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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我跟你说哦,我相公他简直就不是人!不高兴了就拿我出气,打得我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地方……”女客人说着就哭了起来。然后就重头开始讲自己自从嫁过去,如何的受到婆婆的欺压和诬陷,相公又是如何的不信任她打骂她。
“真可怜……”冯乐天苦着张脸说道。他真的好可怜啊,为什么要在这里听她说这些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啊?
女客人就这么边哭边诉苦,拖到了大半夜,
黄二可是坚持不住了,这位实在是太能说了,看着架势能一直说道大天亮。他走过去,看了眼还沉浸在无限悲伤中的女客人,对冯乐天努努嘴道:“赶快让她结账走人吧!”
冯乐天也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此刻他极度鄙视自己,见到美色就气场全无,太没出息了!
终于他忍无可忍了,打断了女子的哭诉,插话道:“实在抱歉,对您的经历我很是同情,不过我们真的要打烊了,您该结账了。”
女客人脸上挂着一串眼泪,等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说:“可……可是我是偷着跑出来的,身上没带银两,大哥,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个不幸的人吧!”说着又哭起来。
敢情,他们跟这坐了大半宿,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啊?不但一文银子也没赚到,还浪费了这么些时间,这次真是亏本亏大发了!
冯乐天无奈地说:“那好吧,银子就不收你的了,您慢走。”
女子再次用小兔般的眼神看向他,可怜兮兮地说:“您忍心让我一介女子,这么晚了流落街头吗?大哥,求求你了,今晚就让我住在这里吧,我肯定不会乱碰东西的!我……我会报答你的!”
女子羞怯地看着冯乐天,眼神中充满了暧昧。
“不可不可!本店的店规是只卖身不卖艺!”冯乐天被吓得连话都说反了。
黄二见他气场尽失,受惊过度,连忙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将那女子给轰了出去。
一转眼,却听冯乐天惊恐道:“我刚才差点失身了!”他的一世英名啊!他要去跳河!
“慢走,不送。”黄二幸灾乐祸地说着,“需要围观群众吗?我帮你拉两个来。”
“好啊,记得收观看费,起码我死前也能为千穿万穿楼做点贡献。”冯乐天作捧心状,“啊!我太悲壮了!”
继苏初一、洛湫和冯乐天都阵亡之后,已经没人敢再接这个费力不讨好的辛苦活了。为了不让酒楼倒闭,最后黄二只好重新出马,担任店小二这一重要角色。
话说这天,黄二正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午休,却突然被一个大嗓门给惊醒了。
“哟,兄弟你很懂得享受嘛!”
黄二睁眼一看,从天而降一条壮汉,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那体格那气魄,简直堪比李逵!
他睡眼惺忪地说:“现在还没到做生意的时间,您别处请吧。”每天从早忙到晚,中午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可以打个盹,还被打扰了,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我就喜欢你们这清净,没什么人,不去别家!”壮汉非但没走,还就认准这了。
“我知道我们这生意惨淡,您就别跟我在这逗闷子了。”怎么他们酒楼尽是吸引一些奇怪的客人来光顾啊?
“瞧你说的,生意这不就来了吗?俺难道不是生意啊?”壮汉不由分说,伸手就将黄二像小动物一样给提溜起来,拖到柜台,放下,说道:“把你们家最好的酒拿出来!”
黄二的气场顿时熄了,立马找了坛最贵的酒拿出来,毕恭毕敬地说道:“这位大哥,这是本店最好的十八年佳酿女儿红。”然后递上一只酒杯。
“啧,这个也忒小点儿了吧?”壮汉看了眼那只小酒杯,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头,一拍桌子,“给我换个大个儿的来!”
黄二立马又拿了一个大海碗,这回壮汉点点头,满意了。
“大哥,我帮您倒酒。”黄二殷勤地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这哥们儿倒也好伺候,不用人服侍。
只见壮汉只用单手,就轻轻松松地将一大坛酒给端了起来,然后倒了满满一碗。
黄二好心提醒他道:“大哥,这坛酒可比普通的烈多了,您悠着点……”
哪知他话还没说完,只听那壮汉“咕咚咕咚”几声,那碗酒就见底了,喝得一滴都不剩。
“好酒!够劲儿!”壮汉一碗喝完,紧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黄二震惊得嘴巴张得老大,不禁惊叹道:“大哥您真是好酒量啊!”并竖起大拇指。
“小意思!”壮汉对黄二摆了下手,“伙计,去,给我拿盘花生米!”
“得嘞!”黄二转身去厨房拿了盘油炸花生。
壮汉接了花生米,往桌上一搁,又一口气灌下一碗酒,然后就开始对着眼前的花生发呆。连灌两大海碗酒,此时他黑亮的肤色透出了一抹驼色,眼睛也眯起来了,嘴里吐着粗气。
黄二见状,怕他喝醉,正想劝他不要再喝了,却听壮汉发出一声悲叹,突然将盘子里的花生米全部倒了出来,竟然一粒一粒地数起来。
“一颗,她喜欢我;两颗,她不喜欢我;三颗,她喜欢我;四颗,她不喜欢我……”壮汉就这么认认真真的一直数一直数,直到数到最后一颗花生米,“她不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呜呜……”
黄二在一旁看得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如此彪悍的大汉,竟然哭得像个小孩似的。他终于知道这位大哥为什么非要在他们这喝酒了,敢情是怕这一哭被其他客人笑话了去。
“大哥,您这是怎么了?”黄二不禁问道。
“呜呜……我就知道她不会喜欢我的,呜呜……”
黄二翻了个白眼,既然知道,干嘛还要费这么大劲数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大哥,至于吗?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黄二拍拍他的肩膀,好言相劝。
“你不知道,她是这世间最美的姑娘!”一提起这姑娘,壮汉一脸神往。
“是谁家的姑娘如此幸运?”
“她的名字很好听,叫赛貂蝉,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姑娘了!”壮汉痴迷地说道。
黄二僵了一下,该不会跟他想的那位恰好是一个人吧?
这时,打门口走过一位姑娘,行人一见是她,急忙纷纷给她让道。
黄二迟疑地指着那姑娘问:“是她吗?”
“没错,就是她!”壮汉激动地咬着手指,一脸的羞涩。
“……”黄二彻底无语了。
就他们隔壁赛财主的千金赛貂蝉?别开玩笑了,塞母猪还差不多!那腰身,像水桶,那脑袋,像芋头,嘴边上还长着个巨黑巨黑的痦子,上面还有一根巨黑巨黑的毛。
只见那赛貂蝉正在向这边抛媚眼,黄二不禁打了个哆嗦,赶快将目光瞥开,怕看多了晚上做恶梦。
却见那壮汉还在痴迷地望着门外的赛貂蝉流口水,黄二又是一激灵。
这时,门外突然踉跄着进来一个书生,黄二岁奇怪他进门的姿势,却也连忙热情地迎了上去。
“这位客官,屋里坐,先喝杯茶。”黄二给这个书生倒了杯茶。
“谢谢。”书生喝了口茶,语速很慢地说道。
黄二报了遍今天的菜谱,然后问道:“客官您想吃点什么?”
书生答曰:“茶。”
“您就光喝茶?不来点别的?”黄二再次确认一次。
“茶。”书生又重复道。
“那成,您慢慢品。”看来又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回说什么他都得写封信给皇阿玛了,皇家园林有什么好修的?弄得民不聊生的,还让不让百姓过活啦?
“茶。”
听见书生又在喊,黄二走过去,以为他喝完了,正要为他重新斟上,却发现茶杯里的茶一点也没见少,不禁奇怪地问:“您有什么吩咐?”
“茶。”书生还是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茶怎么了?太烫了?”黄二猜测道。
书生摇头。
“太苦了?”黄二又问。
书生再摇头。
“茶,茶就不喝了。”
敢情,这书生是一结巴,从进门开始,他就一直想说“茶就不喝了”。
“那你进来作甚?”外面又没刮风没下雨的。
“我,我被,被赛,赛貂蝉,挤,挤进来的。”书生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给说完整。
黄二真想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这日晌午,一位仙风道骨的须眉老者,飘进了千穿万穿楼的店门。
冯乐天等人一下子就被这气场给震慑住了,他们遇到神仙啦!难道千穿万穿楼的名声,已经传到天庭上去了?玉皇大帝派太白金星下凡视察来了。
老者在大堂转了一圈,摸着胡须开口道:“嗯,窗明几净。”然后又飘到二楼,说了句“优雅华贵”。
虽然只是简单的八个字,还是把冯乐天等人给乐坏了,能不乐嘛,这可是神仙赠予的金句呀!
老者飘回大堂,站定,闭目片刻,一脸惋惜道:“可惜这里戾气太重,有不祥之兆。”
谁动了我的梨花春
冯乐天试探地问道:“我们这以前是个棺材铺,会不会是受此影响?”
“然也。”老者点头。
“怪不得来的都是些奇怪的客人。”黄二喃喃道。
“仙人,请您为我们指点迷津吧!”冯乐天恳求道,向黄二使了个眼色。。
“您坐,您坐!”黄二殷勤地用衣袖擦了把椅子,犹豫着是该倒茶还是斟酒呢?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老者闭目,抚须念道。
“神了!藏得这么隐秘都被您给闻到了?”黄二惊叹。
那瓶上等的梨花春酒,他可是给藏在了酒柜最下层的暗格里,平常留作他自己享用的,属于非卖品,连冯乐天也是偶然才知道他的私藏,没想到竟被一个初次见面的老者察觉到了。要说刚才他还觉着这老头儿不过是故弄玄虚,想骗点钱财,那现在他可是真的服了。
老者淡笑不语,变戏法一样手上多出一把扇子,轻摇起来,气定神闲。
“我这就给您拿去!”黄二从柜台后面拿出那瓶他珍藏的梨花春,斟满一杯,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
老者端起酒杯,细细地品起来,冯乐天等人也只好耐心地等待他品完。
“果然乃佳酿。”老者神情甚是满足地将酒杯放下,用余光瞟了眼黄二手中的酒瓶。
这短短的不经意一瞥,被习惯了察言观色的小船看在眼里,她上前,轻声说道:“老人家,只要您为我们指点一二,就可再换一杯酒。”
小船这番话,不但令老者面上一虚,冯乐天等人也是诧异不已,看来在千穿万穿楼的这数日,她进步不小啊,掌握了公平交易的技巧,值得表扬。
“好吧。”老者洒然一笑,掩饰被揭穿的窘态,站起身,闭目片刻,指着后院说道:“今晚打烊后,你们就呆在后院,我会来将那妖孽除掉,保你们酒楼从此生财不断。”
洛湫一心觉得他是骗财的,狐疑地问道,“驱魔要多少银子?”
老者不悦道:“老朽岂是贪财之人?分文不取!”
“只要您将那作怪的妖魔除掉,这瓶梨花春定奉送与您!”黄二连忙上前,恭敬道。
“好说。”老者先是自信一笑,随后面色严肃道,“你们万万不可从后院出来,否则功亏一篑,老朽可不负责。”
“明白明白,我们绝对不会出来打扰您的!”黄二连声保证。通常武侠集子里那些作法之人,一旦半途分神,轻者元气尽失从此瘫痪,重者被妖魔反噬当场暴毙。
“明白便好,那老朽晚上再来。”老者旋身,飘了出去。
“我还是觉得他另有所图!”洛湫总觉得那老头的目的不单纯,不禁担心地说道。
“那位老人家慈眉善目的,又不收钱财,想必只是与我们有缘,所以才想帮忙除魔。”冯乐天劝道,“小湫,你多虑了。”
“真是如此自然好,只怕……”
“那老头要是敢图谋不轨,我来收拾他!”苏初一豪气万丈地拔出菜刀。
“到底如何,我们在这妄加猜测也没用,到了晚上便知晓了。”冯乐天摆摆手,“好了,大家继续做事吧!”
虽说掌柜的下令叫做事,但是黄二等人都因为得知此地风水不好,而忐忑不安,心里发毛,于是谁也没心思做事了。反正现在也没客人,几个人一合计,都凑到后院喝茶下棋去了,只留下冯乐天一个人独守大堂。
“这帮胆小鬼,有什么可怕的?”冯乐天天不怕地不怕地给自己弄了碟花生,准备独饮几杯。
结果他的话音刚落,一股夹着凉气的小风就拂面而来,他不禁打了个激灵。
不会吧?大白天的闹鬼?
瞪着惊恐的大眼,他望向一点点被推开,“吱嘎”作响的店门,一个女鬼出现了。
“你们这门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