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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斯宇闭上嘴,凌然和舒笑也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也许是自己觉得无趣,夏斯宇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从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上去像是高跟鞋的声音。我回头看了看,一个列车员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我注意到她的脸色晦暗,相当的难看。
我心里一动,直接站起来把她拦住了:“出啥事儿了?”
那个列车员满脸发白,也许我的出现太过突然,她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这才站定:“啊,没……没什么。”
我把嘴唇凑到她耳朵边:“发现死人了?”
这句话显然把她吓坏了,她倒退两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啊,你……”她明显还有后半句话没说。
我倒是很佩服她,吓成那样还能顾及到不引起骚乱,很有职业素养,但这也让我抓住了她的软肋,所以我一脸坏笑地又往上凑了一步,轻声补了一句:“说实话,不然我就嚷嚷车上死人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利用了我作为一个青春少女的优势,如果我前爹用这种办法套话,保不齐会被当成色狼。不过,他有他的办法,这也是因人而异的。
显然我的办法也很有效,那个列车员哆嗦了一下,费劲地点了点头。
我得理不让人——不得理的时候我也没让过人:“带我看看去。”
那个列车员在这个问题上倒是很坚决,连连摇头。我……我不能再逼她了,刚才吵吵有人失踪的时候,就有不少人伸着脖子看了,现在更是整个车厢的人都往我和她身上看。
这个情形让我心里也有些发毛,就在我为了接下来怎么办而纠结的当口,后面有人说:“怎么又是你这个小丫头。”听上去,这个人似乎挺生气的。
我回头一看,又是那个列车长和那个岁数老点儿的乘警,年轻乘警倒是没跟着,可能继续在给那三个人做笔录。列车长铁青着脸看着我:“有事儿?没事儿别妨碍我们工作。”
我……我还能说什么,这是人家的地盘,我只好退回自己的座位上。再看那个列车员,像得了救星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走到列车长面前,刚要说话。列车长却给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往下说。
这些人往后面走过去,车厢里的人都纷纷侧目。我想了想,觉得有刚才的教训,不能马上站起来跟上去,要不然又得让他们给撵进厕所了。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我这才站了起来,回头看看,列车长他们已经走到下一节车厢去了。见他们都走远了,我也就不慎着了。
我刚要走,夏斯宇站起来了:“琪琪……”
我皱了皱眉毛:“什么事儿?”
夏斯宇怯怯地问:“会不会真是发现……死人了?”
我的眼睛看着前面:“看样子是。”
夏斯宇说:“你……要去看?”
他的脸色很滑稽,但我真的笑不出来,只能皱着眉毛点了点头。
这个不开眼的夏斯宇随即便问了又一个问题:“他们能让你看?”
这个问题确实戳在了我的心窝上,我本来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打算趁那些人不备偷偷看一眼现场的,但就他们的表现来看,我估计我肯定没法靠近现场十米以内。
但我真的不想错过这种事情,我有两个刑警爹一个法医妈,我的血管里流淌着警察的血液,如果对这种事都袖手旁观,那我也太没起子了。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凑这种热闹跟我有没有起子,以及跟我那俩爹一个妈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的心情你明白吧。如果你不明白,我也不能怪你不懂我的心,因为只要看看我旁边这个大笨蛋夏斯宇的表情,就能知道连他都不明白我为什么对这种事情这么感兴趣。
我现在只能沉默,而夏斯宇竟然也变成了哑巴,空气一瞬间仿佛凝固了,耳朵里只能听到火车发出的震动声。
听着这震动声,我后悔极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站起来了。现在弄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肯定是让人给堵回来,于是便证明了夏斯宇的正确和我的没脑子;退,等于承认自己真没脑子,所以,我只能站着。
就在我进退维谷、站得想哭的时候,有个人幽幽地说了一句:“不就是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嘛,你看你们这样,好像是啥了不得的事儿似的。”
我循着声音看了一眼,说话的却是那个阿姨美女。我对她本来就没什么好感,现在见她这么幸灾乐祸,我更恼火了,但我同时也听出了她话里隐含的那层意思,于是在权衡了一下之后,我决定这么回复她:“怎么,你有办法?”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冷冰冰的,免得对方觉得我是在求她。而那个阿姨美女的回复也懒洋洋的:“办法嘛,倒是不少。”
眼看对方不上套,我只好说:“都是什么办法呢?”
这句话说得我自己都觉得气短,而阿姨美女居然懒洋洋地瞥了我一眼,又懒洋洋地问了一句:“你想试试?”
我已经快哭出来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然而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好奇心最终战胜了自尊心,最终我只能屈辱地点了点头。
阿姨美女站起来:“想看,就跟我来吧。”
她施施然地往列车长他们去的方向走了过去,我只能悲壮地跟在她后面,再一回头,夏斯宇也站了起来,默默跟在我的身后。
走到下一节车厢,远远地便能看到列车长和乘警、两个列车员围在厕所门口,乘警正弯腰在地上检查着什么,一车厢的人都探头探脑地——看来他们刚来,还没真正发现什么。
美女径直走到这一群人面前,背着手想看看乘警到底在干什么。
列车长对她的不期而至一样表现得相当生气:“有事吗?”
美女朝着地上的乘警努了努嘴:“我找他。”
乘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蹲在地上抬起头,正看见美女努嘴:“找我?”
美女点点头:“能单独聊两句吗?”
乘警站了起来:“很重要吗?”
美女笃定地说:“很重要。”
乘警说了个“好吧”,又扭头对列车长说:“把这个厕所封起来,别让别人用,等我回来再开门。”
列车长“嗯”了一声,乘警和美女一前一后走到了车厢连接处。
他们说什么,我也懒得管,因为这时候我发现了让我更加感兴趣的东西——厕所门边的地板上有一条暗红色的痕迹。
我立刻蹲了下去,作为两个训练有素的刑警和一个训练有素的法医共同的女儿,以及一个资深的推理小说读者及电视剧观众,我知道我绝对不能用手去触碰这一片地板以及厕所门,但我能清楚地看到,那一条暗红色的痕迹应该是某种液体,看状态应该是从门里流出来的。痕迹的另一端清晰地显示出了指纹,似乎是有人用手指抹了一下。
我抬起头问几个列车员:“喂,你们谁用手指抹这个……”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把“血”字说出来,“抹这个东西了吗?”我觉得用“这个东西”来指代似乎就不那么惊悚了。
刚才被我拦住的那个列车员满脸惊惶地张了张嘴,轻声说道:“我,我……”
我问她:“你看见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列车员哆嗦着:“我……我就看见门边又一小块红的,就拿手捻了一下,就……”
我又回头看了看那片红色,就在靠近门框的部位,又抬头看了看门把手下方的指示牌,那
是红色,写着“有人”,于是我抬头又看了看那个列车员:“怎么不开门看看呢?”
列车员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墙壁上:“我……我害怕。”
说心里话,我挺可怜她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有那么不靠谱的三个父母,但这个时候,我想我必须把情况了解清楚,所以我不能太过于顾及他们的感受。
等等,我什么时候把自己当成警察了,我充其量就是个看热闹的而已。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已经为时过晚了,因为我不自觉地站起来,直接给列车员发出了一个指令:“把门打开。”
一个列车员已经不自觉地去摸自己的兜了,列车长忽然冒出一句“不能开”,同时一把按住那姑娘的胳膊,接着她恼怒地看着我,“现在不能开。”
我知道她说得没错,我也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的理亏了,所以我只好闭嘴。
也许是因为我们这边的情况太不正常了,这个车厢的乘客们早就开始了轻微的骚动。这时有几个人已经走过来,探头探脑地问:“怎么了?”
一个列车员连忙说:“没,没什么……”
列车长直接把话头接了过去:“没什么事儿,厕所坏了。”
一个乘客似乎有些不满:“真是,刚才还没事儿呢,怎么现在就坏了?”
我一听,赶忙问道:“您说的刚才没事儿,是什么时候?”
那个人说:“刚开车的时候我还用过这厕所呢,后来就一直显示有人。”他指了指头顶,示意那里有一块电子显示屏,从显示屏上可以看到日期时间、车次到站、车内外温度,以及厕所是否有人。
我又问道:“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显示有人的呢?”
那人挠了挠头:“这我可不知道了,我也是偶尔看了那么两眼,谁没事儿老盯着这个牌子看啊,还得把头扭到后面来。”
见这人信口雌黄,我也就懒得跟他多扯了。在这件事上,列车长倒是跟我心意相通:“各位赶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吧,别影响我们了。”说完,她硬是把这几个人给推了回去,一边推,一边又嘱咐了几句,“这个厕所修起来比较麻烦,各位如果没有必要,尽量别往这边来。”
这个时候,乘警和那个美女也回来了。不知为什么,乘警的脸上有些无奈,他看了看我:“你可以在这儿看着,但是,不准干扰我们。”随即他又看了一眼夏斯宇,“你也是。”
我看了看美女,不知道是不是她跟乘警说了什么,那美女脸上却毫无表情,让我根本无法下任何结论。
嘱咐完这几句,乘警这才对列车员说:“把钥匙给我。”
列车员哆哆嗦嗦地掏出了一串钥匙交到乘警手上,乘警打开了厕所的推拉门,往里看了一眼。就在这一瞬间,我们都分明地看到他的喉结动了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家期盼已久的尸体终于出现了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看到,那一溜暗红色的痕迹顺着门下靠近门框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厕所里面。
那个乘警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愣住了。我连忙凑过去想看看,谁知他竟然一挥手:“都别过来!”
这下我心里顿时明白了□分:“真死人了?”
我本来是想大声问的,不知为什么声音竟然变得像蚊子似的,这让我自己也非常诧异。
乘警蹲下,似乎在检查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封锁现场吧。”
列车长面如土色,两个列车员都有点发傻了。阿姨美女看了他们一眼:“还不赶紧通知你们领导,另外,全车广播,别等着坐车的都发现不对劲了,到时候想按下去都按不下去了。”
列车长看看两个列车员:“你俩,在这儿帮忙守着,千万别让人过来,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她低着头快步走了。
两个列车员的岁数其实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对于尸体的习惯程度绝对比我差远了。俩人还没看见死人呢,眼泪都已经忍不住了,浑身上下也一直哆嗦,那模样,连我这个小姑娘看了都一阵一阵地想上去抱抱呢。
乘警看看她俩:“你俩躲远点儿,”他显然是对这俩人的表现有点无奈,说完这句话,他又拿起对讲机,“小包,把那三个人带到七号车厢来。”
他说完了这句话才把腿从门里抽了出来,站在门口冲着里面,不断地用手指揉太阳穴,看样子是给愁坏了。
我看了看这些人的样子,实在是有点着急——案子出了,得赶紧破掉,老是发愁有什么用呢?就算把头发揪光了,也抓不住犯人吧,除非凶手的名字写在你的头皮上。
现在,必须要开始行动,因为杀人犯肯定还在车上,如果不尽快抓住他,也许他会继续杀人,没准是按照某首歌谣继续杀人,可能是《十个小印第安人》,也可能是《手球歌》,当然更有可能是京剧——那戏好像叫《碰碑》,还是一个叫杨宝森的人唱的。一想起最后的这段旋律,我的心立刻紧缩了一下,那次真是把我吓死了,还好我那前爹算是神勇,噼里啪啦地把案子破了。要不然,我就不可能在这儿得瑟了。
有鉴于此,我觉得我必须做点儿什么,所以我一步就跨到了门边,然后探着脑袋往里看了看。
然而,我第一眼并没有看到死人,于是我下意识地把这个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