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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的上方。
焦扬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容搞的一愣,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他像是发现了她的注视,转过身来,紧紧的攥着方向盘,果断的发动起车。宝马车的性能优良,她只听见呜呜的车子开动的声音,心思却紧张的不可想象。
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和他相处的时光,可是这一瞬间真的到来,却发现已经无所适从。陌生的,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配合这一幕的相遇。他的眉角冷凝,专注的看向前面,这样的全神贯注,却让她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悲悯。
“焦扬,你和易先生是同学?”程澈的声音突然划破了夜的静谧,焦扬身子一凛,原本在思绪里沉溺的她呼吸忍不住一滞,随即看他一笑,简单的只有两个字的回复,“是啊。”
她与他的同学关系历史悠久,悠久的似乎只有这两个字能概括他们现在的现状。焦扬抬抬唇角,想起今日易明晞在蓝校长面前对她“校友”的介绍来,大而黑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几分自嘲,浅浅的,却让人心疼,“自从高二,我们便是同学了。”
高二易明晞作为转学生来到焦扬所在的班借读,高三两人顶风作案确定了恋爱关系,这样的关系一直到了大三下学期。若不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情,她真的认为两人一定会以那种关系终结一生。
可是,事情来就是来了,挡也挡不住,她最终无能为力,也无法把控事情的进展。
程澈笑的毫无心事,“那么久的同学关系,感情一定很深厚咯?”
“还好。”焦扬微涩,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发现已经没有合适的词汇,张张唇,终是不语。
她侧过头去,不想让程澈看到自己的异样,却在贴着太阳膜上的车窗前看到了易明晞的影子,浅浅的似乎将要虚无,模糊的让她甚至不敢去凝视。如同她在巴黎千百次梦见的一样,他微勾唇角,眉毛稍稍上扬成一个完美的角度,无意中便将他的英俊洒脱勾勒到极致。身着的白色衬衫微微敞开,衬衫袖口随意的卷到手臂中间,露出一块耀眼的金属表链,随性却又诱惑。这曾经是她生命里最熟悉的那个人,可今天,明明仍是那张脸,那副表情,那派举止,可是语言里的疏漠冷厉,却让她不敢去记忆。
车子开的很快,风一般的在这青灰色马路上飞驰,但却静寂的只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在这样难耐的沉默中,焦扬却突然嗅到了酒精的味道。淡淡的飘渺,却似乎透过每一个毛孔都吸入她的肺中。
“你喝酒了?”平常的口气,自然的让焦扬自己都觉得吃惊,可是未等自己的理智发酵,她的话已出口,便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嗯。”易明晞似乎是愣了一秒,又像是在思忖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工作应酬。”
“哦。”焦扬侧头,看一旁的程澈已经不断点头打起瞌睡,便抽出车上的靠枕靠到车窗,慢慢的让他的头靠上去。程澈一向有这个毛病,上车便会犯困,且睡的很香。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在X大?”刚做完这个动作,易明晞的话便传来过来,焦扬倏的抬头,正迎上一双端凝淡定的双眼,透过车上的反射镜,更显的熠熠生辉。
她一时间愣住,大约怔愣了两秒,看他依然透过镜子看她,缓缓一笑,“我奇怪,但你说了是工作。”
“对,是工作。”他似乎感到她的答案可笑,重复了一遍又将冷淡的笑意凝上唇角,“亦是约见长辈。”
“约见长辈?”焦扬抬头。
“嗯。”他挑挑眉,满意的将她的讶异看在眼里,深不可测的眸光透出恶意的玩味,“蓝校长和蓝若琳,你不觉得应该有什么关系吗?”
话落的一刹那,焦扬恍然大悟,身体里流动的血液却像是凝结成了冰,无法抑制的冷。她只觉得在这车里难以呼吸,迫切想要跳下车去。
幸好,伴随着紧急的刹车,焦扬抬头,已经到了她的小区里。
禁锢(6)
程澈依然未醒,焦扬喊他的时候还处于迷糊的状态。这几日他时差倒的很乱,有时候白天晚上都困的像是即将步入冬眠,有时候却是连着几天的不眠不休,昨天一整天,便几乎没有阖眼。
焦扬拽着程澈的胳膊,用力将他拖出车外,他睡的正香甜,没了意识的身体显得格外笨重。想起易明晞在前,焦扬突然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烦躁和气急,抬起手就在程澈脸上拍了几巴掌,虽不狠但声音却极响,“程澈,程澈!”
耳旁一声轻轻的笑声传来,焦扬更加气不可耐,无意识的便唾出一句法语的骂人经典,“t‘escon/conne!”
大概是听到母语,程澈终于起身,但仍是处于半清醒的状态,半眯着眼睛,含糊道,“我先去睡觉了……”说完,也不理她,抬腿就走。
焦扬无奈,刚要跟上,却听身后像是努力克制的一声轻哂传来,虽然声音极低,但却像是唤醒了她的记忆。焦扬猛地回头。
易明晞正斜靠在锃黑的车门旁边,月光的皎洁为他铺洒了一身的灿烂,他的一双眸瞳灿若繁星,冷毅的面庞却散发着无尽的慵懒与惬意,丝毫没有那日她初见时那般犀利冷漠,唇角微扬,显然是在微笑,而且是打趣的微笑。
“谢谢你。”焦扬忽然想起来还没道谢,转身。
易明晞像是没听见一般,慢慢向她走了过来,而她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偏偏却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在原地不动,怔怔的,直到那个声音飘渺淡然的出现在她上方,“你刚才骂的是谁?”
易明晞原本就比焦扬高过一头,经过四年的分离,焦扬只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仿佛又矮了几分,抬头平视,她只能看到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可是满世界里却都都布满了他身上的味道,清新的森林气息夹着酒的香气,闻者欲醉。
她像是被抽去了神志一样原地不动,直到他说了第二遍,“你刚才骂的是谁?”这才回过神来。她倏的抬头,黑亮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饱满晶亮的如同璀璨的宝石,“你懂法语?”
易明晞看着她的眼睛,唇角抿出一丝笑意,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反映,“t‘escon/conne!你这个蠢猪,你刚才骂的是谁?”
“程澈。”她仿佛是有些窘,如玉的面庞浮现除了几分绯红之色,“你懂法语?”
“是,我懂法语。”易明晞眸子里的颜色一点点加深,焦扬甚至可以自里面看到自己的无措与窘迫。他的瞳眸一如往昔那般有着神奇的魔力,看起来波澜不惊,可却深邃的摄人心魄,“焦扬,你去了法国,我便学了法语。”
“我用了一个月时间,抛下一切学了法语,课也不上,家也不出,就为了学法语。”
“我想知道,那个国家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你不说一声便走,能让你抛弃五年的感情,头也不回的就走,能让你四年未归、消息全无,如此绝情的走。”
他的呼吸萦绕在她的耳边,温热而有轻柔,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压抑了四年的情绪慢慢勾画出来。
焦扬不自觉的退后一步,这样的距离太可怕,可怕的几乎想将她几年辛苦的刻制与隐忍彻底颠覆。而她的脖颈也已经被他的呼吸缭绕地有了酥麻的感觉,迫使她努力平静自己的语气,抬头微笑,“那你知道答案了?”
“知道了一些,却不是答案。”他唇角微勾,一瞬间眸色千变万化,升腾起绚烂的艳色,“你走后的第二个月,我去了法国,去了Y大。”
“你去了法国?”焦扬惊得几乎要喊出声来。
“是。”他似乎是有心逼她,再一次将身子靠向她的方向,戏谑的笑容在唇角勾画出来,“我去了法国,看到了你和刚才的这位先生并肩坐在一起,身后是满树的白番红花,娇艳的让人艳羡。”
“而你与这位先生,无异于一对金童玉女。”他浅浅的微笑,却像是一柄利刃,划得她心疼。
“焦扬,你的本事见长,一个多月,就能有段异国恋情,而且男方对你痴心难掩,竟能追随你至中国。”他的薄唇抿出浅弧,突然伸手撩动她的发丝,一声轻叹,“可是我觉得,这个不足以成为你离开的理由。”
“他虽然长的帅气,但是应该不是你焦扬能喜欢的类型。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在一起,亦不是你焦扬的处友风格。”易明晞将她的发丝缠绕在修长的中指,把玩似的勾勾缠缠,黑白相间,她的发丝与他修长的中指密不可分。焦扬抬头,只觉得头顶猛然疼痛,易明晞波澜不惊的瞳眸里一瞬间波涛汹涌,“焦扬,你有事瞒我!”
又是笃定的口气,自信的仿佛将全世界人的所思所想都看在眼里。焦扬瞪着他的眼睛,却觉得备受羞辱,说不出什么的感觉自心底涌了上来,逼迫她冷笑回击,“是吗?易总裁,四年过后,您还是觉得您一如从前的了解我?”
禁锢(7)
又是笃定的口气,自信的仿佛将全世界人的所思所想都看在眼里。焦扬瞪着他的眼睛,却觉得备受羞辱,说不出什么的感觉自心底涌了上来,逼迫她冷笑回击,“是吗?易总裁,四年过后,您还是觉得您一如从前的了解我?”
“我告诉你,在出国前,我便与程澈有联系。”她黑亮的眸子半眯,绽放出浅浅的微笑,有一点恶作剧的故意,却有一丝耍弄他的志得意满,“记得大二下学年,我无意中参加了一个广告比赛,而且还获奖了么?”
易明晞侧头,紧紧的盯着她,眼睛已经半眯起来。
“对,就是为法国CHY公司所做的作品,名字还是你起的,叫做《独爱骄阳》,”焦扬冷笑,“那副作品获了一等奖,而且被CHY公司征用,主办方让我去法国CHY总部领奖。”
“那时你请了一个月的假,并没在学校。我便自己去。当然,事情的后续部分便毫无新鲜性可言了。领奖的时候,遇到了程澈,他是CHY老板的少爷,有钱有貌又有才智,我们一见钟情。他的父亲也很喜欢我,承诺让我在学校修半年的广告学之后便会联系法国的学校让我深造硕士,这么优秀的条件,我再不答应是不是像傻瓜了?”
“所以,易明晞,你不是想要知道理由吗?”焦扬微微一笑,“这便是理由。我没有苦衷,没有一切像言情小说讲的那样不为人知的难处,我变了心,崇洋媚外,这便是理由。”
易明晞不语,漂亮的黑眸眯成了一道缝隙,却如同细细的针,将她的心扎的细细密密的疼。
焦扬凝睇着他微笑,犹如与他第一次与他见面那样,笑的毫无心事与粲然。她微微侧身,似要离开,“易总裁慢走,我先上去了。”
不等他回答,焦扬头也不回的便走,身子僵硬,脖颈挺得直直的,仿佛唯恐在易明晞面前没了底气。直到身后传来狠狠的摔门声音,她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即将踏进黑黑楼道里的身子也颓然绵软起来。
这样的戏,演的如此辛苦,可偏偏没有不继续演下去的理由。
飞一般的疾驶回家,却见蓝若琳正在他的别墅面前站着,瘦削的身影在光芒的壁光下,苍白的楚楚动人,看着他来美丽的眼睛呈惊喜的半圆状,“明晞。”
“什么时候来的?”易明晞上前掏出钥匙,脸色如常,声音平静的近乎冷漠,“怎么不给我电话?”
“打了,可是你没接。”蓝若琳有些委屈的小声,“也没太长时间,我等了一个多小时。”
易明晞“哦”了一声,掏出手机,果真有四个未接电话,手机呈静音状态,怪不得没听见。
“爸爸说你去找他了。”蓝若琳坐在沙发上,看着易明晞将外套脱下来搭在衣架上,“说你不到11点就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到?都一点多了呢。”
“有些事情。”易明晞转身踏向楼梯。
“什么事情?”
“若琳,我说过不喜欢别人过多干涉我的生活。”易明晞脚步一滞,听了两秒之后继续上楼。走到楼上卧室门前却停了下来,像是解释却又是敷衍,“去见了朋友。”
他们的关系不是开始了一天两天,蓝若琳最是知道与他对话的时机,往往这样说了,就是不希望再追问下去。蓝若琳看着他出了卧室,然后走到洗手间,头也不抬,语气却是疏漠,仿佛什么都不尽于心,“若琳你先睡吧,我还要工作一会儿。”
“嗯。”蓝若琳看了易明晞一眼,没再说话,径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这便是她与易明晞的交往方式,看似郎才女貌亲密无间,可是只有他们知道彼此之间的疏离淡漠。犹如在这所易明晞大宅的相处,他们同进一门,同坐一车,看起来关系不言自明。可是谁又会知道,她与他从来没有在一间卧室里休息,进了门,通常就是各人拿着各人的钥匙分头钻进卧室,除了几句聊天,根本没有别的交集。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蓝若琳在梳妆台面前卸妆,自己还求得什么呢?他对自己不冷不热,却也不代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