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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傲一伸手,便把蒜夜香横抱了起来。
虽然刚挣扎得已经没了力气,但蒜夜香惊恐得叫了起来,她挣扎着下了地。
“我自己走。”蒜夜香道。
张源傲摊了摊手,上下打量了下蒜夜香:“得包扎下伤口,还有……把衣服拉上。”
蒜夜香一惊,才发现自己的衣襟还是大刺刺地敞开着,腰带掉了,外衣也碎了,她正想着怎么办,一件衣裳已经披到了自己身上。
张源傲毫不在意地**着上身,腹部的黑蝎张牙舞爪。
身上的黑衣带着浓烈的脂粉味,香得吓人,蒜夜香裹了衣衫,又看看张源傲。
“艳香坊有医馆吗?”她踟蹰了一下,这么问。这个样子,她不想回张府。
“自然。”张源傲笑眯眯地答,大概是蒜夜香这已是一副发鬓凌乱的狼狈模样,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蒜夜香跟着张源傲往前走,回头看看倒在地上的十几个大汉。
“他们……怎么办?”
“他们呀。”张源傲回头,眯眼看了一会儿,笑道,“虽然质量不怎么好,不过坊里正缺男倌,说不定有些客人喜欢这种类型的呢。”
牵绊
“喝吧,艳香坊最不缺的就是美酒。”灼华将端上的酒往前递去。
这女孩的酒量真好,灼华望着满桌的酒壶,对面的蒜夜香还将酒往口中灌。
现在他们身处艳香坊最好的酒楼之上,留给艳香坊坊主的自然是能俯瞰整片长安美景的房间,蒜夜香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身体的几处磕碰擦伤都被包扎了,尽管如此,她的脸上还有几处淤痕,一眼便能瞧见。
“为什么我会遇上这样的事情,我只是想和源逍一起安乐生活下去啊。”蒜夜香有些醉了,话明显多了起来。
灼华半眯着眼,歪头听她说着话。
“那个地方好可怕,程素素也很可怕,她要是堂堂正正跟我决斗,我一定不会输的!”说到这里,蒜夜香碰地顿了下酒杯,那深红色的汁液便沾了她满手。
灼华笑意颇深,往蒜夜香那儿一斜,便捉住她的手,轻轻将唇盖了上去。
只觉得手背一阵温暖,蒜夜香缓慢地回了头,才发现灼华正轻吮着她指尖的酒,他轻抬了眸,朝着蒜夜香扬了下唇。
蒜夜香一吓,手猛地抽开,灼华便坐起,接着发出一阵笑声。
“你做什么呀……”蒜夜香摆了摆手,看着这张与张源逍有些相似的脸,酒劲上了,吐字都很缓慢,“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就算有了妻子,也会对别的女人……”
灼华抹了下唇,笑道:“我可没有成婚。”
说着,灼华一只手靠在桌面,身子懒洋洋地敞着:“既然与源逍过得那么不快,那跟大哥过怎么样?”
那妖媚的笑容足够将人迷得七晕八素了,蒜夜香这么想,胡乱地挥了挥手。
“源逍是我的,我不会把他丢掉。”
“哎呀,那可真是遗憾极了。”灼华依旧笑眯眯道,看上去没有一丝恼怒的气恼。
“而且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女人要呢。”蒜夜香实话实说。
灼华正喝着酒,听了这话,杯子便从面前放下了。
“真难得,我竟然听见夜香在夸赞我。”灼华叹了一声,“女人倒是有许多,只是……”
碰地一声,蒜夜香合了下眼,脑袋便垂到了桌上。
居然在这种时候醉了,灼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或许是刚刚的气氛太好,他刚刚动摇了一下,差点想将这些年压在心底的秘密全部吐露给那个女孩听。
他只与那个人共桌过一次,那次她禁不住他劝,喝了些小酒,脸也是红扑扑的,双眸温得像块玉。
刚刚能让他心头一颤,也因为这个女孩像了那个人吧。
那黑猫咪呜咪呜地凑了上来,抖着胡子朝灼华扬起了圆脸,灼华用两个指头挠挠黑猫的脖子,那黑猫立即舒服得将整个脑袋依到了宽大的手掌上。
将衣衫拉紧,他抱起一动不动的蒜夜香,便往楼下而去。
楼梯上盖了层毯子,即使穿着靴,走上去也是没有一点声响,灼华抱着蒜夜香下楼,她略带酒味的呼吸便近在耳边。
她睫毛很长,只是每根都细弱得似乎一碰即断,这么看着,倒真是和那人真像。
那时他就是抱着那个女人,情不自禁地贴上她湿漉漉的唇,才招致了之后一系列的恶果。
但至今他还在想,如果当时她肯跟他走,或者那时再决绝一些,现在也不必在这么个鬼窑子里过着似人非人的日子。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抢了爹的女人,他与张家的一切必然会断得干干净净。
“灼华大人,那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呀。”楼梯旁的独眼小四正哈气擦着一个成色并不怎么好的玉镯,想必是刚从哪个客人身上讨来的。
灼华点了下头,便见独眼小四正好奇地将目光往他怀中飘。
“怎么,想要吗?”灼华笑问。
独眼小四的脑袋忙摇得打紧,他赶快将玉镯子往口袋里一塞,接着便帮忙开了门。
艳香坊的灯笼在风中晃出一道道红光,灼华出门前看了看独眼小四,朝他招了下手。
独眼小四刚走进,只觉得带子一宽,上衣便立刻到了灼华手中。
“怎么,不乐意?”灼华仍旧现着那抹笑容。
没等他回答,灼华已经翻身上了马,他把蒜夜香丢在座前放好,再将独眼小四的衣裳在她身上裹了一番,一扬鞭,马就撒着蹄子往坊道上跑去。
夜色撩人,皓月当空,赤膊的独眼小四望着逐渐消失在艳香坊那头的灼华,猛地打了个喷嚏。
再说张源逍被关了一天禁闭,等回到张府时已经被藏书阁弄得走路都带着灰味儿,临到主屋前他本想像往常那样吆喝一句我回来了,可望着紧闭的格子门,他才想到蒜夜香可能还在生气。
或许那天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张源逍这么想,举了下袖子,一片尘螨味便扑鼻而来。
等沐浴完,再同夜香好好说说吧。他这么打算,便径直转去了偏屋。
泡入澡筒,氤氲的雾气就在整个房间弥漫开来,张源逍正思量着一会儿要怎么跟蒜夜香开口,突然门外起了一阵嘈杂声。
紧随那嘈杂声而来的,是偏屋大门被蓦然拉开的声响。
隔着那片雾气看得并不清楚,但张源逍还是惊了一下。
这个站在门口的男人居然是张源傲,他带着一抹笑容倚着门,还横抱着什么东西。
张源傲一回头,原本挤在他身后的那些家丁全安静了下来,张源傲一笑,往澡房进了一步,腿轻轻一移,那扇门便啪地一声将那些家仆关到了外头。
“大哥,你……”张源逍蓦地从水中站起,从水雾中穿透出来后,张源逍才看清了张源傲手中抱着的女子。
“夜香!”张源逍一扯屏风上的衣衫,便要过去,张源傲已经先一步移到了澡桶旁,他二话不说,双手一送,蒜夜香便直直地从他手中往下落去。
张源逍立刻收了手,接住蒜夜香,虽是如此,蒜夜香的下半身也已经落了水。
温热的水流让蒜夜香觉得有些舒适,她动了动双腿,翻了个身,便往张源逍怀中依去。
“为什么她会在你这儿……”张源逍调整了下手中的姿势,听到蒜夜香匀称的呼吸,同时也嗅到了她一身的酒味。
“以后可别放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喝酒,可是很容易出事的,我亲爱的弟弟。”张源傲一手拄着桶沿,歪斜着身子站着,靠近了张源逍。
张源逍的身子还是湿润的,抱着蒜夜香也让他无法穿衣。
“下一次,我可不能保证不对她动手。”张源傲笑道。
门突然被拉开,一阵吼声随即冲了过来。
“你这个畜生!谁许你进我们张家的大门!”张亮穿着一身便衣,手上还拎了藤条,一见张源傲,便挥了藤条上前。
藤条挥下时,张源傲没有闪身,只听啪地一声,他一举手便生生将藤条接了住。
“张亮,如果你不介意我把那段丑事当着我亲爱的弟弟的面说出来,那么……不,不应该叫弟弟,改个称呼,叫……”张源傲一笑,张亮的身子已经开始发抖了。
“住口!”张亮手一握,刷地从藤条上滑了下来,藤条很粗糙,几滴血已经顺着张亮的拳侧淅沥了下来。
“你给我滚,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张源傲呼了口气,拨开张亮,便往门口走去。
门外已经聚了一堆的家仆,全神色惊恐地看着张源傲从澡屋中走出,夜晚的天空是深蓝色的,月光将那种色彩打在旁观的人脸上,形出了一道诡异的灰白色。
张源傲懒得去看那些家仆,顾自大摇大摆往前走,风一吹,另一头的矮树林动了一动,他往那儿看了一眼,一个人影正站在树下。
大夫人端着手站在那儿,虽如往常那样端庄地站着,但双眸却往这儿望了过来。
是他的母亲,事发以来他并没与她道过歉,其实说回来,错的人本来就是自己,与爹决裂他并不在乎,而他的母亲却也牵连了进来,不,应该说在他爱上他父亲的女人的同时,他原本拥有的一切都在瞬间失去了。
张源傲没有再看大夫人,只径直往穿廊那头走去。
即便这样,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佳人已逝,逼死她的人是整个张家。
蒜姬醉酒
那头张源傲出了门,这头张源逍急急披了衣裳,就抱着蒜夜香回了屋。
侍女点好了灯,将蒜夜香放在床榻上时,张源逍才看到她脖上合脸上赫然有几道伤痕。
难不成是大哥所为……张源逍蹙了下眉,满屋子搜了一遍,找来件干净的衣衫,他褪下蒜夜香湿漉漉的裙摆,便见膝盖上也有几块青斑。
他的妻子还闭着眼睡着,周身散着酒气,大约是借了酒的缘故,睡得还算熟。
这一日她究竟遭遇了什么……张源逍不敢多想,先帮她擦干了身体,再将亵衣给她换上。
几位侍女在外头候着,但张源逍并不想让他们进来。
他与她只相别了一日一夜,却像过了几十个春秋。
张源逍帮蒜夜香系好了带子,将她颈后的长发拨高,再把枕头轻轻塞到了她的脑袋下。
蒜夜香皱了皱眉,咳了一声,接着从口中飘出两个字。
“源逍……”
张源逍心头一颤,这睡梦中呓出的字那么轻柔,不带有任何色彩,只是柔弱得像是一碰就会飘散一般。
“你这个混蛋……”那轻柔的声音又呓出了一句。
张源逍正爱怜地抬手想去摸蒜夜香的脑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
蒜夜香的睫毛抖了一下,猛地从榻上坐起,她双眼没睁开,只是胸口猛烈地起伏了一下,接着咽喉处一缩,张源逍便看到她的嘴巴鼓了起来。
“夜香,夜香,等等……”张源逍没料到蒜夜香会突然发吐,急得刚要去找盛具,蒜夜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再一蹙眉,便哗啦啦吐了他一身。
张源逍的白衣算是全沾上了污秽,他立马将外衣脱了一丢,再拉过一个小木盆。
张源逍一只膝盖垫着木盆,让它刚好位于蒜夜香的身下,他把蒜夜香拉了过来,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
蒜夜香对着那木盆,却是好久没有动静。
张源逍觉得手上的身子沉了一些,再绕到前方一看,蒜夜香只一下下匀称地呼吸着,已经睡了过去。
“夜香,还想吐吗?”张源逍轻轻在她耳边唤。
蒜夜香没一点动静,又是睡熟了。
张源逍将她放回床榻,刚刚他倒了杯水,看来现在她也是喝不下去了。
蒜夜香睡得很熟,床头的座灯将她泛红的脸照得有些清晰,张源逍拿毛巾给她擦了擦嘴边的污渍,又为她盖好被褥。
“是为了我才喝那么多酒吗。”张源逍轻道,他知道蒜夜香听不见,看着她的睡颜,心却不时颤了几颤。
他以前是迷恋过程素素,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所以在程素素再出现在他面前时才诧异得有些乱了分寸。
不过现在就在面前的这个女子,她的一举一动才让他系念至极。
现在她还在自己身边真是太好了。张源逍上了塌,将一半的被褥拉过盖在自己身上。
既然两个人身上都有臭味,那就臭在一块吧。
那件可怜的白衣外套被丢在书案下,床头的座灯灭了,整间屋子便安静地沐浴在黑夜当中,夜已经很深了,连月都被云全盖了住。
张源逍翻了个身,一手甩到了枕边人的身上。
他做了个梦,梦见和蒜夜香一起在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