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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送医院后,孩子去止血缝针,虫子被检查出多处骨折。可他死拉着保卫科长的手说:〃科长,求您千万别把今天的事上报学校。改天我请客吃饭。〃
学校对流血事件一向敬谢不敏,万一事情闹大,不论双方是非曲直,一律开除学籍。就李思凡那成绩,万一被开除,真就得去修车了。
保卫科对械斗私了的事情轻车熟路。虫子允诺拿5000元给大家抽烟喝酒后,就假装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保卫科的人忙着回学校找人接敲竹杠去了。虫子忍着一身疼痛,蹭到李思凡的床边。百味沉杂地看着李思凡苍白的脸。
刚才准备挨那一刀子时,他想过,就这么还了李氏父子的债也好。可孩子却把自己推开,挨了那么一刀。自己欠他的债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这时麻药劲过了的小李疼得一皱眉头。虫子连忙过去摸着孩子的头。
李思凡睁开眼睛看着一身狼狈的虫子,也不说话也不躲,就这么沉默得让虫子一下一下地摸着。
虫子心里一宽,知道孩子不是打心眼里恨自己,居然让他稍稍雀跃了那么一下。恨人,和被人恨其实都是力气活!
李思凡忽然开口说话了:〃你还记得吗?以前有一次我哥打我,你也这么跑过来护着我。〃
虫子想起旧事,笑了出来,怎么不记的,贼精的孩子,事后还非要自己啃他脖子。
他拉了拉孩子的被子,柔声说:〃都将近是3年前的事了,难为你还记得!〃
李思凡突然扒拉开老师的手,斜着眼睛说:〃都三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这么缺心眼啊!〃
二十六
李思凡的胳膊缝了十多针。医生嘱咐不能见水,虫子也没让他回宿舍,直接把他接到自己的家里。
破崽子别扭了半天,才勉强跟虫子走。
虽然只是学校的临时工,但因为虫子表现不错,所以学校特批他住在教师宿舍里。屋子窗明几净的,虽然没有厨房,用电磁炉做点什么也挺方便的。
为了欢迎小李同学光临寒舍,虫子特别收拾了一通屋子。犹豫了一下,将过年时,学校发的;一直没舍得用的新床单铺在了床上。
李思凡进屋的时候,小铮铮正好从托儿所里回来,看见进来个漂亮的大哥哥,就晃晃悠悠地过去扑,小宝宝刚吃完西红柿,一手的红汁,印得李思凡白裤子上一排小手印。
虫子一把将小肉球抱在怀里,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思凡的神色。
小李公子这几年来倒是挺有长进的,只是微皱了下眉头,什么也没说。
临睡觉前,虫子把自己的枕头、被放到了沙发上。然后进浴室帮李思凡擦澡。
李思凡正拖着条毛巾用一只胳膊往自己往身上掸水呢!
虫子殷勤地过去帮他擦背。李思凡夺过毛巾,转过身来默默地在白肚皮上来回划拉。
〃我洗手了,要不带手套给你擦?〃虫子以为小孩上来干净劲了。
憋了老半天,李思凡才扔出一句。
〃我是变态,你离我远点!〃
虽然虫子十分认同这句话,但以前派头十足的李公子说出这么自惭形秽的话来,真是让人百感交集。
丛老师有点替孩子心酸,又把毛巾抢了过来。殷勤地帮他擦着后背。
李思凡坐在小板凳上,抱着膝盖,将一米80的个头缩得四四方方,我见尤怜。等丛老师把孩子的前前后后擦拭干净,李思凡已经是高举〃火炬〃,蓄势待发。
不过虫子还来不及尴尬,孩子已经一脸丧权辱国的模样了,大有一番你要调侃,我就跳楼的意思。
所以善解人意的虫子只能面不改色当那是根棒槌。等搓澡结束后,他又进一步善解人意地把小李公子一个人留在浴室里。
过了老半天,李思凡出来了,也不看虫子,挺自觉地跑大床上躺着了。屋里就一张大床和一张儿童床。虫子哄小铮铮睡了后,窝在小沙发上进入梦乡。
在临睡前,大床上飘下来一句:〃我大腿是敏感带,下回少在那蹭两下!〃
虫子心里骂到:我他妈给你搓脖子的时候,你就立起来了好不好?
这一宿,屋里跟刨墙似的,虫子〃咚咚〃从沙发上掉下来三回。早上起来的时候有点恶心,估计快轻微脑震荡了。
揉开后脑勺的大包后,虫子又开始忙着做早饭。铮铮吃饭时,非要漂亮的哥哥抱。小李公子刚开始假装没看见,小宝宝也不闹,就靠在人家脚边把小圆脸蛋往大腿上蹭。
等虫子把牛奶,面包片都端上桌的时候,发现自己儿子已经被李思凡单手搂在怀里了。虫子后脊梁冒冷汗,想把儿子拽下来。还没等动手呢,小宝宝先把嘴瘪起来了。
没办法,铮铮坐在〃真皮〃沙发上开始嚼面包片了。虫子战战兢兢地看着,生怕儿子吃人家一身渣滓被扔出去。李思凡倒什么也没说,等孩子坐稳里,就腾出手来,慢条斯理地喝着牛奶。
也许人的臭毛病都是钱惯出来的吧?跟受虐儿童似的李思凡招人稀罕了很多。虽然还有点矫情,但已经不那么另人生厌了。
可张梅的意见很大,不沾亲不带故的人干吗平白住在家里头?而且大小子一个挺能吃的也不出饭钱,整个一典型白吃饱!
虫子和李家的是非曲直就是一堆狗屎。臭不可闻的,说出来都玷污了农村姑娘淳朴的世界观。
所以张梅用手指头戳着他的脑门,骂他书呆子时,虫子也只能应景傻乐。
李思凡知道虫子要再婚的消息时,什么也没说,就是跟张梅打照面时,抽空斜楞了虫子一眼。
虫子知道那对白眼珠的意思:你就这眼光啊!
呸,品位那东西能当饭吃啊?
男人要是有了〃女人关了灯都一个味儿〃的想法,那就说明他已经大彻大悟,跟释加牟尼一个档次了。
虫子就被生活炼得快成仙儿了,他想今年就跟张梅完婚。
人家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张家很重视这事。张梅他妈特意进城来看女婿。
虫子坐在饭店里,局促地让老太太打量着。
到底姜是老的辣,老太太拉着虫子的手一口一个儿子的叫着,然后山路十八弯地饶出虫子的自然情况。
归结成几点就是,小孩能不能给他妈抚养?准备买多大的房子?聘礼多少?将来男方的父母归谁抚养?
一连串问题,虫子的答案都不甚叫人满意。老太太的脸跟厨房的锅底有一拼。张梅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看来这些也都是她一直想问,却不好开口的。
从饭店里出来后,虫子心里有点堵,没回家,自己拐到大排档那,就着羊肉串喝了点闷酒。
以前他最烦男人到了中年就借酒消愁的。可上了岁数就发现,酒真他妈的是济世良药,三杯下肚,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喝完了狼酒,迈着猫步回家,开门的是李思凡,闻到虫子满身酒气,就捏着鼻子说臭。
虫子豪迈地一推他:〃臭?就你香!一天整得跟个娘们似的!〃
至于小李公子脸变成啥模样,虫子没爱看。
妈的!都是太阳!地球都围你们转?老子喝醉了,要自转一把!
冲李思凡撒完野,虫子把自己往久违的大床上一扔,呼呼大睡。。。。。。
虫子做梦了,一个久违的春梦。什么大胸脯,肥屁股一个都不少,滑不溜手的。虫子投身到肉海中,拼命地大口喘气,被腻滑的肌肤缠绕,包裹、迸发、喷薄。。。。。。出精的快感在身体里荡起涟漪。抽搐过后,满足的倦怠把人吸如一片黑暗之中。。。。。。
二十七
虫子从来没有这么羡慕过电视里演的大流氓。人家基本睡完了黄花大姑娘,就系好裤腰带拍屁股走人,运气好的还能接茬睡下一个。
可他呢?从扒开眼皮起,就跟受惊的鹌鹑似的,跳下床打转转。
任谁发现自己和一个男的光着屁股缠在一起都得惊了。
当时闪入丛葱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自己又让小混蛋操了!可推开李思凡时,发现有点不对劲!
李思凡一身的细皮嫩肉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印,就来刚刚愈合的胳膊也不能幸免,两腿之间更是狼籍一片。
虫子好歹是过来人,用力缩缩自己的屁眼没发现什么异状,结果他的心更慌了,偏偏昨晚的记忆一片空白。俩男的之间就这点不好妈的,一切皆有可能。
就在这时,李思凡睁眼睛了,与床边的虫子来了把对视。
〃你、你。。。。。。我。。。。。。昨天〃虫子抖着嗓子组不成句子。
李思凡收回目光,微垂着嘴角,缓慢的起身下床向浴室走去。
雪白的屁股蛋子随着慢动作一抖一抖的,乳白的不名液体顺着臀缝蜿蜒而下。
虫子闭上眼睛,把脑袋〃咚咚〃往墙上擂。
该!昨天怎么不直接来点工业酒精,他妈喝死算了。
等李思凡出来的时候,看见他老师坐在床边耷拉着脑袋,两只手无措地搓着大腿。
李思凡边擦着身上的水珠边走到虫子跟前。
虫子也不看他,李思凡干脆蹲下身子:〃这几年,我一直在想,你当初有多恨我,恨到把我们家害得倾家荡产。让男人操了真是不能容忍的事吗?〃
丛葱抬起头来,看着李思凡平静的脸。
〃不过,昨夜我找到了答案。。。。。。我那次的技术很烂吧?〃
〃啊?〃虫子的脑筋有点划不开拐。
〃一定是我让老师疼了,所以您才想尽办法离开我的。看来经验真的很重要,结过婚的就是不一样,没怎么弄疼我,不过在第三次的时候,我也感到疼了,可老师您好象憋了很久,怎么推也推不开啊!〃
说到最后,李公子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虫子听得都要脑中风了。张着嘴像脱水的鱼一样喘不过气。
〃爸爸,峥峥要臭臭。〃小宝宝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光着小屁股从儿童床上爬下来。小孩的肠胃近几年被虫子调理得不错,天天早上大便。
恩,一屋子光屁股的男人,大早上来个〃三光〃全会。
一泡屎暂时冲散了俩人间的尴尬。
李思凡跟没事人似的,照样指使着虫子洗衣,做饭,搓后背。
到了晚上的时候,虫子拖着枕头又要到沙发上去。李思凡在床上抱着腿坐着,那眼神够幽怨的。
〃你一晚上能掉下来十回,还让不让人睡了。〃说完,他把自己的枕头往旁边挪了下。
虫子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虫子不想。
上贼床去容易,下来难啊!
看他老师不动,李思凡冷嗖嗖地说:〃我腰疼,可能闪了,给我按按。〃
现在李思凡说话比上帝好使,所以虫子连忙爬上床给孩子捶腰。捶完了后,李思凡很自然地说:〃你在床上睡吧!〃
说完,他转过身去,把身体缩成一团,闭上了眼睛。
虫子咬了咬牙,去沙发那取回枕头,上床、关灯、睡觉。
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小李公子跟睡前一个姿势,委屈地窝在床边。
虫子想跟李思凡说,既然伤好的差不多了。那您移驾回宿舍吧?
还没等张嘴,小孩接个电话。
〃喂。。。。。。什么?联系不上?那我这个月的生活费怎么办?。。。。。。〃
最后,李公子默不作声,满脸铁青地把电话挂了。
〃怎么了?〃
〃。。。。。。我妈去欧洲了,她秘书说联系不上她,没她批准不能给我这个月生活费。〃说这话时,孩子一直在那低头抠手。
靠!有这样的妈吗?
可他又不能说啥,把挺好一贵公子挤兑成这样,也有自己的一份响当当的干股。
李思凡拿出自己带的旅行兜,在里面一顿摸,翻出块手表。然后问:〃这儿的典当行在哪?〃
一句话差点让虫子泪湿长襟。
还没等他自己反应过来,手已经拍在胸脯上了:〃怕什么,你大学四年就在老师这住了!〃
李公子把手表放回去,继续抠手:〃你未婚妻能答应吗?〃
答应?老帐还没算明白呢!
张梅切菜,刷盘子,招呼客人,赶苍蝇,就是不看眼前的虫子。
她这点小伎俩,虫子心里明白,使性子让人哄呗!可她不想要峥峥这件事,足够让他心冷的。
等店里的客人散了,他冲张梅说:〃伯母可能对我不太满意,咱们俩都这么大的人了,得尊重家里的意见。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跟我别客气,就算不能成为一家人,咱们还是朋友。〃
走完过场话,虫子准备离开。
张梅不干了!一个农村姑娘能在城市里开个店,能是吃亏的茬子吗?
她本来是想治一下虫子,就算孩子不能给他妈,让孩子的奶奶带着也行啊!结果,人家丛老师来个利索的,自己一点准备没有就要被踹了。
〃啪〃一个盘子在虫子脑袋边开了花。张梅拎着菜刀从案板后绕了过来。
〃丛葱!你个披着知识分子外衣的流氓!玩弄完老娘就想走人?门都没有!你妈个逼的!有妈生没娘教。。。。。。〃(此处省略250字)
虫子头一次彻底领略中华语言的精深奥妙,三分钟后就被骂得手脚冰凉。
张梅骂完街又开始号啕大哭,引来众人围观。有些学校的熟人冲着虫子指指点点。
〃又一陈世美!〃
〃世风日下啊!〃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