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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我心中的冰山早已被你融化,倾城——我的倾城……
语言的极致,视线的尽头,是什么?
柔软手臂缠上他的颈项,淡然的素颜缓缓上前,吻上他唇。这个简单的动作包含着太多的思绪,她在她的唇上倾注了所有的温柔。
冰已水,缠缠绕绕,将彼此包围。
龙倾城有半刻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当她放开他,再度看他时,在她的惊恐的视线中,他才发现自己居然——
“倾城,你怎么了?”冰珀黑瞳瞪大,显然很是惊讶。
在她面前,某男俊挺的鼻子下居然挂下了两行——血!
他——流、鼻、血?
“没事!”倾城忙尴尬的捂住鼻子,同时动作滑稽的仰着头踏上楼梯,在她的注视下落荒而逃。
于是,就这样,华冰珀首次主动亲吻龙倾城的温情一幕,以某男流鼻血之后的凄惨退场而得以告终……
后间门口,风无痕立之久久,黯然已无须言表。
冰锁无赖心·第十话 云淡风清【一】
原本只是打算出门大半月,即使行程拖沓一下,也不过一月而已。如今,再回到边水城时,竟已是早春时分。
仍是一辆四轮马车,拖着一个啃嚼肉干到毫无形象可言的清美男子和驾车的淡然女子,一路颠簸着进入城门。
这一路回程,他们边走边玩乐,吃遍沿途的各式美食小吃,又时常停车在郊外观雪饮暖茶,可说是其乐无穷。当然,这种种乐趣中并不包括那一路都其后的那位不屈不挠的翩翩公子。
想到车后徒步的那位佳公子,冰珀和倾城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挂下三条黑线。
“他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倾城停下啃嚼动作,无奈的托着下颚。
“据闻是之后的漫漫数十载……”好不容易回到安宁的边水城,后面却多了个麻烦,冰珀脸色不佳中。
“数十载!?”倾城托颚的手一滑,“你没和他说清么?”
“说了。”
“说了他还这样?”
“他说他如今已不是红雀门的人了,以后的任务便是跟随我们,务必让我们严守秘密。”
“既然不是红雀门的人,干嘛还跟在后面监视咱们!再说,谁有那个闲工夫去嚼红雀门的口!”倾城说着,挪了挪身,自车中移到车沿,随后一头靠在她肩上。闻着她的味道,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马车缓缓的行进在边水城大道上,倾城惹眼的动作开始引来部分人群的骚动,当然骚动的几乎都是女子。
“看!倾城回来了也!”
“啊——真的是倾城!不过——他和那座‘冰山’的动作怎会如此诡异?”
“难道说,在这几月中倾城已被他师傅荼毒了?”
“倾城——不要啊!倾城——”
……
骚动不过片刻,那些女子如潮水般猛烈的热切眼神令马车上的两人头皮一阵发麻。
糟!忘记边水城的这帮花痴女了!
冰珀与倾城立刻默契的放下车帘往里缩,但晚了。边水城那帮浩浩荡荡的倾城迷已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
“倾城,我们好想你啊——”
一时间,马车都几乎被她们的热情给掀翻。
此刻,突闻衣衫带风一阵声响,人群已被跃入其中的一人强行分开。那帮女人抬头怒视,想看看是哪一个不想活的家伙敢阻拦她们亲近倾城。哪知,这一抬头,却见着了一位衣衫楚楚的翩翩佳公子。
他手拿纸扇,眉目俊灵,一袭白衣,有着说不出的翩然意味。
好俊俏的一位公子呢!他是谁?
众位女子的眼中顿时闪烁着同一种光——那种见到新目标的惊喜惊叹!
“他乃当朝状元风无痕!目前尚未婚娶,也没有定亲的姑娘!”龙倾城在车帘后不怀好意的高声道出一句。顿时,这话似在女子中炸开了锅,那些原本怨怒的视线渐渐变得灼热起来。
“风状元!请问你来边水城是游玩数日呢?还是长期定居啊?”
“风状元,早春刚至,边水城南郊正是花开鸟语的好时节,如果公子有心踏青,我可以陪公子前去,做个向导!”
“风状元,可否告知你的年岁呢?”
……
一群女子突然对自己热情询问,风无痕有些措手不及,众多问题中也只得挑个最容易的回答。
“风某今年二十有一——”话音刚落,就见方才问那问题的女子一声尖叫。
“啊!风状元第一个和我说话也!小女子真是感涕零!”那女子动的掩面而泣。
“呃……”风某人一脸菜色。
就在马车前的风无痕陷入恐慌之际,两道身影由马车车窗掠出,轻淡话语随笑意而发,“风公子,真是多谢你的挡驾了!边水城姑娘热情,相信公子一定可以在此处觅到如意心上人!我们,就先行告退,不打扰了!呵呵呵呵……嚯嚯嚯嚯……”
此特殊笑声,一听便知是龙倾城的得意之笑。
风无痕面目惨淡的立在那群女子中间,他闯荡江湖这些年来,什么凶险场面都见过,却独独没见过这阵势。他到底该如何才能脱身呢!
第十话:云淡风清【二】
※※※※
柳木发芽,阳光和煦,清风阵阵。
自熟识的药材铺领回暂顾的狗狗小宝之后,他们便直奔城外西郊。
当分别良久的济恩小筑出现在两人一狗面前时,大家心头皆是一阵温暖。
“终于到家啦!”倾城冲在前面,跑的飞快。
“看来要先打扫一下屋舍才行。”冰珀则盘算着这几月屋中落下的灰尘该有多厚。
“呜汪汪——”宝宝也插口几声,随后欢快的撒开四蹄,从狗洞一钻而入。
取下门前东主有事的纸条,冰珀跟在倾城身后踏入院里。穿过院落,沿走廊来到了卧房门口,哪知才伸手推门,便发现屋里的异样。
“谁!”出声的同时,她已暗将几颗丹药捏在手中,以便随时攻击。
哪知屋中那人却速度奇快,瞬间便已袭到她跟前,夹着强劲的掌风,攻向她面门。
冰珀硬生生收住脚步向后闪避,并弹出丹药当作暗噐,哪知对方却一把抄过,送入口中。
“好药好药!”那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声音苍老奇特,似乎也是用气扭曲了声线而发出的,“药虽研究的不错,但武功却精长不快!”
看清了对手脸上的面具,冰珀竟似呆住一样。
那黑色的铁质面具掩住对方的大半张脸,只留鼻子以下在外,面具的形状样式竟与那神秘人的银色面具一模一样!
他是谁?与那人是何关系?为何会在此出现?
冰珀一阵心惊,难道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么?
“冰珀!”院落另一头的倾城听闻此处异样,急奔而至,“我来啦!”
清美男子破门而入,且不说他因担心而力气太大毁了房门令遭冰珀白眼,当他看清屋里那人后做了一个更遭她白眼的举动。
他——向后转——立刻跑!
“你这小子!见鬼了么!跑什么!”那戴黑色面具的人一跃随后追去,在院门外将倾城截住。
“你本来——就是鬼啊!”某男呜咽不清的欲走,却如何脱不开对方。
“臭小子!”面具人气爆,当头狠狠的敲了他一下,一把扯下黑色面具,露出一张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的脸,“看清楚点!哪里是鬼!混蛋小子!”那气度非凡的中年男子没什么形象的掐住倾城的脖子,使劲摇动。
“快……快住手!我错了,你不是……鬼!”倾城被掐个半死,立刻求饶。
见状,那中年男子这才放手,“混蛋小子!四年不见我居然这种态度!”
“可是谁知道啊!你一声不吭的失踪不回,我们当然以为你已经死了啊!而且你也知道组织里一直有莫名其妙的鬼任务,我怎么知道你是死是活啊!”
“谁一声不吭的失踪啊!”他又伸手给了他一下。
正当两人一来一去说道关键地方时,皆突感背后一道冰冷视线,两人满头冒汗的回头,只见院门口立着满面暗沉的华冰珀。
她显然是听见了之前的对话,正陷入极度的暴怒中。
“组织?任务?面具人?龙倾城——还有你华鹤行!”她淡然的面容逐渐狰狞中,“你们两个!最后把所有的事给我一件一件的说清楚!”
“不孝女!怎么能直呼爹爹的名字呢?”那原本戴着黑色面具的偷袭者正是冰珀失踪了四年的爹——华鹤行。
“那你呢,还不是假装失踪了四年!”此时此刻,她真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还是欣喜,是愤怒还是动,情绪已经混乱了一片。
失踪的爹爹回来了!
神秘人果然就是龙倾城!
他们的组织到底是什么组织!
想她华冰珀智行天下,竟然被身边两个最亲的人耍的团团转。
“都说了没有失踪啊!我走的那天有留书一封啊!你们两个都没看到么?”华鹤行不解的问。
“没有!”倾城与冰珀异口同声。
“那就奇怪了……难道信会自己长脚跑了么?”华鹤行背起手来回度步思考。
墙边,闻到熟悉的气味,狗狗小宝又自狗洞一溜烟钻出,来到他脚边欢快的蹭啊蹭的。
三人的视线一道集中在小宝的身上,最后一个恍然,抬头对视。
第十话:云淡风清【三】
他们的家的小宝向来有刨地藏东西的坏习惯,难道——想到这里,三人一同进院来到小宝的窝前,半刻之后,一些骨头鞋子书本甚至银子珠宝一一自泥土中呈现在他们面前。
最后,倾城手指一夹,拿起一片脏兮兮的纸,打开查看,果然是华鹤行的笔迹。
拂干净泥土,三人隐约看清了信中内容。
里面,华鹤行将自己与倾城的身份大致的说了一下,然后又说将去塞外执行一项秘密任务,预计可能会去个四五年,所以才将一切说明,也希望冰珀可以和倾城互相照顾,不必为他担心。
“原来这个秘密你早就示意可以公开了,呜呜,我真凄惨,牢牢的守了它四年,还一直要装医痴和笨蛋!”倾城愤愤的咬牙。
“你活该!”冰珀照他头一记打去,“竟然对我一骗再骗!”
“可是,这是师傅说的啊!我怎么知道会有这封信呢!”
三个人蹲在狗窝门前咬牙切齿了半天,最后一般愤怒都统一集中在了那只又匆匆叼了一朵小花返回准备刨地藏宝的小宝身上。
“听说狗肉很补!”倾城眉一挑,眼神阴恻恻。
其他两人皆同意的点头,随后将愤怒的魔爪伸向那只肥肥的小宝……
呜……汪汪!
烂漫的早春佳季,气氛安宁的西郊,愣是被一只小狗凄惨的呼救声给破坏殆尽……
※※※※
小宝最后还是逃过了一劫,那是因为那位好不容易摆脱众女子的翩翩风某人及时赶到,阻止了狂怒的三人。
济恩小筑经此一役,也热闹起来。华鹤行回来了,风无痕住下了,龙倾城也不用再扮演医痴了。
冰珀顿时轻松了很多,有很多时间去做以前想做而一直无法做的事。
比如,在山野中露宿几日,观看星相;又如,在城中教琴先生那里学习一直想弹却苦于没有时间的琴。
而倾城,也恢复到了冰珀师弟的身份,目前的最大愿望是说服师傅华鹤行,让他和冰珀完婚。
至于那翩翩佳公子,此时正努力适应边水城的生活,而且据观察,他应该适应的挺不错。
起码,那青鹤楼的老板是这样认为的。
每隔十日踏入青鹤楼,依然会见着一派女子济济的繁荣场面。而如今,临窗而坐的却是新一代的翩翩佳人——风无痕。
纸扇轻摇,发丝在微风下轻动,眉目中有一股淡淡的哀愁之意。这位大才子虽没有龙倾城那般清美绝尘的容貌,却也打动了不少女儿家的芳心。于是,在他每十日一次的祭奠伤情的日子里,仰慕他的女子也在一日日的增加中。
嚯嚯嚯嚯……青鹤楼老板照例缩在柜台后点算着账本。
唉——唉——忙碌的小二还是长吁短叹。
啊——啊——啊——姑娘们仍然发昏尖叫。
边水城繁荣依旧!
※※※※※※※
夕阳斜下,依山依水,一对璧人相谐而坐,静静享受这夹杂着阵阵花香的宁静气氛。
“对了!”突的,那淡然女子似想起了什么,“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你和爹爹到底加入的是什么组织?”
“呃……”没料到她如此发问的清美男子额前黑线三条。
“如果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休想我再理你!”想起之前的种种,她有些闷闷生气。
“娘子,这么多年前的事,你怎么还记得呀?”男子很无奈。
“我当然记得,你莫要转开话题。说!”
“娘子,咱们的孩儿都以那么大了……这个就不要再提……”
“我几时与你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