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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夜吟 (扮)-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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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手敲敲门扉,许久不见动静。干脆推了门进去。

  床卜的人仍在酣睡,可恶,那女人到底放了多少药在茶里!

  “书清,你快给我起来!”

  他跳上床,用力摇晃。

  南书清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只觉筋酸骨痛,不禁呻吟了一声。

  明夜忍住心软不理,拿出一包东西,重重往床上一拍:“你看,这是什么?”

  南书清吓了一跳,登时清醒了大半。打开布包,赫然竟是女子胸衣,慌得他立即丢在一边。

  “这,这是怎么回事?”

  明夜黑着一张脸,气冲冲地走到桌旁:“怎么回事?你问问自己,是否问心无愧!”

  这从何说起?他忙披衣下地,急切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哼!”明夜冷然一笑,“你昨天是不是叫栾绣去了我房里?”

  “呃,她说做了糕点给称,我就告知你住在西厢房,她便送了去。出什么岔子吗?”他问得小心,仔细探看明夜脸色。

  “送糕点?然后顺便放了深眠香,再半夜溜上我的床!”

  “什么?!”他大吃一惊,

  “我知道你有意撮合我们,但怎能让她这么做?”

  “我并未……”

  “就算是你无心,但毕竟助她一臂之力!”

  “我……”

  “我本想二十岁以后,再谈终身之事,你却将一个我无意的女子推给我。倘若大错铸成,我今后岂不永不能一我真心喜欢的女子厮守一生!”

  “明夜,你……”

  “我十几年练就的童子功差点毁于一旦,你却在这儿蒙头大睡!”

  “啊?”

  “我知道你嫌弃我顽劣又粗鲁,恨不得早日将我踢出府去。”

  “住口!”他喝了一声。别的什么都罢,惟独这句教他恼怒起来。

  明夜骇了一跳,随即比他吼得更大声:“住口?你还叫我住口?我的便宜差点被人占去了,你知不知道?”他绕着圆桌步步紧逼.南书清步步后退。

  “而你,却还在用语上和我斤斤计较,你到底有没有身为兄长的自觉?”

  他“啪”地一掌重击在桌上,吓得南书清蓦地坐在椅中。

  “那,事已至此.我……我可以做些什么弥补?”南书清分辩不得,只好认命。

  好,就等这一句!明夜一把握住他双手,表情异常严肃:“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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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巷僻静,两人七转八拐地进了一道窄门。有人早在此等候,将二人领进院中。

  长廊曲折,绵延不尽。

  南书清低声轻问:“不是说到青楼吗?怎地一个人都没有。”

  明夜瞥他一眼,这书呆子十成十是没来过这种地方。

  “傻哥哥,这里是后院。要走前门,那些莺莺燕燕怕不生吞活剥了你?”

  他脸一红,不敢搭腔。

  进了阁楼,小厮退下,一个浓妆艳抹的嬷嬷迎了过来,高声招呼:“哟,陆少爷,您可来了!臻儿姑娘还在发睥气呢,说是您不来,她就不梳洗,不换衣!”她顿了顿,拉了明夜到一边轻轻嘀咕,“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怎么还带个旁人来?”眼光一溜,“长得还真是俊秀,我开门做主意这么多年,倒真没见过这样的人物。”

  明夜唇角一扬:“那是我哥哥,来看看我的新媳妇儿,一会儿自会到前面去寻乐子。你只管叫臻儿好生装扮,我在新房里等着。”

  “好哩!”冯嬷嬷笑咧了嘴,又神秘兮兮地凑过去,“那您答应我的事儿呢?”

  明夜一记白眼翻过去。

  “你在外面听个声儿,瞧个影儿也就罢了,别过了分,小心我拆了你的绮香居!”

  “是、是、是,我不过想出出气,谁还真有那个怪癖,爱看那种……”她捂嘴一乐,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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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夜推开一道贴了大红“喜”字的门,拉了南书清进来,复又阖上门扉。

  窗外天色已暮。他点了各处灯火,屋里霎时明亮起来。

  “书清,日后你成婚.我帮你布置新房可好?”到时又有乐子可瞧,保叫你一生难忘。

  明夜笑吟吟地坐在桌畔,轻轻抚弄烛火。

  南书清回首一笑:“好啊,那就有劳你了。不过,我只怕你玩心重.到时吓跑了宾客,砸了我的婚宴。”

  明夜轻嗤一声:“是呀.我还会抢了你的新娘子,轰了你的新床咧!”手指缓缓辗动。将烛泪压扁捏平。

  “对了,栾姑娘她……”他犹豫一下,“她不知怎样了?”

  “问她做什么,你要我干脆娶了她吗?”明夜头也不抬,眼睛只盯着烛火。“我想她是羞于见人,八成搬家了事。”

  栾绣已被自己送至他乡居住,此事关系到算计他一事,不提最好。

  南书清怕他仍恼,只得缄口不言。

  怎生逼他答应才好?这呆头书生一派正经,若直言以对,他必然不允。说不得,只好用强的。

  明夜心中暗自计量,打定主意,手指不由一弹,正中烛芯。

  “啊哟!”他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怎么了?”南书清骇了一跳,急忙走近探问。

  “烛油进到眼里去啦!”老天爷,莫不是你怪罪我设计义兄,天理难容,因此惩罚我吧!他捂住一只眼,心中哀哀痛叫,眼泪宣泄而出。

  “别揉,我看看在哪儿。”南书清费力扒开他手掌,轻轻撑起眼皮。

  “别别,你不是用吹的吧,它又不是灰,怎么吹得出来!啊啊……把发簪拿开,捅盲了我.你要养我一辈子吗?”

  明夜连连哀叫,痛得快要跳脚。真要命,他干嘛好死不死地把人都遣出去,现下找盆水都没有!

  “唉呀,完蛋了,我要瞎啦!”

  “莫胡说!站着别动。”

  南书清一掌撑住他后脑,另一手轻翻眼皮,凑过去,舌尖在他眼里轻轻一勾。

  “如何,好些没有?”

  明夜揉揉眼,怔怔地望他。

  “你可别嫌脏。”南书清有些腼腆地笑笑,“我小时迷了眼,奶娘就是这样做的。”

  他手指往舌上一探,抿出一颗烛泪:“了不得,难怪你痛得这样厉害!”

  冷不防明夜一个前扑,搂住他的腰。

  他一呆:“你怎么啦?”也不必感动成这样吧!

  “没事儿,只是先让你先习惯一下,免得待会儿吓到了。”明夜仰起脸.笑咪咪地眨着方才揉得微红的眼。

  “吓到什么?”他不明所以,“快放手,这样多难看!”

  “不要!”他要是临阵脱逃,岂不麻烦?“除非你换上女装。”

  “什么?”他吃了一惊,“我答应你做替身救人,可没事先说要换女装!”

  “你若穿这身坐在房里,哪个人不小心经过看到,不就露馅了!你说,你要自己换,还是我来动手?”

  南书清拉也拉不开.挣也挣不脱,只好乖乖认输:“好好,我换就是,你先放手。”

  明夜笑嘻嘻地放开他,从床上拿出事先藏好的一套女装递过去。

  “快点,一会儿就有人来了。”

  南书清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解开外袍。

  “不成,中衫也要脱。唉呀,你再磨蹭,就来不及啦!”

  明夜等不及他慢吞吞地,急急地把绣衣和罗裙替他穿上。

  幸亏衣衫事前做好,不然他的身材在男子中虽属中等,扮了女装却仍显颀长,哪来合适的衣裳?

  “想不到女装如此繁琐,要不是有你,我半天还穿不上。”

  南书清穿戴整齐,却不敢抬头。

  明夜将他头巾扯下,披开发丝,原要挽个髻,想想又算了。再拉他至床上,把他的衣衫鞋子一股脑塞进床被里,放下床幔。

  一切就绪,门外仍无动静。

  明夜眼波一转,瞧见他靠着床头,垂眸不敢瞧自己,不由玩心大盛。

  他挨过去,搂了南书清的肩轻轻摇晃:“小娘子,你如此美貌,不如跟了我,保你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南书清不知该笑该恼,闭了眼不理他。

  “咦,别害羞嘛,俗话说:哪个女子不怀春,纵然你表面正色,见了我这般俊俏的小哥儿,怕也是暗地里小鹿乱撞!”明夜索性学起戏文里登徒子的唱腔做派,玩得不亦乐乎。

  忽地面色稍整,轻道:“来啦,你好生坐着别动。”心念一转,出手如电,点了南书清哑穴。向他一笑,掀帐而出。

  “吱呀”一声,冯嬷嬷推门进来,嗓门扬得极高:“到了到了,臻儿姑娘到了!”

  两个丫环扶着一位红衣女子走进屋中。那女子头覆红巾,俨然一位新娘。

  她也不待旁人说话,将盖头一把揭下,露出娇美明艳的面庞。

  ”这,哪有新娘子自已掀盖头的?臻儿姑娘,不,从今后该叫夫人了,您这不和合规矩呀!”冯嬷嬷细声尖叫。

  “少费话。从今天起,我就不再是你这儿的人,不必再劳你调教,你管我不合什么规矩!”臻儿一脸冷然,毫不客气。

  “我知道你和我—向不对盘,不过今天是你和陆少爷的好日子,怎么也得给新郎倌一点儿面子呀,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她转向明夜。

  “没关系,我不在乎那些旁枝末节的。”明夜挂着笑脸,将冯嬷嬷推出门外,“咱们可说好了,我和她办了事,你就交出卖身契.这话没错吧?”

  冯嬷嬷持帕捂嘴而笑,遣走丫头:“那是当然,她成不了绮香居的红牌,我还留她做什么?不过是出口气罢了,我就不信,她自命三贞九烈,还不是有被男人压在身厂的一天!”

  “行啦,你有完没?”明夜开始不耐,“我应了你的条件,你也给我收敛些.别忘了我的话!”

  “知道了,我听一下就走,您赶紧进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哪!”

  明夜不理她一脸暧昧的笑意,径自进了房。臻儿忙迎过去,压低声音:“你到底想出什么法子应付她,别是真要和我洞房吧?”

  明夜伸出食指,轻点她红唇,笑得神秘。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你待会儿只要稍稍配合下就成。”

  说罢,拉她进了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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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屋中三四盏烛火同时熄灭,登时一团漆黑。

  帐里传出明夜惊讶的声音:“咦,灯怎么都熄了,难道今天成亲不吉利?呸呸,我乌鸦嘴,你等等,我点盏灯来。”

  一点烛光幽幽亮起,明夜在床边方凳上滴了几滴蜡泪,将红烛粘在上面,轻掀幔帐,钻了进去。

  窗纸被一只手指沾湿戳破,冯嬷嬷伸长了脖子,向屋内望去。

  幔布上映出两道人影。长发之人正死命拉着衣衫,不让另一个脱去。

  啐,都洞房花烛夜了,你矜持给谁看?她撇撇嘴,暗嗤一声。

  “把衫子脱了吧,这么多层,你不热吗?”明夜笑嘻嘻地扯开南书清的衣襟。

  他女装下只着直颔内衫,露出白皙的颈子。

  不晓得明夜意图.却见他越蹭越近,焉能不按住他伸过来的毛手?

  明夜星眸流转,似笑非笑,突然合身前扑,牢牢抱住他身子。

  事情怎么会搞到这个地步?

  南书清脑中一片混乱:不是说只要在房里乖乖做个替身,待明夜悄悄送走那女子就好了嘛,怎会先是被迫易弁而钗,现下又落得如此境地?

  明夜,他把他抱这么紧做什么?

  南书清有些慌起来,双手力挣。可惜他一介文人,不比明夜身怀武功,自是挣不开钳制。明夜早料到此,也就不费心点麻穴,只怕他慌叫出声,因而仅点了哑穴。

  “你既应了我,就乖乖任我摆布罢,何必白费力气挣扎?”

  明夜玩得好乐,下巴在他颈窝里缓缓磨蹭。声音慵懒而戏谑,掩不住语气中的丝丝笑意。模棱不清的话语在各人的耳里形成不同的含义。

  要玩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南书清暗自咬牙。

  平日里虽常常勾肩搭背,兄弟俩嘛,倒也平常;就算明夜像个几岁的娃娃般爱撒娇,时不时地黏在他身上,他也只当明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由着他去,未曾在意过。可是眼下这情形,也未免……太离谱了些!

  明夜低低地笑着,温暖的气息在他耳畔鬓旁轻轻拂动。

  一股酥痒的感觉缓缓爬上心头。南书清忍耐地闭闭眼,长吸一口气,身子忍不住轻颤起来。

  哎哎,这小鬼他,又想如何?

  他愈来愈惊,眼见着明夜手指一勾,拨开他领口,竟然在他锁骨上轻轻一啮。

  他身子一僵,冷汗涔涔而下。

  明夜扭头斜睨平躺在床内侧,身形被他二人挡住的臻:“愣什么?还不快叫。”

  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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