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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里,我就在心里骂自己,该死该死,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可能性。我立刻一转身,然后便砰的一声,我的额头和夏斯宇的鼻子磕在了一起。
夏斯宇的鼻子软软的,我的额头一点儿没觉得疼,再看夏斯宇,龇牙咧嘴的,好像受了多大的痛苦似的。
我一看他就来了气:“喂,你躲在我后面干什么?”
夏斯宇揉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琪琪,你要干什么去呀?”
我心里这个火呀,你说我这么着急是要干什么去,我……
我还没说出什么,有人已经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我揣着满肚子的愤愤然一扭头,却赫然看见美女阿姨就站在我身后冲着我微笑:“哎哟,眼圈这么红,你哭了啊?”
我怒气冲冲,本想噎她两句,却忽然又意识到,这下可好了,她自己回来了,这下我就不用劳力劳神地去寻找她了。
于是我尽可能挤出一些微笑:“没什么,刚才碰了一下。”
美女先是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笑容太惨把她吓到了——然后:“碰到了,哪里碰到了?”说完作势就要过来查看。
我从来没撒过这种没后路的谎,被她一追问,心里有点儿发慌,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美女忽然娇嗔着对我说:“哎呀,好好坐下,别乱走,碰伤了就不好了。”她一边说还一边把我往座位上推。
喂,阿姨,我也是女人哎,你觉得你对我撒娇有用吗?我拼命挣扎开她的手,撂下一句“我要上厕所”,一低头从她的右腋下钻到她身后,快速逃进了车厢尾部的卫生间。
我一进卫生间便反手锁上了门,眼下,这个卫生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靠着门,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马上火车就要到站了,而我完全不知道凶手到底是怎样制造了密室,也就根本无法抓住犯人。
我哭了一会儿,揪了一截卫生纸擦眼泪擤鼻涕,然后放下坐便器上的马桶盖,又揪了一截卫生纸把马桶盖上仔仔细细擦了一遍之后,坐在上面开始发呆。
马桶对面就是一面镜子,里面映出我娇艳而又梨花带雨的面庞——刚才擦得不是很干净,于是我又揪了一截卫生纸,把自己的脸好好清洁了一遍之后,才开始正式发呆。
镜子里的我还是让我那么我见犹怜,镜子旁边是一根扶手杆……等等,这个场景好像有些面熟……我连忙站了起来,环视了这个卫生间一周:护理台、洗手池、卫生纸盒、垫圈纸盒、废纸篓……
这个卫生间和案发现场的卫生间完全一样嘛,什么二号车厢也是一等座,一定有一个和七号车厢格局一样的卫生间,我呸,就在我们坐的这节车厢里就有这么个卫生间。夏斯宇你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我多跑了那么多路。
我还想在心里痛骂两句,然而时不我待,既然我冥冥之中若有神助地跑进了这个卫生间,那就说明这个密室之谜还是应该由我来解开。
然而……从哪里开始才能解开呢……
我琢磨了一会儿,依然还是毫无头绪,太让人沮丧了,火车眼看就要到站了,不知还有多长时间能用。
我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然而在看到手机的一刹那,我忽然想到,也许该听听那个人的意见……
但这样一来,这个案子不就是那个人破的了吗?他成了安乐椅侦探,而我不是成了那些只能闭着眼乱撞的没头苍蝇警察了吗?
怎么办,怎么办,我一定要自己解开这个谜团,否则,我永远就只能是华生,成不了福尔摩斯。但,现在的问题是,我自己根本破不了这个案子,这样一来,我连华生都不是了。
我很抓狂,想撞墙的冲动也一阵接着一阵地向我袭来。我看着手里的手机,难道就没有一种方法,既能
让那个人帮忙,又能让我才是最终解开密室之谜的人吗?
我忽然灵光一闪,我有办法了,嗯。
我马上拨了那个人的电话,而电话也很快通了,那个人就这点儿好,只要是我的电话,多忙都得接,再没时间也得给我马上回。
他“喂”了一声:“什么事儿?”语气干巴巴的,让人生厌。
而我此时却必须装出一副天真烂漫、平安无事的腔调:“喂,把拔,我想问你点事情。”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萌一点儿,希望能博取对方的好感,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人竟然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儿吧你。”
我压抑着快被气疯的神经:“没事儿,就是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那人又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说吧。”
我憋着气跟他解释:“是这样,我们有个同学给我出了个推理题,说是一个人被发现杀死在一个狭小的卫生间里……”接着我就把我在那个陈尸的厕所里看到的所有情况源源本本说了一遍。
那个人听我说完,沉吟了一下:“我怎么听着你说的这个场景像是火车上的厕所呢,你是不是遇上什么案子了?”
前爹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头发根发奓,连忙说:“不是不是,是我同学看见车上的厕所之后,回来给我们出的题。”
那个人居然没再深究:“首先,你这题出的就不靠谱……”
他竟然没有把我拒了,我简直太兴奋了,你说不靠谱那就算它不靠谱吧,只要你高兴,只要你愿意帮我想,你说这道题是狗屎都行。
那个人继续说了下去:“缺失的条件太多,我觉得还需要补充很多条件。像我们破案的时候,首先不是考虑现场,而是要从尸体入手,因为尸体能够提供的线索远比现场能够提供的多得多。所以,你应该先问问你的同学,尸体上有没有什么情况,有必要的话,让他模仿一下尸体的姿态,再来回答他的问题。”
这是在说什么呀,你什么有用的也没说嘛。我心里一阵一阵地感到酸楚,关键时刻谁也指望不上。
而那个人说到这儿,居然说:“好了,你还有别的事儿没有了?没事儿我先挂了。”说完他压根没等我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现在我除了自己装尸体还有别的办法吗?我只能弄了几张垫圈纸铺在地上,坐在上面,一边回想,一边一五一十地去复制尸体的姿势……
进行了一会儿,我无意间抬头看了四周一下,等等,我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是的,我确实解开了密室之谜!
作者有话要说:米纳桑看下一章之前,撒个花呗
☆、我的推理首秀
我兴高采烈地冲出卫生间,却迎面碰上了一脸焦虑的夏斯宇。
夏斯宇紧锁双眉,一看我出来了连忙迎上来:“琪琪,你怎么样?”
我用手背蹭蹭鼻子下面还没擦干净的鼻涕:“没事儿,我搞清楚怎么回事了。”
夏斯宇一脸的半信半疑:“你搞清楚了?搞清楚什么了?”
我对他的麻木不仁相当反感:“当然是搞清楚这个案子了,我已经弄明白这个案子是怎么发生的了,当然也就知道了这个密室是怎么形成的,还有凶手是谁,我也完全搞清楚了。”
夏斯宇睁大了眼睛:“你全清楚了?”
“当然”,我点点头,“现在得去找白乘警,让他抓人去。”
夏斯宇怯怯地说:“那个,你能先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看看他:“哪儿有那工夫,不赶紧抓住他们,人就跑了。”
夏斯宇变得执拗起来:“你还是先跟我说说吧,要不然,万一再错了,不是很……”
我又有点想哭了,只因为我不得不承认,夏斯宇所说的也正是我心里所担心的。
夏斯宇又强调了一遍:“琪琪,你说说吧。”听他的口气似乎是不容我不从。
这要是放在平时,我早就跟他翻脸了,然而就在此时此刻,不知为什么,我居然有些动摇,不自觉地开始对他说起我的推理来:“其实,我发现了一点不太正常的地方。那具尸体靠着门边的墙壁坐在地上,然而,一般情况下,如果那个厕所是凶杀现场的话,梁春雨不应该在那个地方以那样一种姿势被刺死。
“如果那个姿势和地点就是梁春雨被杀时的情况,那凶手应该是站在厕所的里面,而梁春雨则是站在外面。但是,你也看到了,那个厕所很狭小,完全施展不开。如果两个人当时的位置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梁春雨是不可能被凶手轻易刺到的,相反,他逃脱的可能性很大。而凶手也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所以,我觉得当时实际的情形是,凶手把梁春雨堵死在厕所里让他无法躲闪,然后痛下杀手,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梁春雨是被一刀毙命的。而梁春雨死后为什么会在那个位置摆出那个姿势,我想只有一种可能:这是凶手为了某种目的而刻意摆出来的。至于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我想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布置一间密室。
“我曾经设想过很多种布置密室的方法,然而没有一个是行得通的。我反复想了很久,发现这些方法有一个共同的问题,就是都在道具问题上说不通。而密室的关键也在于道具,即凶手是如何利用房间内陈设来布置道具、又如何回收道具的。
“这个卫生间陈设简单、空间狭小,想凭空把它变成一间密室是非常困难的,肯定需要借助一些道具,但回收这些道具又成了很大的问题。我曾经费尽心思去猜测凶手到底是怎样使道具消失的,却根本找不到可能性,直到我亲自坐在地上装了一回死人,我才明白,原来这个道具根本就没有消失,而是一直堂而皇之地摆在我们面前。
“这个道具就是那具尸体。你还记得尸体的状态吧,身子稍稍往左侧倾斜,左臂虚垂在地上。尸体的左边就是厕所的门。我坐在地上的时候才发现这一点很不寻常,因为把手抬起来比划了一下,发现我的手完全能够到门。我立刻明白了凶手是怎样布置密室的。
“其实这个手法说起来也很简单,凶手杀死了梁春雨之后,把他摆成了那种姿势,摆在了那个位置,然后把他的手放在那个闩扣上。当然要把他的手腕放在上面,手从另一边耷拉下来,这样才能放得住。然后凶手慢慢把门关上,关上的时候,闩扣是向着远离尸体的方向运动的,所以梁春雨的手搭在闩扣上的部位自然而然地从手腕变成了手掌,最后是手指。
“一开始,尸体的手腕挂在闩扣上,手在另一边耷拉着,还能平衡一下胳膊受到的重力,所以闩扣还能保持平衡。但后来,当手掌和手指滑到闩扣上时,闩扣自然而然地也就被手和胳膊压了下来,而这时,恰好是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而密室也就是这样形成的。”
夏斯宇看了看我,他表现得很冷静,一点儿惊诧的表情也没有:“那你是怎么锁定凶手的呢?”
我对他的反应多少有点儿失望,但此时此刻,我也只能继续说下去了:“你注意到死者穿的衣服没有?他那身西装革履对制造这个密室是有至关重要的作用的。具体来说就是,他的袖口是制造密室不可或缺的条件。
“如果死者穿得像火车上这些人一样,要么是短袖,露着半截胳膊,要么就是袖口宽松。如果死者也是这种穿着,那他的手腕将很难被妥善地放在闩扣上,即便能放好,在关门的过程中也不能保证他的手腕不掉下来。而死者因为穿西装打领带,袖口也扣得好好的,凶手将他的手腕放到闩扣上之后就能把他那扣得整整齐齐的袖口一并挂在闩扣上。这样一来,在关门的过程中就能保证他的手按照预先的设想将闩扣拨下来,而不会随便从闩扣上掉下来。”
我又看了看夏斯宇,他还是毫无反应,我这才叹了口气:“说得这么清楚,你还不明白吗?梁春雨这次出门是工作目的,他穿得这样正式,表明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活动,或者,是有人让他觉得这个活动非常重要,必须要穿西装打领带才行。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晏满堂。”
夏斯宇这才有了点儿动作,但他是在摇头:“你这么说有点儿太牵强了吧,光凭这个就能说明晏满堂是凶手?案发的时候,他可是跟我们在一起的。”
我对夏斯宇此刻的迟钝感到很悲伤和无奈,但也只能对他继续解释下去:“我们最初推断的那个案发时间不对,梁春雨死亡的时间更晚,他是在晏满堂和钱超英去找他之后才死的。在我们问话的时候,晏满堂自己不是说过吗?他们走到那个厕所门口的时候也敲了门,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是,后来列车员却在门下面发现了流出来的血迹。你也看到了,那个门的密封还是不错的,而血迹也是从开启的那一端流出来的。所以,我估计那些血是在凶手杀害梁春雨并摆放尸体的时候流出来的。如果事情是按我们一开始想的,梁春雨是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