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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是西军老帅,又是皇帝近臣,调动个几万人平定国内动乱还不正常?这件事被通过本是极为容易之事,但谁料,童贯在朝堂上一说出此事,却是引来朝中许多人一片反对之声,什么东南贼寇不过乌合之众,仅靠南方驻军就可以剿灭,大老远调西军横跨整个大宋去剿匪是劳民伤财完全没有必要;什么西北边防线紧张,西夏人调兵遣将恐有大动作,西军责任重大绝不可动;甚至连西北干燥,西军突然去潮湿闷热的东南会水土不服,会影响战斗力之类的理由都有,总之,西军绝不可动!
童贯也不甘示弱,极力为自己争取,双方在朝堂上争得不可开交,皇帝举棋不定,遂征求掌握调兵之权的枢密院长官郑居中的意思,而郑居中认为,如今京东西路与东南同时发生暴。乱,调派战斗力强横的西军进入中原剿匪也不是不可以,但西夏人正对大宋虎视眈眈,若从西北突然抽调大批军队恐对边防不利,所以,调军可以,但不能调太多。同时,相比刚刚爆发的东南民乱,已盘踞在京东西路半年之久且更加靠近东京的梁山贼寇威胁更大,所以,调来的西军应该首先用于剿灭梁山贼寇,而不是舍近求远再远行千里跑去东南。
郑居中说罢,就又有数位大臣表示赞同郑居中的意见,其中甚至包括蔡京!
就这样,皇帝采纳了郑居中的意见,下令调刘法率部去参加东征军!童贯罕见的吃了一亏,空为高俅做了嫁妆。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次事件很不寻常,往日里许多在太子之争中持观望态度的中立大臣都罕见的联合起来反对童贯。童贯是谁,童贯是嘉王赵楷的明确支持者,是赵楷一派的首脑级人物,击败童贯,就等于在某种程度上击败了赵楷一派。
所以,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朝堂调兵之争,而是一直隐忍的太子赵恒的一次成功的“示威”,他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朝堂上一直欺负他的大臣们,告诉所有的中间派,不要认为我赵恒是好欺负的,我并不是孤家寡人,从今天起,我也有了自己的力量!
赵恒一派是爽了,可高俅却做了难,调派刘法加入他的东征军哪里是沾光,分明就是得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果然,不幸被高俅猜中了,这件事也并未随着童贯被拒而没结束,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太子一派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们要进一步打击童贯,打击赵楷一派的力量,而打击童贯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拿刘法下手,刘法是童贯手下大将,是童贯掌控西军的左膀右臂,他若出了问题,童贯不但失去大将,更会给太子一派可乘之机,可以借机派出自己人接替刘法的职务,将势力插进西北军中!
于是,刘法作为西北军主力,手中虽有精兵十万,精锐马军就有万骑,但枢密院却只准他带步兵五万东下,精锐马军更是一骑也不准带,理由是马军还要留下来警戒更加以马军见长的西夏人。
只是太子一派要拿刘法下手,嘉王一派自然也不会任其所为,而无论是太子一派还是嘉王一派,若要实现自己的计划,作为东征军的主帅,高俅的作用是至关重要的。
于是,在他出征前的一天夜里,他的府上突然来了一个朝中小官求见,那个人跟高俅说了几句话,话虽不多,却惊得高俅心惊胆战,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最后告诉高俅,“我的怀中从今天开始就会始终藏着一把匕首和一包剧毒之毒药,若事情暴露,我会第一时间结束自己的性命,一切都将查无实据。”
虽然那个人没有说明究竟是谁派他来的,但高俅知道,他是太子的人,这是太子在逼他做出选择,就算高俅不站队,也至少不要坏了太子的事,高俅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如果这一次自己拒绝了太子,就将彻底进入太子的“黑名单”,假以时日,太子若真继位,迎接自己的就将是!只是如果真这么做了,倘若日后是嘉王得胜,推翻太子进驻东宫,算起这笔旧账自己也是承受不起的。
高俅思前想后,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人见状一笑道,“我家先生知道大人难处,先生让我告诉大人,您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做,原本计划如何排兵布阵就如何排兵布阵,我家先生就感激不尽了。”
高俅这下明白了,这是太子要自己“装糊涂”,他细细一想,罢了罢了,如今也唯有如此了,只要自己不参与其中,真有什么事也算不到自己头上。想毕,高俅终于朝着那人点了点头,那人随即告辞而去。
谁料,到了半夜,又有宫中一名小太监求见高俅,一番明说暗示,大意是要高俅帮忙相护刘法,高俅一听就明白,这是嘉王派来的人。高俅的头都大了,猛然发觉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已经来临!因为夹在两方之间的最大好处是两方都欠你的恩,最大的坏处则是你也有可能把两方都得罪!
高俅瞬间打定主意,他要尽最大可能把危机降低到最低程度,而要实现这一点,就是两边都做好人,有限度的同时答应两方的条件,却又不更加倾向任何一方。至于最终的结局,就靠他们自己去拼吧,只要别扯上我就行。至于东征,刘法那五万人本是额外之军,除去他们,自己手中还有大军二十多万,只要全局得胜,一路一军之胜败又有何影响?只要剿匪成功,谁又会在乎过程如何?
他想定之后,当即做出为难之状道,“那不知本官应该如何去做?”且先探一探嘉王的意思再做取舍。
小太监道,“将刘经略使安排在最安全的一路便可。”
高俅一听总算松了口气,这还不简单,太子只让我随意排兵布阵,却没明确对我说不该把刘法派往何处,“大名府一路如何?”大名府可都是京师禁军,厉害得很。
小太监却摇摇头,高俅一想就明白了,大名府是梁世杰的地盘,梁世杰是蔡京的女婿,蔡京刚刚在朝堂上站在了太子一边
高俅又道,“那河北禁军一路如何?”
小太监立刻一拱手,“大人之恩,没齿难忘!”
就这样,高俅将刘法安排进了河北军一路,他以为嘉王之所以同意这种安排肯定是因为河北军也是他们一派的人,但谁料,随后,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童贯的意料,从大战开始后的第一天起,大名府、河北东路、京东东路战事不利的消息就接踵而至,紧接着,刘法的西军投降梁山贼寇的消息就传来了,刘法这一叛变,他作为西军主将之一,必将牵一发而动全身,正好可以给太子一派一个整顿西军的机会,少不了再拿下几名童贯的大将,顺利的话,甚至整个西北军都要从此改姓“太子”,若没了西军,童贯就是个狗屁。
高俅知道这个消息后只觉如遭雷劈,也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原来河北军也是太子的人,嘉王一派完全看走了眼,太子真是好厉害,不发则已,一发便是雷霆一击!
嘉王一派连输两场!
只是如此一来,摆在童贯面前的形势就更严峻了,他突然发现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势变得异常严峻起来,那就是假若东征失败那该怎么办?以目前的形势看,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高俅想着想着,只觉如坠冰窖,浑身血液如同凝固一般,后背也被冷汗浸湿了,“不行!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高俅攥紧拳头暗暗想道,“还好,我的手中还有大名府两万人,河北军三万人,京东东路军三万多人,这些人虽不见得能战胜贼寇,但却可以牵制住贼寇许多兵力。而我手中还有十万应天府禁军,所以我的兵力相比贼寇还是占据优势的,只要我步步小心,从南线济州、徐州、濮州一线顺利攻进京东西路打败贼寇,胜利还是我的!”
“来人啊!”高俅想罢高喝一声,立刻就见有军士一脸惊恐的快步走进营帐单膝跪倒,“属下在,大人有何吩咐?”
高俅高声道,“传令前线,给我狠狠的打,贼城不破,谁都不准后退一步,后退者,军法处置,严惩不贷!”
519,剿匪将成?
(今日要加入万千返程大军之列重回工作地,不知路上会堵成什么样,今晚的更新可能会晚一点,朋友们请见谅。)
几乎是在同一天,濮州、济州与徐州遭遇了自开战以来宋军最猛烈的攻击,宋军总兵力近十二万人朝着三州内的天道军第二军两万将士发动了如潮水一般的进攻,战斗从白天持续到黑夜,又从黑夜战斗到白天,日夜相继不停歇,双方都杀红了眼,各种攻城守城手段无所不用,各地城下皆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宋军伤亡惨重,天道军的损失也不轻。
两天后,重新整装的河北东路三万宋军,京东东路近四万宋军,以及重新组织起来的大名府三将万余宋军也分别对阳谷、高唐、齐州、兖州等地发动了进攻,整个京东西路再次陷入四面大战之中!
很快,一条又一条最新的战况军情被送到高俅的面前,与前几日尽是坏消息不同,最新的战况总算多了一些好消息,比如在兖州战场,原本毫无建树的京东东路宋军突然大发神威,连克数县,将战线往兖州腹地推进了近百里!比如河北军重新强渡了黄河,并再次将齐州城团团围住,将梁山贼寇逼回城内。甚至是由溃败的万余大名府禁军组成的新西路军也取得了连下数县的战果。而在南线主战场,濮州、济州、徐州三地的贼寇也已初步显露出穷途末路的先兆,他们已射光了所有的箭支,将困兵乏,还有迹象表明他们的粮草也已到达了即将耗尽,甚至可能已经耗尽的地步。至于各地夏粮,虽被贼寇提前收了许多,但也被朝廷大军按计划烧毁了许多,极大的打击了贼寇的信心。
高俅惴惴不安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了些,心中暗自得意,这就对了,我堂堂大宋正规军又怎会敌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的贼寇呢?看来,前段时间的接连失利不是因为这些军人太过轻敌就是因为他们没拿出所有的实力,结果本官现在一逼他们,不就把他们的真实实力给逼出来了?
接下来,果不出高俅所料与期盼,三日后,四万宋军在付出了一万五千条性命后终于攻克濮州,有些可惜的是,被梁山悍匪林冲与四千贼寇夺路而逃冲出重围,逃走了。
又三日后,徐州再被宋军攻克,也很可惜,梁山悍匪厉天闰与四五千贼寇也跑掉了。
又三日后,济州也落入了宋军手中,同样很可惜,梁山悍匪邓元觉、王寅与四千多贼寇也杀出宋军重围逃往了京东西路腹地。
至此,南部战场濮州、济州与徐州大部基本都已重回大宋手中,高俅大喜,立刻向朝廷发去喜报,本人也是意气风发,好不得意!当然,报与朝廷的战果是经过数倍甚至数十倍夸大的。而在此战中阵亡的三四万宋军则不是重点,打仗总会死人的,高俅不怕死人,只怕打不了胜仗。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捉住几名梁山贼寇头子,尤其是那林冲,也没能全歼贼寇,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贼寇还能跑到哪去?就让他们苟延残喘几日好了。
高俅随即派出斥候密探潜入京东西路腹地探查敌情,同时下令东征军休整几日,待恢复战斗力后再继续向京东西路腹地挺进,争取一鼓作气拿下梁山贼寇的中心郓州,将贼寇一网打尽!
不过接着就有许多不好的事情传到了高俅耳中,那便是宋军竟在濮州等三地内大肆抢掠,祸害百姓,引得三地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已经导致了数次小规模民乱。
但高俅对此却没怎么当回事,军人们卖命攻下城池,总要犒赏一下,但拿什么犒赏他们?本官反正是没那么多钱,朝廷短时间也拿不出赏赐来,所以就只能让他们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至于那些作乱乱民,不过是梁山余孽,杀了就是了。
不过高俅身边也有忠良幕僚,这些人不忍见三地百姓刚刚脱离贼寇魔爪,好不容易重回大宋怀抱了却又要遭此一难,几个人一合计当即向高俅劝谏,说,“大人啊,您不能不去管,东征军您是主帅,有功劳您占大,可若有责罚您也是首当其冲。官兵祸害各地,一来会败坏大人您的名声,二来,等剿匪结束,此事一旦被朝中一些居心叵测的御史言官知道,少不了就要去圣上那里告状,现在您剿匪有大功,圣上又那么恩宠您,您自然不怕,但以后呢?等过个几年天下太平后,朝廷就可能只记得您纵容官兵祸害百姓而忘了此刻您带领大军卖命剿匪的辛苦。与其日后徒增烦恼,不如现在就约束一下各军,既为大人争得了好民声,也不至于落了把柄在别人手中。”
高俅别的没听进去,却十分清楚的听到了这几名幕僚言者无心的一句“居心叵测”这四个字,顿时让高俅有种“听者有意”的感觉,他一想,心中顿时一惊,暗道自己真是被胜利冲昏了头,竟把一件很重要的事给