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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对我好,我不会负了他的。
欠下的债,我也会记在心里的,这辈子还不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还。
我不知道这能不能说,是误了终身。
真的不想去想,想躲了,我觉得我谁都对不住。
从长大到现在,在我记忆中,我对九个有感情,对无垠也产生过,对灏也有,我是一个多情的人吗?我几乎都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了。
我生性是比较冷淡的,可是我对信任人,还会吧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都把我捧在手心里,所以我要开心。
凤舞九天曲,是高亢清亮之声,却让我谈得幽幽而诉一般。
长叹一声,站起来。
却看到那窗侧边,斜斜的影子。孤独又熟悉。
太阳日益高升,这面窗,只能看到后面的风景。
九哥,是你吗?
不知九哥是不是经常回来,替我打理这里的一切
我走到书架,看着那倒放过来的的第三本书,我知道,是你,九哥。
只有你知道我就喜欢这一本书倒过来,我说这书,不一定就要正着看,从后面翻起,也是特别有意思。
那是一本讲先甜后苦的野史,可是我不喜欢那样子。我说,我就要把它倒过来,人生要先苦后甜,才会尝得更多,面得须发皆白的时候,孤零一身。
有人在这里住过,当再清理的时候,就不会这么细心地吧这些小习惯都再和以前一样了。
知道是他,我却又能说些什么,躺在床上,闻着这些熟悉的晚香花味道。我不会觉得有一点的陌生和不习惯。
隔着墙,隔开了,清楚了,也只能是这样。
九哥的心里一定不好受,事世误人。但即是如此,已是无法在回到从前,就得要想开。
闭上眼睛,努力地去感受这样的气息,这样的味道。
摸摸脑袋,竟然还有些痛,像是被针刺进去一样的痛楚。
七月七日,原来我是那一天所生的。初七所生的人,可不太好。
那不曾谋面的娘,有些想知道,生我的娘,倒底是什么样的呢?
我想知道,为什么要把我丢了,还丢在妓院的门口,是不是她很恨的人所生。
暗器所伤我的,是生我的娘,还是江湖中的人呢?很多的想法,又在脑中纷乱起来了。
不想了,大概真相会比青家的人,更无情,更绝情。
无骨肉之情,也待我不薄了,让我嫁,让我做他的铺路石,觉得,也算是应该吧,养了十六年,衣食无忧,还有人侍候。
脑子有些烦乱,索性就放下,好好的睡一会儿。
风吹过竹子的声音,如此的清幽,让人好梦。
醒来的时候,灏一脸的哀怨拉起我:“蔷蔷,回去吧,怎么呆着,也不舒服。”
“用过膳没有。”我睁开清亮的眸子看他。
他点点头:“用过些,看到一大堆的东西,也吃不下什么的。”
“好,我倒是睡了一会,听着熟悉的竹子声,做了一个好梦,精神好多了。”
“好吃些东西吗?”他温和地问我。
摇摇头:“如你所说,一大堆,哪里吃得下,不过很舒服啊,真不想回宫里去了,让我在这里养伤好不好?”
他幽黑的眼眸看我:“你说呢?”
“你当然说不肯,不过这里,就是我一直住的,还可以吧。”有些骄傲,这个地方,是我的小天地,我很喜欢的。
“越发朕给你的,就是华丽的笼子一样,洗洗脸,悄悄地去吃你说的素面。”
就知道他心里打这个主意,看着一大桌子大鱼大肉,必定是吃不下的
之桃进来给我梳洗了一下,就从道上转道打院子里去。
真快的手脚,一下子,到处就摆满了富丽堂皇的花,还铺上了红毯。
我明白他的苦闷了,在宫里踩着不够,还道这里来踩一踩吗?难得出来就是要放松一下的。
面对青家的过于热情,有些拘束,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会好一点。但是我又不善于去说那些场面话,面对她们的过于讨好,总是让我无奈。
女官和之桃扶了我先上马车,灏说了几句话方才出来。
马车徐徐离开,到了街上,转了几个弯,在那吃素面的地方停下。
他扶着我下马车,那店铺的妇人迎出来,笑着说:“是十八小姐啊,好久没来了。”
“是啊,一年多了,没想到,还记得我。”
“这位是令夫君吧,快坐快请坐。”
她都不知道,我就是京城里谈得沸沸扬扬的人,在外,一般只说自己是十八。并不想把青家的名号给搬出来。
二碗清淡的素面放在桌上,我搅了搅,给他:“试试看。”
在赏了清汤,我喝了一些,还是那个味,真好喝。
他吃了几口,眉飞色舞:“真不错。”
“那多吃点。”看着另一桌的之桃她们几个,也吃得津津有味。
这些人都在宫里吃御膳,偶尔尝到这些,会觉得特有味道的。
我就喜欢喝这里的汤,清清润润。整个京城九哥都差不多带我去吃了个遍,就这家,最合我的胃口。
他大口吃着,也不在意别的。有些汗珠在额边,我打开他放在一边的扇子,给他扇着风。
他抬头冲我一笑,那笑容,无比的灿烂。
“蔷蔷,来,你多吃点。”他吃得差不多了。拿过扇子,给我扇着:“这汤热,小心些,别烫着了。”
真是舒服,骂我轻然地一笑,吃了几口素面。
上马车的时候,他抱着我先上,抬眼望起,杨宏书在偏落的一桌,看着我笑。
那笑容,未曾改过。
又有人来吃面,在门口就叫:“杨公子,你倒是爱吃面啊,经常看到你啊。”
“蔷蔷,看什么呢?”灏在耳边叫。
我转回头笑:“没事,这些声音,都蛮熟的。”
“回去吧。”
“好。”我轻轻地应。
马车往前走,一辗一辗,平稳地走远着。
一出来,总是有很多想法。
我把这些都得压住,死死的压住,不然我在宫里,就不会开心,也不会静心。我不想再觉得哪里沉闷得无法打发时间了
回去,日子,又回到那个道上去,似乎那停了的水车,灌上了水,又转了起来。
磨老的心态,格格直响着。
得到水风车的木质,枯老得无法再移,才会停下。
他拢着我的肩:“是不是累了。”
“是吧,”累了。
宫门开了,马车进去,再是合上。
“皇上,司修仪身体有些不适。”才入了宫没一会,一个公公,就急冲冲地来报。
司棋现在应该是六七月了,想想,不用多久,也就能生下来了。
他有些担心,我轻声地说:“你去看看吧,孩子也快要生了,莫不要再出什么事。她们陪我回去,就可以了,没事的。”
“那我先去去。”拍拍我的肩,然后带着二个公公就往皇后的宫里去。
回到正清宫里,之桃才感叹地说:“小姐,你怎么就知道你不是青家的小姐啊?”
“猜出来的。”
“小姐你朕聪明,一猜就猜出来了,那以后?”她似乎有些为难。
我淡笑:“以后还就是这样子,我私下里问大夫人,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皇上知道了,九哥知道了,我现在也知道了,但是没有什么,就是这样子过去。”
“小姐,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啊,小姐以前总是要问到底的。”
“有些事,不问会比较好。之桃,这事不要跟别人说,连皇上也不要。”他们不希望我知道,我就不知道吧。
她点点头,给我梳着长发,却一直在打量我,似乎不认识我一样。
“我命真硬,运气也不错,是吧?”我自嘲地笑。
她不好意思,接口说去换花,跑了出去。
我说的,不是真的吗,我现在是昭仪啊,无相之朝皇上最宠爱的昭仪。
一个站在富贵之上的女子,那把我丢弃的父母,是永远都想不到的。
青家,比起那狠心人,可真是差远了,至少知道不是亲生的,还有养我到大。我想当时我娘,也得抓道一些大夫人的把柄,才能让她闭嘴吧。
小时候,就有发现了,有男人进出大夫人的房间。
唉,这些事,我怎么去想呢?
迟些,吩咐之桃把皇上赏赐的东西,让人送些道青府去吧。不能报答他们的恩情,却能让心里好过一些。
我看着镜中的笑,轻轻淡淡,温婉柔和,却是笑不及眸底。
【第六十八章:灿烂着黑】
九月的桂花香满衣,有道是:风流直欲占秋光,叶底深藏栗蕊黄。黄道幽香闻十里,绝如芳誉豆千乡。
丹桂花,叫桂花和木犀,花族开在叶腋,花有黄色或是白色,香气极浓。
我细细的观察着,然后再落座于那树下的椅上,在宣纸上轻画下这桂吐蕊。
画花极易画香难,但是可以画得灵现。
一笔一笔,轻慢地描着,反正,我时间多的是。
调匀了各色,慢慢地上。其实,画了也就是画了,只是将时间打了过去。
要要说桂花,还是月夜下的好。要说月亮,还是这个时节的好。
以月夜为背景,似乎浮想起箫声在虫卿中吹奏出灿烂的月色,筝音点点宛如一簇簇的桂花香吐香,木琴弹出柔美的弦音,淡淡地道出花神徐惠的款款深情,佳人之情,宛如桂花飘香,动人心肺。
要画香,只能从旁物者体现出来。
二只夜鸟,在花枝上眼半眯着,而树上,青衣素装的少女,闭着眼睛在闻着,有一抹轻松在半边颊上,浅浅的笑,让唇角微扬。
发丝在轻飞,素手自在地放在半抬在心口边,那样子,似在闻着那桂花,让人看到了香味。不让她争了月华下的暗香,所以画了半边脸。
画了很多的东西,白天的比晚上的好画,因为晚上的,背景得是黑色,我用了一个下午来画成。
我慢慢地吐着叶子的色,守在后面的宫女都站着打瞌睡了。
真好,站着也能睡,必是累坏了。
要是我这么累,能打发时间就好了。
每天在床上,就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一样,我不想这样子。可是不生病,我能做什么。大抵也就是这般了,女子的琴棋书画,我想是用来打发时间和自娱的吧。
大概没有人知道,我这么费心思来画一幅画,是为什么了。
桂花好香啊,只是正清宫后面的小花园,种了些各种花。
其实这花,要是上有山岩里会更好。因为世人的喜欢,所以移植了下来。
也是这个时候,满城的白花飞絮快过去了。
最后的飞絮,总是白得像是羽毛一样,去年,我也有看到看更美的。在九哥化斋后面的小河,铺满了吹来的白花,香了一条河的水和二岸的人家。
我那时,就喜欢坐着后面,看着游船,来来回回的。
有时还会有有趣的场面,少年用花船,带回了他的新娘子。二边的人,都在看着,会心于一笑。我就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会用那花船来迎接我,花开那满是白花的河水,往他的地方去。
灏进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脖子,柔声地问:“画些什么?”
“你看看。”移开画笔,让他看个清楚。
“月下丹桂,倒是不错,蔷蔷的画,越来越美。”他赞赏地说着:“夜里闻桂花,是否自有一番滋味?”
“也差不多。”我搁下笔:“最近司棋怎么样了?”
他坐下,端起陈公公送上来的茶呷一口:“还是差不多,就是孩子闹腾着。”
真好,我也想有这么闹腾着,可是,什么也没有了。
我不知道我的身体伤了多少,能不有再怀上孩子。灏说的话,我不信。
“那你过去看看她啊。”这几天,一直不舒服的。
“朕还想着,陪你用完午膳,再过去。”
我摇头轻笑:“不用了,我一个人也吃得饱。”
点点我的鼻尖:“你这没良心的,没有朕在,你也会这般的开心,真是个气恼人也。”
反正早去,也是要去,迟去也是得去,有什么呢?
司棋怀的,可是他的孩子啊。
我抬起头:“灏,我现在身体也好了,也不宜住在正清宫里这么久,我搬回去吧,可好。”住得太久,岂行,皇后不说太后也会说。
他凝视着我的眼,带着些探视的神色,却又轻淡地问:“搬哪里?”
还有哪里,难不成他愿意让我回湘绣院吗?“蔷薇宫啊。”我笑着说。
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