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苦:“老爷子这品茶的道行是越来越高了!喝了你那贡茶之后,是什么茶都说不好啊!我这儿都没办法了!茶这一道,我还是不在行啊!,不瞒你说。也叫人去四川跑了一趟,别说是贡茶,就是好一点的新茶,都没带回来一两!”
曲瀚文就笑:“一样一样!干哪行才精哪行!说起茶,小弟还算是能说上话,要是说丝绸,一样是赔!年前就进了点棉布,全砸手里了!”
“棉布?哪儿进的?”
“石棉村!村民自己纺的!”
聂老板沉吟了一下道:“我明天叫个伙计去你那里看看,要是不错,我就收了!”
曲瀚文喜道:“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聂老板笑着道:“价钱我也不赚你的钱!只要你给我把茶弄来!”
曲瀚文道:“今年老爷子喝的那个茶。确实没有了。不过我手里还有另外一种茶,是在峨眉山的时候进的,这茶在咱们这儿名头不算响亮,但是朝里的睿王爷、恭王爷都喝这个茶。老爷子是必定没喝过,我叫人送二两过去。叫老爷子尝尝,要是能喝得,咱们在商量价钱。”
聂老板点点头:“行!不过。从明年开始,曲掌柜的,你那贡茶每年给我三斤!”
曲瀚文立刻摇头:“三斤确实弄不到!聂老板,这可是贡茶。采茶的时候,那边的官府都派这人紧盯着呢!”
“那能弄到多少?”
曲瀚文思忖了一下:“具体多少我也不敢说。不过聂老板,我这样跟你说,每年我去一趟那边,能弄多少都给你……”他笑:“别人我也不敢给!这样行吗?”
聂老板点头:“行!就这样说定了,你那峨眉山进的茶,晚上就叫人送去吧?”
“行!你聂老板说一句话,我还能不答应!”
两个人生意谈妥,这才吃喝起来。
酒足饭饱,两人从雅间出来往外走。经过大堂的时候,一个吃饭的客人突然的一拍桌子:“小二!你这茶有问题!”
店小二急忙过去陪笑着:“有什么问题?这可是我们进的上等的好茶。一般的馆子,谁也上不起这样的茶!”
瞬间就有一些看热闹的人围上,曲瀚文站住了津津有味的看着。聂老板可看可不看,不过倒是也站住了脚。
那个客人举着茶盅道:“你看看!这茶盅里多少碎末?这分明是碎末茶!”
店小二也见多识广的。闻听此言心中尽管吃惊,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口气就有些不好起来:“客官,松江府谁不知道我们天居馆?谁敢说我们天居馆用孬茶招待客人,您说话可要慎重!”
那个客人一点也不心虚,冷笑一声道:“你倒还来警告我!”他举起茶壶大声对周围的人道:“天居馆一道菜最低的价钱都是十两银子!可大家伙看看,他们给咱们喝的什么茶!”
就有人抱打不平:“这茶盅里有点茶叶末正常吧?就算是再好的茶叶,那个敢保证一点茶叶末都没有?你这个人不要胡搅蛮缠!”
“是不是掏不起银子,想吃霸王餐!”
有人大喊了一声。
那个伙计一听全是帮着自己酒馆的,就来了精神,冷笑着抱着双手看那个人。
那个人也冷笑一声:“大家都让开一点!我今天就要叫大家看看,天居馆的真面目!”
到了这里,就是聂老板也感兴趣起来,抱着手看着。只见那个客人举着茶壶用力的往地上一摔!大家惊叫,店小二脸色大变,立刻转身去找掌柜,那茶壶被摔得四分五裂,不用捡起来,大家已经看到,茶壶底露出的那个夹层全是碎茶末!
登时酒楼就乱成了一团,大家纷纷喊着:“奸商!退银子!”
掌柜的慌张的跑出来,就被人围住了,七嘴八舌的要退银子,掌柜的开始还打躬作揖的道歉,后来大家都要退银子,他也撑不住了,只能挺直了腰道:“我们收的银子是吃饭的钱,不是喝茶的钱!茶钱向来是免费的!凭什么退银子?!”
那些吃饭的就不乐意,和他吵闹,掌柜的早看见这边的聂老板了,好不容易挤出人群,过来陪笑着和聂老板打招呼:“聂老板……真不巧,叫您碰上这样的事……”
聂老板冷笑:“幸好我碰上了!不然喝茶叶末子还喝的津津有味呢!”
掌柜的大声呼叫:“冤枉!这实在是冤枉啊!给雅间的客人我们哪能用孬茶!全是十两银子一两买来的新茶!”并且立刻转身吩咐小二?:“去把雅间的茶壶拿出来!”
小二答应一声正要去,聂老板已经怒道:“不用了!就你们这样的欺人,我今后再也不来!”说着对曲瀚文一拱手:“曲掌柜,那些事就说定了!我可要先告辞了!”
曲瀚文急忙也拱手:“好好好!聂老板先走,小弟还想再看会儿热闹呢!”
聂老板就走了,这边掌柜的就傻了眼,还有那吵闹的,不依不饶的,只能上去安抚。
那个先闹事的客人已经悄悄的走了,曲瀚文兴致盎然的看了一会儿,也走了。
回去了就叫那个伙计带了自己的一封信,去宣城投奔赵普。天居馆怎么也是个大馆子,不可能没有一点势力,要是叫人翻出来他,可能不利。
114章 卖棉布的小子
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天居馆自然是名声臭了,他们东家也不是善茬,这口气也出不了,只能去找给自己出馊主意的宋宪博的晦气。再加上其他和宋宪博有生意来往的酒楼,一看天居馆都吃了大亏,他们自然也不敢再进宋宪博的便宜茶,宋宪博一下子就失去了整个松江府酒楼的生意。
过不了几天,慢慢的松江府的人都知道,天居馆是从宋宪博的铺子进的茶,他的铺子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没什么生意了。
反而是曲瀚文的茶铺子,因为走的是高端,生意倒是好了不少,松江府的人把自己喝茶的品味都提高了一个档次。
这些都是后话,只说这一句。
第二天曲瀚文亲自的背了一匹棉布去给聂老板的人看货。松江棉布甲天下,聂老板这样的大丝绸商,手下专门经营棉布的掌柜的就有十好几位,一个比一个忙。
不过曲瀚文是聂老板都比较看重的人,因此,掌柜的们也都很客气。曲瀚文将布匹背到了聂老板其中的一个布店,掌柜的亲自迎了出来。
“曲掌柜!您怎么亲自送来了!”掌柜的将曲瀚文迎到里面。
曲瀚文笑着道:“我小本生意,不能真把自己当掌柜的呀!”
“说笑!曲掌柜的就最爱说笑了!”那个掌柜的打眼一看曲瀚文的棉布,就点头:“确实不错!”
曲瀚文笑着点头:“就是看真的不错,小弟才进的。”
“曲掌柜手里有多少货?”
“四百匹吧。”其实还有四百四十来匹,不过曲瀚文到处卖货的这段时间,就发现自己的这个棉布在市面上算是上等的棉布。便不想都卖了,还是留下一些自己用,况且,已经叫袁瑜蓉剪抹布、做小衣的用了几匹了。
那个掌柜的沉吟一下道:“六百文一匹,如何?”
曲瀚文笑着道:“我知道掌柜的下去收棉布,比这便宜多了,也不缺人手,这已经是照顾我了,六百文一匹,卖给你们了。”
掌柜的就笑着道:“曲老板做生意就是爽利!”
“其实也是棉布生意不好做……”曲瀚文笑着道:“怕砸手里!”
那个掌柜的笑着道:“要是门外汉贸然的做。确实不好做,咱们松江这个地方,都觉着棉布生意好做,其实恰恰的相反,棉布生意最不好做!”他笑着道:“前几天一个小子。从苏州背了两匹棉布跑咱们这儿来卖!你说咱们这儿出棉布的地方,大老远的,这不是本末倒置嘛!”
曲瀚文哈哈的笑。然后心中一动:“这小子现在在哪儿呢?”
“城门口摆摊呢!还较上劲了,非要卖了他那两匹棉布,才回去呢!”掌柜的笑着摇头,曲瀚文就笑着转开话题:“那剩下的我下午给掌柜的送来!”
掌柜的急忙的点头:“曲掌柜人手够不够?按理说应该我派伙计去。不过不巧真挺忙……”
曲瀚文也看到了,他们店刚来了一批货。全在忙着收拾货物呢!他笑着摇手:“有有有,有人!我给你送来!”
掌柜的就进去拿了二百四十两银子,笑着出来交给曲瀚文,曲瀚文也知道,掌柜的这是表示相信自己,本来没见着货,怎么可能一下子付了全款?他也没客气,当场的收下,然后拱手告辞,
背着银搭子,曲瀚文没有先回家。而是去了城门口,掌柜的说的那个小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确认一下是谁。
到了城门口,转悠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两个城管在那里转悠,曲瀚文笑着上前打招呼,那两个城管看到他格外的客气,笑着说了一会儿话,曲瀚文就和两个城管一起进了城。
到了城里分手,曲瀚文先去店铺找人,和自己一起回家搬棉布。两个伙计急忙跟着,一个飞跑去雇车,回到了家,袁瑜蓉就在家等着他的消息呢,知道棉布人家都要了,当然的高兴。
曲瀚文把银子交给他,自己和两个伙计往车上搬棉布,四百匹搬上了车,曲瀚文亲自押着车给人送了去。虽然全都是在城里,也不远,但是人家相信他,连银子都全交割了,他当然也不能叫棉布出什么岔子。一直到把棉布亲自交到掌柜的手里,两人拱手作别,曲瀚文这才松了口气出来。
出来就吩咐伙计先回铺子,他这边又往城门溜达着去了。
这一次出城门,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小子,穿着青布长衫,头上的发髻用一直木簪子别着。面前的地上摆了两匹棉布,在那里大声的吆喝:“快来看看呐!上好的棉布,一匹多用了一斤棉花!价格便宜,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啊……”
曲瀚文心里酸楚难忍,脸上却带着笑,靠在城墙上看着他。
一会儿,刚刚被他调走的两个城管又来了,八成就是专门逮那个小子的,一边一个悄悄的靠近他,等那小子发现,人家两人已经把他围住了。
那小子赶紧的赔笑:“两位大哥,糊口不易,就饶了小的这回吧!”
“你糊口不易,我们糊口也不易!饶了你?谁饶了我们?”
那小子急忙就从怀里往外掏,太远了,曲瀚文没看清楚他拿出来多少,但是显然的,太少了,那两个城管都没有伸手去接,一个人弯腰直接的就去搬棉布,一个人就去哄那个小子。
那小子还是道行浅呐!一看棉布叫人搬走了,登时大恼,跳起来就愤怒的大喊:“把棉布还给我!不摆了还不行?!我家里人等着那两匹棉布钱买米下锅呢!”
人家城管才不管你是等钱买米下锅还是等钱救命,反正是抱着棉布就要走,那小子真急了,豁出去命一般跟两人在那里抢。
曲瀚文赶紧的跑过去架:“松手松手……两位大哥!看在小弟的面子上。饶了这小子吧!”
交战双方看到来架的了,一时全都住了手,那两个城管一看是曲瀚文,急忙道:“曲掌柜……”
那小子看到他,却大喊了一声:“二哥!”扑过来跪在曲瀚文的脚下,抱着他的腿大哭起来!
两个城管都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讪笑着问:“曲掌柜,这位原来是……”
曲瀚文笑着点头:“确实是我弟弟。”
那两个人互相看了看,赶紧的把棉布放下。笑着道:“误会!是误会!”
曲瀚文也笑着道:“对对对!确实是误会。”
那两人就拱手赶紧的走了。
这边曲瀚旭一看他们走了,抹眼泪跳起来:“那两人欺负人!”
曲瀚文摇着头道:“你怎么就……至于这么惨?大哥大嫂呢?”
曲瀚旭哭着道:“在苏州呢,大哥还生着气,什么也不管,每天就喝酒,是我去年收的棉花。大嫂纺棉布卖钱……”
曲瀚文听得心里都抽紧了,急忙问:“大哥……没管吗?”
“大哥什么都不管……我们饿的都断顿了,他也不管!”曲瀚旭擦着眼泪:“每天就知道喝酒!”
曲瀚文皱着眉头道:“走吧……先回家再说。”
“哦!”曲瀚旭答应一声。急忙弯腰将棉布背上,曲瀚文也背了一匹,两人进城回到自己的家。
袁瑜蓉刚把曲瀚文拿回来的银子放好了,玉秀进来道:“隔壁的小男孩儿给您送了一筐子桑葚。说是她姐姐叫送来的。”
说着拿过来一小筐,袁瑜蓉看了一下。里面的桑葚黑黝黝果实饱满,这种野果子,谁小时候没吃过?吃的一嘴的黑,却甜到了骨子里!不过长大了,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