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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安公主心疼她要亲自带孩子,太过辛苦,便劝她:“你也是时候该让乳母带着小郎睡了,自己好生养上两个月,不然你瞧瞧自己气色,像什么样子?”
容妍她不曾亲自带过,但容谦以及容秀却是她亲手带大,虽有容绍体贴,力揽了一半琐事过去,她也觉吃力不已。将军府里又不是请不起奶妈,女儿何苦还要受那般辛苦?
容妍与她小声理论:“阿娘,孩子就跟小狗似的,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听谁的话。我的孩子我自己带着,必定是跟我亲。我可不想将来他跟奶娘亲,听奶娘的话,那我这儿子岂不白生了?”
义安公主顿时默然。
闺女有这样的心思,倒不奇怪。也许跟她自小被送出去寄养有关,到底母女多年不在一处,偶尔会有言语或者行事不太契合之处,她都会自责许久,伤心没能亲自教养她。
容妍却不知,她阿娘这是完全想岔了。出身显赫的她是不能理解草根人民的心理的。
拜后世许多留守儿童最终成为问题少年的案例,容妍本着不生则已,生了便要负责到底的心态,才将孩子放在自己房里亲自教养。另外还有一项研究发现,据说是母乳喂养,不但有利于孩子的发育以及抵抗力,对于母亲的乳房也有保健作用,算是双赢。
高门大户里,主母生完了孩子便丢给乳母以及丫环婆子来照顾孩子的吃喝拉撒,自己还要打起精神来操持后院,容妍胜在夫家后院清静,婆婆能干,家中琐事完全不用她操心,正可将全副精力放在孩子身上。
母女两个说到底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思维早已经跑到了岔道上,当娘的内心黯然,颇有几分伤心,当闺女的却是初为人母,正准备挽起袖子好生教养小王八蛋,却不知小王八蛋被抱到了前厅酒席上,在男人们手是转来转去,容貌获得了大家的一致称赞,最后却在抱回楚老将军怀里之时,往老将军杯子里浇了一泡尿。
此时九月,因为考虑到要将孩子抱来前厅,厅堂里放置了好几个火盆,但凡来客皆觉得有点热,待得孩子抱了过来,从男人们手中转了一圈,最后回到楚老将军怀里,孩子的包被已经散的不成样子。
乳母与丫环想要接过来,楚老将军却想尽一回阿翁的责任,放在自己膝头试图独立完成包裹婴儿这项简单的活动,哪知道揭开包被还未裹回去,一道黄亮的液体便激射而出若非他躲的快,今日便要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表演一场童子尿淋面了。
好巧不巧,就跟故意的一般,那道尿液直入放置在案上的楚老将军的酒杯
智清大师还在一旁起哄:“老楚,童子尿降火,降火,还不快喝?!”
满堂哄笑。
这老和尚是闲散王爷出身,手里有不少好东西,今日送给楚小郎的乃是一只开过光的小玉狮子,玉质湿润通透,小狮子雕的活灵活现,十分威风可爱,倒与李富贵的木刻小动物有异曲同工之妙。
楚老将军瞧在那只小玉狮子的面上,决定不跟这老和尚一般见识。
楚君钺嘴角暗抽,上前去从老父怀里接过儿子,熟练的将他包裹停当,这才交到了乳母怀里,又叮嘱她:“外面有冷风,裹的严严实实抱回去,小心着凉。”
乳母忙忙应了,又有跟过来的大丫环红缨将一件小斗篷将楚小郎连头带身子全部蒙起来,脸面处虚虚留出些空间来,不碍着他呼吸,这才将他小心抱回后院去了。
以秦钰为首的一众发小见得楚君钺手法熟练,显然是这一个月来日夜苦练所致,顿时对他大为敬服:“三郎,原来你家乳母全是摆设,照顾孩子竟然要你一个大男人出手,在下佩服佩服!”
此人真是清心寡欲到了近乎无趣。
秦钰等人记恨他平日没少整大家,都借着容妍怀孕,好几次想勾了他去外面转转,想试探下他会不会偶尔打打野食,结果数次都没了下文。他们下了帖子却不见人影,每每问及回话的楚府侍卫,侍卫总是会板着脸回复:“少将军在后宅陪少夫人!”
众人总觉得,不但他们能从楚三郎的贴身护卫声音里听出“闺怨”之气来,便是他们自己,也觉被成亲之后的楚三郎给冷落了。
今日逮着机会,哪里能不好好嘲笑他一番顺便灌个不醉不归呢?
满月酒散了之后,楚家父子都喝的有了七八分醉意。
楚夫人让护卫将楚老将军扶回房里去,自己拧了面巾子给老将军擦脸,擦着擦着,只听他闭着眼睛哼哼难受,婆子端来了醒酒汤,她与杜嬷嬷合力将楚老将军扶起来,给他灌了一碗醒酒汤,狠狠骂一句:“该!也不看看多大年纪了,竟然还跟别人拼酒!”
杜嬷嬷在一旁笑:“夫人,将军这是高兴呢!”
“高兴就要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了?”
楚老将军也没醉到全然不醒人事的地步,不过听到老妻埋怨,立刻明智的继续闭着眼睛哼哼难受,索性做出酩酊烂醉的模样来,这才躲过一劫。
同样的醉酒,楚夫人至少还很厚道的安置了楚老将军,让他在卧房休息,楚君钺的待遇就不甚好了。
他被扶回后院,进了卧房酒气熏天,不止是容妍的眉毛立了起来,连他家儿子的小眉头似乎也皱了起来。
“怎么喝成了这副样子?”
“高兴!高兴!”楚君钺见到媳妇儿便摆出求抱抱的姿势来,却被容妍一巴掌按在脸上,将他的脑袋推开。
“臭死了!”
她吩咐红缨去唤了十一郎跟十二郎来:“将你主子扛到书房里去,给丢到澡盆子里好生泡泡酒气,今晚就让他在书房里睡一夜醒醒酒,省得熏着了我们娘俩!”
十二郎如今恨不得尽早结束光棍生涯,对少夫人的命令比对少将军的命令执行的还彻底,在楚君钺尔康手“娘子娘子”的叫声中,他架住楚君钺一边,朝十一郎使眼色,“快!”
十一郎还有几分犹豫,他小声提醒:“你是想继续打光棍?”咱们的姻缘线可是握在少夫人手里的。
十一郎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干脆立落的架起了楚君钺另一边,二人通力合作,将挣扎着向媳妇儿求抱抱的楚君钺给扛走了。
将军府书房里布置的很是齐全,隔壁便有浴间,书房的床也够大,实则是因为楚老将军刚从东南军营回府之后,睡过一段时间的书房。楚夫人不让老将军回房是一回事,但在生活上却不曾苛待老将军,将书院布置的很适宜男人居住。
早有丫头得了吩咐,往浴间大浴桶里注满了热水,将闹着要抱抱媳妇看儿子的楚君钺扒了个精光,丢进浴桶里泡起来。楚君钺醉后偏偏固执的很,非要让容妍来搓澡,十二郎怎么哄都哄不住,想到少夫人才出月子,少将军这个要求若是报到后院去,他的办事能力会受到质疑,况且少将军提出这要求的脸色分明欲求不满,再瞧他坐在浴桶之中的模样,大家都是男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十二郎一边做着心理建设,一边拿出丝瓜瓤子将楚君钺从头到尾洗涮干净,力度堪比涮马,帮凶十一郎负责压住强力挣扎的楚君钺,等澡洗完了他也挣扎的累了,被二人合力扛到隔壁书房床上,又有婆子提了醒酒汤来,灌了一碗下去,这才塞去被窝里,好歹算是将他安置了。
☆、148 日常
楚君钺第二日起来;只觉浑身就跟掉了层皮一样;火辣辣作痛。
他意识还有点残留;只不过在脑子里成像十分模糊;只除了看他老婆跟儿子;看谁眼神里都带着怀疑。
十二郎在他怀疑的眼神扫射之下厚着脸皮假装不存在;相对来说十一郎的装傻功夫就没这么好了,被他盯的久了,连额头都直往外冒汗。
“十一郎;你紧张什么?”男人阴恻恻的声音。
十一郎擦擦额头的汗;点头哈腰谄媚非常:“少将军,我这是人胖体燥;就汗多;汗多。”
“怎么我瞧着倒不像体燥汗多,倒像心虚呢?”
十一郎眼圈都红了,似乎有了气恼之意:“少将军,连你也鄙视胖子!”其实是紧张的,他生怕楚君钺想起什么来找后帐。
所幸楚君钺也是知道十一郎嘴馋能吃,在一帮贴身侍卫们里面向来因为体胖,没少被取笑。而且他长的白胖圆润,捏起来手感弹性极佳,大家没事儿都喜欢在他身上捏一把——反正隔着衣衫,拧青拧紫都不会有碍观瞻。
至于白胖大脸,那是少将军的门面,哪怕护卫们动起手来切磋,也尽量不往脸上招呼。
不然像他们这种习武强度,三天两头要切磋一下,回头都被揍成了猪头,跟着楚君钺出门,还不得被人笑话啊?
十二郎在旁暗赞:十一郎这楚楚可怜的小模样都可以拉到瓦子里去表演了。
楚君钺第二晚在清醒状态下终于被获准入卧房睡觉,晚上向容妍抱怨:“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喝的有点高,今日全身火辣辣的痛,倒像被扒掉了一层油皮。”
容妍忽想起昨晚她吩咐十二郎与十一郎带楚君钺去沐浴,难道是这俩小子手劲过大,搓澡将油皮给搓下来了?
她就着灯光扒开楚君钺的衣裳细瞧,但见背上好些地方果然都被搓破了油皮,不疼才怪!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便随口问了句:“我昨晚很早就睡了,你那几个贴身护卫不知道?”
楚君钺摇摇头:“问过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差点将十一郎问哭,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哟,我真怀疑他还能成亲吗?哪会有小娘子看上他啊!”
容妍在心里默默感慨:大家都是演技派啊!
楚君钺略一回味她的话,猛然扭头:“阿妍,你别是知道什么吧?”
容妍连忙摆手:“我哪知道啊?知道什么啊?”既然他都已经忘光光了,那她也没必要将自己赶了他睡书房的事情告诉他了。
刚成亲是轻怜蜜爱,日日恨不得腻在一处,有了孩子夜夜起来,大家都缺觉,又累又倦,偶尔被他搂着热醒来,还觉得影响了她的睡眠质量,难得昨晚楚小郎竟然也是睡的香甜,就中间醒了一次,喝了一次奶,容妍可算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可怜这货昨晚真是高兴,喝的高了,到现在还在念叨:“我昨晚怎么就睡书房了呢?”
容妍嗔他一眼:“这你居然都不记得了?你昨日喝的烂醉如泥,死活不肯回到房里来,说是怕熏着了我跟儿子,便自动自发去睡书房了。三郎,你真好!”
“那是,我一定是个好夫君,好阿爹!”说着转头便亲了容妍一口。
殊不知隔间里正在收拾楚小郎尿布的红缨跟流苏都快笑岔了气。她们分明记得昨晚郎君喝高了,死活要缠着郡主,郡主嫌他一身酒臭,这才被踢去睡书房的。
容妍出了月子,庄子上铺子上的事情便找了来。
她才生完,也不能远途去庄子里瞧一瞧。刚成亲的时候还想过要去看看自己的陪嫁庄子,后来没多久便发现怀孕了,在上京城里转转已经是楚夫人的底线了,出城去庄子里逛,楚夫人先一个不答应 。
这时候上京城中的路自然很平整,可是城外的路却坑坑洼洼,她一个孕妇也不好坐着马车颠簸。
好不容易生下了孩子,还要照顾孩子,容妍一时半刻还真不能去庄子里,只能将庄子交给楚君钺打理。
将军府上的田产一向由管事打理,楚夫人看帐本便好。但自容妍进门,上次光看帐本就看出许多猫腻之后,楚夫人心中生疑,今年索性将家里的所有田产都交给楚君钺,教他亲自前去瞧上一瞧。
另外还有楚夫人的陪嫁庄子上的田产出息,这一下倒将家中所有的田产庄子都交给了楚君钺来打理。他本来公事就忙,又要抽空往庄子上跑,容妍才出来了月子没几日,夫婿便三天两头不着家,若不是知道他在忙正事,按着婚后女人的醋性,她都要怀疑这货在外面养了外室了。
其实楚君钺一直在军营,楚夫人还是觉得这等钱粮之事,大约久在市井的容妍要比他清楚上许多,奈何如今媳妇儿被个奶娃娃缠着,哪怕大部分时间还有乳母丫环在侧,孩子也不能离开她太久。
只要天气晴好,楚老将军下朝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问迎上来的老仆:“小郎在哪里?”最近这句话在他嘴上出现的频率已经远远大于那句:“夫人在哪里”
连老仆都忍不住要笑:“小郎在三郎院子里呢。”
一听还在儿子院里,楚老将军便有几分怏怏的,这才问起楚夫人:“夫人在哪里?”不等老仆回答,他已自行答了:“定然也是在三郎院里吧?”
老仆点点头,心道您都知道,还何必多此一问呢?
这都成了近日将军府里的日常了。
楚老将军做为一名公公,总不能为了想跟孙子玩,贸贸然往儿媳妇院子里闯吧?他唯有召手唤来个小厮:“去三郎院里将夫人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