离开后,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带着血腥味的香味。
“真可惜,虽然那个身体不错,却只是一个傀儡。无法固定灵力。”埋葬者缓缓地飘下来,检查起宋信元的身体。“嗯……不愧是修道数十年的童子身,光是扔在这里也太可惜了。只要把这个洞补一下就能用了。刚才你想杀我,现在却要我来给你收尸,这世道还真是变化莫测啊。”
正欲动手,它察觉到有另一股强大的灵能在靠近。埋葬者悠闲地悬浮在半空,等了十几分钟,那股力量的主人才出现在它面前。 ?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答案
更新时间:2010…1…13 9:46:51 本章字数:7421
“喂,来得也太晚了吧。”它冲着那家伙抱怨道。“我一早就用心灵感应呼叫你了,怎么现在才来?我差点就死了。”
“现在你来也没用了,他们都已经走了。”
“等等,你该不是要说:按照国际惯例,组织不需要失败者,失败者就要被处死吧?”
“这是哪门子的国际惯例……现在你这边已经没希望了,所以就安心待在这里,放你几天假,由我来搞定青龙。嗯……这身体不错,就给我吧。”它拨弄一下尸体。
“对了,说到这个身体,他还有一点附加价值。刚才他还说服了朱雀做他的内应。”
“哦?那就更方便了。”
……
汽车无声在公路上奔驰,路灯在车厢中投出不断变幻的光与影。陆仁冰的脸色随着光影的变幻而显得阴晴不定,他默默地看着窗外景色的变化,身后传来风晴的叫嚷。
“喂,别挤我,后排只能坐三个人。现在坐了四个已经够挤了,林一,你马上给我变瘦一点!”
“这已经是最瘦的!”
“你的真身一定更瘦,快显真身吧,不然我就要被挤死了。”
“胡说!”
坐在驾驶席上的莫然仔细地观察了陆仁冰一段时间,后者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多年的合作让莫然隐约察觉到陆仁冰思绪的变化。想了想,他试探性地问道“队长,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要报告到上面去吗?”
刚才还在嬉笑的几个队员马上安静下来,等待陆仁冰的回答。
“报,为什么不报?”陆仁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地吐出来。
“咳咳……”两个不抽烟的女队员咳嗽起来,其中一个夺过陆仁冰的烟,然后扔到窗外。
“为什么不报……”陆仁冰反复地念叨起这句话,又拿出一根烟,丝毫无视后排两个女队员足以杀人的目光。“你们说,如果真有一个能力者创建了一个国家,那么在那个国家里,异能者会不会不遭人嫉恨?”
“不知道……有可能异能者会变成特权阶级,也有可能加倍地迫害异能者。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国家一定会成为世界上全部人类的公敌。”莫然回答,在心中仔细揣测着陆仁冰问这问题的原因。
“的确没错……不过,不试试看的话,又怎么能知道呢……”
“你的意思是?”莫然心念一动,似乎抓住了什么。
“想试试吗?”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了。莫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头看看后排的四人。风晴、万颖诗和林一三人神色凝重,同时陷入了沉默,而李默本来就是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
车厢里,只有陆仁冰吐出烟圈时那若有若无的烟雾弥漫声。
虽然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但这至少共事过数年的五人达成了某种共识。
“我们是无所谓,不过你似乎跟那人有仇吧。”作为他们的代表,莫然说道。
“啊,也对。为什么总是这样呢,为一点无聊的小事就争斗起来。不管是活在最低层的靠捡垃圾为生的游民,还是身居要位的显贵,都这样。”陆仁冰长叹一口气,少见的烦恼出现在他脸上。
“人类的劣根性吧。”
“那么我们呢?被人类排斥的我们呢?”与其说是在问莫然,不如说陆仁冰是在问自己。
“当然也有劣根性。”
“那为什么还要排斥我们呢?”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没有生命比人类本身更清楚自己同类的可怕,每一个人都曾经或多或少地担心自己是同类猜忌和算计的对象。但至少,人类在面对自己同类的时候还能有一种感觉上的旗鼓相当。面对拥有着同样的本质,力量却超越自己数倍的异能者,普通人类所感到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对未知的恐惧,让人类不得不迫害异能者来求得心理上的安慰。
陆仁冰以及每一个异能者都或多或少地感觉到过这种敌意,甚至于同一组织中不同部门的人也有不少人对他们抱有敌意。与众不同的人都有过被人排斥的经历,尤其是某些幼年的经历会让能力者的心理产生很严重的自卑和厌世。为了勉强平衡普通人类与异能者的关系,“人”可以说是以牺牲了自己大部分的理想和尊严。
如果能有另一个渠道能让异能者不再被人类歧视和迫害,陆仁冰倒是非常愿意一试。
“是啊。”陆仁冰伸了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真是累,只是半个月没睡过就这么累,看来我真是没多少年好活了。”
由于没带钱,易灵回到家已经两天后的事了。
徒步走回来的感觉可不好受,就算是易灵这样的人,也禁不起如此剧烈的运动。于是,一回到家,连鞋都来不及脱,倒头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易雪帮着他脱去沾血的脏衣服,再把帮他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可能是累极了的缘故,易灵始终都没有醒过来。
看着如婴儿般熟睡的易灵,易雪微笑起来,而后又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心域。
寻强大的精神力在心域中显得十分显眼,几乎就要凝结成空气的一部分。无数弱小的副人格以及心兽无时无刻不在呼吸着带有寻精神的空气,自然会潜移默化地受到寻的影响,严重的甚至会同化成寻的一部分。
当然,易雪有可以跟寻抗衡的精神力。循着寻的精神力,易雪很容易就找到了寻。她没有在梦之间里,因为那边已经没有守护的必要了,心兽是无法影响梦境的。
在一张长长的沙发上,寻躺着,手上拿着一杯不知为何的液体,摆着一个足以让任何男人喷血的姿势。感觉到易雪的到来,她没有起身,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一见面,寻就冷冷地说,好像易雪是她仇人一样。
“怎么?”
“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平原上的‘仇恨’增长了多少?”寻痛心疾首地说道,“原来那一丁点的‘爱情’就只能勉强压制住‘仇恨’,在现世你居然也不守护好他……”寻越说越无力,到最后仿佛要哭出来似的。
“这个……”易雪也不知该怎么说,这的确是她的错。“我明白,但我就是不愿意违逆他……”
“你变了。”寻无奈地说,“你自己也应该察觉到了。现在你的精神混乱得一塌糊涂,为什么你还没死?”
“我也觉得奇怪……”
“算了,不提了。”寻叹了一口气,“这次你来有什么事。”
“那个村子里的幻象,我想之前你也应该看到过吧。”
“看过,就是那些人啊,房子什么的。怎么了。”
“你因为没亲身体验过,所以可能没感觉,但我当初去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妥,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更加不对劲。”
“不要绕圈子,快点说吧。”
“那里的感觉,跟‘理想乡’很像啊。”
“你多心了,这怎么可能。在现世出现心域中的生物就已经很惊人了,怎么可能会有将心域的一部分完全具现出来。”
一个人心目中最完美的世界,就是他心域中的“理想乡”,在那里的一切都是完全遵照那人的愿望而来。虽然每个人心域中的“理想乡”都有所不同,但是作为精神生物还是能抓住其中的精神本质而不被表象所迷惑。
“如果是真的,那我的肉体的诞生说不定也跟这个有关。”
听到这话时,寻的手隐约颤抖了一下,杯中原本平静的液面微微起了一丝波澜。“哦,是这样吗?也许吧。”只有这么一瞬间的不稳,然后马上就平静下来。
易雪不知道该怎么样回应这句话,寻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两个少女就这样沉默着。
足有五分钟的。
沉默。
“对了,‘爱情’那个心兽找到她的实体了吗?”易雪能够感觉到,在平原的方向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在压制着“仇恨”,如果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爱情”。
“没有,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连地都翻开来了,都没有找到。”
又是沉默。
“对了。”寻说道,“如果再加强一点爱的力度的话,效果会更显著一些。”
“加强力度?什么意思?”
“肉体上的结合。”寻平静地说道。
“哦。明白了。”易雪平静地回答。
“……”
“怎么突然无语了?”
“提醒你一下,在实行的时候千万别像你现在这样平静,这样在他看来就几乎是冷淡了。最起码也害羞一下……”寻苦笑着摇摇头,“算了,反正你也应该知道如何去取悦他,只知道但不照做可是不行的。”
“我会注意的,我会选择最合适的地点和气氛来实行的,并给他最合适的反应。”
“你走吧。”寻突然有些不快,下了逐客令。
易雪虽觉得有些突然,但却不会强留在这里。
易雪走后,寻随手扔掉手上的杯子。杯子连同其中的液体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却连半点都没溅出来,最后消失在不知名的空间里。“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
对于易灵来说,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清晨。早上被易雪叫醒,那微笑照例将让他一整天心情舒畅,一顿丰盛的早餐弥补了过去两天肚子所受的委曲。上学与其说是一种负责,不如说是一种惯性。
一想起学校,就会很自然地联想到学校的那幢旧楼。那个自称审判者的家伙究竟在守护什么?不可能是皇的躯体,因为四个部分都不可能在那里。玄武的那部分被带走了,青龙的不知下落,自己家的那块被扔进了火山口,而白虎的那块由沈月带着,而她至今也没有下落。
易灵觉得现在这四族就像是一盘散沙。刘镜兰完全不愿意合作,还扬言要对付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跟他结了什么仇;而陆仁冰却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总是拿上面的指示来糊弄人,敌人都对他下手了,却还不知在顾虑什么;而沈月……
“对了。不是说,那家伙正在想要找我报复吗?”易灵突然想起风晴曾经跟他说过的事。“真是糟糕,本该是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