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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是陛下刚刚起兵时某夜掠来的,秘密幽禁,好像是想要索取某物,却一直未果。陛下登基,将她放入皇宫内院深藏,别人无法得见,也不知娘娘是何人。两年后,娘娘竟恢复了武功,逃过看守,可是仍被陛下带回,陛下一时失控,将娘娘…”
“陛下事后很后悔,还说如此怎么也不能让她开口。陛下将她囚禁于海岛,可两个月后,海岛传来密报,说娘娘怀孕了。”
我愣了下。
文英又道:
“我见陛下在御书房徘徊,犹豫地道,留还是不留。陛下亲自赶去,几日后,让我也去了。”
“陛下皱眉道,是个公主,不如留下吧,让我万分小心随侍左右,说娘娘修炼冷心冷情的冰蝉功,能怀孕已是罕事,要生子很艰难。陛下每隔十日过来为娘娘运功调息,娘娘也许是为了约好的自由没有抵触。”
“那日,娘娘难产,整整三日,公主生下时,满室清香,小小弱弱的,好像随时要化掉。陛下抱着小公主,激动的无法言语。”
“娘娘清醒,无法得见公主,第一次开口说话,说以黑樱木简,换与公主一日相处……”
“娘娘那日抱着你睡去,再也没有醒来……”
我募然心痛了一下,忽然感受到母亲----她一直不曾将我视为自由的筹码,她知道的,我降生之日,就是她力竭之时……
“陛下说,若有一日公主问起母亲,就如实告之,她定心有一痛,朕愧疚,却无悔,唯愿公主能抛开一切,随心所欲生活,家国亲仇,社稷江山,若为欢颜一展,一切不用计较。”
我轻道:“父皇。”
心中放下,手中还一时放不开啊。
我陪着文英轻语,渐渐天色沉下,我在皇陵后的山林间幽晃,我内力激进后,轻功也更上一层,飘飘忽忽像这山林中的女鬼。
我一边找着鬼怪的感觉,一边想,今晚还有什么身影出现呢?
远处林木间暗影一闪,我眼神一亮,跟了上去,前面身影停下,清淡月光中,既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而是——红色!
我隐于树后,看着那有些熟悉的身形,红衣迤逦,长发散开,幽亮飘垂,我瞪大眼睛,是他?
帮我逃离的红衣美男,也是为佰璃隆月寻找圣女踪迹,前西禄王朝护国圣教的现任教主!
他来此,为何?
他轻道:“既然来了,还不现身,让我怎么请你?”
我立刻张大嘴巴,他竟发现我了,我怎么比以前更逊啊?
我正自叹气,忽然他对面一个白色身影飘下,衣袍飘洒,白纱轻拂!
泠夙--—师叔?
红美人轻笑了声:“你竟约我在此见面,我也觉得此地很有意境啊,”
“你师兄生前从未见过你,你来看看他也很不错,何况,我们要做的,他听到后会不会气得跳出来?”
我闻言眉头一黑,他在讲什么啊。
师叔空漠地开口:
“你这么想。”
红美人笑了下:
“开玩笑的,你也轻松一点嘛。”
泠夙师叔不语,红美人悠悠道:“看来你那里也差不多了,神莲教十几年经营的,朝野,军中,民间的脉络尽在公子掌控中了吧?”
师叔不语。
红美人婉转一笑:“你师父真乃神人,所收徒弟,个个有神通,蔺消伊十九年前破圣教精锐与尘止总坛,为北慕庭兰扫清了最大的一个障碍,北慕庭兰手段卓绝,能坐北朝南,而你,武功之高犹在师兄之上,心思如此通彻瑞敏,可执着不如蔺消伊,狠厉不如北慕庭兰,我,”
“有些担心呢。”
我眸色一敛,终于听明白了,师叔他竟也是这样的心思?
泠夙师叔轻道:“你那里就不需担心了吗,我若是不知你的部署,怎能更好掌控。”
红美人轻透的笑声尽显张扬:
“公子就是如此谨慎,务求完美,将冲突缩至最小,我以为,我们现在的实力足够对阵沙场,金戈铁马中更抒豪情,那些铺陈暗设,不那么细致又有何关系?”
泠夙师叔片刻轻语:“杀孽难免,若是肆意屠戮,便亵渎生灵了。”
红美人不置可否地轻道一声:“我会让人将我这里关键点告知,还有,公主身边那人,我们也应该要将他打发了。”
泠夙师叔没有应答。
红美人笑道:
“你可能未曾见过他,他的血阳神功已经过了十二层,虽然与北慕一族国恨家仇,可北慕花辰可是他身上唯一的死穴,会出手相助北慕一族一保江山也说不定啊,毕竟他已经为她不计恩仇了,小公主手段了得啊!”
我心里一沉,他们想对隆月怎样啊,我决不能让他因我而陷入什么麻烦中。
师叔轻轻开口:
“莫动花辰。”
红美人别有意味地轻笑:“你对师兄的宝贝女儿疼爱的很哪,如此,我就放心了,想必请你做点牺牲,你也不会介意吧。”
我有些疑惑,泠夙师叔也好似不大理解。
“……”
红美人笑了:“放心,我不会对她怎样。我年幼时顽皮,跑到皇宫里溜达,被不巧北慕庭兰逮住,他倒没对我怎样,却拿出北慕花辰的画像给我看,要我发誓,以后见到她,定要护她周全。”
“我想只要不伤害她性命就是了,我本来还想牺牲自己呢,不过,看你的样子,怕会找我的麻烦,还是你自己来吧。”
泠夙师叔还是无语,我也是有些无法具体捉摸,不过我明白,我还是小心不要落到他们手上,如果以我要挟佰璃隆月,可就大大不妙了。
红美人轻笑:
“我保证没事,到时就知道了。”
泠夙师叔不置可否淡极地轻哼了声。
我悄然退去,心中分外感慨。江山旷丽多姿,引奇人志士激荡豪情,血色浸染春河,杀孽苦及民生,百年治世是否能消抵那冷刃沁血的一瞬。
……
回到宫中,召严琛细细询问,竟觉朝野军中并无明显综迹可寻,可见前圣教与惊莲教多年缓慢浸透,果真有实力一撼朝纲了。
我轻叹一声,该来的总会来,担忧也是无用。
我吩咐严琛各方更加严密监视,任何风吹草动每日报于我知。
严琛谨慎地应声。一直未有异动,更觉一旦风起,波涛必迅猛之极。
时值陛下诞辰将近,我从严琛这里知道,这华京十日的热闹竟吸引了多路人马,一时江湖荟萃,名士风流。
华京昨日被灯海花景淹没,夜晚焰火满天,鱼龙轻舞,夜景无眠。
平俗之人猜谜,玩乐,看热闹,而风雅之人更有百般逍遥。
华京草龛棋社久有历史,一直为豪门望族资助,自恃颇高,非诗文琴棋有突出才华者才可为其座客,京中风华人士皆为其常客,此次更是各处锦绣名士交流竞技的热门之地,轮番节目热闹无比,而南织悦姚也据闻是刚到华京时就跑去了草龛棋社,‘惊艳’了一大帮公子小姐。
而华京其他的各处妙地,也无不比往日更有一番新奇的心思。
但我先随皇帝奉天殿祭祀,又至龙然寺进香,竟是没工夫先去逍遥一番,这日又听严琛所言,城中一处大宅有些蹊跷。
我看向他。
他沉静道:“为了华京此番热闹,方蒙与半月前就与各处设了灯烛领用点,百姓皆可取用,是以京中每户门前灯盏轻摇,唯有一处宅院颇大,却很是寂然,好像没人,密探特别留意,好像见到一男装的白衣丽人几次身影闪过。此刻只是就近暗查,并未近前惊动。”
我心中一动,男装的白衣,丽人?
傍晚时分,我飘然落入院中,果见静谧,惟有园中深处偶有几声低幽飘思的琴音呢喃。
我行经景园,眼前景致中,那黑色华贵绣袍的侧影好若正沉入某种思绪。
蔺消伊——
我轻轻开口:
“师伯这里很清静啊,不介意花辰在一旁消闲片刻吧。”
那身影未动,只低语:“‘师伯’?”
“你倒是颇有情趣。”
☆、第三十六章 燃情
我微有一笑,轻道:“师伯于这华京一片喧闹中清修,想必会料到侄女会来此一访吧,数月前,玉京山无缘一会,此次唐突前来,还是失了礼节!”
蔺消伊唇角流过一丝讽色,轻漠地看向我:
“我本是为了捉你,却被师弟所伤,我师门恩情如冰霜雪刃,你一声‘侄女’我也不会轻怜你。”
我顿笑:
“花辰岂是虚意讨弄之人,只是为情理之故,就算与师伯站在烽火两极,花辰也坦然以对。只是师伯,”
我顿了下:“最大的心结,却不在于这万里江山吧,”
面前身影无语,久久轻抚了下琴音,恍忽轻叹:
“你竟是能知。他,却不放心……”
我轻语:“少年豪情,师伯最为师门情谊,父皇为江山之故,手段之绝厉,最后关头仍不能血染寒刃,留一线生机,心中不是没有犹豫。”
“料想可能会有一日,风潮又起,又安慰自己,那时江山已固,父皇之才,别人再难撼动分毫,惟料不及,如此早去,”
师伯低语:
“一线生机?寒瘴之毒加腐杜之花,前一刻皆风神笑语,后一刻四长老,十护法,陪同教主饮入黄泉,墨荃他有事未至,竟逃过一劫。”
“不过,你现在最需忧心的却不是我……我的小师弟也是‘惊才绝艳’,让人感慨的很。”
我视线偏垂,心中轻叹,父皇的仇怨啊…。为江山,还有几人在感怀他不经意的笑语。
我手指轻动,一条纸笺飘落于那琴弦上,我转身离去,唯愿那一段字迹能让这个师伯稍缓些心结。
那是父皇练武随笔上的话语:
“在师兄房外,竟听到师父的清语,隐约道,灵凤涅磐虽与功力并无增长,休习颇耗心神,却不失一门奇技,自身将毁时许有些益处,为师不曾练过,今将要诀与你,没事翻翻吧。我闻言有些失笑,师父几年不见,对师兄还是有些偏爱,也知师兄最将他之言放于心上吧。”
*
夜晚,公主府,早早沐浴上了床,佰璃隆月却忽然说,他想去赏焰火。
我顿有尴尬,这几天白日虽不得空,可晚上,因他刚刚结束了调息,我迫不及待与他百般亲热,都没有心情去朦胧地浪漫一回。
我们穿好衣物,落到皇城一角的宫殿顶处,坐下来听百色花开的声音,看缠绵天际的绚烂。
佰璃隆月玉石般的绝峻身姿在绮丽花火中仿佛要熔为烟玉,我一把扯住他,轻道:
“隆月,你说过,会陪我红颜至白发。”
他握住我的手,轻笑:“花辰,你看眼前的绚美,就是我一路勾引你,让你爱上我,此刻牵手尘世的慰赏,我若没有你,于冰雪中再也等不到春意了。”
我禁不住轻语:
“莫言冰雪……我怎么舍得你伫立风雪……隆月,我想,我爱你是我的天性,所有的阻碍与你稍露的情绪一样,都能煽风点火,每每无法自控,我觉得,现在就差一点,我也许要迷失自我了,”
烟火的极致中,我控制不住清醒敏锐中恍然极至地检索自己的情感,现在还有什么能让我离开他,没有,也许从来没有,还有什么是我不能为他做的,似乎曾有那么一点,可我已然淡忘了,我爱他的心情快将一切都覆灭了---—
他没有言语,是无法理解,还是不满足?
我蓦然有些焦躁起来,他定是认为我不够爱他,怎么办,我要失去他了吗?他要走了吗?不,把我的心也带走吧,让血色染上你的手心,那嘀嗒而下鲜红的颜色你是否会低头一看?
忽然面前光润的掌心在眼前一晃,
我“啊”地忽然瞪大眼睛,见佰璃隆月微笑了一下,陈述着:“你刚刚说到‘也许要迷失自我了’,想不到龙姬给我的‘真情真语’一点也不浪漫,到后来只会让人发呆。”
我看着他星眸略带遗憾地看向手中精致的小瓶嗤笑一声后摇摇头,我拧眉结舌,无法言语!
我狠捏过他手心的玉瓶扔掉,极其温柔地慢慢将他压倒在屋脊上,俯身上去,一边解他的腰带,一边对已起兴致的幽涟双眸轻语:
“相公,其实我想说,一会儿,你的声音若是比不过面前这漫天焰火,我可不会再爱你哦。”
他峻绝的修眉有些扭曲,轻笑了声:
“若是我的声音哑了,岂不太煞风情。”
我微微摇头:
“相公声音都叫哑的激情,定会比这天际的焰火都绚烂吧!”
他顿时噤声,朝我百般勾人地轻笑,我不为所动,他长吸了一口气,只有献身一般闭上了双眸。
我心中情感激荡,全部心神迷失般感受他,他情绪和感官完全为我释放了,身心的情动与迷醉催动声音,在我耳边如最醇烈的美酒,与身体一起将我缠绕焚炙,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