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人啊……怎就一刻也不忘戏弄于她呢,这样的情景,这么些人瞧着,他竟也敢如此胡为。
只是,他想来是只恼了,也是用此举在告诉她,她是属于他的吧。在大锦,只有夫君方能为妻子插簪,而女子若然收下男子所赠发簪,也等同私定终身,他这算是当众为她插簪了吗?
锦瑟这厢正低头好笑,却突闻一声惊呼。
“武英王,这是作何?!”
锦瑟闻声抬头,却见完颜宗泽竟不知何时又手挽劲弓,正蓝眸微缩,猿臂拉弓,用箭指着大皇子,方才那声大呼显然正出自大皇子,而众人皆已被此景吓呆,四周死寂一片,似风声都被冻结在了半空,园子中瞬时被一股浓重的杀气笼罩。
锦瑟秀眉一跳,只见完颜宗泽刀削般的唇角轻轻一勾,嗖的一声,那箭应声而出,发出一道灼目的寒光呼啸着冲大皇子直直飞去!众人的惊哗声骤然而起,而大皇子已然被吓得面色剧变,他可不是美人,当然明白完颜宗泽不会是在为他插花,而且完颜宗泽身上的凌冽之气太盛了,大皇子竟吓得本能抱住了头,双腿也软了下去,可他尚未倒下,那箭支却带着一道凌厉的寒气自他身侧飞掠而过,接着无声地落入了水榭外的小湖中,掠起一阵波光来。
众人方才见完颜宗泽一脚踢起地上方才杨松之射偏的羽箭来,随即便直直瞄准了大皇子,已被他的举动惊住,哪里能想到他这不过是随手空射而已,待那箭无声落地,大皇子才知自己被耍了,气得一张脸红白交接,而完颜宗泽却哈哈大笑,甩手扔了乌木长弓,只回身随意地冲西柳先生拱了拱手,道:“本王来日再登门拜访,告辞。”
言罢又行了一礼,方转身,竟是扬长而去了,待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园子中,大皇子才冷哼一声,直觉颜面尽失,冲西柳先生和柳老太君说了几句,便也告辞而去了。
经此一闹,众人只当完颜宗泽最后吓大皇子那一下是故意在扫大锦的脸面,锦瑟却知他这是为何,一来为着他的飞醋心中好笑,再来也未他的细心和保护而微微感动,心里暖意融融的。
是的,他这是保护。方才他也曾对着她射来一箭,而她未曾躲开,大皇子的那一躲,使得他丢尽了颜面。她瞧见了大皇子的丑态,便也成了大皇子厌恶之人,任何男子都不会执意一个见证了自己丑态的女子,只怕今后大皇子只会对她姚锦瑟避之而唯恐不及。
锦瑟心里清楚,完颜宗泽,他是瞧出了大皇子今日的不妥方如此防范未然的呢。
一百四十章
众人皆离去,锦瑟才随着廖老太君辞别柳老太君,柳老太君似极喜欢锦瑟和廖家几位姑娘,连声叫她们下次来玩。锦瑟心道不虚此行,待出府登车时,文青却靠了过来,低声道:“姐姐,方才萧大哥说武安侯府今早出事了……”
昨日文青未曾在京中,尽早刚刚回京便一路回了廖府,并不曾听闻武安侯府之事。武安侯府被抄家,他却是方才才在萧蕴口中得知。锦瑟闻言见文青面上带着一股喜色,不觉拍了下他的肩头,道:“是有此事。”
文青便笑了起来,道:“恶有恶报,今后姐姐和我便无需日夜防贼了,只是方才萧大哥说他今日一早曾去武安侯府瞧过,侯府抄家,那谢少文却未在府中,似是潜逃了,萧大哥叫我提醒姐姐一句,这些时日无事便莫出门,他已吩咐人去找寻谢少文了。”
锦瑟闻言一诧,心中却也咯噔一下,浮起一层阴云来,不知为何便想起了那日在廖府门前,谢少文阴鸷的神情来。那眼神在脑中晃着,叫她有股如芒在背,阴嗖嗖的感觉。
若武安侯府这般被削职为民,要发回原籍的,官府会先将犯人和家眷都押入大牢,等案子落定,方由官差亲自押送了罪犯回其祖籍,再交由地方的官府安置。
既然抄家时便不见了谢少文,那么他一定是早一步便跑了,谢少文对她的恨意锦瑟心中是一清二楚的,她秀眉微蹙,见文青亦面露担忧,这才笑着道:“没事,姐姐这些日不出门便是,何况,那谢少文既已逃了,又怎敢再现身,如今他已经一无所有,奈何不了姐姐的。”
文青闻言这才又露出笑意来,倒是廖书香见锦瑟和文青站在车前说话,又隐约听到武安侯府,便以为他们姐弟有话要叙,本已登上了马车却又跳了下来,道:“茂哥儿一早从京郊回来只怕也累了,便陪微微妹妹做马车回府吧,我也陪老太君说话去。”
她言罢也不待锦瑟二人推辞便笑着往前头马车而去,前面马车中廖书敏,廖书晴陪着廖老太君。锦瑟原是拉了廖书香,想和她说方才在柳府的事情,见廖书香又生了误会一溜烟已爬进了前头马车,便只得和文青也上了车。
文青和锦瑟说着他方才在柳府中柳老先生考究他学问的事,锦瑟静静听着,见他回答的都极得体,有两个问题还答的颇有几分见解,便爱怜地给文青理了理微乱的发,道:“姐姐给你新做了一个指套,一会子回去叫白芷给你送去。”
文青正痴迷弓马,方才在柳府中又见了杨松之和完颜宗泽百步穿杨之技,对杨松之是一心的崇慕之心,听闻姐姐给自己做了新指套,自然是满心欢喜,又说起方才柳府之事来,道:“想不到那北燕质子当真如同传言一般嚣张,还太是卑鄙,若然他不使诈,如何能赢得了杨大哥!姐姐被吓坏了吧?堂堂王爷没想着竟如此气量狭小,就因姐姐辩驳于他,又提出比试之事来,他便如此恐吓姐姐,实在叫人气恨!”
锦瑟闻言心生一叹,这才道:“倘若姐姐是杨世子,你猜那箭羽不慎落空,姐姐会如何做?”
文青一诧,却又摇头,锦瑟便道:“姐姐会出手去抢武英王箭囊中的余箭,即便不能两支皆抢到,却也定然是能抢到一支的,多出这一箭来便是必胜无疑。”
文青愕住,锦瑟这才又道:“兵不厌诈,能够赢得胜利方是真本事。相较世子的君子之风,姐姐倒更欣赏那武英王,该出手时便出手,不择手段也是一种果决。”
文青愣住,他原便是极敬重杨松之的,更对完颜宗泽这个异族人没有半点好感,今日再见完颜宗泽嚣张之态,便觉他狡诈实令人厌恶,更有完颜宗泽拿箭对着锦瑟那一幕,文青便更恼恨交加了。他原想姐姐被吓那一回,定然也和他一样,却没料到锦瑟会说出这番话来,文青虽一时难以赞成,可他一向是极听姐姐话的,便嘟着嘴仔细思索了起来。
马车又行一段,外头却传来白芷的声音。
“姑娘,到刘记成衣铺了,姑娘不是说想瞧瞧最近京中都流行什么花样子吗。”
锦瑟闻言心生一诧,她可从未说过这话啊。她隔着纱窗去瞧,隐隐约约地正见一家成衣铺子开在路边,而那店铺门口一晃进了旁边酒楼的身影正是影七,锦瑟目光闪了下,这才应了一声,回头冲文青道:“姐姐去店中瞧瞧就来。”
文青忙道:“成衣铺子人杂,我陪着姐姐吧。”
锦瑟却是一笑,道:“姐姐不过瞧个花样子,白芷陪着便好。”
文青听罢只以为锦瑟要选些女子贴身衣物的花样子,这便未再坚持,只笑着点头眼瞧着锦瑟下了马车。
而锦瑟带着白芷进了那成衣铺子,便有掌柜热情的迎了上来,说了两句便将锦瑟带向了大堂东侧的一间套间,里头专门经营些女子衣物,寻常是不允男客进来的。
大户人家是不会在外买成衣的,多是买了布料由家中的针线房做,或是委了锦衣店量身专做。那小门寒门为了剩些银钱自也不会买这成衣。成衣铺子原便是做哪些客居他乡之人的生意,寻常生意便冷情的很,如今也不知是早便打理过,还是大过年的生意越发清冷,故而套间并没有客人。
锦瑟令白芷守在门口,进了套间却也不见完颜宗泽,谁知她刚走了两步,正欲去瞧东柜上摆放的衣物,却有一只手也不知从哪里伸了出来,紧紧箍住她的腰,一拉一收,锦瑟被带地转了个圈儿又急退两步,只觉眼前光线一黯,再回神时已被拉进了一间窄小的密室,背紧紧贴着一面墙壁,而她的双臂也被人死死压在了墙上不能动弹。
她尚没瞧清眼前人影,那黑影便猛然压了下来,这大白天的,又在这闹市之中,隐约还能听到街头的喧嚣声。锦瑟吓得一惊,忙本能地偏头,可几乎同时两根手指却如铁钳般箍住了她的下颌,完颜宗泽炙热的气息喷抚在脸颊上,接着她的唇便被覆上。
几乎是急切的,凉凉软软的嘴唇疯狂地磨蹭着她的,放肆地吸允舔弄,带着一股强烈的恼怒,惩罚和渴望。锦瑟先是蹙眉,死死地禁闭牙关,完颜宗泽便似恼了,锦瑟只觉下颌上的两根手指骤然加大了力气,直叫她吃痛欲喊,唇微启,完颜宗泽柔软滑腻的舌头便顺势探了进去,恣意地舐舔吸吮,强势地要和她纠缠不休。
锦瑟从没觉着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方才在柳府中察觉到完颜宗泽的怒火,她心知他为何那般,只觉心里甜甜的还有一丝好笑。可她却也不担忧完颜宗泽会误会于她,只因完颜宗泽是很清楚她接近柳老太君的目的的,既然这样,他也定然明白她和萧蕴没什么。
完颜宗泽吃些味儿锦瑟自然不在意,他因嫉妒而闹些小脾气,锦瑟也当小情侣间的趣味乐得享受,可这不代表他可以明知一切却还将他的恼怒情绪毫无顾忌地发泄在她的身上。
锦瑟素知完颜宗泽性子中的跋扈和霸道,如今被他如此对待,见他如此地不顾她的感受,只一径宣泄他的嫉火,锦瑟虽理解却不能纵容。只因她觉着完颜宗泽有些情绪太过了,这叫她觉着自己被怀疑,被不信任,不被尊重了,这种感觉令她不舒服。
锦瑟欲去推完颜宗泽,偏他察觉到她的挣扎竟倾身压了上来,高大的身体,修长而有力地双腿将锦瑟死死压在了墙上无法动弹,锦瑟无奈一口咬上完颜宗泽的舌头,登时两人唇齿间便有了血腥味。
完颜宗泽这才身子一僵,睁开眼眸对上锦瑟清沉如同秋湖一般的眸子,他蓝眸中翻涌的色彩方缓缓平静下来,嫉火中烧的头恼也渐渐清晰了起来,眸中懊恼和歉意一闪终成委屈,他的唇缓缓退开,可身体却也未曾稍离依旧死死压在锦瑟身前。
锦瑟见他平静下来,秀眉才舒展,沉冷的眸色温柔起来,轻轻挣开被完颜宗泽固住的手,抬起手来轻轻地无限温柔地去抚他额际散落下来的黑发。这个小密室想来是为客人提供方便,试衣所用,极为窄小,也未曾开窗,光线很弱。
微弱的光影下,完颜宗泽俊面轮廓显得更深,依稀有刀削斧凿的冷峻,锦瑟手指滑过他宽阔饱满的额头,刀裁般的剑眉,他挺直的鼻梁和微抿的嘴唇,这才深深瞧进他的双眸,轻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完颜宗泽被锦瑟轻轻抚过面颊,又见她目含春水,柔光明媚,心中那些嫉恨早便去了。他不过是自柳府出来便难以将锦瑟和萧蕴并肩而跪琴箫和鸣的那一幕拔除,更加之他早便识得萧蕴,心知萧蕴和锦瑟多处喜爱皆同,又素觉萧蕴其人实不在他之下,再念着锦瑟和萧蕴同是书香望族门第,思着方才有公子窃窃私语说两人真是一双璧人的那些话,他竟越想也该死地越发觉着两人该是一对璧人,这个念头令他心绪大乱,越想越是无法控制情绪。
如今平静下来,又被锦瑟如斯对待,瞧着她明亮的眸子倒一阵堵闷,不觉启口道:“我不会弄箫……”
锦瑟听闻他语气中几分失落和烦闷,不觉笑意爬上唇角,眉眼微弯,挑眉道:“所以呢?”
完颜宗泽便又道:“以后我也无法和你琴箫和鸣,更不能于你一同谱曲,也不懂岐黄之术,不识草药,那些子史经略我也并不精通,萧蕴……”
完颜宗泽的话尚未说完便蓦然顿住,瞪大了眼睛,却是锦瑟突然抬手环在了他的脖颈上,接着她竟踮起脚来,主动吻住了他的唇,花瓣一般轻柔的唇瓣轻轻磨蹭着他的,用小巧柔软的舌尖不停地在他的唇齿间勾画挑逗,完颜宗泽大震,竭力忍住悸动,这才没将锦瑟拆吞入腹,却觉有些晕晕乎乎,仿似在做梦。
锦瑟何曾这般主动过,平生也是头一回做这样大胆的事情,无奈她亲了几下完颜宗泽竟似傻了般,半点回应都没,锦瑟心中有些慌,面颊的热度一点点升起来,却又不愿就此露了怯意,便又睫羽闪动着紧闭了眼睛,硬着头皮将舌头探了进去,双手也改儿圈在了完颜宗泽精瘦的腰上。
完颜宗泽的回应火热而温柔,锦瑟感受到他克制下的激动和喜悦,心跳便越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