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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玲咬唇,扭头哭着就跑开了。
梁韵飞看着那放在茶几上的饭菜,目光又冷却了几分。他走到了落地窗外,点了燃了一支烟,他一直默默地抽着,眉头都未曾松开了一分,直到把富士通烟抽完。他回到了卧室里,换了衣服,取出了一个旅行箱,把自己柜子里的一些衣物收拾进了旅行箱里,还有一些私人的东西收好,便提着行礼箱出了门,下了楼。
客厅里,父母正在安慰着宋玉玲:“玲玲,韵飞是不是欺负你了?”
“阿姨没有。”宋玉玲摇头。
说话间,他们看到梁韵飞从客厅经过,手里还拉着一个旅行箱,连声招呼都没有打。董绘珍起身过去:“韵飞,你这是在做什么?”
“之前的那个案子还没有办完,我不想影响到你们,所以先搬出去住一段时间。”梁韵飞如此解释着。
“韵飞,难道你就因为她就不顾你的父母了吗?”董绘珍心痛的返现他的不孝。
“妈,我已经说了原因,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梁韵飞脸色正经,其实连他都不相信。这个家他已经没有办法待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呼吸都是窒息和压抑的,他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来让自己得到平静,搬出去是最好的办法,反正他在外面有公寓。
“韵飞……”
“妈,我走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梁韵飞绕开母亲,不去看她伤心的脸庞,快步离开。
梁克定已经是气不上来了,也就抱着随他去的心态,反正他是脱离不了梁家的。看他能在外面逍遥多少时间。梁韵飞把行礼箱放到了车上,开车去了他的公寓,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受到席佳榆的气息,觉得她还没有远离他。
席佳榆开车回家,上楼,开门后就听到欢声笑语。她换鞋走过去看到了风扬坐在沙发内。
席佳美看到席佳榆回来了,高兴地蹦蹦跳跳地上前,亲密的挽着席佳榆的手臂在:“姐,你回来了?风哥一下班就过来看你了。你看风哥对你多好,真是让人羡慕。”
“……”席佳榆伸出手指推向她的脑门,然后转首对上风扬的目光,“你来了。其实我没事了,你不必这样……我是说你工作那么忙,没事不用来看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工作不怎么忙,我想有时间就来一趟。”风扬站了起来,“看到你精神这么好,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席佳榆见风扬要走,便又拉住了他:“风哥,我和我姐说好去吃火锅,你一起来吧。我们两个人吃起来也没有什么劲儿,人越多越好,越热闹。”
风扬看了一眼席佳榆,她没有表态,他自然也不好答应。席佳美却又开口了:“风扬,你还犹豫什么,走吧。”
席佳美左手拉着风扬,右手挽着席佳榆,便把两人一起带走了。
他们去了市里最出名的一家重庆火锅店,席佳榆和风扬对坐,而席佳美则一个人坐一方,点菜什么的都是她忙各,席佳榆和风扬都很安静,出奇的静。
席佳美看着两人都怪怪的:“你们两个不认识吗?”
席佳榆和风扬都把目光投向席佳美:“……”
“那干嘛像不认识一样,连话都不说。”席佳美左看看风扬右看看席佳榆,然后拉开了笑容,“我知道了,你们都害羞了。”
“……”席佳榆别开了脸,看着窗外的夜色,华灯在眼里闪烁明暗。
“美美,你看你点的菜够不够。”风扬把话题扯开。
“够了,我们三个人都够了,不过都是我爱吃的。”席佳美笑道。
“没关系。”风扬摇头,“我不挑嘴,好喂养。”
然后菜就上来了,席佳美看到那油亮鲜红的火锅汤,上面翻滚的辣椒,就特别的嘴馋,就差没流口水了。
“姐,风哥,我可不客气了。”席佳美俏皮的吐了一下粉嫩的小舌,然后开始往汤里放菜。
“好吃就多吃点。”风扬也拿起了筷子,看着可爱的席佳美微笑着,“今天我请客,尽管吃。”
“风哥真好。”席佳美又看向席佳榆,“姐,干嘛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你一样。你听到风哥说了今天他请,你好歹也该笑一个吧。”
“这么多菜还堵不上你的嘴吗?”席佳榆夹起一块香菜肉丸子就往要往席佳美的嘴里塞。
席佳美用筷子挡下:“姐,这东西很烫的。”
“天气冷,吃烫点有什么关系。”席佳榆把肉丸子放到了她的碗里,“你不是饿了吗?你就多吃少说话。”
席佳美撇了一下唇:“我一个人吃完,看你们吃什么。”说罢,便不客气地开始大吃特吃了,都是她爱吃的,而且又好久没有吃了,所以吃得特别开心。
席佳榆拿起一旁的啤酒,就到嘴边开始喝,风扬抬眼看看了她一眼,然后替她夹了菜到碗里:“佳榆,先吃点菜垫垫胃,喝酒才不难受。”
“谢谢。”这是席佳榆这么久才对他说的第一句话,风扬感到有些满足,“我陪你。”
“好啊。”席佳榆拿起酒瓶子向他,风扬也拿起酒瓶子与她的瓶子一撞,“走起。”
“我也来一个。”席佳美也凑个数。
“你小孩子喝饮料。”席佳榆瞪着她。
“姐,我已经二十二了,是大人了。”席佳美抗议。
“可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子。”席佳榆不允许她沾酒。
“听你姐的,她是对你好。”风扬也站在席佳榆这边,统一了战线。
席佳美只好听话的放弃,换成了果汁。三人吃得很开心,席佳榆也是酒意上来,一瓶接着一瓶,没有手软。席佳榆笑着饮酒,却是满嘴的苦涩,急得有些酒液从嘴角逃出顺着尖巧的下巴滚落。全然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桌上有多少酒瓶子。
席佳美和风扬看到席佳榆这样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担忧的看着她猛灌着自己酒,再这样下去她会醉死的。她为什么会这样难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佳榆(姐),别喝了。”
风扬伸过手去,一把握住她的手:“佳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说出来,我和美美都会替你想办法的,你不要再喝了,酒喝多了伤身。”
“风扬,我喝死了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凭什么管我,就因为我妈临终时把我托付给了你吗?”席佳榆冷眸盯着他。
“我并没有因为阿姨的托付而想束你,我关心你都是出自对你的担心。我也说过尊重你的选择。”风扬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会对我说过的话负责。”
“姐,风哥他关心你有什么错,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席佳美叹了一口气,“姐,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就错在无法控制这份喜欢。”
席佳榆目光黯淡下去,心尖动摇了一下,也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了,对风扬的态度不好。她抿了抿唇:“风扬,对不起,我也不是有心要这么说的,我只是心里很不开心。一时就没有忍住。”
“你心情不好我明白,我不怪你。”风扬摇头,他可没有那么小气。
“今天你就不要劝我了,让我喝吧,我想醉一场,也许醉了,就不会那么痛了。”席佳榆有些美眸微醺,星光微微。
“你应该听说过举杯消愁愁更愁。”风扬浓眉微蹙。
“可是我不喝,我这里难受。”席佳榆指着自己的心房处,“就让我再放纵一次,以后我也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了。”
“佳榆……”风扬很是不忍心,可是见她这么痛苦,他的手渐渐松开了,“你说过这是最后一次。”
“谢谢。”席佳榆感激这个时候还有人陪在她的身边。
席佳榆喝到醉意醺醺,席佳美和风扬一起把她给扶上了车,然后带她离开了这里。路过药店,风扬还去买了解酒药。回到席家,风扬把席佳榆抱到了卧室里。
席佳美则去放热水准备替席佳榆擦一下。
席佳榆睡在床上,难受得很,泪珠从眼角滑落:“为什么他会的父母要害死我妈?这样我们连相爱都成了奢侈,也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我的心里好痛,好不甘,明明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却这么地难,还让我妈付出了生命。风扬,你说我是不太不孝了,我该死!”
梁韵飞的父母害死了席母,这样的消息让风扬震惊,盯着席佳榆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他的喉咙上下滚动,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这样的伤害,真的是难经挽回。
“佳榆,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风扬抬手替她拭着泪。
“我要怎么办?”这样简单的问题却找不到可以回答的答案。
“试着忘了他,忘了过去……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风扬轻轻地回答着她。
“如果可以失忆那该多好。”席佳榆闭上了眼睛,泪水更是长流。
席佳美出来,拧了热水毛巾替席佳榆擦脸擦手,准备给她换睡衣,风扬则出去回避。席佳美把席佳榆哄睡后,才出来,风扬坐在客厅里。
“我姐睡下了。”席佳美走过去,倒了一杯水喝下,“风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你姐吗?”风扬顿了一下,“我知道我这样的要求很无理,但是我担心她。你姐她心里有很多的苦,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太难了。”
“那你睡客房,我和我姐睡。”席佳美也怕自己一个人照顾不好席佳榆,而且她能看出风扬是真心为她姐好,不是坏人。
“不用,我就在这客厅沙发上就好了,反正我也睡不着,只要能有躺的就好了。”
就这样,风扬这夜留宿在了这里,幸好晚上席佳榆也没有怎么折腾,就是期间吐了一次,全是风扬处理的。席佳美看在心里觉得这样的男人真好。
第二天一早,风扬早早去买上早餐回来,席佳榆醒来只觉得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一样,难受极了。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席佳榆看到风扬在家里,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这里?”
“风哥昨天晚上没走,半夜里你吐了一次,累得我们够呛。”席佳美也起来了。
“佳榆,你把早餐吃了,再把解酒药吃了。”风扬张罗着早餐。
姐妹俩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早餐后,风扬看着席佳榆吃了药才放心离开去上班。
这一天,是席母的二七,席佳榆早早的就买了菊花水果去看母亲。席佳美随行,天空下着小雨,仿佛席佳榆那悲伤的心。席佳榆把菊花水果放在母亲的坟前。
“妈,你的不孝女席佳榆来看你了。”席佳榆直直地跪在了母亲的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额抵在冰冷的地面上,痛苦的心却在破碎。
席佳榆一直维持着磕头的那个姿势,席佳美看着都要流泪了:“姐,你别这样,大伯母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
“我的罪孽无法得到原谅。”
又过了好久,雨渐渐大了,席佳美坚持扶她起来,因为地滑,所以席佳榆整个人向前扑去,席佳美幸好还拉着她,所以她的额头只是轻磕在了石碑边缘,破了点皮,渗出点血丝。而她的膝盖处都被水浸湿,漫延开去。
她站在墓碑前,咬着唇,不让自己因此而悲伤,看着母亲微笑的照片,她想展开最美丽的笑容给母亲看。
席佳美自觉地走开想留给席佳榆和他母亲单独相处的空间。
“妈,我想你!”不知道站了多久,席佳榆都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像冰雕一样。
她一头青丝已经结上了水气,眉毛和睫毛上也浮着水气,白皙的脸蛋和莹润的了耳垂已经有些发红,唇瓣失色。
一把黑色的大伞在席佳榆的头上出现,遮蔽了簌簌而落的雨水。席佳榆淡淡道:“美美不用了,正好用这雨水醒醒我的酒劲。”
“佳佳,是我。”梁韵飞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憔悴不堪的模样,心里泛起了钝痛。
然后梁韵飞上前弯腰把白菊送上:“阿姨,对不起。”
“梁韵飞,我妈不会欢迎你的,你来做什么。”席佳榆看着那束白菊,觉得眼睛都在刺痛。
梁韵飞掏出纯白的手帕,抬手想擦去她脸上已经干涸的水渍和血迹,她却退开了一步,任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别开头没有去看梁韵飞此时受伤的表情,他琉璃一样的眸子像沉入了冰冷漆黑的大海里不再有光亮。他缓慢地收回了手垂放在身侧,收握成拳,捏得指尖发白。
很多时候就算有爱又能怎样?还是要在现实的世界里低下爱的头颅,他们不得不放开彼此温暖的手,独自一人去承受寒冷的侵袭。
“你走吧。”她依旧背对着他,不想他看到自己的悲伤。
“我带你去医院。”没有理会她的拒绝。
“不要,我自己会去。”她和梁韵飞是不该再单独见面了,更不应该是母亲的坟前,那样她的心里的罪责更深了。
“佳佳,昨天我有看到你们姐妹和风扬一起吃火锅。你真的选择了他吗?你幸福吗?如果你幸福我会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