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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团,蒲团前面摆了个长琴。虽然不见得就真的找人来弹,不过摆上已经雅之又雅了。估计那些才子看到这个景都能写出不少千古佳句来!
装修好了,开始的时候还没人知道,曲瀚文就每天自己坐在上面品茶,有时候人少,还把袁瑜蓉请过来和他一块儿坐,时不时的大声风雅两句,在绞尽脑汁的写了首诗赞美自己那品茶一隅的风景,写在纸上贴下面的墙上。
一番努力的推销,终于,慢慢的才子们都知道有这么一个风雅的场所,那自然都是要上去看一看,一看还不错,自然就坐下品品茶。
不过曲瀚文这里还真的是不便宜,跟袁瑜蓉一样,走的是高端路线,因此就将那些低端客户给排除在外了。
才子们在这边吟诗作对,感觉对面的佳人也能听见,慢慢的来的就多了,曲瀚文的生意终于也有了很大的气色。
夫妻俩齐心合力,两个人的生意都还算是不错。
香椿本来在家里觉着挺好,但是有一次跟着袁瑜蓉去了一趟指尖蔻,一看和自己一样的丫鬟们个个都成了手艺人,心中就有些意动,也想学这个。
一来二去的,叫袁瑜蓉看出来了,袁瑜蓉倒是无所谓,但是家里还是需要人,于是和几个秀还有香椿、香怜说好了,每个月轮着要有一个人在家里做活。大家也都愿意,头一个月就算是香椿在家了,第二个月从玉秀开始。
香椿跟玉秀交接的时候,就说了隔壁住了个厉害无比的丫头,而且还蛮不讲理!叫玉秀小心防备着!
玉秀听了,不知道是怎么个厉害人物,不由得心中惴惴。
生意上了正轨,袁瑜蓉就在家的时间多了,基本上没什么事也不去店铺。这一天正在书房想着,从几个女伙计中间挑一个做经理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拍院门的声音。
袁瑜蓉等了一会儿,不见玉秀去开门,想来应该是在后厨,那里离院门远,根本就听不见。
自己要不是正好在书房,可能也听不见。她只好自己去开门,边去还边想,过几天还是买个婆子或者大嫂这样年纪大一点的人吧,在门房处看门守户的得有个人才行,不然哪天曲瀚文回来拍门听不见怎么办?现在也是约莫着他快回来了,就去前院等着。
到了院门问了一声:“是谁?”
外面的人顿了顿,没有马上回答,袁瑜蓉就不敢开了,转身想回去,刚转身,就听见外面有人轻声道:“我是隔壁的邻居。”
袁瑜蓉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上次和自己还有香椿吵架的那个姑娘的声音!
她当然的没开门,谁知道是不是又来找吵架的!她可没有找虐的爱好!也不想和人在院门口吵架!
因此只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外面的姑娘顿了顿才道:“我是来赔不是的……上次是我的不对,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胡说八道……”
113章 师傅出手,徒弟趴下
人家是来道歉的,袁瑜蓉倒不好在关着门不开了,想了想只能去将院门打开,就看到那个姑娘自己站在门外,胳膊上还挎着个食蓝,
看到袁瑜蓉出来,那姑娘脸就蓦地红了,急忙将食蓝拿下来,双手递给她:“夫人,我的脾气就是太急,您别怪罪。这些是我自己炸得果子,还有自家腌的一条咸鱼,您别嫌弃尝尝吧。”
袁瑜蓉急忙笑着道:“没事……我们也没放在心上。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不是什么值钱的,不过就是些吃的,还请夫人收下”那姑娘大概是很少说这个话,脸涨的通红。
袁瑜蓉也不能叫人一直伸着手,何况这就相当于是人家来赔礼道歉,收了,就是接受人家的道歉,不收,就是不接受,她只能伸出手去接过来:“那多谢了。”她对她一笑。
那姑娘就低着头抿嘴笑一下:“那我先过去了。”说着就回去了。
袁瑜蓉拿着食蓝倒是愣了一会儿,才关上院门回去,一直到后厨,玉秀果然在做饭,袁瑜蓉将食蓝递给她,玉秀边打开边笑着问:“奶奶是从哪里拿来的?”
“隔壁送的。”袁瑜蓉看那炸的果子,金黄黄的,而且果子做的也精巧好看,她过年的时候也炸过,可比人家做的差远了。她笑着道:“看着果子炸得真不错!是个手巧的姑娘。”
“是呢!不过一看就是不富裕的人家,要是富裕,不会送这些东西的。”玉秀道:“奶奶,这么说那姑娘还挺好的?怎么香椿说是个凶的不得了的女人?”
袁瑜蓉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前些日子遇到了就好像是我们欠她的银子一般,今天却又拿着这些东西来道歉……可能是之前误会了咱们什么吧。”
玉秀就笑着点头。
因为人家送了东西来道歉,袁瑜蓉就要准备回礼,表示接受道歉,这回礼倒叫她有些犯难。看那女子身上穿的还有给的礼,确实不是富裕人家,自己回礼要是轻了,她心里也过意不去,要是重了,又怕人家误会。
正好就看到厨房放着一篮子的椒盐酥油金饼。还有一碟子的千层麻糖。那酥油金饼是去店里常做手妆的一个夫人命人送到家来了,那千层麻糖,却是曲瀚文随手在街上买了给她尝鲜的。袁瑜蓉不喜欢吃甜,吃了两个就撂下了。
于是就将椒盐酥油金饼和千层麻糖装了,放在那个姑娘送来的食蓝中。袁瑜蓉看看时间还早。玉秀就在家里做饭,她自己提着食蓝,出了院门往隔壁而来。
到了这边先看了看。院门紧关着,从里面还传出来念书的声音,听着声音稚嫩,像是七八岁的小孩儿在读书。袁瑜蓉倒不知道他们家还有个小孩。顿了顿,上前拍门。
一会儿。里面传来那个女子的声音:“”是谁?
袁瑜蓉急忙的答应了一声,院门接着就打开了,那个女子出来,看到是她急忙往屋里让:“请进吧!”
袁瑜蓉本来是想回了礼就回去的,但是那个女子很热情的请她,而且她也有心结交一下,于是就进去了。
袁瑜蓉还以为,住在一个胡同里的人家,就算是屋子格局不一样,但是大小总应该差不多吧,也以为人家是前后三进院子的宅子呢!谁知道进去一看,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这个院子比自己前面租的那个小院还要小一些,只有两间屋子。门上过年贴着的对联,看书法情况。还不如曲瀚文写的呢!应该是他们家人自己写的。现在还不算是热天,那个女子已经穿上单衣裙了,连件夹袄都没有穿着。
院子角落里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看到她急忙站起来正正经经的作了一揖:“姐姐好!”
一个好标致的正太呦!袁瑜蓉眼睛都一亮!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的凑上去,笑眯眯的身手拍了拍人家的小肩膀:“好,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邱泽浩。”正太眨着大眼睛看着这个色迷迷的姐姐。
好可爱!袁瑜蓉眨着眼睛看着人家笑,身后传来那女子的声音:“叫夫人!”
袁瑜蓉瞬间满头黑线,不要啊!叫夫人好老……赶紧笑着道:“不用不用!叫姐姐就行……”
女子从屋里拿了两个小凳子出来笑着道:“夫人,就在外面坐会儿吧。”
袁瑜蓉急忙的点头,笑着过去坐下,还在看那个正太,正太已经拿着书本继续去念书了。
那个女子显然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这一点在前面吵架的时候,袁瑜蓉已经领教过的。她一坐下就赶紧的笑着道:“夫人,前面的事儿真的是对不住,我也没闹明白……”
袁瑜蓉笑着道:“我现在也一直没明白呢!”没明白吵得什么架?这话说的袁瑜蓉真的不明白起来。
那个女子急忙笑着解释:“那时候你们搬来,一群女孩儿嘻嘻哈哈的,我有一回看见只有您相公一个男子,就以为……哎呀,真不好意思,不过我也没认定,那天您铺子开张,我走过去看了一样,就认定了不是什么好……”她脸通红:“实在是我太没见识,什么也不懂……”
袁瑜蓉已经明白了,自己搬家也是因为隔壁住了自己认为不正经的人,现在她把自己一家子当成不正经的人,因此没好脸色也是难怪。
她笑着道:“原来是这样……那现在知道了?”
那个女子脸红红的点点头:“知道了,我给一家大户人家织布做针线活,听他们家的绣娘说过……您是正经人。”
袁瑜蓉笑了,道:“这样说我倒是能理解了……这位是你弟弟?”她看了看那个小男孩儿。
那女子急忙的点头:“对,我们家就我们俩人了……我叫邱泽媛,弟弟叫邱泽浩。”
袁瑜蓉点点头道:“我叫袁瑜蓉。夫家姓曲。”
邱泽媛笑着道:“你们那个蔻丹店我在门口瞧过,生意真好!”
袁瑜蓉赶紧谦虚一下:“勉强维持吧……”
两人在说了一会儿闲话,袁瑜蓉就站起来告辞,依依不舍的和正太告别了,邱泽媛送她到门口。
晚上袁瑜蓉就把这件事和曲瀚文说了,曲瀚文听了就笑着道:“还是这姑娘厉害啊!咱们隔壁搬了不正经的人,就想着自己搬家!你瞧瞧人家,觉着咱们不正经,那是要把咱们撵走的呀!”
袁瑜蓉想了想,笑着点头:“真的咧!看来今后还是要厉害一点!”
“你已经很厉害了!把布政使公子给捏吧了一通。现在街面上都在传,”曲瀚文笑着道:“今天喝茶的人里头,还在聊这个事。”
袁瑜蓉就道:“真讨厌!怎么还在传!说来说去的,叫我怎么做人!”
曲瀚文笑弯了腰:“你真矫情!虽然女子名声重要,可你现在是好名声啊!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呢吗!谁敢乱传!”
袁瑜蓉就笑:“你现在最爱说的话就是不是还有我呢吗!”
“本来就是!”曲瀚文挺直腰板:“我是你相公!”
这回轮到袁瑜蓉笑弯了腰:“这个……俺知道……”
曲瀚文看她丝毫不感动。只能没趣的坐回去。
袁瑜蓉笑了半天,又道:“咱们俩开了铺子,倒成了消息灵通的店小二了。”
曲瀚文听这个话有意思。便问道:“你是不是也听着什么了?”
袁瑜蓉点头:“今天来店里做手妆的两位年少夫人聊天,说那位沈忠明回去之后,他的大夫人就用棒槌把他敲了一顿,还把连大娘子和连管家都卖了。大夫人也回了娘家。”
“那大夫人什么来历?”
“好像也是个官宦人家。父亲的官职也是比布政使官大!”袁瑜蓉笑着道:“沈忠明这会儿正煎熬呢!”
曲瀚文站起来来回走了走,没在说话。
他正在想宋宪博的事情。虽然自己绕过了宋宪博的围追堵截,生意还算是不错,也避免的沈忠明的以势压人。但是,他曲瀚文是什么人呐!就算是称不上混世魔王,也不是个好欺负的茬!在松江府,因为初来乍到,再加上前面自己家的事儿,才忍了些事情。可这并不表示,他就能不报仇,!
一想到那两人在路上截袁瑜蓉,一想到那个宋宪博还惦记着自己的老婆。他恨得牙都痒痒!
这几天他打听着宋宪博又拿下了松江府一个大酒楼天居馆的生意,就知道这小子又开始故技重施了!
天居馆,就是他在这里做成那二两贡茶生意的酒楼。这个酒楼也算是松江府最好最高档的酒楼了。估计就这一个酒楼的生意,宋宪博挣得就相当于他跑一趟四川挣得了!
这样的酒楼却能同意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赚钱。可见宋宪博这小子也是个能说会道的主。
这一天曲瀚文换了一身丝绸锦缎的衣裳,把他卖贡茶的那一家丝绸商约到了天居馆。这个丝绸商姓聂,在松江府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但凡是松江府的生意人,茶馆酒楼上至东家掌柜,下至店小二、厨子,没有个不认识他的!
曲瀚文能约出来他,也是因为那二两贡茶,聂老板才把他曲瀚文看在眼里的。
曲瀚文又找自己店里的伙计,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这才自己先往天居馆而去。
到了这里,还是他先到,等了一会儿,那个聂老板才来,两人笑着行礼坐下了,聂老板便道:“曲掌柜这次找我来,是有什么生意要谈?”
曲瀚文笑着道:“聂老板是丝绸商,我哪儿能够得着!还是那茶的事,之前那二两茶,老爷子已经喝完了吧?”
一说到贡茶,聂老板就眼睛一亮:“曲掌柜的是不是还有!真要是有别藏着!多少钱我都买了!”他摇着头诉苦:“老爷子这品茶的道行是越来越高了!喝了你那贡茶之后,是什么茶都说不好啊!我这儿都没办法了!茶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