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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靓妹-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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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们转过前面的十字路口时,栗约农注意到小海和他那部赃车竟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警察局附近,他想自投罗网吗?   
    “停车,先停一下车好吗?”   
    楚濂根本不理会她的要求,反而更加速驶离。   
    这家伙想必早她一步就瞟见小海到来,才会变得这么阴阳怪气。   
    抱着他的腰才发觉这位大企业家竟有着非常强壮且结实的腹肌,整个背部宽阔如海,趴在上头想必很舒服……栗约农突地回神,她不得不暗暗警告自己,千万别被他的“美色”给迷惑。   
    机车沿着淡金公路,转进一处僻静幽致的住宅区。在宽敞巷径上,浓郁的白桦树阴夹道上,都市的尘嚣一下子被洗涤得干干净净,予人艳夏中难得的写意清凉感。   
    “你要带我去哪里?”台北的道路她虽然陌生,却也认出这儿离她租来的地方愈来愈远。   
    “到一个适合你专心K书的地方。”楚濂本来不打算这么快就把她囚到他的地盘来,但从警察局出来以后,他就改变初衷。   
    “可是我还没跟黄姐说一声。”就这样走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放心,她会体谅的。”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蜿蜒绵长的路已将车子引到一栋溪流环抱、枝桠覆天的香枫围拱的欧式别墅庭院前。   
    栗约农瞪圆了眼,张大嘴巴跨下机车,一方面惊叹他的超级身价,一方面告戒自己万万不可利欲薰心,马马虎虎看在钱的份上就把终身的幸福断送掉。   
    “别净在那儿发呆,山上蚊子多。”楚濂停好机车,拉着她催促道。   
    “我不要住这里,我要回家。”她很了解自己是个多么意志不坚,又受不了诱惑的人,光是他这副尊容已经足够让她在不久的将来为之肝脑涂地,何况还有每个女孩所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   
    “我要你住下,你就得住下。”楚濂的口气变得相当强硬,是一种老板当太久,惯用的霸道语气。   
    “我在黄姐那儿住得好好的,干么非搬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和她住的公寓比较起来,这里简直就是皇宫,绝对不适合平民百姓居住。   
    “那儿诱因太多,倘使你真的想好好念书,往画家之路迈进,就非住这儿不可。”他说话时眼睛直盯住她,像是企图从她脸上看到什么似的。   
    “你所谓的诱因,指的是什么?”她聪明无比的脑袋瓜子突然堵住。   
    “装蒜。”他弯下身,倏然将她扛到背上,不理会她激烈的挣扎,阔步走进别墅里。   
 第四章   
    幽暗的天色,加上所有圆拱的落地门窗全被重重的纱缦披罩得密不透风,令整座别墅庭院愈发显得森冷。   
    “想喝点什么?咖啡、果汁,还是茶?”楚濂打开灯,将她放在一张舒适的沙发皮椅上。   
    “不用。”她双脚一落地,马上旋身冲往大门。   
    “你敢走出这个大门试试看。”他愠怒的样子,叫人不寒而栗。   
    有什么不敢?她可不是被吓唬大的,尤其重要的是,她的床底下还有几万块钱,怎能就这样搬出来?她把心一横,决定让他见识何谓坚强悍女子。   
    “砰!”一声,来不及逃出魔掌,楚濂抢在她之前,忿然将大门关上。   
    “不要逼我。”他语气低沉但充满危险讯息地警告她。“每个男人都有强烈的兽性本能,特别是在遇上可口的猎物时。”   
    “你当我是猎物?”好个道貌岸然的大坏蛋!   
    “就某种形式而言,是的。”他把脸庞凑近她,好让每一句话一出口就能直接钻进她的耳朵,以加强其恫吓力。   
    “没想到你这么坏,我真是看错你了!”栗约农激动得抡起拳头捶他。   
    “以恶制恶,不是你的座右铭?”打横将她抱回沙发上,左手肘跟着压上她的胸臆,迫令她不得乱动。“只要你肯乖乖的待在这儿,我保证联考之前绝不动你。”   
    “那联考后呢?”蠢蛋,这还用得着问吗?栗约农狠狠咒骂自己呆得可以。   
    楚濂眯起醉人的黑瞳,笑得异常迷离而难测。   
    “我已经等了五年,不在乎多付出五年,如果你不再使坏,不跟一些闲杂人等交往的话。”他的食指沿着她的鼻梁缓缓划向两个扣子敝开的胸口……   
    “好。”她急急地抓住衣领,阻挡他擅越雷池。“我答应你,我保证留在这儿安安份份的念书。”   
    “Goodgirl。”楚濂满意的微微贪首放开对她的桎梏,在她额际轻啄一下,起身走向厨房。“我帮你倒杯果汁。”   
    “没有雪碧或可乐?”大大的吁一口气,她的视线跟随他的身影向内移进,客厅灯光昏黄,但壁炉台上一大束插放在古瓷花瓶上的香水百合,却呈现如雪一秀的明亮光泽,古瓷旁边是两盆植在沙陶坛的紫色风信子。香水百合和风信子的起落曲线,恰好落在墙上一幅男女灿烂的笑容图画上。   
    “在看什么?花还是图画?”楚濂没照着她的意思给她那些饮料,仍递给她一杯柳橙原汁。   
    “那是马奈的作品《恋慕中的男女》?”她在钟老师家看过一模一样,但是是仿制的。   
    “不错嘛。”楚濂将她拉起,一同来到位于客厅正后方的画室,“看看这里面,你总共认得几幅?”   
    “老天!”望着挂了整整两个墙面的油画,栗约农心里的震撼是笔墨所难以形容的。   
    尽管她爱极了西洋绘画,却对印象派画家所知有限,在钟老师的引领下,她不过才参观两三次的画展,而且每回都是背着老妈匆匆而去。   
    而这比她家客厅还要大上一倍的房间里,所陈列的画作,多得可以开一个画展了。虽然没有她最钟爱的《水浴之女》——雷诺瓦所画,但也已经够她欣喜若狂。她要住在这里,即使楚濂用扫把赶她,她也不要走。   
    “这些全部都是你的收藏?”她的心跳得很厉害,生怕他会看穿她兴奋的情绪。   
    他从容的啜一口咖啡,慢条斯理的道:“我跑了二十几个国家,参加过无数次的拍卖会,才只买到这些,比我原先期望的尚差六十五幅。等你成为楚太太以后,它们就全部都是你的,有兴趣吗?”   
    “不要利诱我,有条件的婚姻是很难长久的。”撇开脸,不敢迎视他款款深情的眼,栗约农先前的兴奋感,一下子荡到谷底。   
    “我需要用这些画来魅惑你?”他轻蹙眉宇,使疯爽的脸益发悸动人心。   
    “当然不需要,你本身就已经够迷人了。”后面那句话,她说得细如蚊蚋,但愿他别听见才好。   
    “噢?”楚濂听见了,而且听得十分清楚。他托起她的下巴,要她正视他的眼。“告诉我,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打动你的芳心?”   
    栗约农苦涩地抿着朱唇,用力地摇晃着小脑袋。   
    “不应该是我,你看看,我只是一只永远变不了天鹅的丑小鸭。别说五年,就算是再五十年,我也只会是个愈混愈回去的老太妹。你知道太妹该配什么吗?地痞、流氓,不然至少也该是太保,而不是功成名就的商业巨子。”   
    她喉咙干涩地将果汁一饮而尽,双手不由自主地搓着仍旧冰凉的水杯。   
    “不赖嘛,除了打架闹事,你妄自菲薄的功力也不差。”楚濂调侃她时,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眉间眼底凝聚不少风暴。   
    “我是直言无讳,娶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将有碍你事业的发展。在以前,只要是成绩稍好的同学,我连话也不同他们讲,这不是妄自菲薄,是有自知之明。我不想高攀任何人,因为自惭形秽的感觉让我很痛苦。”   
    他神情专注地听着她那犹似告解的独白,忽尔低声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栗约农急得正欲开口问时,却见他猛一回眸若有所思地说:“你喜欢江海吗?”   
    她被他这突来的问话弄得瞠目结舌,但她想起在警察局的那一幕,因此多多少少猜到一点眉目。   
    “他是我的死党,不是男欢女爱的那一种。我们曾有个约定,互相各自奋斗十五年,如果到那时候彼此都还是孤家寡人,也许就凑合着组成一个家。”   
    听她这个似是而非的回答,楚濂脸上的风暴立刻排山倒海而来。   
    “别发怒,这个约定是在我喜欢上你以前。”他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你喜欢我?”他焦灼的阴霾终于敝开一片晴空。   
    “谁不喜欢你呢?”栗约农拂开他伸过来的手,踱向窗旁,有生以来第一次心事重重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叹息连连。   
    是哪个人说的,青春时光总要留点时间来伤景觅愁一番?恼人呵!   
    “但我只在乎你。”他扳过她的身子,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温热的唇从耳畔吻至她的细颈,在嫣颊间来回摩挲,令她浑身一阵酥麻。   
    她无措的伸手环向他的背脊,神智如酒醉般的酩酊,脑中空白得完全无法思考,仅余的一点点知觉,傻愣愣的跟着他的双手,一寸寸催醒那仿佛沉睡已久的每个细胞、每条神经。   
    幸亏楚濂极力克制,才没让她陷入爱欲的漩涡而不可自拔。   
    “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这屋子大得连讲话都有回音,一个人住恐怕不保险。栗约农其实满希望他留下来,但那么一来不是更不保险?   
    “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他声音低沉的自她耳边响起,颇有催眠的作用。   
    栗约农的胸口震了一下,发现僵直的双脚正跟着他的步伐,慢慢拾阶攀上二楼。   
    ※   
    栗约农在极度恍惚中猝然睁开眼睛,揉揉眼,只觉骄阳炙人,盛夏早现的晨曦已跃上树枝头,蹑手蹑脚地窜进房里来。   
    足足有十几秒钟,她迷失在幻境与真实的朦胧地带。拖着慵懒的身子走向房外,放眼望去全是陌生的景物,令她彷徨地又踅回暖软的床榻,翻身埋入一旁的枕头,须臾,整个人弹跳起来。   
    那枕头上有男人的味道,她几乎可以凭着残余的气味,感受到楚濂满是不可思议的邪魅身躯,令她体内迅捷流过激情的快感。   
    老天,她才多大,竟已能想象翻云覆雨的华丽与欲死欲仙。真是太不长进,太堕落了!   
    赶紧从床上跳起来,身上一袭宽大的睡袍更加深她的疑虑,那该死的家伙有没有趁她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时候侵犯她?   
    墙上的时钟指着八点零五分,他已经去上班了吧!也就是说,现在这栋别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可以任她为所欲为?莫名的一股兴奋感涌上心头。   
    “楚濂,楚濂!”她试探性的大叫。   
    从房门走出去,甬道对面是另一个大型卧房,昨天夜里进来别墅的时候天色已晚,她没有多做观察,这时才发现这儿竟精致美奂得一如童话故事里的皇宫。每个空间和陈设的巧思典雅,都能让人在蓦然一瞥时叹为观止。   
    顺着甬道走至尽头,尚有七、八幅雷诺瓦和戴伽斯的作品,相陈于各式鲜花盆栽之上,创造出动人心弦的美丽景象。   
    往右斜侧则是一间书房,里头的藏书量足可和她乡下的学校一较多寡,向西的落地窗旁有一套水蓝色的藤椅,四周则放置一大堆昂贵的古董器皿。   
    楚濂把这么多高档货摆在她这个前科累累的犯案高手面前,不怕她骨子里的坏虫作怪?   
    在这混沌迷蒙的清晨,她的劣根性全数精神抖擞地等着她领军,好准备干坏事。   
    来到一楼后,她东张西望的左右观看。   
    “栗小姐醒了?”出其不意出现在厨房门口的是一名和颜悦色,年纪大约六十几岁的欧巴桑。“我去帮你准备早餐,蛋饼加鲜奶好不好?”   
    “呃,好,谢谢你。”好在她只是想想而已,要不然岂不是被人当场来个人赃俱获?“我想到画室吃,可以吗?”   
    “当然,你想吃什么,到哪儿吃都行,只要吩咐一声,刘妈妈随时效劳。”刘妈妈态度非常谦卑,嘴上总是挂着和煦的笑容。   
    栗约农看惯栗母的疾言厉色,一下子不太能适应老人家也能这么慈祥和气。   
    “楚先生出门去了?”   
    “是的,他在房间里留了字条,要你用功多读点书。”刘妈妈道。   
    “房间?”她起床的时候没发现呀。   
    “就在画室转角第一间,你走过去就可以看到。   
    “哦,好的。”原来是她多心了,人家根本没对她怎样,还避嫌地故意睡在楼下。   
    愣愣地道声谢,她即转身来到一心向往的画室。   
    不知是楚濂自己要用,还是细心为她准备的,这里的画架、纸张、画笔……等等画具,一应俱全。   
    栗约农战战兢兢的坐上高高的木椅,拿起碳笔,即着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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