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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泪莲可是咱们良国稀有的独特品种。其它的莲花,夏天结束便凋谢了,只有这泪莲秋天才绽开。每朵莲的其中一片花瓣上有一处犹如眼泪的红印,听说是莲花仙子伤心欲绝而落下的血泪,滴落在莲中。所以,世人叫它泪莲。这里面还有一个凄美动人的故事,喜儿给主子说说。”
夏倩摇摇头,拒绝了喜儿的好意。
人们喜欢在美丽的事物上添加些虚无的故事,使它们更富有传奇动人的色彩。
夏倩反而觉得,用先入为主的眼光看待眼前的泪莲,却是一种亵渎。
喜儿见夏倩对传说不感兴趣,擦擦鼻子,抿唇不语。
主子因为救二皇子有功,而被皇上封为幽若公主。
从民间女子一步登天,成为人上人。
虽然夏倩口不能言,每日嘴边总是擒着浅笑,对待他们这些下人关怀备至,完全没有主子的架子。
喜儿不只几次庆幸,自己在宫里的第一位主子,竟是如此平易近人。
偶尔跟同一时期入宫的宫女聚在一起闲聊时,每人多多少少都曾被主子打骂或惩罚过,性情都有所变化。
只有喜儿仍保持着原有的爽直和天真,甚至较以前开朗了许多,宫女们对她是又羡又妒。
夏倩好笑地见一旁的喜儿时不时偷偷地瞄向她,双眼亮晶晶的。
转头看向接天连叶的泪莲,习惯地看了身侧一眼,如果能与萧清一同观赏这难得的美景,该有多好。
瞅见夏倩眼底掠过的黯然,喜儿急急地指向不远处,大声嚷道:“主子,那边的泪莲更美,我们过去看看罢。”
夏倩轻轻点头,喜儿暗暗舒了一口气。
主子偶尔会露出刚才那般寂寞的神情,幽幽地望着一处发呆。
试想,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皇宫得到皇上的关注。
主子现在不知让多少旁人眼红,却丝毫不见她愉悦,对待皇上也是有礼而疏远。
喜儿歪着头,有些不明白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夏倩随着喜儿在池边漫步,缕缕清香飘来,她不由闭上双眼,作了个深呼吸,微微笑了起来。
“小倩姑娘。”一声低唤,夏倩睁眼望向来人。
那人一袭紫衣,唇边漾起一抹清浅的微笑,在月下俊逸的脸庞如玉般温润,风姿惑人。
她矮身一福,喜儿则跪在地上:“奴婢见过二殿下。”
司空勤的视线由始至终都停在夏倩身上,淡淡道:“免礼。”
“谢殿下。”喜儿垂首恭顺地回答后,乖巧地退后几步。
“今夜月色宜人,小倩姑娘是在赏莲吗?”司空勤温和地问道。
夏倩微微颔首,淡淡地笑着。
“伤都好了吗?”瞥向夏倩的肩,司空勤略有担忧地道。
夏倩抬手覆上受伤的肩,那里只剩下一条粉红浅淡的痕迹,过几日便能够完全消失,一丝伤疤都不会留下。
想起玄武上次不分昼夜把膏药制出来,看他望着那些珍贵的药材心疼的模样,夏倩唇角不禁扬起较大的弧度。
司空勤见她突然笑得愉悦,报以一笑。
望着站在身旁的女子,白衣如雪,长发如墨,许是沐浴后不及,淡淡的清香随风而至。
夏倩单薄的肩上披着外衣,双眸看向他时,明亮动人,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子的容貌都要比夏倩美丽,可她让人想要靠近,在她身边的感觉很舒服。
司空勤说不清对夏倩的感觉,只是想让她留在他身边。
从小只要是他喜欢的,总会第一时间去争取回来,不让自己后悔。
这次父皇突然封夏倩为公主,赐住宫中,让她与那平凡的江湖莽夫分开,于自己而言不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暗暗下了决心,眸底霎时流光异彩,神情似是势在必得。
一大片乌云忽然将明亮的月隐藏起来,四周逐渐昏暗。
夏倩停住脚步,让双眸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
司空勤见此,伸手揽过她的细腰:“小心脚边。”
揶揄的语气犹在耳边,夏倩身子一僵,抬手推了推,但身侧的人却越贴越近,脸不由发烫,苦于有口不能言,她试着挣扎了几下,睁不脱只好伸手抵着他的胸膛,以免他更靠近。
猛地‘扑通’一声,夏倩诧异地急走几步,借着微弱的月光,抬头向前不住张望。
发现失足跌落在池中的喜儿,她着急地一把推开司空勤,丢开外衣,跳下莲池。
池底堆满淤泥,不习水性的人,只会越陷越深,时间拖得愈久,喜儿的危险愈高。
司空勤尚未反应过来,夏倩已没入水中。
良国的人甚少习得水性,司空勤咬咬牙,命人砍下一根竹竿,心急如焚地在池边来回踱步。
夏倩潜入水中,不久便抓住不断下沉的喜儿。
她的水性虽好,可长长的衣裙碍住了脚,喜儿又死死地揪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她只能略略将喜儿扯上来一些。
费尽地撕开碍事的衣裙,夏倩托着喜儿,使她仰头浮上水面。
司空勤一见两人上来,将长竹伸了过去。
夏倩拽着竹竿,缓缓上了岸,把喜儿平放在池边。
喜儿脸色苍白,伸手一探,竟然没了鼻息,不顾身上的狼藉,夏倩用力地按压着喜儿的胸口,试图把吸入肺部的水弄出来。
“她已经死了,小倩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司空勤好不容易把夏倩她们拉上来,见夏倩全身滴着水,不断地使劲按那婢女的胸口,似乎想救活她,不禁出声唤道,把外衣披在她身上,抱住她。
夏倩心里默默地数着,祈祷着。
刚才把喜儿推上岸时,身子的力气已用了大半,此刻不过是凭着意志坚持着,寻着自己心跳的节奏,夏倩一下又一下的按压着,无视司空勤的劝说。
好在,片刻后喜儿剧烈地咳嗽起来,顺带吐了好几口水。
夏倩松了口气,全身虚软下来,倒在司空勤的怀里。
司空勤紧张地搂着她,见她唇色发白,脸上满是疲惫,全身虚脱。
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不懂水性,埋首在夏倩的肩窝里。
“小倩,求你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好吗?上次那剑刺向你后,我感同身受,日日忧心。这次你又是如此,你别再让我担心了,行吗?”
朦胧中听见司空勤的话语,夏倩伸手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
他抬起头,凤眸诗意流转,璀璨夺目,轻柔地裹紧夏倩的外衣:“随我到晨露殿,得赶紧让御医瞧瞧,不然”
“不劳二殿下费心了。”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司空勤。
惊艳
惊艳(3057字)
轻轻推开司空勤,怜儿快步上前扶起夏倩:“麻烦殿下先派人送喜儿回月夜殿,好吗?”
司空勤眼神一凛,这婢女看似轻易地推开自己,其实手上用了几成内力。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而且,竟然能在他未察觉之前,就能如此靠近他。
司空勤若有所思地望向名叫怜儿的婢女,随后站起身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未加阻止。
“羽。”司空勤沉声道。
“遣人查一下这叫怜儿的婢女。”
顿了顿:“派人送这婢女回月夜殿。”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喜儿,司空勤挥袖离开。
夏倩挪着步子往前走,大半身子靠向怜儿,气息已有所不稳。
几次脚下踉跄,好在怜儿眼明手快扶住了她,才未摔倒。
待走到月夜殿门前,小木子瞪圆双目,瞅着满身湿透的夏倩,愣住了。
“还不快去请御医,发什么愣啊小木子!”怜儿大喝一声,小木子连忙回神,撒开步子使劲往外跑去。
忽而身子腾空,夏倩怔怔地任由怜儿打横抱起她,往内殿走去。
怜儿竟然臂力如此惊人!
昏沉中的夏倩瞥了她几眼,明显大吃一惊。
怜儿直接将她送入浴池,把干净的衣物放在池边,便退了出去。
泡入浴池中,夏倩冰冷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
夏倩待身子转暖,穿上衣裙,直接回房倒在床上。
全身无力昏昏欲睡,夏倩不由苦笑,看来这身子还是很孱弱,不过是在莲池里秋泳了片刻而已,竟这么快就感冒了。
“主子,你先睡会,御医待会就来,我去看看喜儿情况如何。”怜儿体贴地给夏倩掖好被子,轻声说道。
迷糊地点点头,夏倩恍惚中蜷起身子,沉沉睡去
“主子,皇后娘娘正在外厅等候。”怜儿见夏倩醒来,急忙上前说道。
“听说主子落水,皇上特地允许她来探视。”
夏倩点点头,坐起身来。
“还有,喜儿醒后一直跪在门外,主子”怜儿欲言又止。
夏倩随意披上外衣,打开房门。
喜儿依旧穿着昨晚的衣裙,身染露水,垂首颓然地跪在地上。
听到开门的声响,喜儿惊惶地抬起头,望着夏倩,眼底满是愧疚和痛苦。
“主子,奴婢喜儿对不住你。”说罢,不停用力地磕头。
夏倩将外衣仔细披在她身上,伸手扶起她笑着摇了摇头。
顿了顿,她鼓起勇气上前握住了喜儿的手,温和地望着她。
喜儿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夏倩的手背上,一阵灼热。
看着喜儿额头磕破的伤口仍流着血,湿透的衣衫被风吹干,又沾湿了露水,夏倩无声地牵着她,走入内室。
怜儿连忙扶过喜儿:“主子,皇后这会儿还在干等,喜儿就由奴婢照顾罢。”
夏倩伸手抚了一下喜儿脸上凌乱的发丝,让怜儿领着她回去。
这才迅速换了一身衣裙,随手绑好长发,抬步走向外厅。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温暖,喜儿呆愣地望着夏倩远去的身影,喃喃道:“主子,主子她握住我的手了”从不轻易让旁人碰触的主子,竟然主动牵起她。
喜儿顿住的泪又蜂拥而至,哽咽起来。
主子如此待她,是原谅了自己吗?
夏倩走入外厅,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色宫装,雍容华贵的妇人坐在上首,沉默地品茶,急走几步,上前矮身一福,便起身垂首恭敬地站好。
“你可算来了,真是让本宫好等啊。”轻轻搁下茶杯,皇后眯起眼,淡淡道。
“听说昨晚你落水了,现在身子可好?”
夏倩微微颔首,依旧低着头。
皇后见她乖巧,等候许久的怒气稍平,扯出一抹浅笑:“那就好,今晚的宴会,御封的幽若公主如果不能出席,禹国的使者可要遗憾了。”
顿了顿,皇后又道:“既然无碍,那本宫就不久留了。天色不早了,幽若公主还是尽快沐浴更衣吧,皇家的宴会可是怠慢不得,不比民间的普通晚宴。”
皇后起身,身旁的太监连忙起身扶着她,缓缓走向殿门却突然停住脚步,回头道:“对了,勤儿不过贪一时新鲜罢了,你可别把他的话当真。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还不如趁早抽身。”
说完,不等夏倩回答,转身离去。
待她走远,夏倩才抬起头来,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厅,低低叹了口气。
司空勤虽排名第二,却是皇后唯一的儿子,从小深受皇上和皇后的宠爱。
但他并未因此恃宠而骄,反而谦和有礼,文韬武略样样比其他皇子优秀,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皇后如此紧张她与司空勤的交往,想必也是认为她的出身配不上他罢。
皇后特地过来看她,不过是想知道她落水后的情况。
思起在水中拉住喜儿时,喜儿的想法和无奈刹时涌入夏倩脑海中,思及,夏倩握紧了双拳。
那人竟买通喜儿只为除掉自己!
如果当时不是喜儿突然放开了紧拽住她的双臂,她们两人必会沉入池中,死于非命。
此刻,她也不能安然地站在此处了。
看着发白的双拳,夏倩不由叹息着,这就是皇宫,看似美丽的牢笼里面却满是算计与阴谋。
无论多么金壁辉煌、华丽肃穆,仍藏不住**的鲜血和黑暗。
是夜,月如勾,夜幕深沉。
夏倩缓步走向晚宴的大殿,时不时抬首望着夜空,悠闲自在。
跟在身后的怜儿默然地在几步外不紧不慢地走着,小木子眼见晚宴就要开始,着急地搓着双掌。
见怜儿毫不在意,小木子只好急急地催促道:“主子,晚宴就要开始了,迟到的话皇上会怪罪的,再说,禹国的使臣也在,晚去怕会落人口实,主子,主子”
轻唤了几声,夏倩才回过头来,安抚地笑笑,仍旧踏着迟缓的步子,挪向宴厅。
禹国素与良国不和,近十年大战倒是没有,边境的小打小战却是不少。
这次禹国突然派使者来访,到底是何意?
未想禹国竟然派遣第一将军欧阳溯来良国,这更让人匪夷所思。
皇上坚持让她来参加晚宴,难道
“主子,到了。”一路沉默的怜儿忽然出声提醒道。
夏倩朝她点点头,迈入宴厅。
“幽若公主驾到!”门口的太监刺耳的喊声立刻响起,夏倩不禁微微皱起眉,仍是不习惯他们尖锐的声线。
夏倩一袭月牙白的衣裙,如瀑的长发只用白色的丝带随意地绑好,淡妆素雅,唇边擒着一抹浅笑。
她一走入殿内,便引来无数的视线关注着她。
她坦然地上前,垂首恭敬地向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