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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她不去找他,他也不会想到要主动找她。
愈想就愈气!一年多来处处关照,挖心掏肺对他好,到头来竟然比不过年轻又漂亮的小学妹!
看看,一个多礼拜,连通电话也没有,真是气死她了。
“可是刚刚他有到教室找你啊,我跟他说你在这里,你没看到他?”
咦?“你说他找我?什么时候?”
“大概四点多的时候吧!”
四点?现在都六点多了!
她摸摸口袋,发现手机还在馆外寄物柜的包包里,旋即下楼找到包包,走出馆外,一面低头专心拨打电话。
“学姐——”
“别吵。”她头也没抬,拨出键是按了,铃声却是在身后响起。她停住动作,意外地回头。“关梓勤,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啊!”他回她温温的笑容。
“我同学说你找我?”
“对。可是我看你很专心,不好意思吵你。”
所以就傻傻站在外头等她忙完?这个呆子!
可是却呆得——让人心很暖。
“学姐,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我帮忙?”
算他还有一点天良,还知道要嘘寒问暖,没看到美丽小学妹就昏了头,泯灭人性留下兽性。
“我要做问卷、要跑数据,你能帮什么?”
“问卷我可以帮忙发,跑数据我也有学过统计学。”
“那到我家来吧。”她也没跟他客气。
安安静静走了一段路,入冬的夜晚有些冷,她搓搓双手,呵了呵热气,关梓勤忽然想到什么,由背包里取出一项物品。“学姐,这给你。”
“什么东西?”
“手套。你不是缺一双手套吗?”
“……”他还当真了?“你买的?”
“对呀。”别人送的真的不可以给她,但是看她那天的表情好像很失望,真的很想要的样子,所以他就另外买了这一双。
他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样式,审美观也不怎么样,还特地请大姐帮他挑,怕买丑了她会嫌敷衍。
“呆子……”她笑斥,伸长手。“帮我戴上。”
关梓勤留意了下她的表情,虽然骂呆子,但是嘴角有淡淡的笑,所以应该没有生气。
他放心替她戴上手套后,她朝他勾勾手指。“头低一点。”
他听命照做,她解下脖子上的白色围巾,往他颈上绕了两圈,在他不解的眼神下,微笑回应。“礼尚往来。”
关梓勤愣愣的,抚了抚颈上的围巾,上头还有她残留的肌肤温度,以及女孩子特有的淡柔馨香,不知为什么,莫名地脸颊燥热,红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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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买了晚餐,吃饱饱后才开工。
她整理文献资料,他替她将回收了一半的问卷一张张keyin。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迅速,等他注意到时——
“啊!”一声惨叫。“超过十一点了。”宿舍关闭了啦!
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手边工作的童书雅,撑着颊凝视他。她发现了喔,认真的男人最帅,原来他不凸槌耍笨时,专注起来的样子也是乱有魅力一把的。
只不过——一开口鬼叫就破功了。
她笑叹。“怕什么?那层楼的楼长和我有交情,说一声就好。”
“问题是……”他无家可归啊。
“嫌弃我啊?赶你去睡浴室喔!”
意思是……她要收留他吗?
上扬的嘴角没三秒,又垮下来。“还是不要好了,你是女孩子,对名声不好。我打电话问同学——”
“关梓勤,你活在古代啊!这么保守,难怪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处男,要不要给你立个贞节牌坊?”
他脸一阵红。“学、学、学姐……”面皮薄的在室男,结巴了。
“浴室梳妆台有新牙刷,梳洗完立刻给我关灯上床!”
还……上床?
“会……会被误会……”
“早就误会了!”全世界都认定他们是一对,看她的眼神有多嘲笑,就因为绯闻男友是处男,好像显得她魅力零分,丢脸透顶。
“那……我睡地板……”
天气冷得要命,她这里一没睡袋、二没棉被毛毯可铺,把他往冷冰冰的地板丢,明天早上包准他鼻水贡贡流,她良心又不是被狗啃了。
“你是龟毛够了没?我又不会吃了你,阁下贞操安全无虞!”大可放心他的童子身。
关梓勤耳根热辣辣地烧红,被她有气势地一瞪,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牙刷完了,灯关了,人也硬着头皮躺上去了,吐息之间,整个肺腔都塞满了属于她的味道,脸上的热度怎么也退不下来。
从来没有和女孩子那么亲密过,更别提同躺在一张床上,整个床被都是女性特有的体香,淡淡的、浅浅的,却足够他脸红到冒烟了。
他一直竭尽所能地往边边睡,不去碰触到她,要是被误会乘机吃豆腐就不好了……他实在很怕她不高兴。
从他开始往床边挪动时,她就留意到了。原本不想理他,任他继续保持他黄花小闺男的死样子,直到一声巨响传来,她再也无法维持沉默。
“关梓勤,你又在耍什么笨?”她哭笑不得,问着那个摔到床底下去的小闺男。
好……痛。
他闷闷地由床底爬回来,揉着头上新出炉的肿包。
啧!她摇头叹气,伸手拉来他,替他揉那颗肿包。
他本能地攀住她,让倾斜的身体稳住重心,过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领悟到掌下触摸的那团突起的柔软可能是……
“你手在摸哪里?想让头上再多几个包吗?关梓勤。”很冷静的声音传来。
“啊!”黑暗中,慢半拍顿悟到自己唐突了佳人,整个人像装了弹簧一样迅速弹开来,然后没有意外地又是一声——叩!
这次撞到的是墙壁。
如果她没良心一点,真的会大笑出声。
“被摸的人是我,你干嘛比我还惊吓?”她好笑地要拉回他。
“不、不用了……”他欲哭无泪。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到天亮,他大概也挂了!
“不要乱动!”伸手去摸,果然是两颗肿包,左右平均。
不用她说他也不敢动,实在很怕又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她替他推揉,动作温柔,力道拿捏得极好,好到他脑袋生起一个大问号。
通常这种情况,她不是应该赏他一巴掌,再将他踹下床吗?他不小心非礼了她耶,哪还这么好心替他推揉。
“好了,睡觉。明天还要上课,不准再耍宝。”
“我没有耍宝……”
“啧,闭嘴,立刻给我躺好。”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三秒钟立刻躺平。
他根本连眼睛都不敢闭。小时候和四哥睡,据说他睡癖不太好,会翻来翻去耶,有时候还会一脚跨到人家身上去,让四哥很嫌弃。他要是睡着了,明早醒来发现翻到她身上怎么办?学姐就算不拿刀追杀他,也会气得十天半个月不理人。
他真的很怕她生气啊……
他本想等她睡着了,再偷偷去睡地板,明天假装是不小心跌下去的就好了……
半个小时过去,她呼吸平稳,应该……睡着了吧?
正要有所动作,一只玉臂勾住他腰际,将他搂回来,另一只手拉上被子。“我都说我不介意了,你到底在龟毛什么?”
再让他这样玩下去,明天就不是感冒,而是脑震荡了!
“学学学学学……”这次结巴得更彻底。“你……要不要……放、放开……了?”
“那你就安分睡觉啊。”又不是没抱过,坐他机车后座也常在抱他的腰,真不知道他在害羞什么。
“可是……万一我睡癖不太好……”
“没关系,我不会怎样。”
“你……确定?”
“确定。”她明天是整天都没课,某人可是第二节就有课,认分一点好不好?
“那就好。”
三分钟过后——
他睡着了。
果然是没心眼、没烦恼的人,好吃又好睡。
问她怎么知道?因为他手臂横过来了,就在她胸前。这在他清醒时,只可能吓得自己去撞墙,反应不会这么平静。
再过三分钟,连脚都过来了。
不……会吧?
他确实是睡得又香又甜,一觉到天亮,而她,已经放弃挣扎,不想去细数这一个晚上到底让他吃去多少豆腐了。
怎么会有人睡癖不安分成这样?要不是这人姓关,名梓勤,她真会怀疑对方在装睡揩油。
半睡半醒间,他脸颊蹭了蹭,感觉到比枕头还柔软的触感,睁开眼的一瞬间,脑袋还没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身在何方,先是留意到右臂环抱在曲线分明的腰身上,困惑地摸了摸,发现头颅枕在一对柔软的——
“啊!”终于在脑袋里组成有效讯息,他慌张地由某人柔软舒适的胸脯弹开。
惨了,这下头上的包会数不清了……
“关梓勤,你睡相有够差。”
“我知道……”他极度羞愧,头垂到抬不起来。
童书雅失笑。“干嘛一副杀人放火的惭愧表情?我说过不会怪你。”
“咦?”任何女孩子被这样毛手毛脚、占尽便宜,不是都该气到将对方打得满头包吗?
“才六点半,要不要再睡一下?”她问。
还睡?!他吓得头立刻猛摇。再睡下去,可能整个人都趴到她身上去了!他不确定自己有那么多根骨头让她拆。
“宿舍门开了,我回去整理一下。”
“等一下。”在他拎起背包开门时,她强迫自己离开温暖诱人的被窝,捞起昨晚的白色围巾帮他围好。“清晨会冷。”
“嗯。那我下课再过来帮你弄数据。”
她摆摆手,看着他进电梯了,才关上房门,回床上继续补眠。
她昨晚根本没什么睡,让人这里压、那里抱的,睡得着才有鬼,可是怪了,他一走,床上少了他的体温,怎么翻来覆去,反而睡不着了?
电话铃声响起,她探手去接,还没来及得出声,另一头先传来夸张至极的啜泣声。
“呜呜呜……女儿,我太感动了……”
“爸?”大清早的,着猴喔?
“呜呜……”还在哭。
“啧,闭嘴!不准哭!”谁又挂了要她包白包也得说清楚吧?
“呜……”压抑声音。“可是……真的很想哭啊……”
“给我说清楚,要哭再让你哭个够!”不像话,都年纪一把了还要人凶。
“老爸我……太感动了……女儿终于长大了……”
“……”她叹气。有这种老爸,她十岁就已经超龄成长了好吗?他今天到底哪根筋不对?
“没想到……我女儿也会留男人过夜,我本来以为……以为你恰北北的,没男人罩得住你……”
说到这个,真的很怨叹。
枉费把她生得那么美,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又超正的,偏偏就是生人勿近,十六岁青春期时,有学长追她,也不过是一时情不自禁搭上她的肩又忘了征求她同意而已,居然就给人家过肩摔!
事后,一脸无辜告诉他:“本能反应咩!谁教他没知会一下,我吓到了。”
类似事件层出不穷,想吻她、想牵她的手、想搂她的腰……这些过往先烈,不是被推去撞墙,就是踹下鱼池,其中一个还被踢断两根肋骨!
追根究柢,还不是小时候的成长环境,让她必须学会自我保护,日子一久,也就变得不轻易让人近身或肢体碰触,光想到这一点,就对唯一的宝贝女儿好生愧疚啊……
有一阵子,真的好担心她会当一辈子的老处女,然后年纪大了,缺乏男人滋润,压抑到心理变态……
“老爸,你想太多了!”她听到了喔!要自言自语也小声一点好不好?什么心理变态老处女,真是够了!
“呜呜……所以我很感动啊……女儿终于破处了……”最感动的是,那个男人还能活着走出来……
“……”无言。
有没有这种爹?女儿跟男人鬼混,还一副预备昭告天下、办流水席大肆庆祝的样子,还破处咧,真是够了!
“你还敢讲。爸,我不是说别再让人在我楼下站岗,你是听不懂喔?”关梓勤才刚走,马上就收到消息,如果她没猜错,老爸铁定和强叔一整晚没睡在算时间,估计一男一女关在房里能做的事情有多少,看到人家天亮才走出去,八成乐得相拥而泣。
“那是……那是……保、保护你……嗝、安全……”还哭到打嗝,别闹了,大哥!有没有那么感动啊?!
一个快五十岁的老男人,哭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