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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阿姨回头看了我一眼:“小心点儿。”
她的声音很严厉,似乎是在提醒我,危险远远还没有过去。
宁警官小心地走到大厅里,他并没有钻进那群木雕士兵中去,而是先上了那座台子,四下望了望。
我也仗着胆子望了望下面,我还没发现什么,宁警官说了一声:“你们看!”
我顺着宁警官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在我们眼前的几排士兵中间,我隐约看到了一抹黑色。
宁警官带着我们钻进木雕士兵中间,找到了那抹黑色。
穿着黑色衬衣的卞霖被捆在了地上,他的额头起了一个大疙瘩,好像是被打的,嘴上贴了黑胶布。他旁边是文一诺,也是一样的状态,唯一不同的是,文一诺的眼镜掉在身旁,一个镜片已经碎成了好几块。
这俩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段阿姨弯下腰探了探两个人的鼻息:“还活着。”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宁警官端着枪一边警戒一边说:“赶紧把他们两个弄醒。”
我们弯下腰,连晃带摇外加掐人中扇嘴巴,折腾了好久,卞霖才吭哧了一下,慢慢地醒了过来。
我连忙问他:“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卞霖咽了口唾沫:“不……不清楚,我刚进这里,就挨了一下。然后,我就……晕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倒挺干脆,什么也不知道。我失望之余,又看了看旁边的文一诺。
文一诺被晃了很久,还是没醒。
段阿姨有些焦虑:“他要是老这么昏迷的话,恐怕会出事啊。”
宁警官仔细看了看文一诺:“他会不会被灌药了?”
段阿姨沉吟着:“不好说……”她一边说一边扒开了文一诺的眼皮,“好像有点瞳孔扩散,可能是颅内血肿……”
段阿姨说到这里放开了手,皱着眉下了结论:“看来只能等了。”
打得太狠了,我心里想着,同时有点儿可怜起这个小老头来了。
夏斯宇却转向了卞霖:“你们刚才看见的鬼长得什么样?”
卞霖想了想:“浑身白,头发很长,遮住了脸,跑得很快,我们一直没追上。”
夏斯宇问:“你们为什么要追他呢?”
卞霖说:“我……不知道,有个人喊了一声‘抓住他’,我不由自主地就跟着其他人冲上去了。”
夏斯宇皱了皱眉:“不由自主?”
卞霖点点头:“嗯,周围的人都在往前冲,我也就跟着冲过去了。”
夏斯宇问:“是谁喊的‘抓住他’呢?”
卞霖想了想:“这个……我……记不清了……”
夏斯宇问:“是男的还是女的,这个还记得吗?”
卞霖低下头:“好像……是个男的……”
夏斯宇说:“你看,当时在门外的应该就你们这几个男的,你、那个胖子晏满堂、你旁边这个文一诺,还有我们同学凌然。我觉得这句话应该不是你喊的,凌然,是你喊的吗?”
凌然摇摇头:“我没喊……”
夏斯宇问:“那你知道是谁喊的吗?”
凌然又摇了摇头:“一看见那个鬼,舒笑就瘫在地上了。我光顾着照顾她了,根本也没注意这些事情。”
夏斯宇又看了看卞霖:“那就应该是晏满堂或者文一诺喊的了……”他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好像在琢磨什么。
卞霖含糊地回答了一句:“也许吧……”
夏斯宇问:“你们冲上去之后,那鬼就跑了?”
卞霖“嗯”了一声:“我们冲上去,那鬼就跑了……”
夏斯宇问:“对了,他是从哪儿来的知道吗?”
卞霖摇摇头:“不知道,他忽然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夏斯宇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上:“哦,那个鬼跑的时候是怎么跑的?”
卞霖有点犹豫:“怎么跑的……什么意思?”他好像不太明白夏斯宇的话——不过说实话,我也不太明白。
夏斯宇说:“哦,我是问,你们冲上去,那鬼有没有……比方说……转身才跑,跑的时候姿势有没有什么异常?”
卞霖的脸上似乎有些为难:“这个……我都不太记得了,好像……好像,转了身吧……”
夏斯宇看看他:“然后,你们就一直跟着他跑进这个大殿了?”
卞霖“嗯”了一声:“是……”
夏斯宇说:“你刚才说一进这个大殿就被打晕了是吧?”
卞霖点点头:“是。”
夏斯宇问:“你是第一个冲进来的吗?”
卞霖想了想:“好像不是吧……”
夏斯宇问:“那你前面是谁还记得吗?”
夏斯宇想了想:“好像是那个胖子,晏满堂。”
夏斯宇问:“你被打倒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前面的人遭到袭击的情形?”
卞霖摇摇头:“没有,那个时候相当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昏了。”
好像又回到原点了,我在心里叹口气,觉得没法再问出什么来了,而夏斯宇却又问了一个问题:“你在被打昏之前有没有看到那个鬼?”
卞霖想了想:“我……记不得了……”
夏斯宇问:“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个鬼进这个门呢?”
卞霖又想了想:“好像……也不记得了……我们就那么一路跑过来。刚冲进门里,我就被打昏了。”
夏斯宇抱着胳膊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宁警官干咳了一声:“我看,咱们还是先别在这儿待了吧。”
于是凌然和夏斯宇帮着宁警官抬起了文一诺,我们离开了这群木雕士兵中间,找了个稍微宽敞些的地方,坐下了。
宁警官却没坐下,他一手扶着腰里的佩枪说道:“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我再检查检查这个大殿,也许那两个人也被扔在哪里了。”
夏斯宇连忙站了起来:“我和你一块去吧。”
宁警官看了他一眼,既没同意也没拒绝,便径自去了,而夏斯宇则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他们走后,段阿姨坐在了我旁边:“琪琪,你害怕吗?”
我看了看她,犹豫了半天,点了点头。
段阿姨笑了:“其实,我也挺害怕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好扭
头看了看舒笑。舒笑此时紧贴着我的另一边,脑袋埋在胳膊里,一句话也不说。
看来她是吓坏了,我悄悄叫了她一声:“舒笑。”
她一动不动,凌然说了一句:“别叫她了,她好像睡着了。”
我看看凌然,心里对他十分不满,心想就为了你追她,把我们全给坑了。
凌然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压低了声音闷闷地咳嗽了一声:“那个,琪琪……对不起……”
我不想理他,把头又扭了回来,悻悻地甩了一句:“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我说完这句又过了一会儿也没听见凌然的声音,他怎么了?我有点好奇,又回头看了看他,却见他坐在墙脚,坐在那儿发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往另一边溜了一眼。卞霖就靠在凌然的旁边,满脸茫然,他旁边是仍然昏迷不醒的文一诺。
我又看了看段阿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半天也没说话了,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段阿姨的表情却很平和,她用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前方,好像在出神。
这时,我们的周围特别的安静,安静得让我憋闷得不得了。
不知过了多久,宁警官和夏斯宇回来了。段阿姨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怎么样?”
宁警官摇摇头:“没有别人了,不过……”他有点儿欲言又止的
一听见“不过”两个字,段阿姨的眉毛就拧起来了:“不过什么?”
宁警官犹豫了一下:“‘震’字门里的两盏灯笼也灭了。”
“也灭了?”段阿姨的虽然是问句,却不怎么惊惶。
宁警官“嗯”了一声:“灭了。”
段阿姨叹了口气:“看来又出事儿了。”
宁警官点了点头:“看看吗?”他说着话,看了看我们几个人,脸上有些难色,似乎觉得我们很累赘。
我问道:“‘震’字门里面是第几殿了?”
宁警官想了想:“第五殿,阎罗王殿。”
我揉了揉太阳穴:“现在要是人多点儿就好了。”
宁警官有点儿不解:“什么意思?”
我犹豫了片刻,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没,没什么……”
宁警官看了看我:“真没什么?”
我……我咽了口唾沫,费了半天劲,终于还是憋不住了:“看现在这情况,尸体是按照从第一殿到第四殿的顺序出现的,现在第五殿门口的灯笼又灭了。我觉得,我们现在与其跑到第五殿去看什么,还不如先去一趟灯笼还没灭掉的第六殿。因为,假如第五殿里有尸体的话,接下来肯定就轮到第六殿了,所以,现在先去那看一趟,也许,会有些意外收获。”
☆、六殿卞城王和七殿泰山王
宁警官和段阿姨对视了一眼,沉吟了片刻,宁警官才说:“你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不过,也不能放着第五殿不管……”
段阿姨说:“要不,咱们还是先去第六殿看看吧,反正……”她迟疑了一下,“第五殿的事情,肯定已经出了。”
我知道段阿姨说的“肯定已经出了”是指什么,不由自主地看了看“震”字门——也许,那里面已经躺了一具尸体……也许,更多。
宁警官咳嗽了一声:“那就先去看看吧。你还想跟着?”
他虽然还是对我跟随表示反对,但好像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
既然这样,我索性点了点头:“嗯,我想跟着看看。”
宁警官没理我,而是转向了段阿姨:“他们怎么办?”
卞霖倒显得很理解:“我们没事儿,你们去吧,没关系。”
宁警官看着他:“真没事儿?”
卞霖点点头:“真没事儿。”
“他呢?”宁警官问的是依然昏迷不醒的文一诺。
卞霖叹口气:“我看着,应该没事儿。”
宁警官又问了一句:“别人呢?”
我看了看凌然和舒笑,心想,他们最好也留在这里……
刚想到这儿,夏斯宇说话了:“我们都留在这里……”
他怎么……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了,我原以为他是一定也会跟去的。
宁警官看看我:“就你一个人想跟着……”
他的口气里好像有些讥诮的味道,但我也懒得想那么多了,反正,我已经获得许可了。
宁警官和段阿姨在前,我紧跟在他们后面,走进了“巽”字门。
“巽”字门里一样黑糊糊的,但能看到远处有两个光点,那是卞城王殿门口的两盏灯笼。
我们慢慢地蹭到了卞城王殿门口——这一路上,宁警官都是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握着枪。
卞城王殿的大门紧紧关着,宁警官没有马上推门,而是冲着我和段阿姨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不要站在大门前面,而是躲到门两边去。见我们都躲好了,他这才熄灭了自己手里的灯笼,接着段阿姨也熄灭了自己手里的灯笼,然后两人把门口悬挂的灯笼也取下来灭掉了。我们周围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只能勉强看见周围东西的轮廓。
宁警官把枪指向门缝,蹲在地上背靠着门,左手放在门环上,慢慢地推开了它。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我不知道里面会飞出什么来,也许是箭,也许是飞刀,甚至是子弹,或者一个拿着尖刀的活人。
然而,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宁警官打开了一扇门后,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立刻退了出来。
又过了几分钟,依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段阿姨也凑了过去,她和宁警官打了几个手势。俩人往后退了退,段阿姨推动了另一扇门。
大门洞开,里面依然毫无动静。宁警官和段阿姨迅速站起来溜着边飞快地进了大殿,我本来想跟进去的,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住了——我可没他们俩训练有素。
过了片刻,段阿姨在里面轻轻喊了一句:“琪琪,没事儿了,把灯笼拿进来吧。”
我仗着胆子,把宁警官扔下的灯笼拿起来,尽可能轻地溜着门边进了大殿。
这几步走得我心惊肉跳的,虽然我知道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段阿姨是不会让我进来的,但我还是害怕,万一有人突然冲着我怎么怎么样了,我可怎么怎么办啊。
我机械地移动着身子,大脑一片空白,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的手忽然被人抓住了。
我吓得原地蹦了起来,宁警官的声音响了:“我,别害怕。”
我差点儿失禁……
宁警官把灯笼接了过去,点亮,然后照了照大殿里:“没人。”
他好像是松了一口气,而我则是确确实实松了口气。
大殿里空荡荡的,一左一右站了两个木雕士兵,和前几殿有所不同的是,一个士兵的手里牵着一匹黑色的马——呃,也许是驴子——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