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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句话便是问:“皇上在哪里?”
没有人答我,全要我去梳理,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疯子一样。
头发散乱如枯草,脸色糟糕得可怕,但是急迫地想要见他,我要求他。
进去远远地看琳爱一眼,她睡着了,睡得好是安稳,没有哭,没有闹,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决然地一回头。
我知道灏在哪里了,有因我感觉到了九哥的痛。
凌厉的眼神看着侍卫和宫女,让谁也不干拦我,我狂跑着往后宫去。
进入关押我娘的地方,还是没有。没有九哥的影子,那会在后面吗?
娘焦急地问:“蔷儿,蔷儿,发生了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没有回答她,心中的痛越发的重了。
我流着泪,又赶紧地跑出来。
在哪里呢?我的九哥,你在哪里,是不是我回来,你就不在了。已经很晚了,我知道,但是灏不会杀你的。
因为他要我回来,因为他知道无垠和我之间的惺惺相惜,无垠也不会杀我的。
我回来了,我急着想要见到你。
穿过那厚雪堆积的芭蕉林,看到是干净的素白一片,哪有什么呢?
为什么没有,可是一种痛,越来越是尖锐。
对了,在蔷薇宫里。
我急跑而去,宫女在背后一直唤着我的名字,都听不进去。
冷气呛得我胸腔痛得要裂开一样,跌跌撞撞地扑到这地上,我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脸都红了,还有血流出来,
蔷薇宫,不知道要修缮到什么时候。
这个他说,特意要送给我的。
我走进去,上了二楼。
在那空旷的内室中,看到了一身伤痕的九哥,还有灏。
【第三十章:一场花葬】
九哥五花大绑着,灏站在他的面前,冷然的看着他说:“这是青蔷喜欢呆的地方,她今天回来了。”
九哥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做的事,在全天下人的面前都知道了,该怎么处罚,我都会领了。但是你得快点,名得青蔷知道了,其实,她是一个很敏感,很聪明的女子。”
一边的人抽出了剑,我捂着耳朵拍着痛疼的头,过过窗口,往门边而去。
陈公公小声地在他的耳边说什么话,他转过脸来看我。
我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九哥。
怪不得我会那么痛,九哥的身止,有着不少的血迹。
“不能动我九哥。”我哭着跑过去,跪在他的面前:“你要杀他,你就先杀了我。”
“青蔷。”九哥轻叹:“让九哥一个人承担。”
“不要,九哥,你为我,做得太多太多了,求求你不要,你再这样,我会崩溃的。”九哥是为了救我。
我承受不了那么重的情,我不要九哥因为救我,最后落得一个死的下场。
当时是无垠不肯放人,而灏是表明了立场,要不然以九哥的冷静,断然是不会像我一样,直接就用剑架在灏的脖子上。
九哥为我,什么也不顾的了。
我知道,这样是诛九族都不为过,但是我不愿意这样子。
我但愿他能看在我的份上饶了九哥这一回。
国是国,法是法,情礼法,情还在前面占据着。
“蔷蔷。”他轻声地我。
我抬起眸子,看着他,有些笑挤了上来:“请你看在我和琳爱的份上,饶过九哥一次,可好。你要我的灵魂,我都会给你的。”
他看着我,有些叹息,有些痛。
他说:“青蔷,究竟在你的心中,谁重谁轻。”
为什么这样问我呢?我都一步步地向你拢近,而我却没有这样的权利,向他问这样的话。
他扯下我的手说:“去梳洗一下,这样像个疯子一样,别吓着了琳爱。现在她估计要醒了,去抱抱她,给她喂点吃的,一会我就回来。”
是啊,我是疯子啊。
我怎么能等得起来呢?
我站在九哥的面前,护着九哥,我说:“要杀九哥,除非我死,这样吧,一命换一命吧,用我的命,来换九哥的命。”
九哥大声地叫:“青蔷,你疯了,你总是这样,说出话来不顾后果。”
我示意旁边的人,把他的口捂着。我不想听到九哥说话了。
真的好累,九哥说一句,就像鞭子一样,在我心尖上,狠抽一下。
如水里的倒影,能照出我的自私来。
灏眸子中的光华眯了起来,尖锐得像是一条线,将我揪紧。
他笑,走近我说:“朕一步步地退让,让你和你的九哥相见,人还是无心于我,你要为他死,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呢?做一个皇上,也有不得已的时候。你以为,你九哥犯的错,是小错吗?全天下的人,都会看着朕,要朕处死他,你明白吗?”
我点头,我说:“我明白,所以,用我的命来代替他。”
他笑,轻声地问:“琳爱现在要醒了,你要不要去抱她。”
我好想,但是我知道,这一抱,我会永远地失去九哥。
九哥挣扎着,咬痛了那人的手,大叫:“青蔷,你再说,九哥就……”
我转身看着他,抬眼轻轻地笑:“你现在,不得说话,我不要听你说一句话,你说一句,我就死给你看。”
九哥到了喉口的劝导话,终是吞了回去。有时,就是要这么强硬,人才会坚决地做自己的事。
我不想听到九哥劝我,劲我转过头去,回去,洗净身子。好好休息。或者是吃一碗暖热的粥暖暖身子也好,或者替他亲亲琳爱娇嫩的且。
我什么也不想听到。我只想看着灏,这个我曾经用心来爱过的男人。
这个我冒着很多危险给他生下一个女儿的男人。
他总是不相信我,他用我做棋子,九哥救我,他介怀在心中,他还有些讨厌我去过西湖。他下令,西湖的税收回重。
他抓易儿,他让后宫的人都知道,我青蔷是个不能惹的人,我没有害人之心,他把风头牵到了我的身上。
他骗我,他鞭打我的父亲,他说,要把我抓到他的面前打一顿。
我生女儿,他喝得大醉。他把女儿抱走了,一眼也不给我看,他要我到正清宫,他要我再爱他,只爱他。
没有自己,只要他。
他总是这样,什么话,都抢在前面说的。
“我不爱你了。”我说,抬起倔傲的下巴,泪水不争气地,从眼里扑扑的落下。
他笑,眯起眼,那半露出来的伤痛,让我越发的笑得开心。
良久,他轻轻地说:“青蔷,我也不要你了。”
“作为一个帝皇的妃子,我想,我明白怎么做的。”
招招手,一个公公捧着一个小托上来。精致的小瓷瓶放在托盘上。
我死寂地一笑,竟然没有半丝的害怕。
曾经说过,如果不要我了,我会知道怎么做的。
我知道的,那么现在这样,我知道要怎么做,无所谓的悲伤与感叹什么。
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地一吻。
我说:“要好好照顾琳爱,如果你怕有一天,你看到他会讨厌,你送给司棋养。”
他绾起我的发,松了那珠钗。
那属于宫中的妃嫔一种身份,发在那北风灌入的窗中,扑散而开。挡住了我的眼里的泪。
我转头,看着九哥笑:“如果活着,好好给我守护着琳爱,告诉她,我很爱她。”
他说不要,他说不出来,他的嘴巴让人捂住了。
我不怨天不怨地,我谁也不恨。
拿起那瓷器,对着北风,不让别人看到我眼中的无奈。
仰首将里面冰凉的东西都喝了下去,从此,这是解脱吗?
我想,如果也是好的。
不知是什么味,水一样淡淡的。
会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外面银白的世界。
从三月份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似乎就不曾上来看过这里的风景,现在再来一次,是永别。
我爬到墙边,有点精神懒懒的。
九哥在大叫着,在挣扎着,可是我看得不太清楚。
有点冷,我想抱住自己的身子,手却没有力气一样。
我似乎还听到了琳爱在哭的声音,可是我努力地寻着,却是找不到。
再别了,我的女儿,其实我好爱好爱你的。我努力地,努力地去想着那小小的身子,小小的脸,可爱的笑,粉嫩的肌肤。
喂她吃奶的时候,她会睡着也要抓着我的衣服。
只要灏一上早朝,她就会醒,害得他每天偷偷摸摸,做贼一样的翻身,再悄悄地亲一下才出去。
哪里知道,每天琳爱可准时哭了。
我睁大了眼,有点困了,这药真好。
谢谢灏,不让我痛。可是终究,我不会再抬眼看他一眼。
九哥挣了开来,双手硬是一撑,将那绳子给震得破碎。
他抱紧我:“青蔷,蔷儿。”
他的泪,热热地跌落在我的脸上。
我想对他笑的,奈何,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脸,要怎么去笑了。
颤抖着,九哥抱起了我。
血红的眼,看着众人,大吼一声:“误我们一生啊。”
他抱着我出去,没人敢拦着他。
我觉得,意识有些越来越远了。
九哥抱我抱着好紧啊,我却没有感觉一样,我眨眨眼睛,天有些黑,我想睡了,好困好困啊。
他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我好想睡觉。
我似乎真的听到了琳爱的哭声,贪婪地,想睁大了眼看,奈何,又看不清。
脸上的泪,越来的越多,是九哥身上的泪,还是血。
什么都不重要,如今,我真的可以安心地闭上眼睛了。
很多的不忍,但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笑九哥,怎么现在有诗意起来了。
花间一梦,一身清冷。
洁本质来洁本去,不是属于这里的吗?可是我把心爱的琳爱,留在这里了。
九哥大叹,他说:“青蔷,为什么你总是太冲动。”
其实我不是冲动,我一点也不,如果给我再一次的选择机会,我还会。
我和灏,其实都很累了。
他说出的话,我知道。他要为我做那么多的东西,要我再爱他,那是多难。
我从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自私的人,是这样离开的。
害苦了九哥,一颗心伤得惨不忍睹。
从此就这样,我不累了,不用揪心了。
眼前越来越黑,什么也看不到。
我只能闭上了眼睛,看到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开了个灿烂,在风中,摇曳着美丽的身姿,散发着无味香,能看不能闻。
现在,连跳动的心,也揪不起来了。就放下吧,轻松吧,在这花间,先睡一觉再说。
抱紧青蔷,青锦臣血红着眼出了房,下了楼阁。
而皇上,没有让人拦下。
他还在发呆着,那空瓶子,就在地上让风吹得打转。
心突然地空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所有的力气都抽走了。
青锦臣将怀里的青蔷抱高点,让她看看,她喜欢这里的蔷薇花。
如今虽然是一片雪白,那无所谓,青蔷,闻闻这里曾经的香气就好了。
每次他来的时候,总是看到她在剪着花,她无聊得发荒。
一片片的花瓣飞落了下来,青锦臣抬头一看,是那无数鲜花的花瓣。皇上的手抓着,往下撒了。
一场花雨,一场花葬。
你来的是时候,是被人遗弃的蔷薇花,你走的时候,有人用花给你送行。
那却不是你喜欢的玫瑰艳红香妍。
他抱着她一步步地往宫外走去,二边的御林军,让了开来,没有为难他。
低头看着她安睡的眼,他心里揪得好痛。
轻喃地说:“蔷儿,九哥带你出宫啊,不要怕,不要睡得太久了,你不会夕地丢下九哥的,不会的,不会的。”
哭着,忽然心慌起来,拔足就狂奔。
那站在栏杆前的灏,忽然站不住,一个晕眩,就往后倒退着。
陈公公扶住他,轻声地叫:“皇上,皇上。”
“滚开,都走。”跌跌撞撞地,回到内室里。
看着那白色的瓷瓶,狠狠地一摔,四分五裂地,带着一些许的水,碎在地上,像是一颗破碎的心。
他坐在地上,扫拢了起来,一片一片地合出去,一松手,又是破碎一片。
锋利的瓷片,割在手上,血顿时冒了出来。
一点也没有痛的感觉,难道,他的心就真的硬成是这样了吗?不是的,蔷蔷,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空一样。
什么时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