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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已经是地老天荒。
直到午后4时,空气中的光线已经不适合做这样精密的工作,叶晴奕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
他动了,段仲思才跟着动。
脑中凝固的思绪解冻,不由自主的笑,用了很大力气才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
叶晴奕穿件普通白衬衫,面孔明朗,容光焕发,段仲思十分开心。
看他拿着东西回屋里,段仲思并没有追上去。
打草惊蛇未免太愚蠢。
找了三年,好容易天可怜见让他出现,万万不可就此功亏一篑。
段仲思打赌,如果现在出现,明天就不会找到他了。
非得做好准备不可。
不过就此离开却又舍不得,段仲思在那房子周围鬼鬼祟祟转了好久,从窗子里见了几次他的背影和侧影,才总算是暂时满足,恋恋不舍的开车回去了。
一路上兴奋过度,差点出车祸,亏的车子性能良好,不过也吓出一声冷汗。
现在若死了,作鬼也不甘心呢。
段仲思笑着想。
唐煌果然有效率,第二天一早,他派来的人便已经出现,原来瑞士也有基地?的确不是浪得虚名。
段仲思虽一夜未睡,却完全不见憔悴,仍是容光焕发,气色好的惊人。
哪里睡得着,比打了兴奋剂还厉害呢。
来的三个人其貌不扬,看起来普通之极,但唐煌电话里说:“如果他们都会跟丢人,那叶晴奕一定是外星人。”
段仲思十分信任唐煌,自然没有异议。
见他们到了,立刻要驱车与他们一起去侏罗山谷。
只是那三人笑道:“段先生,我们已经看过叶先生的照片了,从现在开始,直到您下令不再掌握叶先生的行踪,随时可以向您汇报他的行踪。”
另一个人又补充:“段先生放心,我们不可能去监视叶先生做了什么,其实只有他移动两公里以上才会惊动我们。”
段仲思笑,唐煌想的周到,而且这样手腕,令人佩服。
笑着拍拍他们的肩,那三人微一行礼,便退了出去。
段仲思立刻开车前往侏罗山谷。
一边想,叶晴奕躲在这里,真正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直以为他会去读大学,记得他是十分向往的,常常觉得遗憾,而且大学里许多年轻人,他并不显眼,也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偏偏躲在这个安静的地方,若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过来逛逛,找一辈子也找不到。
不过……
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第四章
侏罗山谷异常安静,几乎没有人走动。
段仲思看看时间,是太早了些,可见昨日晚上真正度日如年。
走到叶晴奕房前,踌躇半响,终于没有敲门。
绕到屋后,坐到他昨日所坐的地方,打算等一等。
天空微微泛蓝,空气透明纯净,风又清凉,带一丝花香,不知多舒服。
但段仲思看不到眼前美景,只是坐立不安,熬了许久一看时间,竟然才过了半小时。
不由叹口气,心中一阵酸楚的甜蜜,为了那人急切到这样烦躁,段仲思一世英名竟是提也不必再提了。
可是即使如此仍旧心中觉得甜蜜。
实在太难得,怪不得这么多人为了爱情前仆后继,原来的确有点道理。
实在忍不下去了,段仲思终于前去按门铃。
等待的那一刻已经觉得漫长,可是等到门开了,叶晴奕出现在他跟前的时候,大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着他,那种锐利的审视,段仲思觉得仿佛已经过了三生三世一般。
那么会说话的人,口干舌躁,好容易说出两个字:“晴奕……”
便再无下文。
良久,叶晴奕嘴角略略勾起,露出一个段仲思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嘲弄的笑容,虽然几近刻薄,段仲思已经爱不释手。
果然如唐煌所说,这种样子意外的适合他,竟比温顺的小猫可爱。
叶晴奕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看,笑意渐渐溢开,终于开口:“想不到你段仲思也会有今日。”
段仲思不明白话中的意思,只是赔笑,脾气好的不得了。
比当年更温柔。
叶晴奕嗤一声笑出来,大大方方让他进门。
段仲思受宠若惊,他以为叶晴奕会冷笑一声,然后砰的摔上门,让他碰一鼻子灰。
为什么不?此刻是他段仲思摇着尾巴上门的,大好机会,若不拿腔捏调怎么对得起自己?换成是他,肯定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可见人家叶晴奕有多大方,段仲思五体投地。
小心翼翼进门去,房间不算大,但光线明亮,干净整齐,东西少而精致,两扇木头大窗子开向后院,房间里一股树木草叶清香。
生活的如此好,段仲思立时放心。
看来他划走的一千万打算用一辈子呢。
叶晴奕斟了杯中国绿茶给他,然后坐到窗前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看着他。清晨温柔阳光透过高大树木落在他身上,明暗交替,叶晴奕眼中光彩盎然。
段仲思顿时几乎不知今夕何夕,无限渴望,一双眸子落在他身上再也移不开。
这么没出息,可见的确情到深处。
可是前途黯淡啊,三年前便就输了一仗,此刻如此情怀,更是一败涂地,到这种地步,段仲思拿什么与他抗衡?
是以段仲思轻轻叹口气,温柔的说:“晴奕,我爱你。”
平静的几乎心灰意冷。
此时段仲思再无反抗之力,仿若困兽,任凭叶晴奕宰割。
偏偏却是心甘情愿,实在是悲凉。
人家的伤心痛苦是因为天意弄人或者恶人阻挠,所以可以呼天抢地引人同情,只有他段仲思是咎由自取活该如此,所以连伤心也得偷偷摸摸,半点抬不起头。
叶晴奕翘起嘴角,毫不意外:“我知道。”
语气得意洋洋。
啊,他知道!段仲思苦笑,怪不得刚才他会说:“想不到你段仲思也有今日。”
原来他知道。
想来也是,叶晴奕如此纯熟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大大方方让他进门,毫无惧怕。
亏他昨日那么心急火燎要人看住叶晴奕,怕他又不见,其实毫无必要,叶晴奕根本不必避开他,哪有那种必要?现在该怕的是段仲思,叶晴奕只需肆意玩弄他。
可是明知前途堪舆,段仲思仍是飞蛾扑火一般扑过去,一点不会迟疑。
那么的心甘情愿,简直是悲壮。
若是唐煌在此,一定笑的在地上打滚。
幸而他没看到这一幕,不然段仲思今后不必抬起头做人。
不过既然他知道,那会如何。
段仲思满怀希望看过去。
叶晴奕笑嘻嘻看着他,眼中光彩越来越盛,如钻石一般闪亮动人,慢悠悠开口:“现在我可以不必担心你又要怎么威胁我了。”
恶毒的一鞭凌空抽来,抽的段仲思头昏眼花,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手悄悄颤抖,一直颤抖到心里去。
段仲思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强壮的心理准备,可是到这一刻才知道其实仍是脆弱无比,经不起叶晴奕如此一语。
立时一颗心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知道应该愿赌伏输,可这输家真正不好做。
可这是他自己送上门去讨来的,能埋怨谁?只得强撑。
虽然脸色灰败,嘴唇发白,仍是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笑容:“晴奕,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
实在是真心实意的。
可惜人家不一定领情,叶晴奕伸个懒腰,有几分不耐烦:“不早了,我很多事情做,不能招待你了。”
一边就站起来。
段仲思脸皮再厚也呆不下去,只得站起来,走出门去。
天色仍是蓝的发亮,风景仍是秀美,段仲思脸色却是发灰,手脚冰凉。
真是输的一败涂地。
原本就是打定主意不还手,偏又遇到心狠手辣的对手,自然是这种结局。
段仲思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会死在叶晴奕手里。
不由又叹气,若是真的要死在他手里也是逃不掉的,有什么法子?自作孽不可活,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活该,遇到叶晴奕,别说还手,便是逃也不懂得逃了。
傻傻的站着挨打,还没半点怨言。谁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让多少人恨的牙痒的段仲思?若放在以前,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肯定冷笑一声。
可见世事无常,以至于此。
段仲思觉得自己一语成谶,只怕再也翻不了身。
段仲思再苦笑,转头看看晨光中那幢精致的小房子,恋恋不舍的回去了。
回到市区,与唐煌通了电话:“我暂时只怕回不来,那边得靠你了。”
唐煌笑道:“与我什么相干,你爱美人不爱江山,倒拖我来垫背不成?凭你再装的可怜,我也不上你的当,你手下那么多英明神武的宝贝,回回只想抓我当壮丁。”
段仲思气结,干脆撒起泼来:“我如今管不了你那么多,你爱管也得管,不爱管也得管,反正我这会子不会回来,你便把那当破烂卖了也由的你!”
干脆利落的摔了电话,把刚才受的气发了一半出来。
舒服许多。
至于公司,可以暂时不去管了。一心一意安排这边的事情,看样子,非得在侏罗山谷定居不可,做好长期准备。
不由开始考虑是不是把集团总部搬到这里,只怕有此必要。
有钱的确好办事,不过两天,段仲思便定居侏罗山谷,成了叶晴奕的邻居。
虽然仓促,这房子倒也简约大方,住起来也很舒服,尤其房子后面的院子里一片怒放的玫瑰,斜对着叶晴奕的后院子,位置非常好,叶晴奕工作的时候他便在那些玫瑰旁边的木头小圆桌子边坐着喝茶喝咖啡,专心致志盯着他看。
叶晴奕工作间隙,段仲思连忙殷勤招呼他喝茶或者咖啡,吃点小点心,叶晴奕还算领情,偶尔也会真的来吃一点,仿佛施恩一般,那种时候段仲思立时笑靥如花。
其实段仲思刚住进来的时候很挨了些白眼,叶晴奕站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皱着眉头看他,一言不发,段仲思忙笑着打招呼,叶晴奕撇撇嘴不理他,自己回屋里去了。
段仲思满脸笑容顿时尴尬而苦涩。
还真没挨过这种冷脸,一时半刻不能接受也是有的。
段仲思想,日子长了只怕就习惯了,反正不打算走,大家一起慢慢挨吧。
这么无赖的想法,真是好笑。
段仲思此时也只得这么自娱自乐。
即使如此,段仲思仍是一心一意爱着叶晴奕,不知悔改,把英俊笑脸免费送去给他娱乐,哪里顾得了气闷气苦,一段日子下来,别的收获没有,只是皮越发厚了,叶晴奕也更刻薄。
第五章
说刻薄其实也实在算不上,不过是段仲思众星捧月惯了,谁不是笑脸相迎?
如今遇到这个人,漂亮面孔总是冷冷的,常常一脸不耐烦的神色,言语间时常流露冷漠,段仲思自然吃不消,不由自主的怀念他那甜甜小酒涡。
叶晴奕笑容实在甜美,尤其是大眼睛亮闪闪,抿唇一笑,露出深深酒涡,令人陶醉。
可是这种甜美段仲思实在拥有太多,自然不屑一顾。
得到的东西谁稀罕?
段仲思叹息,果然是如此。
以前还以为自己这样是与众不同,难免沾沾自喜,如今才知道,原来不过是凡夫俗子,立时气馁。
不过段仲思自信,别的本事没有,毅力倒还可观,永不言败。
已经苦苦找了三年,好容易找到他,叶晴奕也不能这么快便打发了他,他下定决心要他和他纠缠到底。
死皮赖脸也认了,大家一起慢慢挨这日子。
“铃……铃………铃………铃……”
段仲思皱皱眉头看着电话,接起来:“你好,段仲思。”
那边是调侃的笑声:“这么不耐烦,又碰钉子了?也别拿我撒气才是。”
这么放肆,当然是唐煌。
段仲思冷冷说:“你拨电话过来就是要给我撒气的?”
唐煌笑道:“当然不是,我不过是问候你一声,想你独自在异乡,难免孤独,可没别的意思。”
段仲思说:“阁下如今幽默的不像话,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唐煌略尴尬:“哪有,说笑而已,你们现在进展如何?”
段仲思略略转头,看看在对面院子里心无旁骛工作的叶晴奕,淡淡说:“一切如常。”
唐煌笑他:“已经一个月了,还未曾登堂入室?你怎么对得起你曾经的辉煌战绩。”
段仲思又皱眉,提高声音:“唐煌!”
唐煌立即投降:“是,我知道你不是那意思,可是你这样和他耗着有什么意思?”
段仲思坐到沙发上:“那你说什么有意思?”
唐煌说:“你如今这样子显然收效甚微,你想想,若是他吃这一套,哪还有今日?”
段仲思默然,对,唐煌说的对,若是这样叶晴奕会转变,那三年便已经转变,哪还有今日。而且,他若就是这样的人,段仲思又怎么会爱上他?
段仲思爱的便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