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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人着急的还在后面,白乘警说完“我们并不是不相信你”,就说不下去了,居然停了下来。
眼看要冷场,夏斯宇忽然冒出来一句:“你们发现梁春雨失踪之后,去找他了吧?”
晏满堂显然对夏斯宇老气横秋、装腔作势的语气很不满:“是啊,你们当时不就在我们旁边嘛,这还是你们撺掇的呢,你可别说你们不知道这事儿。”
晏满堂的语气咄咄逼人,我开始捏了一把汗,为我自己,为白乘警,也为夏斯宇。
而夏斯宇好像对这个并不是太在意,他又慢慢地问了一个问题:“你们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了吗?”
晏满堂撇着嘴:“要是发现他了,你们也不会替我们报警吧。”
这话明明是在说我,我有点生气,但又发不出火来,这胖子气场太足,本姑娘实在是有点hold不住。
夏斯宇却丝毫也没有泄气退让的意思:“可是,在你们寻找未果之后不久,梁春雨的尸体就被发现了。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呢?”
晏满堂显然是被激怒了:“我们能忽略什么,每个座位上的每个人都看了,还不是什么都没发现。”
夏斯宇“嗯”了一声:“你们只看了座位,没看卫生间吗?要知道,后来梁春雨的尸体恰恰是在卫生间里被发现的。”
晏满堂皱起了眉毛,像极了一只准备攻击的胖狗:“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恰恰是在卫生间里被发现?”
夏斯宇一脸的淡定:“没什么意思啊,我是说,如果你们当时关注了一下那个卫生间,也许就能早点发现尸体了。”
晏满堂皱着眉毛:“我们也不是没看,但是厕所里要么就是没人,要么就锁着呢。”
夏斯宇说:“你们找到那儿的时候,那个厕所锁着吗?”
晏满堂想了想:“应该是锁着呢。”他的气势好像弱了些。
夏斯宇说:“你就没敲敲门?”
晏满堂说:“敲了啊,没人回应。”
夏斯宇问:“敲了门,没人回应,你就走了?”
晏满堂说:“不走怎么办,在门口守着?”
夏斯宇说:“总得确认一下里面是不是你们要找的这个人吧。”
晏满堂开始扭捏了:“这个……我们很着急,就继续往前走了。再说,谁知道他会躲在那里面……”
夏斯宇说:“你们就没等等?”
晏满堂使劲摇头:“没有。”
夏斯宇摸着下巴:“你们都没觉得不对头吗?”
晏满堂看看他:“什么不对头?”
夏斯宇说:“你们敲了门,卫生间里不是应该有人应声吗?”
晏满堂挠着脑袋:“当时谁也没想那么多,里面没人应声,我们就过去了。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厕所故障,服务员把门给锁了。”他的声音彻底缓和了下来。
夏斯宇说:“你们当时为什么对梁春雨的失踪一点儿也不着急呢?”
晏满堂的手还在头皮上来回划拉:“也不是说不着急,小梁这人一向不靠谱……”
夏斯宇说:“这种表现跟不靠谱是两码事儿吧,这也有点儿太不正常了,连你们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你们就没想过他可能出了什么意外吗?”
晏满堂似乎很不情愿:“谁想到他会出这样的事情嘛,这是在火车上,又是白天,还有乘警和列车员……”
说到这儿,他瞥了一眼白乘警,白乘警不自觉地在衣领上蹭了蹭脖子——他好像有点儿浑身不自在。
夏斯宇说:“就算这样,你们的表现也未免有点太冷淡了吧。”
晏满堂居然重重叹了口气:“唉,也不是我们冷淡。这个小梁,真不是我说,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
他说到这儿就不往下说了,我等得难受,便很谨慎地问了一句:“他是怎么不靠谱,有什么表现吗?”
晏满堂又挠了挠头:“要说他有什么表现……反正这么说吧,他就像这样失踪一会儿,不接手机,我们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我很不好理解这是一种什么行为:“会有这种情况吗?”
晏满堂连连点头:“有的,不管是上班时间,还是平时同事聚会,他都能干出这事儿来。”
这事儿可真邪,我直皱眉毛:“是吗?”
晏满堂看看我:“你还别不信,他就是那样的人。”
我说:“那你们还
用他?还让他当什么经理?”
晏满堂说:“这你有所不知了,他虽然不靠谱,但办事还是很得力的,之前的几个小项目完成得都非常好,所以这次我们才让他策划这个大项目……”
我有点吃惊了:“这么说,他这毛病一点儿都不影响工作?”
晏满堂笃定地摇摇头:“看样子是不影响。”
我问道:“那你们事后就没问问他跑去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接?”
晏满堂说:“我们也不是没问过,他一般都说他当时不太舒服,休息去了。”
“那你们就没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我追问下去,到这个时候,我才有点渐入佳境了。
晏满堂回答得倒也很自然:“当然问过,他说是低血糖,所以经常会头晕,一头晕就什么也干不了了。说是怕影响我们,所以就躲出去了。”
我忽然有点生气了:“他要是低血糖,你就直接说低血糖好了,说什么他不靠谱,你这人真是……”
晏满堂这次回答得倒是斩钉截铁:“这在我看来,就是不靠谱。你要躲出去,好歹也打个招呼,他经常是把一大桌子副总经理的扔在那里。而且,有时候,他正说着话,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能站起来就走,你说这要不是不靠谱是什么。”
他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我琢磨着。而晏满堂说完这一大套,似乎意犹未尽,喘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所以,一说他失踪了,我们根本也没太在意。”
所有人一时沉默,过了片刻,我忽然想起什么一个问题来:“既然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件事说出来呢?”
一个声音慢慢地在我耳边响起:“这件事,他们在第一次接受问询的时候就已经说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那是白乘警,他的眼神饱含幽怨,我忽然想起来,他半天都没怎么说话了,而我们最开始约定的是,提问由他来进行,我们不能插嘴。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什么情况了吗?
☆、小个子老头文工的证词
我一时忘了接下来该问什么了,白乘警有点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们先闻到这儿,您请回吧。”
秃脑袋胖子晏满堂好像忽然轻松了不少,连忙站了起来,白乘警对列车长说:“麻烦你,把姓文那个老头叫过来。”
等晏满堂和列车长走了,白乘警这才回头跟我说:“接下来问问那个文老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看着他,心里有不太痛快,但考虑到刚才把他的自尊心伤得不轻,便勉强点了点头:“行,就问问他吧。他是什么来头?”
白乘警好像到现在才顺过一口气来,他翻开小本:“文一诺,曾经是省旅游规划设计院的工程师,现在已经退休了……”
有点奇怪,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文老头和他们这帮人不是一起的?”
白乘警说:“当然是一起的,不是一个单位的同事而已。”
我有点奇怪:“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白乘警说:“据说是在牛家村那边有个旅游项目,一起来考察的。”
我还是很奇怪:“为什么非要赶在十一长假的时候考察呢?”
白乘警说:“他们说就这段时间有空,他来了,你自己问他吧。”
“嗯?我们能问话了?”我忽然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白乘警有点儿没好气:“就算不让你们问,你们也得说话。”
片刻之后,那个矮个子老头文一诺就坐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看他,正打算开口,白乘警却抢先说话了:“您跟梁春雨熟悉吗?”
文一诺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熟悉啊。”
白乘警说:“他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太奇怪的举动?”
文一诺想了想:“没有什么很奇怪的举动啊。”
白乘警说:“那他说过什么特别奇怪的话吗?”
文一诺又想了想:“他也没说过什么特别奇怪的话。”
白乘警想了想:“一点儿不对头的事情都没有吗?”
文一诺又摇了摇头:“没有,想不起来了。”
一问三不知,我不禁摇了摇头,而白乘警对这种结果似乎有点不满:“一点儿都没有印象吗?”
文一诺说:“我跟他本来就不熟,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对他这个人基本上没什么印象。”
好个老油条,把所有的路都封得死死的,一点儿余地都没有。我偷偷看了一眼白乘警,他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不高兴的白乘警沉默了一会儿——他好像也有点不知道问什么好了。而这时,夏斯宇又缓缓地开了腔:“您不会跟梁春雨不熟的。”
夏斯宇的嗓音有点儿尖,让人听着略微有些不舒服,文一诺好像也是这样,他抬头看了看夏斯宇:“你怎么知道我跟他不会不熟呢?”
夏斯宇慢慢地说:“你给他打过电话……”
文一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有他的手机号、给他打个电话,这也都不算什么吧……”
夏斯宇也没等他说完:“但晏满堂曾经让你给他打过电话,我注意到,晏满堂让你打电话的时候,非常自然,而你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也非常自然地就照办了。这应该能够说明,您和梁春雨之间应该经常通话。而且,晏满堂虽然是梁春雨的老板,却不愿意给他打电话,而让您这个外人给他打,这就说明,晏满堂和梁春雨之间的关系反而没有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好,我这么想,应该没错吧。”
嘿,夏斯宇这几句话倒真的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他平时那么面,关键时刻还真能派上用场。我顿时觉得备受鼓舞,受此情绪影响,我兴奋地附和了一句:“对呀,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文一诺直皱眉毛:“你们这俩孩子,这又能说明什么……”
夏斯宇又说话了:“能说明你跟他还是比较有交情的,这我刚刚说过。”
文一诺似乎很生气:“你们这俩孩子知道什么,我跟他无非就是工作上打过些交道而已,别的也没什么,平时打电话多,见面少,能有什么交情。晏满堂为什么自己不打电话而要让我打,这个问题你们应该去问晏满堂去,我怎么会知道。”老头气得满脸通红,好像是真生气了。
可是,我也很生气,我们说得不对你可以解释,你这么气急败坏地干什么,你不知道这样会让自己的嫌疑更大吗?虽然我知道你这样的表现和小说里的凶手不一致,但按照推理小说通常的套路来看,我旁边的乘警肯定会优先考虑你的。
果然,白乘警开腔了:“能说说你们在一起抽烟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吗?”
文一诺的语气立刻缓和了下去:“也没说什么,总共也没两句,都是些闲话……”
果然还是穿制服的能量大,我想到这儿,不免有点挫败感,但我很快便从这种忧伤中抽离出来,因为我意识到文一诺连说了三句,全都是在敷衍,没有一句有用的。
而白乘警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我刚刚想到这里,他已经问了出去:“那到底都是些什么闲话呢?”
文一诺看了看白乘警,叹了口气:“也就是一些不相干的,主要还是说这次出差的一些事情吧。”
白乘警毫不放松:“说了些什么呢?”
文一诺摸着后脖梗:“说……也没说什么……”
他又来了,我看了一下白乘警,白乘警似乎也很不爽:“那你就说说,你们当时说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吧。”
文一诺好像是在思索和回忆:“最后一件事……”
我觉得他应该是在拖延时间,这反倒说明里面有鬼,想到这里,我敲了敲桌面:“你们这个项目,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文一诺有点发傻,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猫腻,您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没什么意思,看您这么遮遮掩掩的,既不想说你们都聊了什么,也不肯承认和梁春雨之间的关系,你们这项目不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吧。”
文一诺连连摇头:“没有啊,我们无非就是说点儿闲话而已,说说以后这个项目怎么规划怎么设计怎么运作之类的,都特别琐碎,所以你问我都说了什么,我也记不住啊。”
他没有气势汹汹的反驳,这说明我说的有可能是真的,既然是这样,你可休怪本姑娘不客气了。想到这里,我顿了顿,然后……
我刚要张嘴,夏斯宇却抢先开口了:“梁春雨在跟你们说话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