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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宏和寰宇的人来得非常全,简直是给足了谢明邗面子。
一群副总和家属们中间,最显眼的是清一色黑西装的江振环、王意、王信宏三人。
江振环和王信宏平时几乎不露脸,这一次同时出现,可让记者们没白蹲这一晚,有好几个举着相机往里跟。
走进第一层门,跟在后面百无聊赖的大长腿江安安看着林轻,正要打个招呼,却被人抢先一步。
那人从她面前掠过,比江大小姐还长的腿抢先一步迈到了快蹲成萝卜的林轻面前。
要是换做个别的谁,这时候江安安肯定发飙。可这一位她惹不起,拉上她老子她也惹不起。
一向不在乎场合的王公子压根没注意到自己挡了江小姐的路,拉上林轻的手,低头小声商量:“进去,一起,坐嘛。”
林轻从昏昏欲睡中一抬头,看见他身后镁光灯一层层,张牙舞爪。
会场里,一二三层楼坐满了人,两侧灯光一暗,六层楼打通的中央t台渐渐亮了起来。
这一场时装秀的主题是希腊神话,十分符合谢明邗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风格。
场边一张王座,以古风出道的于子文一身单肩白袍,正端正地在演唱北欧歌谣。
随着歌声,模特们逐一上场。不同于标准时装秀的“走…转身…走”套路,这一次的出场顺序和模特走位都经过特意安排,每一小环节的服装的动作都在讲述一个神话故事。
也不枉谢明邗累到几次进医院。
二十四场二十四个故事,当最后一场中身着三米长七层白裙的海伦一笑时,外面传来的一阵骚动。
警方进来的时候,谢明邗谢总正带着邗牌的设计师们谢幕。
几位执法人员等到他们鞠完了躬、四周亮起来时,拦住了正要下台的谢明邗。
其中一名问被押上来的土哥:“你指认的人是不是他?”
土哥抬头看了一眼,十分肯定:“是,是,谢总过去两年都从我手上拿货……毒、毒…品。”
一个大檐帽亮出证件:“谢明邗是吧?有人指认你从事非法毒…品买卖,有吸…毒嫌疑。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另外,警方已经前往搜查你的工作室和住所。”
满座哗然,在咔嚓咔嚓的相机声中,谢明邗显得比较淡定:“我不认识他,也没有藏毒。我可以跟几位去做尿检,但是,本人最近因为身体原因服用过杜冷丁,莱茵还存有医生处方单,即使尿检检出什么,也不能证明我吸毒。”
大檐帽一时有些为难,还是要走程序:“我们先做了检查再说,莱茵那边我们会去查证。”
就在所有人都忙着看谢明邗的时候,林轻悄悄站起来,拍了拍刚下场的鵐歌。
她把这位年轻的设计师引到柱子后,摸出一袋白色粉末:“鵐歌,你的设计风格和谢明邗很接近。如果他倒了,邗牌总要有个人接班。”
鵐歌看着她手里的一小包,有点紧张:“这是……。?”
林轻凑近她:“谢总是个小心人,无论是工作室还是家里,肯定不会留下证据。”她看了眼鵐歌胳膊上搭的谢明邗的西装口袋,“一会儿风大,提醒谢总穿了外套再走。”
她说着,将手里的塑料包递出去。
手伸到一半,被人捉住手腕。
王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王公子的脸色很不好。
“携带贩卖毒品超过50克,就可被判死刑。”他声音很沉,“林轻,这不是玩笑。”
就在这时,林轻的袖子忽然被另一人捉住,接着鵐歌那雌雄难辨的声音刺透会场:“这里有毒品!!!!”
林轻一愣,几乎在同时,王信宏抽走了她手里的粉包。
林轻立刻挣脱鵐歌去抢:“王小黑,你不要命了!快还我!”
这个时候原本站得不远的警察已经赶了过来,问道:“毒品在哪?”
鵐歌退后两步,指着王信宏手里的□□:“那里!”
警察们认得王信宏,有点惊讶,还是得执法办事:“王先生,请你把手里的东西交上来,并跟我们走一趟。”
林轻赶紧解释:“那包是我的,他刚从我手里拿走的。”
王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一副沉痛样:“信宏,舅舅以为你已经戒了,没想到……“
林轻没好气:“戒你妹!全世界都玩毒他都不会。”
王意:“林小姐,看不出你还蛮痴情的,这么大的罪都愿意顶。”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警察受不了了,对王信宏:“王先生,你手里的东西是不是你的?“
他看了看林轻,抿了抿唇,说出了有生以来第一句自主的谎话:“是。”
王意笑了。
警察同志打了个手势:“没想到今天收获真多。王先生,请把证物交给我,并和我们走一趟。”
王信宏很配合地将□□包递了出去。
一名警察正要上前接,被林轻抢先一步夺了去。
她撕开塑料,对王信宏骂了句“不要命的神经病”,仰头倒了半包粉进去。
刚才说话的警察急了:“快拦住她!她要销毁证物。”
林轻吃完半包,把剩下半包递出去:“维他命粉,补充身体所需维生素abcdefg,一天一包身体好!谁要来点?”
一名警察上来,接过剩下的半包闻了闻,又溶了点加试剂测了测,汇报:“确实是维他命成分。”
林轻张开双臂,大咧咧地:“要不顺道搜个身吧?万一我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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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不那么闹的闹剧就这么收场。警方带着谢明邗走后,林轻看了眼仍没想通的鵐歌,笑道:“一个搞艺术的,学什么不好学人家玩卧底?”
说罢转头,王意见事不好已经先走,她狠狠瞪了默默无言的王小黑一眼:“大傻子。”
王小黑十分委屈。
林轻出门时,在门口碰见了上岛的邹主编。
邹女士拉过她的手,低声道:“林轻,阿姨这里有个新闻想和你说说。”
林轻觉得她话中有话,跟着她进了凯莱内部的咖啡厅。
这个时候咖啡厅里几乎没有客人,只有靠窗的一桌坐了一个戴帽子的男人。
邹主编把林轻带过去,叫了声“林哥”,笑道:“你们谈。”
林轻坐下,一动不动看了对方十秒,才开口:“爸……”
☆、第3章
第八十九章
对面的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作为男人略显阴柔的脸。
林缘面前放了一只茶盅,茶盅的边上有一杯咖啡。
那双精明的眼睛在林轻脸上停留半晌,林缘摇摇头:“瘦了。”
林轻摸出一枚硬币夹在指间,向后靠在椅背上,不说话。
“你身边到处都是各方眼线,电话和邮件也有人监视,爸爸不能联系你。”
林轻低头翻着手里硬币,半天问:“爸爸,温哥华的帝王蟹好不好吃?”
林缘略一沉思:“帝王蟹的价格去年一周上涨50%,我囤过一个月的蟹,赚了点钱给你妈在ssey买了栋房。至于味道,还没试过。”
“我妈?”林轻笑了,“最近我妈还真多。听说您给我找了个挺拿的出手的后妈?多少钱买的?”
林缘听到最后一句摇头:“后妈?你爹要是真给你找个后妈,人家还不被你整死?”
林轻愣:“陈衡那小子骗我?您没找?”
林缘细一回想:“前阵子确实见到陈家儿子,他也不算骗你。”
林轻急了:“那我到底是有没有后妈?”
林缘正要开口,林轻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咚咚声。
在冷清的咖啡厅里显得十分诡异。
林缘好像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小静,你自己来说。”
林轻感到来人在她身后站了很久,约莫是在研究她的后脑勺,她没有回头。
半晌,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女人走到了林轻面前。
她有一头黑长的直发,小脸,淡眉,小鼻,小嘴,只一双眼睫极长,于淡雅中平添一抹妩媚。
眼熟。
林轻只看一眼,就收回目光。
“是轻……林轻吧?比照片里好看。”
她坐在她对面,尴尬地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我是你妈妈,林轻。”
林轻把硬币从一只手弹到另一只手,眼神玩味。
女人放下咖啡杯,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林轻。”
林轻把硬币扔到桌上,抱胸。
“我知道这有点突然,我出国的时候你还小,该是……不记得妈妈了。”
林轻瞅了眼她爹,完全不买账:“为了让后妈变亲妈,您也费心了。”
她爹什么话也没说,从那女人包里抽出面镜子扔给她。
林轻拿起镜子,看向里面的人。
小脸,淡眉,小鼻,小嘴,长睫毛。
抬头。
小脸,淡眉,小鼻,小嘴,长睫毛。
她干笑一声,扔了镜子:“什么事儿,说罢。”
一秒钟从后妈变亲妈的那个,在林轻面前还有些拘谨,往林缘靠了靠,才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是金静,曾经是一名记者。”
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金静条理清晰地讲了一个故事。
这其实算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整个故事总结起来,大概就是八个字:一句话引发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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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年前,金静还是一名大学生。
在某个不太阴也不太晴的日子,她的好友王茗神神秘秘来找她,说自己见到了一个“平生仅见之美好”的男人。
金静和王茗是初中同窗,毕业后考上了同一所高中。恢复高考后,两人又争气地考上同一所大学。
那个时候大学录取率百分之一,这种双双把学上的缘分,让两人的关系好到就是搞百合也不为过。
那天之后,金静经常被迫陪着王茗在隔壁学校门口蹲点。
王茗的父亲王凯行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早年从商,从食品做起,慢慢又打通关系做起钢材和金矿生意,底下产业极大。
王凯行在生意上顺风顺水,在造人上却步步坎坷。
王老板自三十出头得了个女儿以后,中医西医请了一个加强连,连老婆都换了几个,就是下不出个蛋来。
坊间传言,王老板这些年黑心生意做太多,冲了这辈子的子孙福;还有一说是,王老板的命根子被底下失踪矿工的家属伤过,动了根本……
不管真相是什么,除了王凯行在四十出头时从亲戚那里过继的养子王意,王茗是王凯行偌大家业的唯一继承人。
故事总是这样,灰姑娘俘虏了王子,穷小子吸引了公主。
说句良心话,金静对这位王茗口中“平生仅见之美好”的李洐印象并不好,除了那张挑不出毛病的小白脸和傲人的身高,最多再加上多年坚持锻炼出来的身材,他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
话说回来,在那个年代,大家都埋头学习,坚持锻炼的意识确实很前卫,很与众不同。
同样家庭条件优越的金静曾劝王茗:“我们新闻系的几个学姐认得他,她们说李洐这个人在同学间的风评并不好,好像是……”那时候的人还是很委婉,“作风不正派。”
之后她又把经常有不同牌照轿车在学校门口接李洐的事说了一遍:“我听说他其实是拿着贫困助学金的,学校里经常有女生以此为借口请他吃饭。”
王茗届时正在欣赏几张她派头偷拍的李洐照片,听后沉思良久,叹道:“他也是不容易。”
那之后的发展,在金静的记忆里大概就是雪花一样,一片片的。
王茗激动地汇报:“他今天和我说话了!”
过了几天。
王茗激动地汇报:“我叫人故意掉了一万块在路上,他捡到后就站在原地等。我只得又叫人回去找,并拿出五百块酬谢,这次他收下了。”
过了一个星期。
王茗激动地汇报:“我们去吃了过桥米线,他买的单!”
过了一个月。
王茗激动地汇报:“他给我写了首歌,我唱给你听啊。静静,你知道嘛,那么多女生追他,他只给我写过!”
又过了一个月。
王茗羞涩地汇报:“我和他好了。”
毕业那天,王茗拉着金静的手:“我们说好等我满20就结婚的,可是我爸爸他……静静,明天我生日,我要从家里偷户口本出来,你要帮我!”
当年,在金静有限的认知里,她从未见过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富家女,把终身大事解决得这么麻利,麻利到偷偷摸摸的程度。
说句良心话,抛开家世和传言不说,那时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个李洐,确实也配得上王茗。
他高大俊朗,他风度翩翩,他谈吐幽默,他多才多艺。
最主要的是,他真是把王茗当公主宠。
他们三个去看电影,李洐给王茗和金静买好冷饮、擦好椅子,自己跑去汗流浃背地排队。
王茗呢子大衣后的金属扣坏了,他看到后并未多说,在下一次见面时拿出一个同样大小的磨砂玻璃扣,
王茗被王凯行养得娇气,从前出入都有轿车接送,穿高跟鞋。自从跟了李洐,就只能全靠腿。她也算硬气,一次都没有抱怨过。倒是李洐看到她晚上默默往脚跟上贴棉花以后,攒了大半年工资买了辆凤凰自行车。
最后撑不住的是王凯行,毕竟老婆随时换,亲生女儿就这一个。再搞下去,女儿真的要和那穷小子去市场卖鱼了。
按照王凯行当时的想法,既然自己的早晚都是王茗的,不如早点让李洐进入公司学习。
当时王凯行正雄心勃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