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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得曲瀚侠赶紧深深回了一揖:“不敢不敢,举人老爷是有功名的人。”
那年轻人性子确实豪爽,笑着问道:“东家吃过没,坐下一起吃如何?”
曲瀚侠当然点点头,笑着道:“再好没有了!”他刚一坐下,孟管家赶紧的就端了一碗粥,四张饼上来。
曲瀚侠问道:“举人老爷是哪里人?听口音像是绍兴?”
“不错不错,正是绍兴!”那个年轻人笑着道:“东家千万别这样客气,在下姓蓝,名阅捎,字毓,东家叫我蓝毓即可!”
说话分外的简练豪爽。这一点倒不像是读书人,像个江湖侠客一般。
曲瀚侠便也不客气。笑着道:“在下姓曲,名瀚侠。”
读书人的名字很麻烦,有了名还要取字,有了字还要取个号,常用的就是山野居士、秋爽居士什么的。生意人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曲大哥,你这个馆子开得好啊!正是雪中送炭!如今城里客栈满满的,客栈的饭菜又不如酒楼中吃,还贵的不一般!就是这样,我们这些人都还吃不上!”蓝毓笑着道:“你们头一天开门。我就来了!没准我还是头一个客人呢!”
曲瀚侠挑眉:“是嘛?那真的是缘分呢!”
蓝毓很得意的点头:“真的是缘分!”继而摇头叹气:“不过现在也人多起来,我这样一个人的,中午的话,来了总是要等很久才能拼个桌。”
生意人也讲究义气。而且还要有人情。这样才能留得住客人,曲瀚侠一听蓝毓的抱怨,立刻转身对孟管家道:“孟管家。给这位蓝公子留个位子,不管来不来,都留着不要给别人坐了。”他转回头看着蓝毓笑道:“留个桌子实在有困难……”
那个蓝毓哪里能想到他这样的义气!自己不过抱怨一句,立刻就换了个长久的位子,登时不好意思起来:“哎呀!小弟不过是发发牢骚,大哥这样。实在叫小弟惭愧!”
曲瀚侠笑着道:“这有什么?既然你不嫌弃能称我一声大哥,我自然不能薄待了你!”他还是比较的谨慎。这位蓝公子客气,先叫了大哥,又自称小弟,可他还是不敢,人家是有功名在身的举子,他可不敢随便的称呼。
两人倒是一见如故,谈了个投机。只可惜是早上的饭,不能有肉有酒,曲瀚侠后来还和他约好,晚上的时候,过来喝两盅。
吃罢了早饭,蓝毓很高兴的回去了,曲瀚侠也进了城,去礼品行看看。
礼品行开业的比较仓促,好在是过年,爆仗什么都不缺,热热闹闹的放了一阵,就算开张了。
生意不在热闹,还是要长久,满城的举子无处可去,大街小巷的转,有转到这边的,看到这个礼品行,自然是要进去看看,一进去,摆的大半柜的纸笺就吸引他们,上去在研判一番。
举人们最好凑一堆高谈阔论。曲瀚侠进店的时候,正好几个举人在谈论花笺。
“……小片密集,纸面如雨,通通称之‘销金’,不过还有个大名鼎鼎的名字:洒金笺!另外一种,白纸,草虫花鸟山水人物,乃是素色花笺。大片金笺,又有纸面如雪片,有‘片金’‘浑金’之称,或称烫金笺!”
众人‘哦’了一声,另外一个打趣道:“黄兄对女子用的这个花笺,确实是研究很深啊!”
“听说他是苏州名娼婉如的入幕之宾!那婉如就是写的一手风流好字,诗词也是一流啊!”
曲瀚侠不出声的在旁边听了一会儿,那些举子各买了几份素笺走了。香梅的相公小张赶紧上来:“大爷!”
“生意如何?哪样卖得好?”
小张笑着道:“这两日就是卖纸笺,还是这花笺卖得好!”他挠头:“大爷,我有点不明白,照刚刚那个举人老爷说的,那这种笺是女子用的,可是举人老爷们却偏偏买的多!”
曲瀚侠失笑:“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买回去给红颜知己,必能博一笑!”
小张张大眼:“可是……这些举人老爷不是要……上京赶考的?”
“那又怎样?赶考又不是一辈子,何况在京城又不是碰不到佳人,”
小张实在是不能明白,考功名多大的事!这些人还有这闲心……摇着头真觉着不能理解。
曲瀚侠到了后院,香梅将账本拿出来,曲瀚侠看了看,不由得有些后悔,这种花笺确实进少了!这几天全是要这种花笺的!看来那老话说的很对呀!风流举子风流举子,一点都没错!这都上京赶考的人了,还风花雪月呢!
摇着头出来,又看到几个人进来买花笺,曲瀚侠就想着,是不是应该再去一趟?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几天的事,这种生意全是应了那句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
不过这个花笺倒是今后一门长久生意,从这方面也能看出来,江南人的风流悠闲,今后倒是可以把各地的花笺全都搜罗了来。
于是安然的出来,往回走,在城门口的馆子处,自己的小子已经带着竹匠在等着了,于是跟竹匠交代,子夜过了再来,点上灯笼火把,把这个竹屋加固一下,最起码下雨不会漏,下雪不会把屋顶压塌!等到出了正月,这个竹屋要全部重新翻盖,也交给他们,命到时候在找几个人。
那竹匠一一答应,这边属于城外,没有巡夜一说,晚上可以动工。
曲瀚侠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回走,思考了一路。
午时到家,正好大家都起来了,府里这才热闹起来,丫鬟们忙碌的跑来跑去,门口给送饭的马车已经流水介的开始跑了。
曲瀚侠笑着去曲瀚文这边的堂屋,大家一起吃饭的地方。因为二弟妹坐月子,只要是一起吃饭,就到这边的前院来。不过只有他先到了,等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夫妻们都过来了。
194章 不速之客
吃饭的时候,曲瀚侠给了袁瑜蓉两个建议,一、馆子准备上酱菜,二、酒可以自己酿,!
酱菜其实家里也有一些,谁家没几个酱菜泡菜坛子啊!但是没想着要给馆子里的客人,袁瑜蓉听了有人这样抱怨,那就每天拿出去一些,吃早饭的送一碟好了!
至于酿酒,倒是可以一试,安徽是酿酒大省,酿酒的技术也不是什么秘密,宣城就是几乎家家都会,只不过现在家里要开馆子,自家酿的酒有地方销售,这是个便利。于是好好考虑一下这方面。
曲瀚文却想到了,那宋宪博家里的生意就是个酒楼加自己酿的酒,这就相当于又对上了?!心里还在想,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次阴差阳错开了馆子,就是给你小子找晦气来了!
尽管那个竹屋馆子很简陋,尽管里礼品行开张的很仓促,不过他们这一次抓住了生意的最佳时机,所以生意是非常的好,从曲瀚庆铺子赊的宣纸,正如袁瑜蓉想的,乃是读书人必用之物,结果到了后面几天,宣纸连连告罄!继续去赊的重任自然交给曲瀚旭,曲瀚旭一趟一趟的往曲瀚庆那里跑,宣纸要多少有多少。
这倒成了提醒曲瀚庆了,原本是过年歇业,没打算开门的,但是被曲瀚旭一趟趟的,当然也知道了这个商机,不过宣纸生意被曲瀚旭抢去了,好在文房四宝还有别的三宝,他也跟着小赚了一笔,
曲瀚侠准时的去赴了那个蓝毓举人的约会,做生意的人,都知道和气生财,多交朋友。难得的是这个蓝毓脾气耿直豪爽,一旦和人说对了路。就是个好字!这样的朋友,曲瀚侠也愿意交。
终于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袁夫人倒是这一天走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过年的时候在女儿这边陪女儿坐月子,很多的通家之好的太太们找她都吃了闭门羹。正月十五这一天,有个原来袁将军的同僚,家里也是开灯笼宴会,还有个老夫人时常念叨袁夫人。他家的夫人专程来请,袁夫人只能去她们那里参加灯宴。
女儿还有几天出月子,而且身体恢复的很不错,袁夫人就直接搬回家去了。过年几乎什么都放下了。这会儿回去,还是有一大堆事情忙。
袁瑜蓉虽然不愿,可也不能叫母亲啥也不干!官场上的人要常来往才亲厚。不然失礼是小,冷淡了才是大事,只能放母亲回去。
这边袁夫人一搬回家,那边的曲二太太就准备了,今天正月十五,她要过来试探一下。
这边府里没人知道晚上会来个不速之客。依然是喜气洋洋的布置着。
白天的时候,邱泽媛带着丫鬟们往院里的树上装扮花。就是那种女人头上戴的头花,全是丝绸、娟纱做的,粉的、黄的、红的等等,把光秃秃的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大家今天都丢开生意,在家扎灯笼,曲瀚侠初始还背着手光提点意见,后来看曲瀚文和曲瀚旭扎的热闹,他也忍不住,下场扎两个。
袁瑜蓉沿着封闭的花廊,从后院走到了前院,看他们扎灯笼新鲜。一会儿,方氏也来了,奶娘抱着孩子跟在后面。邱泽媛在院子忙着,奶娘带着曲瑾靖在这边玩,子岩和瑾靖两个现在关系挺好,凑到一会儿就很亲热的打两下。
曲瑾靖总是小一点,要吃点亏,不过小孩子也打不疼,没打疼他就不哭,两人又被满屋子的红纸还有各种材料吸引,兴奋的到处抓着玩。
奶娘和丫鬟紧紧的盯着两位少爷,只给安全的,能玩的东西。
曲瀚旭先扎了三个奇小无比的灯笼,没有竹骨,只是用稍微硬一点的红纸圈成个圈,邱泽媛一早就和丫鬟们编好了丝绦子,他选了三个红色的,系在灯笼下面,上面在系个红绳子,给三个孩子一人腰上栓了一个,胖妞的当然是拴在了襁褓上。
曲瀚文看着喜欢,笑着又去逗了一会自己的胖妞,转身问曲瀚侠:“大哥!我胖妞的名字想好了吗?”
曲瀚侠一怔,然后道:“呃……现在想!今天把名字给胖妞取了。”
说着放下手里的活,背着手转悠起来,猛然想到了,道:“今日十五,月……筱玥如何?”
“小月?像个丫鬟名。”曲瀚旭口无遮拦的道,说出来了又赶紧的吐舌头。
袁瑜蓉也有点不喜欢,不过曲瀚侠是大哥,取得名字她也不能当众不满意,不过曲瀚侠自己已经赶紧道:“非也非也,竹筱,王玥!”
同样两个字,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袁瑜蓉和曲瀚文夫妻俩咂摸了一下,都觉着不错。
“筱玥……筱玥!好名字!”曲瀚文笑着点头。
袁瑜蓉笑着道:“那后面的女孩儿,是随筱字还是玥字?”
“筱玥。”曲瀚侠笑着道:“这样好取名儿!”
院外面的还有几个专门扎灯笼的匠人,邱泽媛为了把这一次的灯会办的热闹,还专门请了匠人来,扎那种能转的,手工复杂的灯笼,曲瀚文他们纯粹就是扎着玩,人家扎的才是正经的灯笼。
天慢慢黑了,沿着封闭的花廊,袁瑜蓉和方氏两个来到她的后院,就是带花园的那个院子,进了这边屋子。屋里已经暖哄哄的了。
两人立刻就伸头去往外看,此时天还没有黑透,外面的灯笼还没有点着,不过已经全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
方氏示意奶娘先出去,笑着问道:“四弟妹是不是给你赔不是了?”
袁瑜蓉笑着点头:“嗯……我觉着她费一番心的开这个灯会,想来也是为了这个,前面的事儿她还内疚呢。”
方氏摇摇头没说什么,袁瑜蓉看她的样子,低声道:“嫂子。别怪弟妹了,想想。她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没跟她说明白。”
方氏叹口气:“最好今后再也不用提了……”
“不提了……反正我是不提了,谁爱怎么误会我就误会去吧!爱谁谁!”袁瑜蓉仰着脸道。
终于把方氏的一腔愁绪给吹走了,‘噗嗤’笑了。
城里的府门外,一辆马车已经套好了,正在门口准备着。
屋里,曲二太太正在和曲二老爷说着:“如今就是要慢慢的和儿子们把关系调整好了!老爷,不是因为那几个是我的儿子,我就非逼着老爷这样!话我也说得很多了。老爷心里应该也清楚,咱们俩老了靠谁?只能靠几个大儿子!”
曲二老爷坐在那里不说话。
曲二太太进一步的道:“族里这次事……族里的人要是盯上了咱们,那可就麻烦了,这次这个事谁能给出面呐,只能求儿子们……还有。今后要是不和儿子们处好了关系。最好能住一块儿了。那族里肯定还要找咱们麻烦!”
曲二老爷不知道碰见了什么为难的事,难得的一声不出,眉头都不敢皱。更不敢露出不耐烦的样子,不过好像确实很为难,双手在一起搓着。
“还有,老爷还是要出去做生意啊,不然照这样下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