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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么都在这里?”
一道狐疑的自言自语惊了在场几位内功不弱的古武高手。
特别是唐老太爷,好歹也有半甲子内功在身,居然连对方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都没察觉,不由心头一慌,担心对方是东方鹤那一路的。
“你是谁?”他紧拧着眉心,瞪眼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冰月。
范姜洄起初全副心神都在头顶上空,此刻听身畔的唐老太爷这么问,也循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向了身后。
“冰……月?”他认得她,每次都是由她“接送”小七的。莫非她这次也是来接小七回去的?
“没想到你还认得我哦!”冰月神sè自若地liáo了liáo她那头bo浪大卷发,朝范姜洄笑笑。
唐老太爷等人见范姜洄认得对方,这才松了送神,可对她的身手,仍然不敢小觑,遂缓和着语气问:“敢为您是……”
“我是小七的同事啦。”冰月也不避讳自己的身份,抬头看了眼山巅上其中一团渐呈弱态的人影,向唐老太爷请教:“您老可辨得出谁是谁?”
唐老太爷听她这么问,也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这一望惊得他脸sè骤然泛白:“啊!小七受伤了!”
“什么?”范姜洄一听,拔tui就往山上冲。
其他人也都纷纷追了上去。不管怎样,东方鹤的目的在他们三家,把小七卷进来本来就够羞愧的了,这要是因此而受伤,他们都无法原谅自己。
“喂喂喂!”冰月在身后喊:“我只要辨清哪个是小七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你们……”
前头的几人哪里有空等她说完,早就跑没了影。
冰月跺跺脚,一个瞬移,也消失在了原处。
……
山巅上,凤七撑着身子,倚着崖壁席地缓息。
“别费劲了。”
东方鹤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居高临下地睥着她,神情不屑地说:“先天之境的实力,岂是凡人能抵挡的?不枉我苦修三年,这一次,我定要将你们几个碍眼的绊脚石统统除去!从此,整个天下,唯有我东方家族是传承千年的古武世家!哈哈哈哈!”
“做梦倒很积极!”凤七“呸”了口血水出来,借由拉他废话来拖延时间,以期运转的心经能尽快恢复耗损的内力。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气息也不稳了,可也就对付了我一个,甚至还没把我彻底打倒,山下还有那么多人,大不了来场车轮战,你以为自己还能安然离开这里?更何况……你清楚我的来历吗?你知道我的家族吗?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家族里武功最垫底的,但并不意味着我的生死他们就不会关心。你杀了我简单,可你逃得开凤族一家年年月月无穷尽的追杀吗?”
“哈哈哈!别说大话了!你道我不知道吗?你是江沪严家的si生女,你的父亲和爷爷,都是被血彧干掉的,怎么?他们还有能力保护你?哦!也对!一家老小地下相会嘛!哈哈哈哈!……呃!唔……”
正仰头嘲笑她的东方鹤,被突如其来的一粒高浓度麻醉弹,软倒了在地。
“没事吧?”冰月伸手探了探东方鹤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晕厥,这才拍了拍双掌,来到凤七跟前,“你脸sè好苍白,要不要紧?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不用,你来了就好。”凤七松了口气,说实话,再和东方鹤缠打下去,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我当然会来啊!不是说了有组织最先进的武器嘛!喏,弗恩加班加点赶出来的高浓度麻醉弹,对付古武高手最有效了,要不要你也试上一试?还有一粒哦!”
冰月晃了晃手上的麻醉枪,打趣起凤七。
凤七弯弯chun角,正想说什么,蓦地,她看到东方鹤竟然从地上跃了起来,朝背对着他的冰月迅猛地抓来。
“快闪!”凤七朝冰月大吼。
“什么?”冰月一时没能意会,等看到凤七像一道风似地从她身前掠过,又听“噗”的一声,有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她的背,这才猜到可能发生的事,无法遏制浑身的颤抖,她缓缓地转过身。
“小七!!!”
这时,唐老太爷一行人也赶到了。
范姜洄亲眼看着凤七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砰”然摔落在地,再也顾不得其他,一边声嘶力竭地高喊,一边疯狂地朝她奔去。
其他人也都抑制不住心头的骤痛,紧跟过去。
东方鹤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凤七用尽全力的对掌一击,体内真气紊乱,导致他浑身痉挛地倒在地上,支撑着想要坐起来,被唐老太爷迅捷地扣住了。
“小七若是……有个什么……我唐家从此与你不死不休!”
“我齐家也是!”
“加上我们袁家!”
齐封腾和袁未君也一脸肃杀地瞪着东方鹤说道。
东方鹤被唐老太爷点了xué,动弹不得,索xing闭着眼就地打坐自我疗伤起来。
唐老太爷未免得他冲开xué道,叮嘱齐封腾和袁未君看着他,自己走到凤七身边,问一旁正在探她脉搏的唐卿:“怎么样?”
唐卿摇了摇头:“内息很乱,根本没法替她疗伤。”
“疗伤?也就是说她伤得很重了?”范姜洄坐在地上,轻柔地将凤七抱到怀里,听唐卿这么说,语气有些哽咽。
“我mo不准。总感觉她的内息和我们不一样。”唐卿摇摇头。
唐老太爷也蹲下身子,捞起凤七的手腕,闭眼细探她的内伤情况,良久,也和唐卿一般,无力地摇摇头,“的确不同……这样子,根本无法用内力疗伤……”
“那怎么办?怎么办?……”范姜洄无措地低头望向怀里的小女人,“去医院……对!去医院!赶紧送她去医院!你们都愣着干什么!”
他想站起来,可大tui肌肉突然抽筋,痛得他无法站立,一旁的冰月忙扶住他,“我送她去医院。”
唐老太爷沉痛地闭闭眼,“也好,那就去同德中医馆吧。好歹是她师父开的,总归上心些。”
“一定要中医馆吗?”冰月不解,“组织有先进的西医设备……”
“西医无效。”唐老太爷摇头解释:“她是经脉受创导致的内伤,必须先理顺紊乱的脉络……关键是她的脉络很奇特,我试着输入内力,竟然遭到了反弹……”
唐老太爷话还没说完,上空传来一阵螺旋桨的噪音。
“是头儿!”冰月认出直升机,惊喜地朝上空挥手示意。
的确是奎因几人。从冰月的xiong针接收到这里的情况,立即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由于山顶不够宽敞,没有可供直升机停靠的平地,因此,奎因等人是攀着绳索跳下来的。
先是奎因,然后是温拓和海森,最后是弗恩。
四人分工有序。
温拓和海森一落地,就来到了东方鹤跟前,“咔嚓”、“咔嚓”两声,给东方鹤上了手铐、脚镣。
“咦?这么乖?都不反抗一下?”见东方鹤任他俩摆布,海森和温拓对视一眼,随即伸脚踢了踢东方鹤的屁股,疑huo地嘀咕。
“他被点了xué道,两三个小时之内,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动作。”齐封腾好心地解释,至于海森粗鲁的动作,则保持眼观鼻鼻观心、视而不见。若不是碍于古武世家家族长的身份,他也想趁机狠虐他一遍。居然敢伤他们的小七。
“两三个小时?古武术果然逆天啊!早知道就不必浪费时间跑地面站去借这套钨合金新型镣铐了。”
海森嘀咕归嘀咕,手上的动作毫不拖沓,和温拓两人一左一右地架着东方鹤上了直升机。
奎因带着弗恩,提着“unsg”里最先进的急救医药箱,来到了凤七跟前。
“头儿,这位老先生说,小七的伤,恐怕无法用西医解决。”奎因等人的出现,让冰月大松了口气,不过想到唐老太爷的话,不禁忧心地说。
“嗯。我有数,先回医疗站。时间不多了,你们需要立即赶赴日国,我的猜测没有错,青木佐那里有情况。”
奎因蹲在凤七跟前,边检查她的瞳孔,边说。
“把她交给我。”
见范姜洄一副护犊子的表情,奎因心下好笑,不过,此刻不是调侃打趣的时候,他知道凤七的状况必定很不乐观,否则,也不会让一向乐观开朗的冰月,如此萎靡无措、连他们透过xiong针的呼叫都没注意。
“你若不放心,随我们一起来。”奎因耐着xing子劝范姜洄松手。
得到这样的保证,范姜洄才肯将怀里的人儿交给弗恩,可紧张加焦虑,他的tui部肌肉仍出于痉挛状态,根本无法动弹,还是奎因扶了他一把,才能站起来。
“弗恩,你随冰月走。我说过你根本不用来,浪费机位……”奎因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迅速驶离的直升机上。
“……是。”奎因低下头。他只是内疚,若不是他研制出的高浓麻醉弹效果不达标,小七也不至于……
“别自责了,要怪该怪我……”是她太不小心了。冰月轻叹了一声,然后拉过弗恩,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跟前。
余下唐老太爷等人还没回神,山顶就只剩他们几人了,不禁面面相觑。rs!。
422 “随军家属”
“滴……滴……滴……”
安静的病房内,只听得到生命探测仪工作的声音。
范姜洄从噩梦中惊醒,看到病床上的人儿依旧一副恬静沉睡的模样,这才舒了口气,替凤七掖了掖被角,起身来到病房配套的洗手间里,洗了个冷水脸。
拿毛巾擦干脸后,对着镜子里胡子拉碴、头发糟乱的自己有片刻怔忡。
小七昏迷了七天,他也整整七天没有迈出病房半步。吃、睡都在这里,别说刮胡修脸了,身上的衣服,也是想起来了才换一套。
虽然冰月帮他从家里提了不少换洗衣物过来,可他哪有心思去管这些,睁开眼就守着她,观察她的状况,累极了就握着她的手趴在病床沿上打盹,虽然好几次醒来时都发现是在病房配套的休息室床上。
听冰月说,是奎因他们来探望小七时,看不下去自己的邋遢,才把自己丢到了休息室里,所谓的“眼不见为净”。
但他知道,这是奎因他们表达关心的方式。
“这么多人都在牵挂着你、关心着你,究竟何时,你才会醒来?”
范姜洄又坐回到病床前,握着凤七纤柔无骨的小手,贴上自己的两颊,轻轻摩挲着。
“你说再不会让我担心……也不会再出上回那样的状况……可是,这一次,你更过分,竟然一睡七天不醒……你个坏丫头,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去?”
“……虽然我不怕等,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说好等你成年,我们就订婚……等你满婚龄,我们结婚……可是……不是这样的等啊……“
“老婆……我好想你……”
他捧着她的手,摩挲着自己胡子拉碴的脸,哽咽地低语。
门外,前来探望凤七的冰月和弗恩。双双泛红了眼眶。
不想打扰病房里此刻的宁谧,两人在病房外的过道上坐了下来。
“我不该那么自信的……”弗恩胳膊支在膝盖上,撑着头,满脸沮丧地自责:“应该再仔细一点……明明知道东方鹤突破了先天之境,却还自以为是地觉得那样的功效足够击倒他了……”
“那不是你的错……时间那么紧,你能研制出如此高浓的麻醉弹已经不错了……该怪我……”
冰月双手插在大衣兜里,仰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头顶上方的节能灯,低落地接道:“以为凭我们出品的高科技武器,定能打败东方鹤……小七她……是为了救我……”
两人日复一日的自责。也无法唤醒病房内安详沉睡的人儿。
忽的,过道那头匆匆跑来小七的主治医生。
弗恩和冰月的视线齐齐盯住他,随着他越跑越近,直至越过他们推门进了病房。蓦地,一个念头不约而同地窜上两人的心头。
“该不会是……”
“小七醒了?”
两人猛地从椅子上跳起,争先恐后地挤入病房。
病房里,范姜洄抑制不住激动地站在病床旁边,看主治医生给凤七做全身检查。
凤七时不时给他一记安抚的微笑,看到冰月和弗恩也齐齐冲进来。她不禁莞尔一笑,嘶哑地招呼:“嗨!”
“哦!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
弗恩揪着胸口,差点没跪倒在地,拜谢老天爷的不收之恩。
冰月还算冷静地回了她一记“嗨”。可颤抖的音色,和泛红的眼眶,无一不在表明她的激动和喜悦。
主治医生做完检查,摘下听筒后。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