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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公主如此着急于寻找适合女子的兵器,难道是训练上受阻了?”
黄芙茵嘴唇微张,愣愣地说:“正、正是如此。”
“公主难道不曾考虑过替她们专门设计适合女兵用的尺寸?”
“有考虑过。”她咬唇,说:“只是若换了小巧的尺寸,她们训练的力度就比不上男兵,再加上原先力量就不如男子,岂不是更加落后与他们?”
“此言差矣。”周卿言缓缓说:“男子与女子先天力量上就有差距,但不意味着女子要以男子的标准去衡量。男子力量强于女子,但女子身形娇小,灵活度更大于男子。所以在训练中,男女的侧重点也会不同。以男子的兵器训练女子,固然锻炼了她们的力气,但一定程度上也遏制了灵活度。若以小巧灵活的兵器训练女子,虽然在力量上得不到最大化的训练,但根据女子的擅长而定,在战场上可以灵活取胜。再者,还可以在别处得到力量训练,并不用纠结于兵器上。”
黄芙茵认真听完,略微思索,说:“公子所言极有道理,我回去后一定好好想想。”
周卿言说:“我不过是提些意见,公主不用往心里去。”
黄芙茵弯唇一笑,眼中有佩服之色,“公子不必谦虚,方才一番话对我极有用,多谢公子。”
周卿言垂眸,薄唇轻轻勾起,淡说:“公主过奖。”
“花开,我瞧这地方是没有我俩的容身之处咯。”黄茹芸假意叹气,对我说:“分明在这里碍着人家嘛。”
我笑笑,并不说话。
黄芙茵见状面露羞色,正欲还口时却见绿姨从远处走来,当下目光一缩,喏喏地说:“皇姐,绿姨来了。”
黄茹芸安抚地给她一个眼神,“不碍事,我来搞定。”
绿姨到时黄茹芸主动迎了上去,只是绿姨却威严瞪她一眼,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走到桌前,定定地看着黄芙茵,严肃地说:“公主此次来这里,相爷可知?”
☆、第五三章
黄芙茵被绿姨看得身子一抖;怯生生地说:“绿姨;好久不见。”
绿姨眼神未动,只微微颔首;重复了方才的问题,“公主今日来这里;相爷可知?”
黄芙茵不安的交握手掌,说:“今日来这里,并未通知相爷。”
绿姨嘴唇紧抿,皱起眉头,说:“公主不通知相爷便随意出宫;如果出了事;谁来负责?”
“可是。。。。。。可是我只是来看皇姐而已。”黄芙茵明明惧怕,却还是忍不住出口辩解,“又怎么会出事情呢?”
黄茹芸闻言附和地点头,却招来绿姨警告的一眼。
绿姨说:“公主若认为出门无事,就该与相爷知会一声,得到相爷的准许再出宫,像这样未曾通知相爷便来府里,不仅让相爷生气,更让我为难。”她沉声说:“下次若二公主没有相爷的允许便来府里,大公主应该知道怎么做。”
黄茹芸被训得直低头,应道:“嗯,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既然知道了,就请二公主早早回去吧。”绿姨一点情面也不留,冷冷地说:“等下次二公主获得相爷批准时再来时,我定好好招呼二公主。”又对黄茹芸说:“大公主早些送二公主回宫,千万别又惹出事情。”
黄茹芸连连点头,“是,绿姨。”
绿姨不再多言,又吩咐了几句后离开。
黄茹芸无可奈何苦笑一声,对黄芙茵说:“皇妹,真是对不起,看来今日你要先回去了。”
黄芙茵也是极其低落,说:“是我自己不够周全,没有通知相爷就出来了,难怪绿姨会生气。”
“这哪里能怪你?”黄茹芸生气地甩袖,坐下说:“都这么大个人了,难道一举一动也要像她报道吗?”
“皇姐,别这么说,绿姨和相爷也是为了我好。”黄芙茵方才被绿姨毫不留情面的赶走,现在反倒劝起了黄茹芸,“如果我像皇姐这样健康,现在就哪里都可以去了呢。”
黄茹芸表情复杂,叹了口气,说:“不过是上次出宫忘记带药,却搞得现在连宫都不能出。”
“不碍事。”黄芙茵忽的俏皮一笑,“下次我会带足药,而且。。。。。。不让相爷和绿姨发现。”
黄茹芸闻言看了她一眼,心领神会的一笑,说:“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黄芙茵面向周卿言,遗憾地说:“公子,我今日要先走了。”
“这就要走了吗?”周卿言语速缓慢,意犹未尽地说:“还只与公主聊了一小会而已。”
黄芙茵红唇轻勾,带着几分期待和少女的欢喜,“改日,改日再与公子畅谈。”
周卿言摇头一叹,说:“也只能等改日了。”
黄芙茵水润的眼眸微闪,“那,公子,再会。”
周卿言优雅一笑,“再会。”
黄茹芸送黄芙茵出去,不久后回到花园,笑眯眯地说:“周卿言,干得好。”
周卿言不为所动,将已经干透的画纸卷好,淡淡地问:“方才绿姨口中的相爷是何人?”
黄茹芸眼中闪过不屑,说:“当朝宰相,与绿姨是亲生姐妹。”
“姐妹?”周卿言低语,“我瞧她对黄芙茵管的很是严厉。”
“你有所不知。”黄茹芸走到池边,背对着我们,冷冷地说:“我母后已病重好几年,朝中大小事务都由相爷打理,二公主的事情。。。。。。自然也由她管着。”
听她这话,总算明白了她为何如此着急与算计黄芙茵。若圣女国的女皇已病重到事物都要由宰相打理,而宰相一心一意关照和扶持黄芙茵,黄茹芸再不出手,恐怕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绿姨和宰相虽为姐妹,但自我从小的记忆来,她们两个的感情就十分冷淡。”黄茹芸双手负在身后,说:“绿姨和宰相从前都是我母后的婢女,只是到后面,一个做了我的奶娘,一个步入仕途,一步步走上宰相的高位。她们之间的喜好也从来不同,绿姨自小疼爱与我,宰相却十分不喜我,对芙茵关怀备至。”
也难怪今日绿姨看到黄芙茵未得准许就来这里,生这么大的气。
“绿姨今天这么不客气的赶芙茵走,也是为了我好。”黄茹芸仰头看着天空,说:“我刚搬出宫之时,芙茵也曾偷偷来找过我,我俩贪玩,一时间忘了时间,连到她回宫的时间也不知。等到芙茵发病时才发现她不曾带药,若不是相爷及时找上府来,芙茵恐怕凶多吉少。所以至此之后,芙茵出宫都要征得相爷的同意,而来我这里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
照她的话里来看,她与黄芙茵的感情也并不是全为虚假,但又是什么原因促使她现在要狠心除掉黄芙茵?
“罢了,不说这些了,都是过去的事情。”她转过身,潇洒一笑,眼中却难掩阴郁,“芙茵这边有消息了我自然会找你们。”
说罢一个字也不再多说,回头就走。
我与周卿言对看了一眼,也没有多言,一同回了房间。
一晃又是两日。
这日中午,小葡正将午膳端到桌上请我用餐,我刚坐下拿起筷子,便听黄茹芸敲门,神采飞扬地拉起我的手腕,说带我与周卿言去城中有名的酒家用饭。
能叫她这般兴奋的事情,肯定与黄芙茵拖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到了雅间时已有一名女扮男装的清秀少年端坐,柔柔地对我们一笑,说:“皇姐,周公子,花开姑娘,请坐。”
黄茹芸与黄芙茵坐在一侧,周卿言自然跟我坐到一起,四人面对面地坐着,气氛和谐。
黄芙茵拿出一把折扇,故作潇洒地打开,说:“你们瞧瞧我这扮相如何?”
黄茹芸斜睨着她,笑说:“虽是男儿装扮,全身却都是脂粉味。”
黄芙茵无辜地眨眼,“皇姐,你这是嫉妒我英俊潇洒。”又看向周卿言,问:“公子觉得如何?”
周卿言失笑,说:“倒像个顽皮的小书童。”
黄芙茵露齿一笑,“下次加两撇胡子是不是会更好?”说罢伸手摸了摸鼻尖,俏皮地吐了下舌头。
“干脆套个面具可好?”黄茹芸不客气地揪了下她的耳朵,“堂堂公主竟然扮作男儿身,像什么话。”
黄芙茵撒娇地抱着她的胳膊,晃了晃,说:“还不是为了出来见皇姐。”
“见我?”黄茹芸意有所指地看了周卿言一眼,笑说:“也不知到底是为了见谁。”
黄芙茵装作没听到这句话,说:“既然你们到了,就让小二开始上菜吧,这家的菜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呢,连相爷每次出来都必须要吃的。”
黄茹芸点头,正欲起身掀开帘子时,外面已有人早她一步撩起了门帘。
门外站着几名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乞丐,手里拿着破损的瓷碗,干巴巴地望着包厢内的我们,说:“公子、姑娘们行行好,给点银子吧。”
黄茹芸当下脸一沉,往后退了一步,嫌恶地说:“滚开。”
说话的乞丐大约三十左右,满脸络腮胡,腆着肮脏的笑脸说:“这位姑娘,行行好,给点银子吧,我们几个好几天没吃饭了。”后面几个年纪稍小点的乞丐连连点头附和,露出了一排排泛黄的牙齿。
黄茹芸见状更为厌恶,紧皱起眉头,沉声说:“我让你们滚开。”
络腮胡乞丐对这样的斥骂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不仅没有闪开,反倒往前更进了一步,嘿嘿傻笑着说:“姑娘,给点银子,给点银子我们就走。”
黄茹芸眼中染上怒气,从桌上随手拿了茶杯就向那人砸去,“我叫你滚开!再往前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那乞丐却轻松地接住茶杯,淫邪地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说:“姑娘身上的味道。。。。。。好香!”
黄茹芸见状脸颊气得涨红,抬脚便想踹向那人,却被黄芙茵从身后一把拉住衣角,细声劝说:“皇姐,给他们些银子,叫他们走吧。”
黄茹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竟然还要给他们银子?”
黄芙茵细眉蹙起,说:“他们也是可怜之人。”
“可怜之人?”黄茹芸发出一声嗤笑,“你哪里看出来他们可怜了?有断胳膊瘸腿吗?有瞎眼耳聋吗?我瞧他们个个身体健康,强壮的不能再强壮。”
“皇姐。”黄芙茵轻轻推了下她,“不要计较了,我给他们些银子,打发他们走便是了。”
她伸手便从腰间钱袋拿银子,却被黄茹芸一把握住,厉声说:“我不准你给!”
黄芙茵被喝得身子一震,可怜兮兮地叫道:“皇姐。。。。。。”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黄茹芸冷冷地说:“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用泛滥的同情心去可怜那些不该怜悯的人,你倒好,次次都当做耳边风。”
黄芙茵委屈地说:“不过是给点银子而已。。。。。。”
“一点银子而已?你可知你这样做是在放任这些无耻之徒?”黄茹芸重重地甩下她的手,横目看向那几个乞丐,狠戾地说:“这种无赖,关进天牢处死也不过分!”
“姑娘这话说得可就太严重了。”络腮胡乞丐瞪大眼睛,“我们不过行乞而已,姑娘不想给就算了,哪能说这么恶毒的话?”
“恶毒?”黄茹芸冷哼一声,“我若真是恶毒,现在你们还能挡在这里?”
络腮胡乞丐闻言大笑,更为无赖地说:“既然姑娘这么说,今日你不给银子我们还不走了!”他干脆领着其他几人在门口堵坐,满脸无赖之色。
黄茹芸重重地拍桌,怒到极点,“你们竟敢。。。。。。”
“我们不过乞丐而已,哪里敢做什么哟!”络腮胡乞丐带着其他人起哄了几声,逍遥自在地坐在门口,十分流氓地说:“我倒想看看姑娘能把我们怎么着。”
黄茹芸愤怒起身,伸出手,不客气地指着他们大声骂道:“臭乞丐,我再问你一遍,滚不滚开?”
络腮胡乞丐索性双腿盘坐,笑嘻嘻地说:“姑娘给了银子我们就走。”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黄茹芸怒极生笑,走到那乞丐前伸脚便踹去。
谁知那乞丐伸手矫健,一手便握住了她的脚踝,恶意地凑过去闻了闻,说:“姑娘家的味道就是好闻,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身后的乞丐哄然大笑,说:“大哥说得对!”
黄茹芸用力想收回脚却无能无力,当下满脸怒气与尴尬,“你这个贱胚子,给我松手!”
络腮胡乞丐非但不放手,反而将她的脚往里拉,直拉得她踉跄不已,“我还是一句话,姑娘给银子我便走。”
黄茹芸怒不可遏,伸手又抓起我面前的茶杯扔了过去,只是同前面的茶杯一样,被乞丐牢牢握在手中,边还调笑地看着她,说:“哟,姑娘发火了哦!”他扔了茶杯,另一手也摸上她的脚,不难看出下个动作便是将她整个人扯倒在地。
此时黄茹芸难堪又紧张加生气,黄芙茵满脸担忧却无可奈何,真叫人一阵叹气。
这两人,一个过于冲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