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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院子打扫的很是干净,进门就是一个写着狂草的影壁,左手边一溜儿倒座房,倒座房下面到门口有一派抄手游廊,齐宝钗踏上游廊往院子里瞧了一眼,东西厢房,再加一个三间的正房,就是这个院子的所有了。竟是原来齐府最小的院落还要小上许多。
院子里没有伺候的丫鬟,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便是刚刚开门的奶娘也不知道钻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刚刚立秋,天气还很炎热,这院子里竟然连一株花草都没有,中间白花花的砖头铺地,越发的觉得热的厉害。
齐宝钗对若莲示意了一下,若莲走下游廊,从院中直接跑到紧闭的正房门口敲了敲门。
“谁?”
里面竟然有男子的声音!若莲回头看了一眼齐宝钗。
齐宝钗皱了下眉头,刚奶娘开门应该过来禀报了才是,这会儿这声音·难道是要自己自动回避吗?
齐宝钗想了想,对若莲摇了摇头,自己转身往外走去,只听里面若莲说道:
“奴婢是五姑奶奶家的若莲,我们少奶奶让奴婢过来问一问三姑奶奶后日里几时去四姑奶奶那里?用不用结伴而行?”
若莲说完屏息静听,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却又似乎有一些很是怪的声响,她听了一会儿会意过来,脸蹭的就红了。
过了好一会儿·齐宝钏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带着几分暗哑:
“我辰正出门。”
“是,奴婢告退。”
若莲不敢多呆,匆匆出来上了马车。
齐宝钗见若莲脸红红的出来,先是惊讶,然后掩住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外面那敞开的斑驳的红色大门。
若莲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方才回话道:
“三姑奶奶说辰正出门。”
说完她又偷眼瞧了一下齐宝钗,余下的话不知道要怎么说起了。
齐宝钗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道:
“我们回吧。”
素心道:
“小姐·若是夫人问起……”
何氏也是有这个意思吧?让自己管一管?
齐宝钗皱起了眉头,这可怎么管呢?她是巴不得齐宝钏被人浸猪笼,可是到底牵连了自己的声誉,她是不怕没有娘家撑腰,可是齐家出了一个淫/荡的小姐,其她的小姐呢?
这可是事关自己的清誉!
“先回去再说。”
回到何府,齐宝钗没有去见何氏,到了晚上,对何氏什么也没说,也幸得何氏什么也没问。
转眼到了第三天·临出门前,何氏将齐宝钗叫道跟前,意味深长道:
“若是有空·多去你三姐家走走,多跟她说说话,毕竟姐妹一场,她如今过的也不好。你多劝劝她。若是······日后就少来往吧。”
“是,儿媳知道了。”
齐宝钗一句不敢多说的屈膝应了。
齐宝钗想了一路都不知道要怎么跟齐宝钏开口,直到见了齐宝钏跟柳氏站在路边,她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两人的排场倒是不小,面色红润眼角含春的齐宝钏带着面黄肌瘦的小翠茉莉·柳氏带着两个婆子·都翻出了自己以往最好的衣裳首饰戴
齐宝钗嘴角抽了抽,无论柳氏现在如何了·她毕竟曾经是她的嫡母,齐宝钗还是下了马车对着柳氏略略屈膝·然后对她们说道:
“请上车吧。”
柳氏瞪了她一眼,哼声道:
“连生母亲都不叫了!”
齐宝钗面色一冷,蹙眉道:
“您如今被休弃了,我敬着您,是看在三姐姐的面子上,您可别给脸不要脸!”
敬酒不吃吃罚酒,齐宝钗可没那么好的心气儿支应她,再说了,现在她柳氏是谁呀?让人唾弃的残害庶子女的弃妇!她齐宝钗不上去踩她一脚她柳氏就该偷着乐了,还挑三拣四的。
齐宝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毕竟还是心虚的,她拉了柳氏一下,低声道:
“母亲,算了。我们先上车再说。”
柳氏又瞪了齐宝钏一眼,恨铁不成钢道:
“叶世子要送你马车你受着便是,推了做什么!害的我们现在要看人脸色!”
“母亲!”
竟然就在大街上嚷嚷出来,饶是齐宝钏素来不知害臊为何物,这会儿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推搡着柳氏上了马车。
齐宝钗揉了揉额哺,叹了一口气爬上了马车。
小翠茉莉与两个婆子一同上了后面的马车,此时马车上的若莲方才知道齐宝钗今天出门不带那么多人的原因了。
何府的马车也不多,出来这两辆都不算宽敞,若是多带一个人,现在便坐不开了。
马车走到朱雀街上,便迎上了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车夫挥着鞭子往旁边让了让,却不想那马车就在旁边停了下来,车夫定睛一看,那不是何莫又是谁?
车夫哈哈一笑,道:
“你又回来了?”
这几个月何莫没少来回跑,见到他倒也不怪。
齐宝钗闻言掀了车帘看出去,只见何莫满脸焦急的跳下马车过来对她道:
“少奶奶·少爷受伤了!”
“什么!现在如何了!”
齐宝钗一着急,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何莫指着身后的马车,道:
“军医已经做了处理,这不是回京找大夫了吗?”
齐宝钗吓的手一软,整个人差点儿从马车上跌下去,她努力撑住了身子,稳住了后跳下马车跑到何莫身后那辆满是尘土的马车上,抓住车帘的那一刻心都颤抖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她猛地将车帘掀开·呼地一股子血腥气扑面而来,她顾不得脏,爬上了马车看着躺在厚厚的被子上的何安。
虽然受了伤,可是他的一双眸子仍旧那般的明亮,他瞅着吓得面色自己还惨白几分的齐宝钗,低笑道:
“别害怕,我没事儿。”
“你伤到哪儿了?”
何安出了声,齐宝钗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一双手举着不知道要往哪儿放。
何安咳了一声,震得伤口生疼·胸前也沁出一些血来,他道:
“无碍的。我们把你的计划推迟一些,前些日子将那个人抓住了,却不想贼子狡猾,差点儿伤了陆元帅,我为了救陆元帅救受伤了。没事儿的。”
“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齐宝钗恨声道,反手摸了一把眼泪,立时便扬声道:“回府!何莫!去武穆侯府请武穆侯去请太医!”
何家凭借何夫人的帖子也可以请来太医,可是那与武穆侯的分量又不一样。
“是!”
何莫应了,与护送他们回来的侍卫一起往武穆侯府而去。
柳氏在那边听了·掀了车帘,问道:
“那我们呢?你可得把我们送过去!”
齐宝钗不愿意搭理她,直接命令道:
“我们回去!”
“是!”
那车夫早就看柳氏不顺眼了·齐宝钗一声令下,车夫的鞭子就挥到了马背上,马儿嘶鸣一声冲了出去,害的柳氏往后一倒,重重的跌坐在车厢里,后脑勺也碰上了车壁,疼的她哀哀叫。
再三确定了何安没事,那伤也无大碍·只是在边关缺医少药的不好医治才回京的·齐宝钗的眼泪也擦得干净了,此时看着他就在眼前·她反而笑了起来。
何安没好气道:
“我受伤你就这么高兴?”
齐宝钗抿着唇道:
“你回来了。”
“我受伤了!”
何安强调。
“你回来了。”
齐宝钗的嘴角上扬。
“我很疼!”
何安撒气娇来。
齐宝钗的牙齿露了出来:
“你回来了。”
反反复复就这么四个字,何安反而觉得自己不生气了·可是他又为什么生气呢?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几个月来只有此刻的心情是最好的。
回到何府,何氏免不了搂着何安哭了一阵,直到太医来了,重新换过了药,又开了药方,又再三保证何安没事,只不过因为伤在胸口才看上去那么可怕。
只要好生调养一段时日定然能够恢复如常,何氏方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何安喝了一碗药躺在床上休息了,何氏不放心的将齐宝钗拉到一边细细叮咛:
“他受伤了,你就多多照顾着点儿,还有夜里不要让丫鬟伺候,丫鬟没有你细心。你呢,就在床边打个地铺吧,若是睡在床上压到他伤口可是不好。对了,虽然久别,可是不能孟浪了!”
齐宝钗看着何氏严肃担忧的样子张了张嘴,然后垂首恭恭敬敬的应了,并且再三保证她不会对何安如何,何氏这才回墨辉堂去。
何氏一走,何安就自己坐了起来,齐宝钗回头一瞧,赶紧过去舀大引枕塞到他身后,嗔怪道:
“母亲刚走,你就不老实了,伤口再裂开怎么办?”
“我急着回来,不然这伤口早就好了。”
何安笑道。
齐宝钗警觉起来,瞪着何安问道:
“你何时受的伤?”
☆、第一五四章吃醋
何安眼睛眯了眯,浑不在意道:
“不过十多日前。”
“十多天!”齐宝钗的声音陡然拔高,从边关快马加鞭回来要十来天的功夫,他受伤了,更应该轻车缓行,这得走上一个月的功夫!十来天!这是在路上车马不停不眠不休才赶得回来!“你倒是敢啊!”
齐宝钗那恶狠狠的犹如泼妇的样子让素心等人浑身一凌,垂头悄悄退了出去。
盛怒中的齐宝钗似乎极大限度的取悦了何安,他笑的牵动了伤口,又不小心呛了口水,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看到他脸上的笑就讨厌的齐宝钗恨恨的抬起拳头,最后却是轻飘飘的落在他肩膀旁的薄被上,俏目一瞪,嗔道:
“笑笑笑!也不知道疼了!”
看着他没事儿,齐宝钗又想起了别的事情来:
“你救了陆元帅,那么王安平呢?”
心中她交代的事情极多,若是一一按照她的计策来行事,最后立功最大的反而会是王安平。而不是这个救了元帅的如今已经升到正千户的何安。
欢畅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何安别过脸去,道:
“我受伤以后昏昏沉沉的,不知道那么多。”
齐宝钗看了何安一眼,沉默的为他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后招了何莫过来问话,谁知何莫也不知道,不过他却是很奇怪的看了齐宝钗一眼,神情冷淡道:
“少爷交代了我们回来后薛一薛二会继续为少奶奶送信,少奶奶放心便是。”
何莫的不恭敬让素素瞪了眼,齐宝钗却是不在意的摆摆手让他下
到了晚间,薛一带着战报回来,齐宝钗在卧室打了地铺就着灯火看着足有寸许厚的信笺。
何安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然而当外面三更的鼓点响起,他却是睁开了眼,目光明澈的看向仍然伏案的齐宝钗,道:
“夜深了早些安歇吧。”
齐宝钗起身过去扶起何安,柔声道:
“可是要喝茶?”
说着,茶水已经送到了他的唇边,何安眼睛瞅着齐宝钗,低头喝了一口,又说了一遍:
“安歇吧。”
齐宝钗将茶水放下,扶着何安躺好,温言道:
“我再过一会儿就歇息,夫君,您先安歇吧。”
言罢她放下帐幔回到桌边坐下,只是心神再也不能如先前那般集中,又过了一刻钟,她便熄灯躺在了床下的铺盖上,合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几次,又怕吵到何安,便仰面躺着一动不动,直到天亮。
早上齐宝钗梳洗完毕盯着青黑的眼圈去跟何氏请安可把何氏心疼坏了,拉着她的手直让她今儿个白天好生歇息,夜里好伺候何安。
齐宝钗只笑笑回到院子里盯着薛一送来的战报良久方才下笔开始写。
同样眼圈青黑的何安倚着床柱看着她,挥退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道:
“你该好好歇一歇。”
齐宝钗抬头对他一笑,道:
“不把事情忙完就睡不着。”
“他对你那般重要?”
沉默了一会儿,何安道。
齐宝钗不假思索的道:
“寝食难安。”
他们若是就此飞黄腾达,她寝食难安,若是齐宝钏就此巴上叶季,日后锦衣玉食她寝食难安。
她提笔将前日所见之事写了末了,道:
“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方才可以让女人不变心。若是想要将她踩在脚下,你必须爬的更高站的更高!”
若是王安平知道那件事,对齐宝钏就只有恨了吧?
等王安平爬的更高,封土列侯,成为了驸马,成为了塞外汗王,齐宝钏又是怎样的心情?
齐宝钗勾起唇角欢快的笑了起来,可是这笑落在何安眼底却是那般的刺眼。
他倏然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